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熟練的將貨車啟動,調節了一下座椅,測試好身體與離合器踏板之間的距離,用腳轟了幾下油門。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帥,真他媽的帥。」我很佩服會開車的這些人,回家我一定好考個駕照買輛車,馳騁在鄉間的小路上。
「嫩媽,哪個是倒檔?」老九握著比我胳膊都粗的檔把子,一臉無辜的問道。
「我去!九哥,你不是會開車嗎?上次我記得你說你駕照是a1的呀!」我被老九的話震驚了。
「嫩媽開車誰用駕照啊!我以前在家開手扶拖拉機的時候考過一回,那時候嫩媽還是手寫的證書,那個是啥級別的?」老九把臉貼到檔把子最上端的圓頭處,頂著上面模糊的字問道。
「我擦!手扶拖拉機?他媽的那得6了!」我後脊樑冒汗道。
「嫩媽,挨個試一試。」老九說完話,挨個檔試了一下,除了貌似是一檔的時候車往前動了一下之外,其他檔都是直接就熄火。
「嫩媽老二,你們辛苦一下吧。」老九望著卡車正前方的牆,放棄了尋找倒檔,扭過頭表情堅定的盯著我。
「九,九哥,你啥意思?」我咽了口唾沫,有種不祥的預感。
「左舵5!左舵5!」我一邊使勁往後推車,一邊沖駕駛室里的老九大叫道,大廚瘸子卡帶還有我四個人馬上就要虛脫了,這車廂里估計裝了最少20多噸的香蕉,我們幾個使出吃奶都能給人吃成乳腺炎的力量,車才稍微挪動了一點。
「嫩媽老二,你們使勁啊!馬上就好了!」老九伸出頭,看了一眼車頭前方的距離,應該差不多能拐出去了。
軍的士兵們被我們的行為驚呆了,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大概想著這幫華夏人怎麼窮成這個逼樣了,為了車香蕉都能幹出這種事兒,等我們解放了剛菓,一定去華夏援助你們。
「嫩媽老二,行啦!嫩媽你們快上來!」老九的水平果然高超,這車動了還沒10公分,他就能拐出去了。
「九哥,能,能行嗎?」我爬上車,氣喘吁吁的問道。
「嫩媽我找到倒檔了。」老九用力踏下離合,將手中的檔把子按了下去,往右後方使勁一掰,隨著離合器踏板漸漸鬆開,卡車徐徐的往後倒去。
「嫩媽看到沒,這倒檔得按下去才能掛上。」老九興沖沖的朝我比劃著,完全不顧一車人要扇死他的眼神。
車完全倒出來之後,老九又踏下離合,將一檔掛上,用力轟了一下油門,車身像了一般抖動了一下,緩緩的朝前駛去。
「嫩媽老二,快看,那小子摸了四個2!」老九經過打牌的軍時,還不忘看一眼背對著他的士兵的牌。
「九哥,這都什麼時候了,咱能不開玩笑了麼。」我苦笑了一下說道。
五個海員,駕駛著一輛裝滿香蕉的卡車,拿著一張海圖,行駛在剛菓民主共和國大草原上,我的天吶!這事兒簡直想都不敢想啊!
