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豪的突然出現,讓王航不由得一愣,剛剛準備和飛羽大幹一場,此刻卻幾個閃身退了回來,不敢違背梁書豪的命令。
「哼,果然是官員的走狗。老傢伙,既然來了,那就和白泥鰍一起上路吧!」飛羽不依不饒,哪裡管什麼梁書豪不梁書豪,箭在弦上,就不得不發。
梁書豪微微皺眉,但臉上卻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大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氣度。
「書記先行離開,這個傢伙非常危險,您被波及到就不好了。」王航神色凝重,顯然在見識到飛羽的殺手鐧後,已經心生忌憚。況且他現在是赤手空拳,而且還要保護梁書豪。
「怎麼,在閩都還有人敢動我的主意不成!」梁書豪絲毫不懼飛羽那逼人的氣勢,反而直視飛羽那對三角眼,絲毫不肯退讓。
「不愧是閩都的父母官,好大的官威啊!死在我飛羽手裡的官可不少,梁書記,你猜你會不會是下一個?」飛羽冷笑道。
梁書豪聞言,卻絲毫沒有被飛羽的威脅給嚇到,反而臉色一板,沉聲道:「想要我這條老命的人多的是,但我還是好好的活到現在,只要我梁書豪還在任一天,你們就必須給我消停點!」
梁書豪的語氣,讓飛羽都忍不住動容。雖然梁書豪在飛羽面前,可能是一個隨手都可以捏死的人,但是他威嚴的氣魄,卻讓飛羽弦上的箭遲遲沒有射出。
這就是一個充滿正能量的男人的氣魄,哪怕面對危險,也絕不會低頭。
原本打算看戲看到完的唐小凡微微嘆了口氣,突然上前了一步。
「哎,不如讓我做你對手怎樣。」唐小凡也沒辦法繼續看戲了,連梁書豪這個閩都高官都參合了進來,他說什麼也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了,一把飛刀已經捏在了手中。
「唐小凡,你是什麼意思!」本來一直沒有出手的唐小凡卻突然要出手,這讓飛羽非常忌憚,畢竟唐小凡無論名氣還是實力,可都在他之上。
「意思?呵呵,我要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傷到梁書記,回去我可不好交代了。」唐小凡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一副被迫的表情。但就是這種欠揍的表情,讓飛羽想要吐血。
即便飛羽的自尊心再怎麼強,也不可能自負到有信心同時面對王航和唐小凡這兩大高手,除非他今天是抱著拼死一搏,不想活到明天的心態來的。
「好,今天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不過唐小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飛羽一咬牙,顯然對這個結果非常不甘心,只是又迫於無奈。
「喔?」唐小凡微微皺眉,這句話里似乎有點言外之意的意思。
「走!」不等唐小凡捉摸透意思,飛羽就一揮手。接著孫家的兩位長老這才回過神來,面露尷尬之色的抬起昏迷的三長老撤退,而唐小凡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你們兩個是孫家的人吧。」就在孫家長老準備撤離的時候,梁書豪卻突然說話了。
孫家長老皺起眉頭,大長老因為身負重傷,所以只能由四長老作為代表,上前回道:「不錯,我們是孫家長老,不知梁書記有何見教。」
畢竟梁書豪是閩都的父母官,對閩都這幾個大勢力中的大人物也有過或多或少的接觸。
「替我帶話給你們的老家主,閩都不是你們孫家的,不要以為你們幹的事別人都不知道,我梁書豪還沒到年老昏花的年紀!」梁書豪顯然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便身負重傷的大長老都可以輕鬆制服他,但是梁書豪的語氣,卻充滿了威嚴,讓人不寒而慄。
「唐門的小子,這句話也同樣帶給你們唐門的老家主!」梁書豪轉頭看向唐小凡,表情嚴肅的說道。
唐小凡微微皺眉,卻沒有開口說什麼,畢竟這已經不是他涉及的方面了。
緊接著,孫家長老臉色鐵青的走了,這次孫家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再次損兵折將,二長老被寧紀偷襲身亡不止,三長老的情況估計也不容樂觀。
一行人離開後,梁書豪的神色才逐漸緩和了下來,轉頭看向了處於昏迷當中的寧紀。梁書豪嘆了口氣,然後慢慢走到寧紀的身旁。
「他沒事吧。」梁書豪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寧紀的臉,問道。
「沒有大礙,只是昏迷而已。」唐小凡對於梁書豪這位閩都父母官,還是非常敬佩的,雖然不像對待唐擎蒼那般恭敬,但也微微一彎腰,以示敬意,這種情況在唐小凡的身上,可是不多見的。
「哎。」梁書豪長長的嘆了口氣,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剛才威嚴不可一世的氣勢,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中老年人。
稍微知點情的人都聽出了這聲嘆氣中的潛在含義,畢竟寧紀和梁夢琪的關係,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而梁夢琪和梁書豪的父女關係雖然不和,但畢竟是父女。
良久之後,梁書豪才擺擺手,道:「帶他走吧,等他醒了,替我轉達一句話。」
「您說。」唐小凡回道。
「好好活著。」梁書豪留下這句話後,便不再回頭的轉身離開。而王航也緊隨其後,只不過在王航離開之前,向唐小凡投去一抹眼神,這眼神中飽含戰意,就像挑釁一般。
唐小凡皺了皺眉,沒有理會,俯身就寧紀給扛了起來,別看唐小凡的身子看起來似乎很瘦弱,而寧紀卻比他足足壯了一圈,可是唐小凡扛寧紀卻和玩似的。
「每次都要我給你擦屁股,我唐小凡成你寧紀的保鏢了?」唐小凡自嘲的苦笑了一聲,然後扛著寧紀慢慢離開。
一夜驚天動地的爭鬥,媒體方面卻安靜的出奇,在早間新聞里只是輕描淡寫的就一句帶過,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懷疑,只有幾個情報靈通家族才得到一些零碎的消息。
但是在閩都遠遠不止一個戰場而已,唐門和孫家爭鬥了這麼久早就是媒體說爛的段子,雙方在這麼多年的爭權奪利下,倒也沒有獲利太大的一方,當然這僅僅只是媒體爆料的信息。
只是現在的孫家,從上到下都一片混亂。在閩都北邊的一片莊園裡,靜靜的坐落著一棟有如上世紀時英倫貴族古堡的別墅,光是傭人就給人一種人頭蠶動的感覺。
莊園內滿是忙碌的氣息,但古堡里的氣氛卻壓抑的讓人幾乎窒息,一些女傭甚至連走路都不敢抬頭,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古堡的主人。
一個面容儒雅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目光時而呆滯時而猙獰,連手裡的雪茄熄滅了都沒有察覺到,整個人仿佛已經入定了一般,無論身旁有多少人路過,他都沒有半點反應。而身旁經過的女傭們,則小心翼翼的快步走過,絲毫不敢停留。
過了一小會,只見幾個一身白袍,臉上帶著口罩,一看就知道是醫師的人從內室里走了出來,雖然他們一個個年紀都過了四十的模樣,但卻是一臉膽戰心驚的模樣。
「少主。」為首的醫師小心翼翼的走到青年男子的身邊,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然後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一副大氣不敢喘的樣子,很是滑稽。
這位地位非凡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這棟古堡的新主人,神朝太子孫宏了。比起他平時儒雅公子的形象,現在的他,卻顯得有些頹廢。
過了好久,孫宏才慢慢從自我世界裡退了出來,瞥了一眼身旁等了好久的醫師,眉毛輕輕一挑,沉聲道:「說說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