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火!
到處都是火!
一座座民居著火,而且都不是毫無規律的,似乎是按照某種規則排列。墨子閣 www.mozige.com
而整個順義城的四個城門的城牆上,也燃起了一束特殊的火焰,與城中的火焰全部都勾連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圖案。
當然了,城中的百姓們是根本看不到這樣的規律,只有在高空當中才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
四個城門的守衛都被幹掉了,火神教的教徒們立刻就占領了追四處高地,然後進行了最後的布置,一道無形的火網就蹭的一下將整個順義城給籠罩了起來。
黑暗中……
有數道金光,在城中火光升起的第一瞬間,便沖天而起,要朝著城外飛去。
然而……
剛剛布置出來的無形火網,針對的就是這些金光傳訊符,蹭的一下,符籙直接就在半空當中被火焰給爆掉。
不僅如此,城池上方的火網那還噴射出了一道火焰,瞬間順著這道金光符籙,開始追蹤發出這道金光的位置所在。
城裡的一些隱秘處,發出這些金光符籙的修仙者門,頓時一陣大驚失色,立刻用上符籙遁地離開。
「怎麼會?順義城的上空,什麼時候被封鎖上了這樣的天網?那豈不是說,我們所有人的傳訊符籙,都無法發出去了?」
一名築基期的修仙者,臉色非常不好看。
剛剛他遁逃的時候有些遲疑,結果就被那天上火網射出的一道火焰給沾到了身上。
雖然他穿的是法寶級別的避塵衣,根本不懼這樣火焰的傷害,傾刻之間就將這沒人控制的火焰給弄滅了。
但是,火焰的傷害是其次,上面所夾帶的氣息,卻是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除去,相當於他被火焰給標記了,火神教的教徒們可以很輕鬆的順著火焰的氣息找到他。
「錢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城中會突然冒出這麼多的火光來?是有他國大軍來犯,還是有邪魔作祟?」
一名面容嬌好的築基期女修士,也是驚慌失措的從某個小院當中走了出來。
看到那一身狼狽的錢師兄,頓時也是被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問道。
「張師妹,不要慌張。目前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我的判斷來說,極有可能是火神教的餘孽。他們盯上了順義城,已經在這順義城的上方布置了天網陣法,我們的傳訊符飛不出去的。」
錢師兄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點血色,然後立刻忍痛將身上的法寶衣服給換了下來,收進了儲物袋當中。
雖然他的手臂和腿上還有火焰的印記,但是衣服上的最重,這樣還是可以減少一些被他們追蹤到的風險。
「火神教?不是十年前被我們和蓬萊仙門等大派聯合圍剿過麼?他們還敢出來露面?簡直是不知死活!錢師兄,我們一起出去殺敵,擊殺火神教餘孽,倒是能賺不少的門派貢獻。」
張師妹原本還有些緊張和害怕,但一聽是火神教的餘孽,頓時就是信心十足的拔出了自己的飛劍來。
「萬萬不可啊!張師妹,他們人多勢眾,極有可能有金丹期的執事或者長老,我們不過築基期,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目前,我們要做的是隱蔽好,保護自己,等待門派來援才是……」
身經百戰的錢師兄,可不會像這位第一次下山的張師妹一樣冒失。
其實,錢師兄心裡也苦啊!