「嫩媽老二,把海圖鋪開,我得看著這圖走,不然沒有方向感。」老九把懷裡的海圖掏出來,扔到我的身邊。
「九哥,這可是海圖啊,上面連條路都沒有,你看了有什麼用啊!」我把海圖打開,上面是剛菓河的下游水域圖,代表陸地的也只是一片黃色跟一片綠色。
「嫩媽,我們現在是往西走,嫩媽這黃色就是草原,這綠色的是森林,我們給車開到森林邊上,然後步行穿過去,差不多就到了。」草原上的地勢很平緩,老九根本沒有走泥土路,而是選擇直接在草原上行駛。
「大副,這裡是開闊地帶,手機自帶的gps應該能搜到衛星,我們可以用手機導航呀!」卡帶突然對我說道。
「我去,有道理啊,我記得前幾年在索羅門群島的時候我也是用手機導航才找到荒島的呀。」我拍了一下腦袋,對老九說道。
「你們誰帶手機了!」我扭頭沖身後的人問道。
「哎呀呀,我帶了,我帶了。」大廚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拍我的馬屁了,終於抓住機會了,他慌亂的用左手撥開卡帶拿手機的手,右手把自己的老年機掏了出來遞給我。
「我擦!」我暗罵了一句,但是看到大廚那雙渴望的眼睛又不忍打擊他,只能不情願的接過來,緊接著又給卡帶使了一個眼色,把他的手機也要了過來。
「雙導航,雙導航。」我怕大廚誤會,又笑著對他解釋到。
「做領導真累啊,被拍馬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啊!」我有些痛苦的想到。
卡帶的手機是國產的大華為,中規中矩的,搜星的速度很快,可惜下載剛菓的地圖,我們也是行駛在一片黃色的中間,也就是在草原的中間。
「九哥咱這車怎麼跑這麼慢啊!」我看了一眼儀錶盤,上面顯示的速度是每小時40公里。
「嫩媽老二,我已經給油門踩到底了,再使勁我這腳就干到油箱裡了,這是港口用來拉貨的車,在港口這都是專用車,都限速的。」老九扭頭對我說道。
「九哥,這個紅色的p一閃一閃的是什麼意思啊?」我用手又指了一下儀錶盤上的一個字母問道。
「嫩媽這是油表燈,這意思是說呢那麼油不多了,不過沒事兒,這油表燈亮了最少還能跑80公里呢。」老九看了一眼儀錶盤,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去,老九懂的就是多呀!」我忍不住打心底佩服道。
用手在手機上比量了一下我們與目的地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25公里了,按照現在的速度,不到40分鐘,我們就能見到藍寶石輪了,我看了一下時間,13點13分,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趕回去吃午飯了。
「九哥,這車應該歲數不小了,發動機的味道怎麼這麼大呢。」我揉了一下鼻子,使勁吸了吸,一股濃烈的糊味鑽了進來。
「嫩媽老二,咱現在是順風,這味道是尾氣被風吹進來了,給窗戶關上,我給空調打開。」老九邊說邊用力搖動玻璃窗的控制手柄,我也快步的挪到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將玻璃搖了上去。
「嫩媽往這一掰,涼風自然來啊!」老九扭了一下儀錶盤上的一個旋鈕,自言自語道。
10分鐘之後。
「九哥,你以前開手扶拖拉機的,那玩意兒有空調嗎?」我回頭看了一眼就要變成熟饅頭的大廚跟卡帶還有奄奄一息的瘸子,有些懷疑老九是不是把空調轉到暖風上了。
「嫩媽這空調是壞的吧。」老九已經像個汗人了,但為了面子還死撐著。
「九哥,要不咱把窗戶開一下吧,這麼下去我怕再悶死了。」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的勸道。
「嫩媽快打開窗戶,這空調嫩媽是個壞的。」老九話還沒說完,手已經像大風中的風車一樣,快速的旋轉著,把車窗搖了下來。
「嫩媽,可憋死我了!咳咳咳!」老九本來準備深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沒想到竟然吸了一口濃濃的焦糊氣,忍不住大聲咳嗽了起來。
車上的其他人也紛紛聞到這股焦糊味道,紛紛把頭扭了回去,透過駕駛室的後玻璃往後看著。
「大副,後面好像冒煙了!」卡帶指著車頭大喊道。
「嫩媽冒煙了?」老九把頭伸了出去,想著一探究竟。
我順著卡帶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裊裊的青煙升起來,看位置應該不像是排煙管呀。
將頭轉過來,用我微弱的機械知識想著這地方是汽車的啥位置時,眼前突然出現了我們上午步行時看到的那根巨大的,此刻已經離我們不足20米了。
「九哥,九哥!快剎車!」老九的頭還伸在窗外,聽到我的喊聲迅速的收了回來。
「嫩媽我草!」老九大叫了一聲,右腳快速的從油門上收回來,一腳踏在剎車上,左腳緊跟著踏緊離合,掛到空檔。
「吱!」一聲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巨聲響起,車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減速,而是衝著巨型滑了過去。
「嫩媽剎車失!」「嘭!」「我草!」「哎呀呀」「我的腳!」
我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被巨大的撞擊力甩了出去,然後又被慣性拉了回來,又被甩出去,然後又被拉回來,車撞斷後又翻滾了幾下,停了下來。
直到一年後我去駕校學車,我才知道原來那個一閃一閃的紅色字母p意思是手剎沒有放開,我們就這麼帶著手剎開車,剎車盤加速磨損,進而出現車尾冒煙的現象,最倒霉的是這輛卡車已經好久沒有保養了,我們長時間高負荷的行駛導致剎車分泵咬死,剎車油泄漏,制動液溫度過高,進而使剎車功能完全喪失,以至於我們碰到巨大時老九用力踩剎車沒有起到作用,這件事告訴了我們,考一本駕照是多麼的重要。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坐在大廚的臉上,老九的頭耷拉在方向盤上,卡帶跟瘸子水手則曖昧的抱在了一起。
「九哥,九哥,哎呀我草!」我想推一下老九看他還活著沒有,可是胳膊抬起的一瞬間,一股劇痛傳過來,感覺骨頭像碎了。
「劉叔,劉叔」我忍者劇痛挪動了一下屁股,想著大廚別沒撞死再給我用屁股憋死了。
「卡帶!瘸子!」我見老九跟大廚都沒有反應,只好又朝另外兩個人喊道。
可是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臥槽,這玩笑開不得啊,莫不是人都掛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雜亂的一切。
完蛋了,這次徹底完蛋了,這5個人死了4個,我這胳膊照這個情況粉碎性是最樂觀的了,我現在連腿都感覺不到了,莫不是已經被直接幹掉了?這也就是說我馬上就要失血過多去見馬克思了?
