「你怎麼跟癩皮狗似的,要不要臉?」莊曉婷甩開秦燁的手,緊張兮兮地回頭看了一眼。
顧致遠就在畫室,她怕被顧致遠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畢竟心裡有鬼,她不想跟顧致遠分開。
秦燁「嘁」了一聲,朝畫室門口看了看:「不就是個小白臉,這麼緊張?」
他說著輕佻地去勾莊曉婷的下巴,被莊曉婷躲開。他忍不住婆娑著手指頭回味她光滑的肌膚,色色地笑起來:「我爸他們不許我離婚,你得再去幫幫忙。」
他就想吊著莊曉婷幫忙,也好噁心噁心他爸,順便噁心莊岩跟沈希。他心裡特別不服氣,憑什麼他爸中途認個乾女兒,還對沈希一家那麼好?他呢,不管做什麼都讓他爸嫌棄。他現在就是想離婚,本來不是非離不可,可他爸一反對他就想對著幹。
莊曉婷嘟著嘴往後退了兩步:「滾遠點,別再煩我!」
「嘿,我就喜歡你這騷樣兒。」秦燁忍不住去摸她嘴角,被莊曉婷拍開了。
她從小就愛跟家裡人撒嬌,可從來沒人用騷這個字來形容她撒嬌的模樣。秦燁說什麼她都覺得噁心,真後悔當初跟他睡過。
顧致遠剛開始看到莊曉婷臉色不對地往外走就想跟出來看了,被畫室老闆寒川叫住了,寒川是他畫畫用的筆名:「致遠,幫我看看這幅畫。」
「川子,等會再看。」顧致遠擺擺手,想想還是找了出去。
寒川讓田甜幫他收拾下工具,憂心忡忡地跟了出去。秦燁不是第一次來畫室找莊曉婷了,但每次秦燁來過之后庄曉婷的心情就特別抑鬱。他跟江陽打聽過莊曉婷的事情,不過江陽遮遮掩掩地並沒有說實話。
顧致遠發現秦燁跟莊曉婷在拉拉扯扯後,跑過去就把莊曉婷拉到了身後:「你誰啊你!死開點!」
莊曉婷一看到顧致遠,非但沒有感動,反而嚇得唇色發白。
寒川看到她的樣子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拍了下秦燁的肩膀:「我請你喝茶。」
秦燁沒好氣地白了他一樣,拂開肩膀上的那隻手:「喝茶喝茶,七老八十了?我來又不是找你的,怎麼總請我喝茶,切。」他說著指了指莊曉婷,「這女人我睡過,怎麼,我找我的女人都不能?」
莊曉婷的臉「唰」地一下整個白成一張紙,她慌亂地抓住顧致遠:「致遠,他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他!我們回去,我們走。」
雖然她那方面的經歷已經算是挺豐富的了,可感情卻很單調。以前只顧著一心一意地單戀江陽,在國外那麼多誘惑也能熬得住,可到底也沒能成。
顧致遠給了她戀愛的感覺,她終於知道被愛情滋潤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所以她不想失去他。她跟莊岩一樣,在感情是沒有安全感的,這跟他們兄妹倆小時候的成長有關係。
她爸媽經常吵架,她記得有一次吵得特厲害,她爸摔了很多東西,還打了她媽。那次莊岩衝過去把他們媽媽護在身後,跟他們爸爸打了一架。
那是她爸第一次朝她媽動手,也是最後一次。
父母的這種相處方式對他們兄妹倆的影響很大,莊曉婷不知道她哥哥在感情上是什麼態度,反正莊曉婷自己是挺沒安全感的。這也是她寧願單戀江陽也不輕易談戀愛的原因,因為她覺得好男人太少了。
可她覺得顧致遠是好男人,因為顧致遠不像別的男人動不動就想騙她上床。每次約會都特體貼,手冷就幫她焐手,口渴了就第一時間給她買飲料,雖然沒給她多少物質上的禮物,但平時的呵護真沒得說。
「賤貨,不認識?」秦燁冷笑,他看出來莊曉婷是不可能再陪他回家噁心他爸了,索性不留情面地把莊曉婷以前做過所謂嫩模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你當她是多清純的女人?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就是個給錢就能上的貨色,還當寶呢。」
秦燁的最下不留情惹惱了顧致遠,只是他還沒動手,寒川就率先朝秦燁掄了一拳頭。
最後他們倆單打秦燁一個,但是三個人都負了傷,畢竟寒川的手是用來拿畫筆的,並不擅長打架這種事。
那天晚上顧致遠逼著莊曉婷跟他說實話,寒川看莊曉婷低著頭掉眼淚的模樣,趕緊扯了下顧致遠的胳膊:「做什麼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等曉婷想好了再說,急什麼急?我相信曉婷不是那種人,就算真的……那也是迫不得已。他們家出過事情,是個男人就別計較那麼多,你不是說過很喜歡曉婷的嗎?」
顧致遠紅著眼瞪寒川:「事情沒落到你頭上,你當然說什麼都可以。你受得了你女人還沒跟你睡過就跟那麼多男人睡過?我沒那啥情結,可我……」
他受不了莊曉婷做過那種事,什麼嫩模,他知道那個圈子的情況,說難聽點就是……他越想越窩火,一想到莊曉婷曾經跟各種各樣的男人做過那種親密事情,他就忍不住想對莊曉婷罵髒話。