他是九峰仙門元嬰張長老的真傳弟子,兩年前奉命下山執行任務,就是幫助仙門駐守順義城,順帶幫師尊張長老的小女兒也刷刷任務。
守衛俗世城池,這可是門派任務當中最輕鬆且賺得貢獻功勳不少的任務,極俱性價比,但是任務有限,城池根本不夠分,錢師兄也是託了張師妹的福,才拿下這個任務的。
駐守期間是五年一換,基本沒什麼任務要求,就是代表仙門暗中守護城池,避免一些妖魔邪祟對這些凡人城池搗亂。
同時,也要監察城池當中出現的其他門派修仙者,或者是一些路過的修仙者們,有沒有過分的濫用修仙者的力量,去擾亂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還有的,便是執行一些門派緊急吩咐下來的任務。
說起來不少,但其實幾乎是沒有什麼可做的,錢師兄和張師妹駐守在順義城中兩年多的時間裡,幾乎都是窩在自己的居所里修煉。
然後,偶爾外出巡視一番,記錄一些城池的人口和氣息民生變化,一向是以修煉為主,對於城裡的一些熱鬧開始還會感興趣,後來連昨天的城主大壽都沒有去湊熱鬧。
因為對於修仙者們來說,他們的身體當中無時無刻都會泄露出真元氣息來,越是到凡人濁氣多的地方,泄漏的真元就越多,被反滲透進來的濁氣也就越多。
這也為什麼,許多修仙門派都要專門找人跡罕至的仙山和海島的緣故。
即便是他們這些不得不駐守在凡人城池的修仙者們,也都會找一個相對偏僻的小院,然後在院子裡多種一些從仙門當中帶來的仙木,如此一來才能夠將凡人濁氣對自身的影響,降到最低。
除非像唐燦這樣,真正煉成了無漏之體,體內的真元氣息不會有絲毫的泄漏,自然也不用擔心外界濁氣的滲透影響。
可以說這駐守城池的任務,最大的問題就是凡間濁氣對修仙者體質的影響,除此之外,幾乎不會有什麼危險。
然而……
今天的順義城,卻被一片火光照耀。
憑藉多年走刀口的經驗,錢師兄很輕易就判斷出了這次敵人的力量,遠遠不是自己和師妹兩人可以抵擋的。
可是張師妹不這麼想啊!
她是親身參與過十年前圍剿火神教的行動,當時她才剛剛突破到築基期,連御劍飛行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聽聞父親要帶她參與圍剿火神教的行動時,張師妹也是一陣害怕和忐忑,尤其是一些關於火神教的邪惡傳聞,更是讓她在臨行之前都還在猶豫要不要和父親說不去算了。
然而……
當真正跟隨著圍剿的大軍殺到火神教老巢的時候,張師妹卻是殺得非常痛快。
有各大門派的元嬰期長老壓陣,金丹執事身先士卒,張師妹他們這些跟在後面的築基期弟子們,根本是一點風險都沒有。
厲害的金丹和元嬰期敵人,有長老們對付,剩下那些築基期和鍊氣期的火神教教徒們,一個個都被圍剿大軍嚇破了膽,全都忙著逃命,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張師妹完全是在後面控制著飛劍到處亂砍。
就這,她都斬殺了好幾名築基期的火神教徒,拿到了幾千點的門派貢獻。
要知道,這駐守順義城五年的時間,也才不過區區一萬點的門派貢獻。
所以那些火神教的教徒們,在張師妹的眼中,完全就成為了一個個移動的門派貢獻經驗包。
面對火神教徒們,張師妹根本就不帶怕的,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主動出擊。
錢師兄卻是滿臉黑線,這情況能一樣麼?
之前是我們去圍剿他們,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和落花流水,張師妹你殺的全都是逃兵呀!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
可是現在卻變出了他們來圍剿我們了,被困在了這城池當中,對方又是有備而來,能不能成功的隱藏起來不被發現都成問題,你特麼還想著主動出擊?
這不是找死麼?
沒看你師兄我剛剛都不得不將帥氣的法寶衣給收了起來,就是怕上面的氣息被追蹤到了。
「怎麼?錢師兄你怕了麼?相信我,那火神教的修士完全是徒有其表,根本就什麼用的。我上次一飛劍下去,就能殺兩名築基呢!」
張師妹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還在那嘲笑錢師兄膽小。
並且下一刻,張師妹就看到了幾名火神教的鍊氣期教徒,由兩名築基期教徒帶領著,朝著自己這邊過來。
她頓時那叫一個興奮,飛劍嗡嗡作響,真元灌注其中,笑著對錢師兄說了一句:「錢師兄!這些火神教徒可是我先看到的,你不准和我搶!」
嗖的一下!