「草,草,草!啊!」我用力把頭低下來,後背像是被人用木板抽了200下一樣,吸口氣都痛的要死。
「腿還在,腿還在。」我看到了我健全的肢體,長舒了一口氣,安慰了一下自己。
發現自己還是完整的,我又咬牙把頭抬起來,想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無奈用力實在過大,不小心放了一個屁。
我的屁股距離大廚實在是太近了,整個屁完完整整的鋪在了大廚的臉上。
「我草!」我暗罵了一句,心想這大廚已經夠慘的了,活著的時候整日裝孫子巴結我,好不容易死了,沒成想屍體還被我侮辱了,我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哎呀呀!」大廚突然痛苦的發出了聲音。
「我草!劉叔!你沒死啊!」我喜極而泣,我這哪裡是放屁啊,我這簡直就是人工呼吸啊!
「嫩媽!」趴在方向盤上的老九動了一下手,緊接著竟把頭抬起來了。
「九哥!你沒事兒吧!」我沖老九大喊著,只見他滿臉是血的呆看著前方,方向盤上還卡著兩顆門牙。
「哎呀,我的腿!我的腿啊!」瘸子的大叫聲又響了起來。
「哪根腿?哪根腿?」我感覺後背的疼痛減輕了許多,趕忙把頭轉到瘸子那邊,關切的問道。
「我草,我的那條好腿啊!我的好腿啊!」瘸子抱著自己的左腿,大聲痛哭著,我瞥了一眼,他的左腿已經被駕駛室的座椅擠得變了形,應該是廢了。
「對不起。」我有些悲傷的道著歉,瘸子跟我下船買了一回菜,回船變成霍金了,我這責任可太大了啊!
「大副,大副,你沒事兒吧?」卡帶醒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我,眼神里的關切讓我臉都有些紅了,這小子以後肯定是一個合格的駕駛員,臨死都能拍馬屁,這種境界我都做不到。
這下好了,大家都還活著,雖然受了點傷,但還不至於掛掉。
「嫩媽撞車了?」老九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扭頭對我說道。
「哎呀呀,我就知道早晚得死你手裡。」大廚把頭抬了起來,表情幽怨的看著老九。
「九哥劉叔,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卡帶你受傷最輕,你先爬出去。」按照電影裡的情景來說,這麼大的撞擊力汽車應該馬上要爆炸了。
卡帶果然是年輕,身體柔韌性特別好,受到這麼大的撞擊力竟然只是擦傷了幾處皮,他踩著老九的座椅從老九旁邊的窗戶里跳了出去,用力開著門,可是駕駛室的門已經變形,根本就打不開。
「卡帶,找到東西砸擋風玻璃!」我在一旁支招道。
卡帶很聽話的四處尋覓著,終於在被我們撞碎的巨大上取下一塊石頭,我跟老九用手遮住頭,他在外面用力砸了幾下,終於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我被卡帶攙扶了出去,兩人又將老九跟大廚取出來,瘸子的腿被夾的很緊,幾個人想了好多辦法終於把他弄了出來,看樣子這腿應該是保不住了。
幾個人狼狽的坐在地上,車上的香蕉散落了一地,巨大的已經被我們閹割成了碎片。
「嫩媽我牙還在裡面呢。」老九順手拿起香蕉塞嘴裡嚼的時候突然覺的前牙齦區有些不對,摸了一下才發現門牙掉了。
「九哥,我去給你拿。」我搶在老九前面爬上了車,老九的牙整齊的嵌入了塑料方向盤裡,如果中間加一條橫線的話,這車就是本田了。
用力摳了幾下,根本摳不下來,可見老九這得遭遇了多大的撞擊力呀,我把身子趴下去,想找一下剛才的手機,卡帶的華為已經粉碎了,大廚的老年機還堅強的活著,這物不能貌相啊!有的時候簡單的東西反而是最實用的。
「15點15分。」大廚老年機屏幕上巨大的時間顯示在我的面前。
