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寧紀,你也叨叨很久了,我相信很多人已經對這個特殊遊戲有些迫不及待了,趕快開始吧。」唐擎蒼在旁附和了起來。
寧紀和唐擎蒼的默契自然不用說,這一唱一和,讓這次談判絕對不會冷場。
「是啊,我好像的確浪費了諸位大人物不少時間了,好,那就讓我們開始這個遊戲吧。」寧紀笑了笑,突然手腕一翻,那顆金燦燦的子彈就塞進了彈匣,然後手指輕輕一撥,彈匣在軸上快速旋轉了起來。
「等等,你難道玩那個遊戲不成?」孫宏見狀,瞬間就明白了寧紀的目的,臉色大變道。
「孫大太子真是聰慧啊,現在居然就明白我的目的了,不錯,我就是想玩那個遊戲,怎麼?現在想要退出還來得及啊。」寧紀盯著孫宏,冷笑了起來。
孫宏自然知道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態勢,就算這個遊戲已經危險到了涉及到小命,孫宏也丟不起這個人。
「哼,我孫宏還有不敢的事情?六分之一的概率,寧紀,你就不怕把自己那條命給丟在這裡!」孫宏咬牙切齒的怒道。
「哈哈,我寧紀不過就是賤命一條而已,你孫大太子的命可比我值錢多了。」寧紀毫無所謂的大笑了起來。
比起孫宏的劇烈反應,唐擎蒼的反應則可以用沒有任何反應來形容。現在寧紀對唐門的重要性不用多說,如果寧紀當真會有危險,他是絕對不贊成這場危險的遊戲,但是從唐擎蒼此刻的表情上來看,他顯得非常有信心。
孫宏臉色變了又變,而他身後的那些神朝幹部,則不斷的出言勸阻孫宏,話語自然不過是一些不值得太危險之類的話。
但是他們越是如此,孫宏就越找不到台階下。作為孫家的少主,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了,只是孫家之前聲譽大損,要是再來這麼一出的話,那孫家以後就算還有實力在四大家族中立足,那也沒有這臉了。
「寧紀,你少在這裡故弄玄虛,太子萬金之軀,怎麼可能陪你這種下三濫的人玩這種賭命遊戲,你想都不要想!」魏輝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了,他們也在剛才醒悟過來,原來寧紀想玩的居然是如此危險的遊戲。
「不錯,你這種賤命,就算十條加起來也比不上太子。」一旁的神朝幹部七嘴八舌的開始指責寧紀陰險狡詐。
寧紀瞥了他們一眼,臉上掛起一絲冷笑,想要孫宏老老實實的玩這麼危險的遊戲,他本來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現在看來,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幾分。
換做半個月前,寧紀提出這個條件,孫宏怕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但是現在的情況非常特殊,即便是孫宏,也得好好想想。
幸好,寧紀並非是在孤軍奮戰,在他的身旁,還有一位與他幾乎擁有完美默契的腹黑男人。
「嗯,這個遊戲聽起來很有意思,我看這樣吧,這就當是唐門談判的唯一條件,無論結果如何,孫唐兩家正式休戰,不然的話,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唐擎蒼恰到好處的開口道。
這一下,孫宏身後的所有幹部臉色都瞬間白了起來,誰都看得出,唐擎蒼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故意的,這種危險的遊戲,輸的那一方可是必死無疑啊。只是他們敢斥責寧紀,可是再給他們十個膽子,那也不敢斥責唐擎蒼,沒見唐小凡就像一尊人命收割機似的矗立在唐擎蒼的身後麼。
被唐擎蒼這麼一攪和,氣氛瞬間凝固了,剛才還調侃嘲諷聲不斷的豪華包廂里,現在卻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寧紀和唐擎蒼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都心照不宣,這種坑人的事情,根本不用事先商議,臨場即興發揮才顯得最真實。
此時此刻,孫宏的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只是過了良久之後,這才露出一張賭徒似的的表情,道:「賭就賭,我孫宏何時怕過你!」
寧紀頓時大笑了一聲,豎起大拇指誇讚了起來:「好!不愧是孫大太子,就是有魄力,我寧紀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孫宏冷漠的盯著寧紀,道:「哼,少來給我戴高帽,我不吃你這一套,我雖然同意,但我必須提一個要求,否則一概免談。」
寧紀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心中更是冷笑了起來,還以為七繞八繞之下,已經把孫宏的腦袋給繞暈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沒徹底傻掉。
「當然沒問題,你說吧。」寧紀心裡已經猜到了孫宏的想法。
「荷官,這件事情你來做,就像剛才他那樣。」孫宏將桌上那把黃金左輪推到了那位早就目瞪口呆連坐著都不知道該擺出怎樣姿勢的荷官面前。
美女荷官聞言,俏臉瞬間慘白,連忙擺手道:「先生,這個……我真的做不來。」