說完她就控制著飛劍殺了過去,錢師兄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可啊!張師妹,你這樣會暴露我們的。」
錢師兄此時是真的想死了,趕緊將儲物袋裡的那些符籙和法寶全給拿了出來。
「切!錢師兄,你又在危言聳聽了。他們才兩個築基期,其他都是鍊氣期,而且看他們穿得那麼破和狼狽,恐怕連飛劍這樣的法寶都沒有。我們怕什麼?」
說話間,張師妹的飛劍就嗖的一下飛到了那些火神教徒的跟前。
飛劍的速度很快,畢竟是元嬰長老之女,這柄落英劍可是她父親託了門派內的煉器宗師特地打造的,單純煉製飛劍的材料造價都高達十塊上品靈石呢!
那些奉命到處尋找修仙者的火神教徒們,猝不及防下,兩名鍊氣期的教徒閃躲不及,一個腦袋被削了下來,另一個被削掉了一條手臂。
「哈哈!火神教的餘孽們,姑奶奶是九鋒仙門張楚楚是也!下了地府後,別不記得是誰殺了你們……」
一擊得逞,更是膨脹了張師妹的信心,讓她覺得這些火神教徒果然和自己十年前殺的那些差不多水準。
十年前自己才入築基,都能砍殺出幾千的門派貢獻來,現在自己已經築基二層了,還有手握飛劍,要對付這幾個火神教的小嘍囉,還不是手到擒來。
都不需要錢師兄幫忙,張師妹覺得自己恐怕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將這些火神教徒全給解決了。
此時的她,反而擔心的是錢師兄會來搶功,不過錢師兄是自己父親的真傳弟子,應該不會做這種事。
「張師妹!小心啊!」
然而,就在張師妹洋洋得意的時候,錢師兄卻是急忙沖了過來大喊道。
「小心什麼啊?他們人都還在幾十米遠,是他們要小心才對,我的飛劍斬了他們項上人頭……」
張師妹不以為意地說道,然而下一秒她就感受到腳底下一陣炙熱的氣息猛的一下躥了上來。
「啊?這是什麼?」
來不及閃躲,張師妹驚恐地看到一條從地下躍起的火龍,馬上就要將自己給纏繞住。
「給我爆!爆!爆……」
急忙趕過來的錢師兄,還好早有準備,直接將手中的幾張「水爆符」都給砸了出去。
這樣一來,才勉強將那一條從地下鑽出來的火龍給滅掉一半。
有了空檔,張師妹這才驚魂未定的趕緊縱身跳了過來,然後再也顧不上殺敵拿獎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回到錢師兄的身邊。
「呼!呼……」
喘著粗氣,張師妹剛剛真的感受到了死亡逼近的氣息。
那一道火龍的氣息非常有壓迫感,張師妹絲毫不懷疑,只要錢師兄稍微晚那麼一個呼吸丟出水爆符來,自己絕對會被火龍纏住,然後燒成灰燼。
「怎麼回事?錢師兄,那火龍是哪裡來的?我怎麼沒有見他們出手?」
張師妹驚魂未定,一隻手緊緊拉著錢師兄的衣袖,再也不提什麼錢師兄膽小之類的話。
「是那些築基的火神教徒召喚出來的,你沒看到麼?這整個順義城,都被火神教給布置下了陣法。天上有天網,地下有火牢。火神教徒用特殊的功法,就可以借為己用的……」
冷汗直流,剛剛錢師兄也是被嚇破了膽子了。
若不是果斷出手,張師妹領了盒飯,自己就算活著回到了門派內,也會被師尊責罰的。
「快!追上去!前面有兩名,看裝扮是九峰仙門的,築基期修為,一個四層,一個二層!手裡還有飛劍!」
那一隊火神教徒立刻就追了上來,死了兩名鍊氣期的弟子,那兩個帶隊的築基期教徒顯然也是發狂了,不斷的開始借用大陣的力量。
一道道火球,朝著逃竄的兩人砸了過去,更有兩條火龍在後面猛追。
「啊!錢師兄,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裡了麼?」
此時此刻,張師妹才真正感受到了絕望。
這一刻,她才明白之前自己向錢師兄吹噓斬殺火神教徒功績時,錢師兄那略帶無奈的笑聲代表著什麼了。
因為,現在的她是完全體會到了,當初那些火神教徒逃命時候的感覺。
哪有什麼抵抗還擊的力量啊?