「我擦!居然3點半了!我們幾個竟然昏迷了整整兩個小時?」我跌坐到雜亂的駕駛室里,手機跟著滑落了下來。
我最後一次看手機的gps時距離藍寶石輪還有20多公里,假如我們身體正常,靠步行最少也要三個小時,老九現在除了掉牙還不知道有什麼異常,我的後背應該是骨裂了,大廚估計已經腦震盪了,瘸子接近植物人,除了卡帶,我們四個在國內都屬於2級傷殘了,這種狀態我估計兩天能走到地方就不錯了,還要保證我們又充足的食物跟水。
「完蛋了,這次想活都難了。」我45度角仰望著漸漸西去的太陽,悲傷的感慨道。
「嫩媽老二,我牙摳出來了嗎?」老九的大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又重新撿起大廚的手機,從車頭上跳下來。
「九哥,現在已經3點半了,我們天黑前到不了船上了。」我把實情說了出來,痛苦要及時分享麼。
「嫩媽!」老九低頭暗罵了一句,一拳將身邊的香蕉擊碎。
「大副,我們該怎麼辦啊!」卡帶此刻終於意識到所處的環境有多麼的惡劣,眼神里透漏出了無盡的恐慌。
「我的腿啊!我就這根好腿了啊!大副我不想坐輪椅啊!大副你想辦法救救我啊!」瘸子痛苦的聲音跟著傳了過來。
「哎呀呀,小龍,我們這沒水沒吃的,動也動不了,晚上難不成要在這裡過夜嗎,這萬一再有狼,我們可怎麼活啊!」大廚跟我在一起經歷過惡劣的事情也已經不少,但似乎都沒有此刻狼狽不堪。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遇到壞事情的時候先要想出解決的辦法再把壞事情公布給大家,不然光這幫人的嘮叨都能讓你恨不得剛才死了得了。
「九哥,我」我此刻心裡已經十分的慌亂,根本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只能去詢問老九。
「嫩媽老二,海圖在哪裡?」老九擺手打斷了我問道。
「在這,在這。」卡帶小跑了幾步,從駕駛室的玻璃上取出撕成兩半的海圖遞給老九。
「嫩媽老二,我們現在的大概位置是在這裡,距離剛菓河有1公里左右。」老九從臉上蘸了一點血,在海圖上把我們的位置標註了出來。
「嫩媽這拉香蕉的車上有的是木頭板子,我們做一條船出來,把船拉倒河邊上放下去,我們幾個乘著嫩媽破木板子船順流下去,這剛菓河流速也有10幾節了,嫩媽我們幾個再找幾塊木板劃一下,一個小時肯定能劃到錨地。」老九用自己的血在海圖上劃了一條水路出來。
我去,老九就是聰明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可以走水路呀!
「九哥,這樣我們就能趕回去吃晚飯了呀!」我興奮的大叫道。
「水頭,你這辦法真是太好了!」卡帶的馬屁總是很及時的跟過來。
「九哥,那我們現在就開干吧!」我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胳膊,心想以後跑船還得叫著老九一起呀。
「哇啦啦!哇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去,誰?誰又來了?」耳邊傳來的語言很特殊,不是法語,也不是英語。
我把頭扭到聲音傳過來的地方,眼前竟然站著30多個裸著身子的土著人,他們手裡都拿著武器,領頭的一個老者應該是酋長,脖子裡掛著一串巨大的項鍊,坐在一輛牛車上,牛車上還放著一些祭祀用的貢品,酋長張著大大的嘴盯著被我們撞碎的,其他人都一臉憤怒的看著我們,最前面的幾個都準備拿長矛來戳我們了。
「嫩媽不好!我們給人家的神像干碎了!」老九看了我一眼,痛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