他喜歡莊曉婷固然是喜歡她高挑的身材和漂亮的臉蛋,但接觸一久,他更喜歡莊曉婷對感情的純真態度。可他真的沒想到,原來莊曉婷跟那些俗氣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莊曉婷看到顧致遠眼裡的厭惡,心狠狠地刺痛著,泣不成聲地上前抱住他:「致遠,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的,你聽我說,我、我……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我早就不那樣了,那時候也是一時糊塗才……我跟你說所有的事情好嗎?」
她在國外待了很多年,本來對那種事情沒那麼保守,雖然她之前確實跟幾個男人有過關係,可她措施做得很好。她是個成年人,她本來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就跟談過幾個男朋友一樣,現在很多人都很開放,私生活比她不檢點的多了去了。
可自從跟顧致遠在一起後,她對自己的要求就變高了,開始覺得以前的自己真髒。
可是顧致遠並不願意聽她解釋,從她承認自己做過所謂的嫩模之後,他心裡那個完美的莊曉婷就婆娑了,用膠水粘好也會有裂痕。
「曉婷,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他本來都打算帶莊曉婷回家見父母了,但是現在,他需要重新考慮這段感情。
「致遠,你這是什麼話?誰沒個過去,曉婷做過錯事,那你就沒有做過了?」寒川找了一包餐巾紙塞到莊曉婷手裡,看到顧致遠咬著牙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顧致遠冷笑著哼哼:「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對,我確實不是處,我也沒要求曉婷必須是處,可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女人曾經做過那種工作?你受得了?別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
莊曉婷聽到他的用詞,心裡疼得更厲害了,可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那個時候在男人眼裡就是下賤,什麼嫩模,不過是好聽點的稱呼罷了,性質還不是一樣。
她覺得顧致遠說得沒錯,可這種話從顧致遠嘴裡說出來的殺傷力比別人的大得多。所以她的眼淚掉得更急了,心如刀絞。
「你怎麼說話呢!」寒川看到莊曉婷的模樣,氣得用力捶了顧致遠的心口一拳,顧致遠本來就在氣頭上,差點跟寒川打起來。
那晚過後,顧致遠就沒再來找過莊曉婷。
她一直傻傻地等著,以為顧致遠冷靜過後會回來給她一個答案。剛開始她連電話都不敢主動打給顧致遠,她怕顧致遠又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她真的希望顧致遠不要把她想得那麼骯髒不堪,她也從來不想承認自己幹過那些事。
那時候她覺得生活沒有任何希望,所以才會腦子發熱自甘墮落的,如果她能早點碰到顧致遠,肯定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她越想越難受,走路的時候也沒當心,手裡本來拿著顏料盤,結果一下子打在了剛畫好的那幅畫上。顏料盤裡是用完之後剩餘的顏料,反正好好的一幅畫就這麼被毀了。
她嚇得不行,趕緊看向寒川:「川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自己先落了淚,她知道寒川能昏倒今天的小有名氣不容易。
這個畫室聽說是江陽贊助他才開得起來的,現在每天都有人花錢求畫,但是寒川一直很清高,有時候就算別人出錢很高,只要寒川不喜歡那個人,便不會答應給畫。
就剛剛畫好的這幅畫,是寒川畫了半個月才畫好的,剛才寒川還很滿意地摸著下巴笑。
莊曉婷正是知道這幅畫不是廢稿,所以才會驚恐:「都是我不好,這畫就當是我買下來了,我會按照市場價賠錢……」
「說什麼傻話!」寒川一下子冷了臉,他的脾氣比較古怪,這麼多年一直潛心畫畫,很少跟女孩子來往,這次江陽一下子給介紹兩位美女過來,他適應了很久才終於適應過來。
他把莊曉婷扶起來,有些可惜地看著那幅畫:「毀了就毀了,只能證明我跟這幅畫沒緣分,重新再畫就是了。這麼晚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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