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麻衣老者蒼白的臉色,這才漸漸恢復了三分,但是仔細看去,麻衣老者依舊是蠟黃的臉色中透著過度失血後的蒼白,整個人的臉色都顯得極為的無力。
甚至這麻衣老者,只有靠在大樹下才能勉強坐穩。
「老朽荒騰道人,感謝閣下救命之恩。」,荒騰道人虛弱的拱了拱手,這時看了一旁的紅衣少女一眼,「這是我孫兒,喬容兒。容兒,還不給公子施禮?」
一旁的紅衣少女喬容兒臉色一紅,這時走向前,給陳白福了一禮,「多謝公子仗義援手。」,喬容兒不禁偷偷的多看了陳白一眼。
陳白擺了擺手。
荒騰道人長嘆了一口氣,不禁深深的看了陳白一眼,陳白方才出手,雖然僅僅只有結丹的修為,但是一出手,竟然就重傷了一尊魔道的神將,這股戰力,直逼聖人妖童一般的存在,著實叫他吃驚。
荒騰道人不禁上下多打量了陳白兩眼,此子非同小可,必是一代人傑啊。
荒騰道人苦笑了一聲,摸了摸還在流血的肩膀,「讓閣下見笑了,老朽本是一介散修,偶然間得到了一卷功法,但是這功法卻頗為邪惡,老朽正尋思是否摧毀時,就被這魔道神將給找上了門來。」
「這一路輾轉數千里,我艱難逃難至此。已經是精疲力竭,想不到這魔道神將還是追下來了,最後還不幸連累了半城的百姓。」,說到這,荒騰道人臉色不禁一片苦澀,「幸虧得到閣下援手。否則老朽今日已經死了。」
「前輩不必多禮。」,陳白擺了擺手,這一次陳白只是路過,看到這荒騰道人危機,判斷可以出手之下,就出手救下了他,倒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為了圖什麼。
一來,這荒騰道人用肉軀當魔道神將那一擊,救下半城百姓,陳白覺得此人還是有些品行的,二來,追殺著荒騰道人的乃是魔教中人,陳白就沒有理由袖手旁觀了。
這一次,這個荒騰道人確實傷的重極了,這一次,他是靠一路上多次燃燒精血,才撐到了這裡。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雖說不一定會就此隕落,但是勢必也會元氣大傷,沒有五十年,修為都無法恢復,甚至一旦鞏固不住,再接連遭遇追殺的話,還會跌落境界……
「前輩下一步打算去哪?」,陳白問道。
「唔。」,荒騰道人想了想,又看了一旁的喬容兒一眼道,「老朽打算先去藥人谷養傷,再順勢摧毀了這個妖經。」
「唔。」,陳白點了點頭,這時就起身了,「前輩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晚輩就告辭了。」,陳白拱了拱手,這一次只是順勢救人,既然人已經救下了,陳白就沒有必要在此逗留了。
荒騰道人道,「沒事沒事……額,小兄弟,還未請教姓名?」
「在下陳白。」,陳白言簡意賅的道。「老朽記住了。」,荒騰道人點了點頭道,「只是,這一次閣下怕是被這個魔道神將給記恨住了,此去的話,千萬要小心魔教中人啊。」
「我記著了。」,陳白點了點頭。「對了,閣下這一次是打算去哪啊?」,荒騰老者笑了笑道,「莫不是也去參見那北地宗絕色女修的比武招親嗎?」
陳白笑了笑,「當然不。」,陳白一介閒魚野鶴,肯定不會對這種事感興趣。
荒騰道人點了點頭道,「閣下若是無事的話,去看看也是無妨的,魔道神將已經走了,短時間內應該是不可能找到老朽了,閣下放心去吧。這次的人情,老朽我記下了。」,荒騰道人認真的道。