拼了命逃都不一定能逃得掉,根本不敢停下來施法,此時若是那些火神教徒們有一柄高等級的飛劍法寶,張師妹覺得自己的頭絕對已經和身體分家了。
「不會的!張師妹,你要聽我的,一會我會使用地遁符。但是,因為地下也是陣法,我們的地遁符效果減半,並且會留下痕跡。只有逃進水中,才能夠暫時隱藏行蹤……」
不愧是在多場戰鬥當中倖存下來的錢師兄,他一邊跑一邊查看周圍的地形,立刻就制定出了可行的逃跑方案。
他又拿出了一張避水符,交給了張師妹,說道:「前方有一口水井!一會我們用地遁符逃離他們視線之後,先迂迴做一個假動作,然後立刻遁入那一口水井當中,靠避水符死躲著。沒有絕對安全之前,一定不能出來。」
「錢師兄!謝……謝謝你。」
那張師妹此時是既羞愧又害怕,身後的火神教徒們一個個怪吼著追了上來,樣子可怕極了。
「準備了!張師妹,走!」
錢師兄則是全神貫注找準時機,然後嗖的一下,用地遁符帶著張師妹一起原地消失。
「可惡!他們有地遁符,用陣法追蹤,並且將他們給逼出來。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
「殺!九峰仙門十年前圍殺過我們,剛剛那個小妞我記得,我背上十年前被他刺了一劍,今天必須血債血償!!」
兩名火神教築基期教徒,憤怒異常,紛紛驅動法訣,控制著城中地下大陣,一道道火舌在地下噴涌。
遁入地下的錢師兄立刻臉色劇變,趕緊拉著張師妹,也沒辦法兜圈子了,只能立馬跳進那一口水井當中,這才躲開多道火舌的炙烤。
若是再晚一會,高溫之下,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要麼離開從地下被逼出來,要麼就只能活生生在土裡被烤熟了。
噗嗵!
兩人用了避水訣,直接遁進了井水當中,雖然躲開了剛才的一番危機,卻把行蹤徹底地暴露了出來。
「快!他們躲到井裡了,馬上包圍起來!」
「控制火龍,從地下將井給包圍住。哈哈……他們逃不了啦!瓮中捉鱉!」
兩名築基期火神教徒興奮地帶人沖了過來,往下一看,果然見到了兩人躲在了井水當中。
現在地下被他們用陣法控制,無法用地遁符離開,地面上又被火神教徒占領了,錢師兄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怎麼逃啊?
「他們就在上面,怎麼辦啊?錢師兄,我們……我們真的死定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危險的張師妹,此時已然是萬念俱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一個勁的拉扯著錢師兄。
「沒辦法了。硬衝上去,肯定是死。可在這裡等著,也非常不利,他們直接從上面往下攻擊,我們反而攻擊不到他們,只能抵擋……」
說話間,錢師兄就發覺,上方的火神教徒們開始往下施法。
火系法術在井水中沒什麼用,但這些人教徒們也有其他的法術,甚至是一些兵器也能夠達到飛劍那樣離體控制的地步。
轟!
