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你還記得你暈倒的地點嗎?」我轉頭問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當然記得。」蘇茉點頭答道。
我也點頭道:「好,帶我過去。」
蘇茉自然沒有意見,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有我和肥仔在,她並不用擔心什麼。我們跟蘇茉母親打了聲招呼,便由蘇茉帶領我們來到她被害的地點。
兇手的作案地點基本都是街角或者胡同、無人小道,一來這裡人煙稀少,二來有遮擋物,大多地方更是監控死角,不會被拍到正面身影。我在蘇茉暈倒的位置附近轉了轉,當我抬頭看到那一盞盞燈火通明的路燈時,嘴角微微一笑。
「你當時走的是哪個方向?」我向蘇茉問道。
蘇茉不假思索道:「向外走啊,我正要穿過這條小路回家。」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我滿意地笑道,「當時蘇茉背對著路燈方向,如果迎面走過來一個人,由於光線照在臉上,她一定能看清兇手的模樣,所以兇手才會跟在她背後偷襲。」
蘇茉默默點了點頭,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
「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兇手計劃如此周全,每次都能找到監控的死角,那麼他有時在正面行兇,對蘇茉卻是背後下手,這真的是偶然嗎?直到我看見電視裡放出的視頻,我發現那幾個受害者都是迎光走的,兇手與她們相對,正好逆光。這也證明了一件事,僅僅依靠昏暗的路燈,她們不可能看清兇手的臉,所以……」
「所以她們對於兇手的描述並不可信。」蘇茉接著我的話說。
「沒錯。」我點頭道,「或許她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兇手的臉腦補了出來,尤其是在昏迷的情況下,應該更容易產生錯覺。比如孟特嬌那個小神婆,她把兇手幻想成骷髏,應該再正常不過了吧?我想其他人也是類似的。」
「哎,看來真的不是靈異事件,那還是交給警察吧。」肥仔嘆了口氣,失望地說,「蘇茉,同桌本想替你報仇,奈何空有一身武藝無處施展,就這樣吧,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道:「你有啥武藝啊?」
蘇茉也嗤笑道:「我看你像武大,仗著身邊有個武二就神氣十足。」
「你們倆合夥欺負我是不?行,老二,你把你嫂嫂送回家吧,大哥賣炊餅去了!」肥仔十分委屈地轉身就要走。
蘇茉在背後喊道:「喂,其實你說得對,這案子沒那麼簡單。」
聽到蘇茉的喊話,肥仔猛然駐足,我也是一臉好奇地盯著蘇茉,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見解。
「那天晚上我穿了一件毛衣外套,很粘毛的那種,我醒來的時候,在身上發現了這個。」
說著,蘇茉從兜里掏出一撮毛絨絨的東西,我湊近了一看,發現是一小撮黃色的動物毛髮,又直又硬,幾乎不打捲兒。我們每人拿過幾根,仔細地研究起來。
「你咋不早拿出來呢!」肥仔抱怨道。
蘇茉一臉無辜地說:「因為一直在討論其他線索啊,沒機會說到這。」
「你確定這是兇手留下的?」肥仔激動地問道。
蘇茉說道:「應該是吧,我醒來就在身上了,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毛。我覺得事有蹊蹺,就沒跟警察說,想著先跟你們商量一下。」
「能不能是過路的流浪狗,蹭到你身上的?」肥仔猜測道。
蘇茉搖頭說:「狗毛比這個軟,這個有點像毛筆的毫毛。」
「毫毛?孫猴子啊?」肥仔傻乎乎地問道。
蘇茉嘴角下沉,無奈地撇嘴道:「毫毛就是毛筆的筆頭,一般有用兔子毛、鹿毛、黃鼠狼毛做的,最常見的就是狼毫筆,不過用的不是狼毛,而是黃鼠狼的尾巴。」
以前沒發現,蘇茉的學識還挺淵博,看來平時沒少看書。可能是書讀的太死了,所以才容易被長得帥的小混混吸引?
「黃鼠狼……誒,老陳,黃鼠狼是不是也叫臭鼬?」肥仔問。
「黃鼠狼是黃鼬,不過它和臭鼬一樣,屁股後面有臭腺,所以身上都有臭味。」肥仔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先前很多受害者聞到過臭味,再加上這些毛髮,難不成是黃鼠狼精在作祟?
小時候,我聽師父講過黃大仙的故事,其中有一個我印象挺深的。八十年代的時候,國家主抓經濟建設,有個村子也響應號召搞「大會戰」,由於地勢比較特別,村書記親自帶人,架起大炮要轟掉擋路的山頭。當時師父去看望一個長輩,正在村子裡作客。村里老人都說,山上有黃大仙,不讓村書記炸山。但是村書記不信,開了好幾次動員會,對著全村的老少爺們說:「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我更是一名共產黨員,大家相信我,相信科學,就算真有什麼黃大仙,讓它來找我一個人吧!」
後來師父上山給黃大仙報信,告訴它們村里要炸山了,趕緊搬走。可是沒等它們搬完,村書記就下令開炮了,師父攔著他們,讓他們再等兩天。但那時候師父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人微言輕,村書記強行開炮,結果才打了一炮,他們一家就瘋了,坐在山腳下對罵,最後甚至大打出手。師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帶著村書記一家上山給黃大仙磕頭賠罪,又好吃好喝地供上,並且許諾再也不炸山了,這才相安無事。
除了會報復自己的仇人,黃大仙卻也是最知恩圖報的。黃鼠狼很有靈性,哪怕沒有成精,它們也會記仇、記恩,用自己的方式來回報,自古以來已有無數的相關傳說。
我雖然不能確定這些毛是黃鼠狼的,但師父肯定知道。於是我管蘇茉要來這些毛髮,拿回家給師父辨認,師父只看了一眼,就說是只成精的黃皮子,而且道行不淺。
我問師父:「您咋看出來的?」
師父說:「黃皮子成精以後,毛色會根據道行深淺而變化,道行越深的,顏色就越淺。哪天你要是見著白毛黃鼠狼,趕緊躲遠點,不然你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從你手上這些毛來看,應該是頭一百來歲的黃皮子,問題不大。」
「那它跟小白比呢?」我追問道。
師父瞥了一眼在一旁啃骨頭的小白,不屑地說:「這小狐狸,一腳就能讓人家踩死。」
「那還問題不大呢?」我很是無語,怎麼什麼事到師父那都很容易似的,小白好歹也是只狐仙,黃皮子精比它厲害那麼多,我根本就沒有把握好嗎?
師父神神秘秘地說:「師父還能騙你嗎?你放心去,保管你沒事。哦對了,檀香木、金絲楠木、杉木你選一種。」
我愣了一下神,臉色難看地說:「啥意思啊,都給我訂棺材了?」
師父解釋道:「不是,給小狐狸做個窩,棺木陰氣重,對它有好處。」
好嘛,差點沒把我嚇死,我默默對師父翻著白眼,哭笑不得地說:「您自己問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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