陳白笑了笑,一拱手道,「告辭。」,說著間。整個人騰空飛起,最後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看著陳白遠去,荒騰道人的表情依舊保持不變,看著陳白走了,荒騰道人才轉頭,對著喬容兒道。「容兒,此人不得了啊。」,荒騰道人長嘆了一口氣道,「假以時日,此人的姓名怕是要名動整個玄武神朝。」
喬容兒看著陳白遠去的背影,目光一陣閃爍。
飛出去一段距離後。身軀里林嘯天道,「這爺孫二人,怕是也沒有對你說真話。」,林嘯天笑了笑道,「你看,此人若是得到了一卷魔道邪術,為什麼不直接毀去?反而要被一路追殺成這個樣子?」
陳白目光一閃,確實如此,這個荒騰道人,怕是把真相隱瞞了並沒有告訴自己。
身軀從天空上飛過,陳白冷漠的道,「隨他去了。大家彼此萍水相逢,我也只是順路而已。」,說著間,陳白就已經從這裡飛遠了。
中州,中州的繁華之景,絲毫沒有因為魔道神將的的一次出沒,而又絲毫的影響。
北地宗。
北地宗強盛至極,方圓萬里內的修為,都慕名而往,幾十年前,一女修來到玄武神朝,不到十年時間,就闖出了偌大的名頭,被北地宗納入門下。
這女修偏偏又生的絕色無比,大約數年前,就傳出要比武招親,選擇夫婿的消息,現在消息漸漸火熱。前不久終於正式對外開始了。
不少宗門天驕,早就早早的趕到了北地宗,就靜等這次花落人家。
這女修,據說修道不足五十年,卻已經有結丹巔峰的修為了,縱然在任何一個宗門。都是頂級天才的存在,當這個消息放風出來之後,越發的吸引一些天驕的到來了。
北地宗主峰,一座宏偉的大殿就懸浮在半空中,大殿之下,就是一大片白玉一般的巨大廣場。一眼幾乎看不到邊,可容納十萬人,廣場兩側,三千修士劍袍背劍,宛如森然林立的劍雨,分列兩側,整整齊齊。
而廣場之上,兩大天驕正在鬥法,一人黃褐色的大衣,赤裸著雙足,整個人魁梧無比,看年紀也不大,修道七十年,手中拿一根鐵禪杖,舞的密不透風。
對面一人,劍袍銀劍,劍光一出手就是數千道,寒光湛湛,耀眼的幾乎叫人睜不開眼,但這劍袍修士進攻雖然兇狠,但這黃褐袍的男子卻也守的密不透風。
兩人已經大戰了一個下午之久了,黃褐色衣服的男子身上多了數十道細長的口子,而劍袍男子則是氣喘吁吁,明顯有些力竭了。
看這樣子。只要繼續下去,這個劍袍男子必然落敗。
主殿之上,六個長老一字排開,有老嫗,有精神矍鑠的老者,有氣度沉穩的中年人。也有戴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六個元嬰長老就看著下方的爭鬥。
他們這一次,就是為了夏客卿挑選夫婿的。
「這些人不堪一擊,夏客卿的夫婿,一定不會從這些人中選出。」,說這話的人,卻是坐在觀戰席上的人,這片觀戰席上,人被清空,只有一個青年和六個侍從坐在這。
這邊,就是大夏神朝來客,陳家的尊席。而這青年,赫然就是曾經與陳白交手,而落敗的陳端木。
幾年不見,陳端木氣質大變,越發沉穩了一些,修為比以往更加精深了一點,劍眉入鬢,顯得甚至英氣勃勃。
「這一次這夏客卿選夫婿,雖然動靜極大,但並不能吸引聖人妖童式的人前來,因為一旦被選上,就要脫離家族,拜入北地宗。」
「三哥就是不肯,這次在隱神峰潛修,不肯前來,不過我卻沒關係,我若是能迎娶到夏客卿,對家族而言,也是一件美事。」
「只是不知道,這個夏客卿究竟有何等的傾國傾城啊。」,陳端木臉上露出了一抹惋惜。
「公子下場,必定能手到擒來。」,身後侍從高傲一笑的道,這些普通結丹,怎麼能與陳家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