一陣水花驚起。
錢師兄猛的吐了一口血,剛剛是他用真元硬接了幾招,結果被反震傷了筋脈。
「錢師兄!你怎麼樣?怎麼辦啊?我們這不是只能被動挨打了,要不我們衝上去吧?」
張師妹不甘心地叫道,「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不行的!衝上去的話,他們肯定早有準備。一上去就會被狂轟濫炸,我們更擋不住。只能守住這裡了,可惜,我上次沒捨得花那一千點的門派貢獻,去兌換一個護身的法寶來,否則……也可以多頂一段時間。」
嘆一口氣,錢師兄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只期望會有奇蹟出現,門派當中的金丹長老們能夠提前洞悉這火神教的謀劃,然後及時趕過來。
「護身法寶?我有啊!出門之前,父親給了我一個烏龜殼,我也不知道怎麼用。錢師兄,你快看看,這是不是一個護身法寶?」
張師妹連忙從儲物袋當中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烏龜殼來,錢師兄見狀大喜,樂道:「是墨龜玄甲!師尊真的是大手筆啊!有了這個法寶在,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來了,一時半會也打不破防禦。」
事不宜遲,錢師兄一邊說著,一邊往龜殼當中注入真元,然後道一聲「去」。
整個烏龜殼便瞬間變大,然後覆蓋在了井口的位置,算是徹底地將井下的人給保護住了。
「什麼東西?這兩人的身份絕對不俗,居然有這等護身的寶物。快去稟告金丹長老,這裡有大魚,喊他們過來打破這臭烏龜殼!」
在轟擊了一段時間後,火神教徒們發現這烏龜殼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便立刻派遣鍊氣弟子去喊人了。
「呼!總算是安全了。」
張師妹聽到上面沒有攻擊的動靜後,也是狠狠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有些癱軟的靠在了錢師兄的身上。
「只是暫時安全。」
錢師兄的表情並沒有放鬆,憂心道,「他們是打不動了,就怕……他們會去喊人。若是有兩三名金丹期的長老一起動手,這墨龜玄甲也一樣擋不住幾下的。」
「啊?那怎麼辦?我們豈不是,還是在等死?」
張師妹真要絕望了。
……
像這樣仙門弟子被追殺的場景,此時在整個順義城當中,可以說是比比皆是。
因為順義是候爵封地,不管是面積還是人口都差不多是金陵城的五倍,足足有上百萬人居住在城內和附近的村落。
算是大梁國在東南沿海的一個重鎮,各大仙門暗中派遣了不少的弟子前來駐守。
單純錢師兄和張師妹所在的九峰仙門,在順義城中就委派了十組駐守的弟子。
每一組兩人,任期五年,其中鍊氣期弟子五組,築基期的四組,金丹長老一人,單獨一組。
蓬萊仙門派來的駐守弟子也不會少於這個數,其他差一些的仙門弟子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是不少。
然而……
平日裡最安全的駐城任務,此刻卻讓這些仙門弟子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只有那些築基後期和金丹期的長老們,情況會略好不少。
畢竟,火神教只是一個勢力門派,十年前還被圍剿過,築基後期和金丹期的長老人數這次來的並不是很充足,於是在這個層次的戰鬥,可以說算是勢均力敵,在半空和屋頂上進行著鏖戰。
……
鏘!
鏘!鏘!
外面打得那叫一個熱鬧,鎮海候府也不平靜,雖然火神教徒們正集中力量圍剿城內的仙門弟子,並沒有空特別針對普通百姓和城中的候府等貴族府邸。
但是,這麼亂的場面,自然免不了一些趁火打劫的傢伙。
尤其是候府的珍寶無數,早就有不少蟊賊們看著眼紅。
平日裡不敢動手,今天卻是蠢蠢欲動,已經有好幾波輕功了得的武師級別蟊賊,飛檐走壁想要趁亂闖進候府的寶庫當中。
然而,候府的守衛又豈是能如此輕易的被突破的?
