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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區。
菜市口。
這裡有一座上百年之久,鋪設平整、蒼勁大理石的寬敞平台。
面積足有上百平米。
一向是武人對決的場地,民間所說的生死擂。
大慶年間至今,有數不清的武人登上此台,或一飛沖天,獲得榮耀。或是命喪此地,名譽掃地。
此刻。
烈日炎炎,熱浪滾滾。氣溫十分得高。
但依舊擋不住廣大吃瓜群眾那顆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看熱鬧的激動心情。
平台周遭人山人海,喧囂震天,嘈雜擁擠。
販夫走卒,有的一邊手抱孩子,一邊啃著西瓜。有的三三兩兩磕著瓜子,閒談這次對決誰勝誰負。還有的趁機推著板車,拉著瓜果油炸等物事,做起小買賣
而商賈墨客,則財力充足,不需和苦哈哈的窮苦百姓一樣在下面曬太陽。
而是在附近酒樓,訂下包廂,攜帶家人女眷,坐在高層欄杆處,品著上好茶水,居高臨下愜意地觀看。
濱海市內,武行的人幾乎全來了。
各家武館的館主,帶著門下弟子,也是找到不錯的位置,耐心等待這次武人對決。
觀摩武人生死搏殺,有利於弟子們的武道修行。這種難得一見的場面,豈會不來?
林克看到自己師父,鄭師,領著一大幫師弟,悠哉悠哉的包下一座茶館,正坐裡頭不時朝他看,還微笑示意。
最苦的還是巡捕。
以平台為中心,方圓五米之內。大批灰衣制服巡捕,一臉肅然,手持橡膠棍,處於警戒狀態,不許閒雜人等靠近。
林克排列其中。
「師兄,好熱。好想吃西瓜,還有楊梅。」方辛咂巴下乾澀的嘴唇,只覺喉嚨又熱又干還有點癢。
「忍耐一下,武人奮力搏殺,至多不超過三分鐘。」林克掀了掀帽子,以便風吹進來,好讓頭涼快些。
「三分鐘麼?好累,這什麼時候才開打?時間都到了。我可是下重注,買外地人贏的。」
方辛和陳歌一樣,都是把寶押在外地人那。
按他們的說法是,富貴險中求。
白堂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二,而外地人是一賠三。而另押生和死,就更不得了,賠率更高。
不過他們沒押,因為不是每場生死擂,就必須會死人。有些時候,雙方之一被打得重傷,掉下擂台便自動算輸。
當然,在場上認輸是不算數的。必須是主動或被動落下擂台才行。
否則對手可不管這些,照打不誤。
所以,一旦有深仇大恨的武人對決,往往是不會讓那人落下擂台。即便是快要落下擂台的那一刻,沒碰著地,也會抓回來,狠狠打死當場。
血腥且兇殘。
與之同時。
醉花樓。
三樓。
有幾個短衣赤膊的壯年男子,在長長走道上來回警守,並目光時刻打量著四周,看有無危險,和可疑人員靠近。
而在內的一個古香古色包廂。
正有兩人坐著閒談。
隔窗遙望擂台的李文,淡淡道:「馬老三,你說這次生死擂,誰會贏?」
原來,自昨夜發生盜墓賊身死之事,馬爺覺得是有人在故意針對,而那盜墓賊的下場是背後人的一個警告。
人左思右想,坐立難安。
所以等天一亮,一大早便帶著親信,來到市內,找義合會的龍頭商量對策。
好巧不巧,正好趕上這難得一見的生死擂,所以和李文一起邊觀賞邊談事。
手裡盤著倆鐵球轉個不停的馬爺,此刻,像是變了一張臉似的,沒有往日那在萬門鎮的狠戾之色,謙卑道:「會長,您說誰贏,誰才能贏。」
「哈哈」
這麼炎熱的天氣還穿著一襲長衫的李文,爽朗笑道:「你呀你,說話還是這麼繞。」
頓了頓,他端起面前的極品茶水,輕輕啜了口,平緩道:「平時都是靠手下來聯絡,好久沒聚一聚了,也不大清楚你的近況。不過聽人說,你日子過得很滋潤嘛,在萬門鎮那可是土皇帝。」
「哪裡,哪裡。這都是托會長的福。沒有義合會這個招牌,我馬老三算個屁!」馬爺恭維道。
李文不置可否,微微眯眼:「沒有大事,你是不會親自來的。那條線是出問題了麼?」
馬爺斟酌了下,低聲道:「會長,線是沒問題,根據手下的書信來看,沿途的關係都打點好了,牲口再過一禮拜便會運來。只是昨夜出了件怪事,我擔心會壞了會長的大事。所以親自來見你。」
於是,他一五一十的將地牢中盜墓賊慘死的事,詳細匯報給李文。
「武林高手?」
李文嘴中念叨著,腦中思慮片刻後,出聲道:「你處理的方式很對,地牢已經不安全了,是要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至於被武林高手盯上,這事好辦。等會我安排人給你們送去二十條長槍和彈藥,以防萬一。到時候,如果真被盯上,這樣的火力足以抵擋。如果沒有,那自然最好。」
