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久久未臨的焰火
人間之里。
由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匯聚著水團,在燈火的映照下,折射出來來往往的人群。
村子裡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收到消息,今晚的夏日祭,會如期舉行。
而傳播消息的人,卻是沒見到蹤影。
只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逝,門口留了一張報紙。
即便如此,大家還是來到了街道的中心。
型月隱匿,天上是厚重的黑雲。
街道兩邊掛起了燈籠,光線仍舊略顯暗淡,慢慢的人聚集了起來,人頭攢動,看向某一處的天空。
「聽說焰火大會如期舉行?」
「報紙上是這樣說的。」
「這樣的天氣,不行的吧,準備的焰火都被大雨打濕了。」
「好像有什麼特殊的方法,總之先看看吧。」
在街道想聚集的人影越來越多,時崎狂三和穹也來到了附近。
博麗靈夢說有點累,便在榻榻米上躺下了,等穹和時崎狂三離開神社後,紅白巫女又撐著地板爬起來,緩緩走到鳥居下的階梯旁,默默的從這裡看著遠處的黑色天幕。
「還以為你不會來。」時崎狂三笑著看向穹。
在時崎狂三的印象中,穹是屬於比較喜靜的性格。
穹穿著純白的衣裙,站在黑夜之下,並沒有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伴,說道:「我不過來的話,靈夢就無法靜下心來。」
「啊啦,是嗎。」
時崎狂三有些意外,她聽黑貓和neet姬說,穹的世界只有葉悠。
時崎狂三的感受也是這樣,雖然接觸很短暫,但能看得出穹的性格有些極端,和自己一樣,認定的事物,哪怕與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不過,原來這個女孩,也是會在意其她人的感受啊。
「靈夢她......」穹說,「今天很孤獨。」
穹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
「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一面啊。」
穹偏過頭去,銀髮在夜風下搖曳,她歪著頭,表情困惑,認真道:「為什麼你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穹的表情很萌很天真,但卻刻意能讓人看出來這是裝的,只是為了賦予言辭更加強烈的攻擊性。
時崎狂三不以為然,輕笑道:「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十分微妙,有些笨拙的傢伙,就算相處了幾年,也依舊不了解對方。而有些人,即便是相處短暫,也能大概看出她的心思。」
「哦。」
穹應付了一聲。她對時崎狂三說不上好感,也說不上厭惡。
短暫的談話,也以此結束。
「來了!」
人群中傳來嘈雜的聲音,順著大家的視線看去,在被雨洗刷的透亮的夜幕下,一道黑影從遠處飛來。
「報紙上說的特殊的焰火,就是由她來完成嗎?」
「真的,沒問題?」
「肯定沒問題的!」本居小鈴看向天空說道。
「啊,呀,呀。」射命丸文拿著相機單腳從天空落下,站穩,「人還真多啊。果然,傳播消息的事情,就應該交給我這種清廉正直的記者去做,聚集在這裡的人數,正是我人品的反應。」
十六夜咲夜雙手優雅的放在女僕服的荷葉裙擺前,「原來如此,這事你也摻了一腳啊。難怪消息傳這麼快。」
「祭典這種事情,我覺得人還是越多越好。」射命丸文用相機對準天空,「而且,很有趣不是嗎?新聞,就是要有趣啊!」
人間之里的人類,對於這個背後張著黑色羽翼的傢伙,也見怪不怪了。
雖然大家仍舊懼怕著妖怪,但因為射命丸文經常出入村落,又不會對大家造成威脅,偶爾還會提供娛樂的消息,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她的存在。
「好了,差不多要到9點了。」
「就等她來劃上最後的點睛之筆了。」
黑色的天空又飄起了濛濛細雨。
魔理沙騎著掃帚在低矮的雲層下飛行,像是怕要掉下去般,雙手緊緊抓著前端。
原本從博麗神社那裡得到的勇氣,但從天空上,看到人間之里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時,魔理沙的心情又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有些害怕,從來沒有回應過這麼多人的期待。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明明只是想要靈夢一個人開心而已。
為什麼大家都來了啊!
這與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但事已至此,只能上了。
深呼吸一口氣,從袋子裡取出魔石。
灌注魔力。
盈滿吧!盈滿吧!
只能拼命的朝魔石輸入魔力,這是黑白魔法使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直到手指顫抖。
然後,用力朝前撒了出去,四顆魔石在空中劃出優美的軌跡。
拜託了,一定要,成功啊!
少女祈禱中......
「......」
「......」
薄薄的雨幕下,眾人仰望著黑色的天空。
本居小鈴撐著油紙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本該焰火升起的地方,然而,她似乎產生了幻覺,
「那個......文小姐,你有沒有,看見貌似發光的東西?」
射命丸文一直舉著相機,對準天空,
「嗯,我的相機里什麼都沒有拍到哦。」
十六夜咲夜和本居小鈴在同一個油紙傘下,她只是安靜的注視著,「嘛,老老實實的等等吧,魔理沙那邊可能出現了什麼狀況。」
天空中,隨著魔石的暗淡,魔理沙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果然,還是會這樣嗎?
「可惡啊!」
她這次取出一顆魔石,「再來一次!」
拼命的、瘋狂的灌注魔力。
再次朝黑色的天空撒下。
然而回應她的卻只有魔石無聲的墜落。
雨漸漸又朦朧起來,底下的人群變得有些焦急。
「還沒有開始嗎?」
「已經過了九點吧。」
「嗯,超過一刻鐘了,來的可真夠慢的啊。」
「......雖然我不太像直說,那個......該不會是失敗了吧。」
「有可能啊。畢竟一個人還是很吃力的。」
「明明只要事前說一聲,我們也可以幫忙的。」
射命丸文的手從剛才起就一直舉著相機,不曾有一分一秒的放下,她的鏡頭始終對準著可能轉瞬即逝的燦爛,
「你們想回去就回去吧。不過,我會一直等到最後的。」
可能失敗了、會不會太逞強了,雖然大家這麼抱怨著,但腳底都像是生了根一般,扎在原地,沒有一個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