幾名宗師帶這一些武師,直接殺一儆百,將這些蟊賊的頭顱直接砍了下來,吊在了候府的門外。
而在騷亂剛開始之前,候府內就已經下令,將女眷什麼的,全都緊急轉移到了密室之類的地方躲了起來。
包括唐燦這些前來祝壽的賓客們,也收到了通知,很快就有下人帶著他們去密室躲藏。
「燦兒!快走吧!我的老天爺啊!你看那天上的火光,這到底是怎麼了?什麼樣的強盜匪徒,有這樣的手段和本事,竟然敢直接殺到順義城來。」
唐荀本來就因為擔心唐燦的安危,躺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所以一聽到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趕緊跑到唐燦的房間裡,要拉著他一起去候府的密室藏身。
「有這樣的手段!定然不會是普通的匪徒的,父親,你先跟著他們去密室躲藏,我出去看看情況。」
唐燦倒並無懼色,反而是這漫天的火光,讓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不行!燦兒,外面太危險了。你必須跟著為父一起去密室躲藏。說不定,那龐太師說的危險,就是今晚這騷亂呢?」
一向有些優柔寡斷的唐荀,這回倒是非常當機立斷,就這麼拉扯著唐燦的手臂,根本就不肯放他走。
但是,唐燦卻不得不去,他沉默了片刻後,提議道:「父親!要不這樣,我讓傻姑陪我一起去。這你總放心了吧?以傻姑的力量,足夠保護我的安全了。再說了,就算傻姑真的打不過,她也可以夾著我立馬就跑,不會有問題的。」
「還是很危險,燦兒,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出去查看啊?這事應該和我們唐家沒有關係的,可能是衝著候府來的。這種時候,千萬別充英雄,我們還是獨善其身的好……」
唐荀急忙提醒道。
「父親,恐怕獨善其身不了啊!因為這些人,恐怕是衝著我來的。」唐燦卻是笑著說道。
唐荀就更著急了,忙問:「怎麼會?燦兒,我們何時得罪了如此恐怖的存在?」
開什麼玩笑啊!
唐荀簡直是要被唐燦的話給嚇尿了,自己唐家不過是金陵城的一個小世家罷了。
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個,連順義城這樣百萬人口大城都敢攻打的勢力呢?
「如我所料不差,來的就是火神教。這下,父親,你懂了吧?至少,這火神教今天晚上行動,有部分原因是沖我來的。」
加了上萬點元神力的唐燦,雖然在突破一千點以後,聰慧的感覺就沒有無限制的提升了,但是卻能夠讓他對各種現象和線索更加的敏感。
「啊?真……真的是火神教?那怎麼辦?燦兒,我們快逃吧!讓傻姑帶著你,趕緊逃得越遠越好。」
唐荀這下就更急了,火神教的凶名,可不是浪得虛名。
真要是火神教打進城來了,哪怕真躲到候爺的密室里,恐怕也會被他們給揪出來了。
整個順義城,怕是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現在跑已經晚了,父親,你認為他們都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會沒有後手準備麼?恐怕四大城門早被他們給占領把守住了。就是不知道,這城裡面的喊殺聲,火神教都是在追殺一些什麼人……」
才說完這話,唐燦就瞪大了眼睛,看到了候府的上空竟然有一人駕馭著飛劍嗖的一下橫空而過。
「劍仙啊!那是真正的飛劍!」
唐燦有點震驚又有些羨慕,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御劍飛行的修仙者。
而在那修仙者的身後,同樣追來了兩名御劍而來的人,這兩人身上都綁著紅色的絲帶。
唐燦一看就認了出來,恐怕這追來的兩人,都是火神教的。
而逃命的那個,八成便是原先是在城中的修仙者,怕不是各大仙門安插下來的弟子或長老?
能御劍飛行,雖然是在逃跑,但是依舊頗有高人風範的樣子,唐燦覺得那傢伙至少也得是個金丹期的執事或長老什麼的吧?