馬爺一聽,當即面露喜色:「有會長這二十條長槍運來,我保證將牲口平平安安送達市內。」
李文頷首,旋即想到什麼,意有所指道:「馬老三,你在萬門鎮的行為給我收斂一些。市里有人對你很不滿,你再這樣下去,我可保不住你。」
「凡事要低調些,錢進了口袋才是真的。
「我們只不過是求財,你以為土皇帝很威風麼?」
馬爺恭聲道:「會長,您說得對。我會收斂的。」
「你知道就好。」李文深有感悟,「前陣子,在各方鬥法之下,由保皇黨的人出任市長一職。只怕濱海市的格局會大有改變。」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可別拿刀,往你頭上切去。」
「是是是」擦了擦冷汗的馬爺,連連諾道。
「話點到為止,該好好看戲了。」
見他這幅模樣,李文知道這番敲打後,馬老三會老實許多。
便轉過頭,往擂台看去。
此刻。
擂台上已立著兩人,互相抱拳,道:「迅風拳,白堂。」
「迴旋腿,許良。」
鐺——
隨著公證人黃波一敲銅鑼。
二人面色發狠,運轉勁力,齊齊向對手攻去。
兩人快速拳腿相交,聲勢驚人,一腳一腿間踢得地板炸裂,拳風呼呼作響。
底下觀眾皆瞪大眼睛觀看,時不時傳來陣陣驚呼。
擅長快拳的白堂,一手迅風拳法,快如疾風,拳影連綿不絕,讓人根本分不清真假。
而許良的迴旋腿同樣厲害,刁鑽、犀利,出腿夠快夠狠,赫然踢出一絲絲破空聲。
不過隨著戰局推移,白堂展開遊走戰術,有機會就出拳偷襲,一旦遭道反抗,便後撤閃開,根本不與對手硬拼。
而許良顯然有些沉不住氣,遇到這種滑不溜秋的戰術,他開始有些煩躁,出腿愈發兇狠,表面上看虎虎生風,但在旁觀者眼中,知道敗局已定。
心態浮躁,是武人大忌。
可惜場上,作為當局者的許良並不知道。
林克暗暗搖頭,轉頭望向鄭師,只見他正起身帶著弟子們離開。
果然。
沒過多久,白堂等許良的體力耗得差不多,猛然欺身向前,趁其不備,還未反應過來時,如梨花暴雨般,狠狠轟向他胸口十幾拳。
嘭嘭嘭!
許良身形止不住的後退,口噴鮮血,胸骨斷裂聲清晰響起。
白堂眸中殺氣盎然,最後一擊重錘在他太陽穴。
場外眾人清楚聽得「啵」的一聲,許良腦殼陡然炸裂,血漿如雨,灑落在擂台上。
生死比武,就此結束。
整個過程發展極快,兔起鶻落之間,便分出勝負。
眾人還處于震驚狀態之中,直到許良的妻子一聲哇的悽厲嚎叫,這才回神過來,滿場皆是振臂高呼聲。
「走吧。」
包廂里,李文收回目光,帶著馬老三一幫人離去。
只是在離開前,馬老三轉過頭來,望著擂台下一名身著巡捕制服男子的臉,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陰戾而歹毒。
之前看擂台,看著看著,不小心瞥到在擂台邊警戒的林克,瞧著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確定就是這小子。
看來冤家路窄吶!
之前審訊盜墓賊時,他可是把一切都告訴了自己。
那晚在巷子裡撞見人的具體模樣,經過一番暗中調查後,確認無疑就是林克。
再結合時間佐證,殺害手下阿福兇手的身份,顯然呼之即出。
「沒想到,這小子來到濱海市,卻是當上了巡捕。不過父母還在萬門鎮,有的是法子治你。」馬爺心中冷笑,腦中條條毒計閃過。
幾家歡喜,幾家愁。
人群如潮水退散。
獨留下,擂台上那個孤單身影。
跪在丈夫無頭屍首旁,婦人哭得撕心裂肺,肝腸欲斷。
她手裡才周歲大的嬰孩,仿佛冥冥之中意識到什麼,也跟著淒聲哭泣。
至於,許良生前收的弟子,知道大勢已去,幾乎全走了。
看著眼前這悲傷一幕,尚不知被馬爺盯上的林克心頭有些感觸,這就是武人的命。
強中自有強中手。
戰鬥中,不可小覬任何人。冷靜和理智,是萬分重要的。
只可惜,這麼一位抱著出人頭地,紮根於濱海市理想的武人,一子落錯,滿旁皆輸。斃命當場,還沒落個全屍,實在悲慘。
「不過這件事還不算完。」
林克目光一動,掃視向不遠處,那幾個身穿迅風拳館練功服的弟子。
只見他們鬼鬼祟祟站在暗處,正指指點點著場上婦人,眼神閃爍,好像在商量著什麼,顯然居心不良,不懷好意。
「他們莫非和我是同樣的想法?」微眯雙眼的林克,心頭思緒轉動。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