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陰摧風手吧。」,夏無庸啪的一下拔斷了下頷上的一根鬍鬚,吃驚的看著陳白肩膀上的黑手印。
「這是什麼?」
「天陰摧風手?」,一旁的夏織音變色道,「這可是一門非常惡毒的掌法,相當於往被施法者的身體裡種下一道天陰氣,這個天陰氣會時時刻刻的摧殘那個人,最後叫他痛不欲生。」
夏織音變了臉道。
「什麼?」,陳白臉色變了又變,「這麼惡毒?」,陳白這時心頭不禁竄起無盡的怒火。
難怪這九黎學院的導師篤定自己會去求他,原來他給自己下的這個東西是這麼惡毒的玩意,陳白眼欲噴火,自己根本沒得罪過他,他竟然給自己下這麼惡毒的黑手。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夏無庸不禁捏著鬍鬚,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忌憚之色。
陳白不禁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夏無庸點了點頭,這時嘆息了一聲,「九黎學院號稱海納百川,出一些垃圾一樣的人物也是不稀奇的,只是沒想到這個江晨號稱導師,竟然也學這麼惡毒的手段!」
夏無庸一掌拍在扶手上,怒容滿面的道。
「那有沒有什麼解開的辦法?」
陳白扭頭看了自己肩膀上的黑手印一眼,滿臉的難看,這個天陰手一直留在自己身上總不是好事。
夏無庸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不行,沒有辦法,這個天陰摧風手,除了施法者,就只有比施法者足足高出一個境界的人才能拔除的掉,否則就會一直根治在你體內。」
「江晨難篤定你會去求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另外……」
夏無庸想了想,這時蹙眉道,「他可能想藉機測一測你的後台有多硬吧……」
畢竟陳白背靠著天音閣,讓他心生忌憚,如果陳白這次能拔除掉這個天陰氣,說明陳白就可以求動結丹期的人物,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再忌憚陳白,而且就算陳白能求動結丹期的人物他也不怕,畢竟他沒有直接殺了陳白,別人不會因為這一樁小事,來引動兩個門派大戰。
畢竟九黎學院也不是好惹的,據說九黎學院的第一任院長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超級強者!
江晨這一手,可謂把什麼都計算進去了!
陳白額頭不禁冒汗。
可以想像的是,陳白若是解決不掉這個天陰氣的後患,最後肯定會求到江晨面前,到時候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畢竟那個時候江晨不會再忌憚陳白背後的人了。
可一個結丹期的人物,陳白去哪找?
陳白臉色發白。
陳白唯一聽過的一個結丹期霸主,就是劉長峰的老師,天音閣的十大長老之一!
可是,別人會出手嗎?
陳白心頭黯然,毫無疑問,劉長峰根本不可能為了自己再去求一次他的師尊的,換而言之,這個天陰氣陳白無論如何也拔出不掉。
陳白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儘管如此,陳白也不可能就這樣任人擺布的,陳白摸了摸丹田處,那裡,天陰氣已經被陳白的鬼門十三針給徹底的封閉住了,起碼一兩個月內不會發作。
而自己三天內不去求他的話,估計江晨就已經坐立不安了吧?
陳白冷笑。
「對了。」,夏無庸這時捏著鬍鬚道,「這段時間外來的高手越來越多了,不知是誰透露的消息,你可要小心一點,我估計,離蒼潛道人寢陵開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
「嗯。」,陳白點了點頭。
那次在大山之中,陳白就撞見了三個外來的武道者,雖然不是很強,但內勁八段,放到這個a市之中,已經相當的少見了。
「唉,這次和那個人解決掉恩怨之後,我也要走了。」,夏無庸這時嘆氣道。
「什麼,你要也走了嗎?」
陳白大吃一驚。
「嗯。」,夏無庸這時點了點頭,扭頭深深的看了陳白一眼,「你放心,但凡你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離開宗門這麼久,是時候該回去了。」
「所以,就在陵寢開啟那天?」
陳白眼睛一眯。
「沒錯。」,夏無庸點了點頭,這時從身子裡油然散發出一種氣勢,夏織音緊張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夏無庸沒有說,陳白卻懂了。
陳白這時赫然發現,夏無庸此時的氣息,竟然已經接近巔峰了!這說明他的傷勢已經差不多恢復好了,這次夏無庸被人暗算,害的身負重傷,差一點就隕落了,夏無庸勢必咽不下這口氣。
而這次陵寢開啟,就是兩人決戰的時刻!
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夏先生……」,陳白忍不住動容道,這一次要是打起來,可是不分生死不會罷手的。
凝氣宗師的決戰,勢必是驚天動地的!
「人固有一死,但是道心不能有缺憾。」,夏無庸這時定定的道,「我輩修真者,就要一往無前,明知前方滿是荊棘也要強行踏過去,這就是修真之道!與天爭命,不進則亡!」
夏無庸這話說的無比的慨然。
陳白心頭不禁動容,雖然陳白不能理解這「,修真之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境界,但是陳白還是能聽的出那種慷慨悲歌。
……與天爭命,不進則亡!
陳白喃喃道。
「非要這樣嗎?」
「非要這樣!」,夏無庸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此人施加給我的,若是我不親手討回,我的道心上會永遠存有這一條缺憾,日後突破的時候,就將成為我心魔的破綻。」
「所以,我必須從他身上踏過去!」
夏無庸無比堅定的道。
「爺爺……」,夏織音死死的攥緊了夏無庸的衣服,淚流滿面,凝氣宗師的決戰,毀天滅地!
一絲力量的餘波都足以殺死一個人,陳白這樣的,根本連接近的資格都沒有,武道宗師都不能插足,到時候一旦打起來,就真的全憑兩人各自的實力了,當真是生死由天命了!
夏織音自然知道這一點。
夏無庸嘆了口氣,這時拍了拍夏織音的手道,「小兄弟,若是我不幸隕落,知音就拜託你了。」
「我四十年前招惹了仇家,害的知音父母雙亡,只剩下她一個,這次我若是不幸隕落,麻煩你將她送到雲嵐派中,就報上我夏無庸的名字,自然會有人安頓好她的。」
夏無庸這時淡淡的道,「雲嵐派風閒之長老欠我一個人情,偌大個雲嵐派,保知音一個平安還是沒有問題的。」
陳白沉默。
夏無庸這話,其實是並不完全信的過陳白,畢竟陳白此時的修為境界實在是太低了,能殺陳白的人太多,與其真的交給陳白照顧,還不如託付給雲嵐派照料。
不禁雲嵐派乃天下名門之首,一個安全絕對有保障。
陳白點了點頭,「我會的。」
「老夫就多謝了。」,這時夏無庸從懷中取出一枚翠綠色的令牌,交到了陳白的手裡,「這枚令牌是木字令,到時候你拿著這塊令牌去雲嵐派木字脈去找首座「風閒之」,他會懂的。」
「憑這塊令牌,你也可直接拜入他的門下。」
夏無庸上下打量了陳白一眼,想了想道,「其實憑你的天賦,拜入雲嵐派內門絕對毫無問題。」
「但是要進入五脈的話……」
夏無庸遲疑了一下,「雖然你可能有玄龜脈在身,但畢竟雲嵐派中全是一些不世妖孽,你可能還差了一些火候。」
夏無庸語氣很平靜,沒有什麼輕視,就是在很平靜的講述一個事實,這時夏無庸輕了輕的拍了拍陳白的肩膀道,「加油吧,未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至於能走到哪一步。」
「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