極目遠眺去,唐燦眼睛死死盯著這一逃二追的三人,然後看到他們落在了幾百米外的一處屋頂上,火神教的兩人一前一後將那人給堵了下來。
「要正式開打了麼?這三人看樣子,都至少是金丹期了啊!今天晚上,難道我可以開眼見識見識金丹期的戰鬥?」
終於看到這個世界真正的高人了,之前那個什麼蘇照,才不過是鍊氣期,唐燦一點都看不起他,連後來突破的武聖,唐燦也並沒覺得有多厲害。
因為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唐燦感受到後,都覺得比自己家的傻姑弱多了。
是的!
哪怕是剛剛突破後的武聖楚中天,唐燦都覺得他遠沒有傻姑強悍。
唯獨這飛過去的三人,唐燦只粗粗感受了一下,就知道這三人的實力應該比傻姑要強,但是也強得有限。
這便是唐燦無漏之體的好處,他自身是不泄漏真元,別人很難通過這一點來判斷他的實力層次,只會覺得他沒有真元氣息,不是修仙者是一名凡人。
而他自己卻因此卻真元氣息無比的敏感,甚至可以遠遠地就通過對方的真元泄漏氣息,來大概判斷出修為層次和力量強弱來。
哪怕對方使用了隱藏修為的功法或者寶物,只要他不是無漏之體,有一絲氣息泄漏出來,唐燦都可以敏感地捕捉到並進行判斷。
也正是因為唐燦判斷出,這三人比傻姑強不了太多,他的心思便立刻活絡了起來。
「喂!傻姑……快起來!趕緊醒醒!」
跑到傻姑廂房裡,唐燦不停地搖晃著傻姑,想要將她給叫醒。
但是,沒有食物引誘的話,傻姑似乎……不是那麼好叫醒的。
「傻姑!吃飯咯!五禽肉!鶴肉……老虎肉……熊肉……鹿肉……猴子肉……肉肉鮮美!那個叫傻姑的吃貨,你快醒過來吃咯!不吃的話就沒有咯……」
唐燦沒法,只能對傻姑進行戰術性的欺騙,果然這麼一吆喝,傻姑就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傻子!你又弄來五禽肉了?咦?怎麼沒有?你騙我的麼?」
傻姑流著口水醒來,卻很失望的發現什麼肉都沒有,頓時那肉包一樣的臉就可憐巴巴地望著唐燦,「傻姑要吃肉!吃肉!吃肉!餓……餓……」
「好好好!吃!肉肯定是會有的。不過,現在傻姑你得幫我一起去做一件事。等一下,不准躺下去,你怎麼這樣當人娘子的?讓你干點活就想睡覺?」
眼見傻姑又要睡下,唐燦趕緊拉住了她。
傻姑卻是噘著嘴巴說道:「娘子的活就是睡覺的呀!」
「我去!你這哪聽來的,很不健康哦!趕緊起來,一會你得帶著夫君我出去,一切行動都要聽我的指揮,知道不?」
將傻姑給拉了出來,唐燦指著那三名金丹修士戰鬥的地方,主動的靠在了傻姑的胳肢窩那,說道:「夾緊我!」
咔嚓!
唐燦特麼忘了,現在傻姑的力氣那叫一個大,再也不是當初將唐燦才地下棺材裡挖出來的那個傻姑了。
被這麼一夾,若不是唐燦是修仙者,體質已經大大的增強,恐怕早就被一夾兩斷了。
「松!松一點……嘶!傻姑,你這也太緊了,快……松一點……」
唐燦被夾得腦袋疼,急忙喊道。
「喔!是你叫夾緊的,我都還沒用力呢!」
傻姑鬆了一些後,唐燦才算是感覺好了。
「好!就現在這個力度,以後夾我的時候,絕對不能超過這個力度。不然你就準備改嫁吧!」
唐燦深吸一口氣,然後指著戰鬥的方向,對傻姑說道,「就那邊,快,帶我過去。」
「哦!」
傻姑應了一聲,然後就嗖的一下跳了出去。
這一跳,可真的是牛逼轟轟!
直接跳高几十米,然後嘭的一下砸在了戰鬥方向一百米遠左右的地面,愣是將地面給砸出了一個大坑來。
連那三名正在戰鬥的金丹修士,都感受到了波動,只不過礙於正在激烈的戰鬥,無法分心去查看具體的狀況。
而唐燦跟隨著傻姑落地後,狀態還不錯,沒有受傷也沒有被夾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朝著那三名金丹修士戰鬥狀況看去。
只見那名被追殺的金丹修士手持飛劍,頭頂一玄黃色的寶塔,落下了一道玄光護住了他的身體,才讓他勉強能夠在兩名火神教金丹長老的聯手下,還能支持下去。
「孔方子,今天你休想逃了。當初你們蓬萊仙門聯合各大仙門,對我們火神教進行圍剿。就應該想到有今日,血債血償,把命留下吧……」
金丹長老司徒空大笑一聲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椎形法寶,然後猛的朝孔方子的玄黃寶塔上扎了過去。
轟!
一陣晃動之後,孔方子那本已經抵擋多次的玄黃寶塔終於抵擋不住,搖搖晃晃的落了下來,孔方子也猛的吐了一口血,然後急忙將玄黃寶塔給收進了儲物袋內。
沒有了玄黃寶塔的護體,司徒空和夜十三這兩名火神教的金丹長老,立刻執劍圍攻了上來,短短几招就將孔方子殺得節節敗退,身上中了好幾劍,精血直流。
「不妥呀!這個被追殺的蓬萊仙門金丹長老,落入下風了啊!情況有些不妙,這火神教也是握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呀!我得想想辦法幫下他……」
眼見孔方子落入了下風,唐燦心中有些著急啊!
倘若火神教今晚大勝,那明天肯定會順帶腳將自己這個火德星君的冒牌貨給收拾了呀!
雖然唐燦現在還無法肯定,火神教來順義城是否真的有奔著他來的嫌疑,但結合龐太師那邊說的危機,有極大的可能是這樣的。
必須削弱火神教的力量,幫這位蓬萊仙門的孔方子長老。
可是,唐燦現在自己才鍊氣期,上去就是被一刀秒殺的命運,難道說……讓傻姑上麼?
傻姑的實力不弱,可那都是純粹的氣血力量,對方可是有飛劍和各種法寶法術的。
傻姑從來就沒有和正經的修仙者戰鬥的經驗,不熟悉這些飛劍法寶和法術的效果,真要傻姑頂上去戰鬥,那可太吃虧了。
再說了,傻姑真衝上去戰鬥,誰來保護自己啊?
萬一有危險來了,誰第一時間夾著自己就跑啊?
眼看著那孔方子快抵擋不住,已經重傷吐了第八次血了,唐燦心裡著急得不行,突然靈光一閃,立刻樂了起來。
自己剛才怎麼會陷入這樣的認識誤區了呢?
為什麼幫孔方子就必須上去幫他戰鬥呢?
成天打打殺殺的,多血腥多暴力多不雅致啊!
有這功夫,還不如吟誦一些詩詞的嘛!
對!
就是誦讀詩詞,唐燦嘴角露出了一陣壞壞的微笑,然後先將「變聲bug」調了出來。
「喂!喂!喂!聽得到麼?三位不用管我,我純粹就是一個路過的有著無與倫比帥氣容貌和驚世才華的好心人。咳!咳!咳!看到三位打得難解難分,突然就想吟詩一首,為三位陶冶一下粗鄙的情操。恩!三位敬請放心,全程免費不收錢。你們繼續……你們打你們的……」
將音量調大,要確保正在戰鬥的三人能夠聽到,唐燦便立刻在心裡默念了十句「蘇軾」,然後便開啟了《水調歌頭》bug,有感情的大聲朗誦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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