在這種高級私人會所,無論是女服務生還是這種女荷官,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大多也和一些老闆有染,也見過不少黑道上的人物,可是她們向來都是旁觀者,看戲還行,真要她們干點什麼,哪裡是她們這種小人物敢的。
寧紀咧嘴笑了笑,這要是換做以前的他,那也不敢,何況還是女人呢。
「孫大太子,你這不是為難一個女流之輩麼,人家這輩子都沒摸過搶把。」寧紀微笑道。
「哼,只有她來我才放心。」孫宏冷視寧紀,口風絲毫不松,他可不敢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別人的手裡,何況還是寧紀這個有深仇大恨的人。
「孫大太子真是事事小心謹慎啊,嘿嘿,不過你也別為難女人了,這樣吧,陳建,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怎麼樣?你雖然是個廢物,槍總會用吧。」寧紀咧嘴對著陳建笑了起來。
陳建本來就有些魂不守舍,看到寧紀朝著他露出這麼詭異的笑容之後,不由得渾身微微一抖,根本不敢與寧紀對視。或許陳建現在才清楚寧紀的可怕,開始後悔了吧。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陳建的身上,孫宏也非常不解,為什麼寧紀會做出這個決定,這聽起來絕對是對他有利的。
當即,孫宏毫不猶豫的一揮手,沉聲道:「陳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陳建臉色又白了一分,聽到孫宏發話了,這才一步一顫的走到了桌邊,伸出他那正在不斷微顫的手去拿那把金燦燦的左輪手槍。
寧紀抱胸靠著椅背,笑眯眯的看著陳建,這種壓力,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而寧紀之所以這麼做,當然是故意的。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只有先將陳建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才能達到他心中所想的那個終極目標。
「我該怎麼做。」陳建現在估計大腦里已經空白一片了,傻愣愣的握著左輪手槍,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孫宏瞪了陳建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
陳建看著孫宏,從後者的眼中似乎得到了一些訊息,可是他現在快連槍都握不住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陳建呆立了好一會,也沒人催促他,等他回過神來之後,這才用手指猛地轉動彈匣,彈匣就像一個鑽頭一般,瘋狂的旋轉著,彈匣中的那顆奪目的黃金子彈,在飛速的轉動下,已經化作了一個金色的圓環。
也不知道這彈匣轉動了多少圈之後,陳建才突然輕甩槍身,彈匣回到槍身之中,這才停止了旋轉,根本沒人看清楚子彈是落在了哪個位置上,或者是絕大部分人。
當把這些事全部做完之後,陳建連忙將黃金左輪丟回到桌上,就像撞了鬼似的退了回去,現在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才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這一刻,空氣仿佛已經凝固在一起了,桌上的那把黃金左輪,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很少人敢正眼去看,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即將發生的慘狀。而那無辜的荷官則早已面無血色,恨不得立刻從這個包廂里逃出去。
寧紀瞥了一眼隨時都可能昏過去的荷官,從他剛才贏孫宏的那一小堆錢里拿出一疊來遞給了她,笑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少兒不宜,妹子你還是先忙你的去吧。」
這位荷官如遇大赦一般,異常感激的看了一眼寧紀,這才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怕是現在在她的心目中,寧紀就像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了,只要勾勾手指,她絕對就直接投懷送抱。
「到了這個時候你也不忘了泡妞這個老本行啊。」唐擎蒼瞥了一眼寧紀,調侃道。
「既然說是老本行了,那自然是要曲不離口機不離手了,這可是看家本領啊。」寧紀非常不要臉的笑著說道。
可是,這個時候孫家那一方的人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這可是要命的時刻啊,寧紀居然還有心情有說有笑,難道當真有那麼大的把握?還是說這把槍里有什麼玄機不成?
這樣的想法同樣出現在孫宏的腦袋裡,他是越來越後悔為了點面子答應這種火坑一般的遊戲了,簡直就是明知道前面有個火坑,自己卻還傻呵呵的往裡面跳似的。這一瞬間,孫宏大徹大悟,什麼聲譽名聲,比起小命來,那都是一坨屎。
「你是不是在這把槍上動了什麼手腳?」人命關天,孫宏也不顧其他,直接開口問道。
「動手腳?呵呵,這個問題還是讓唐小凡來回答吧,我是托他弄的。」寧紀把皮球直接踢給了唐小凡,後者當然用一抹鄙視的眼神回應寧紀。
孫宏將視線挪到了面癱的唐小凡身上,而唐小凡則非常不耐煩的淡淡道:「沒有問題。」
孫宏見唐小凡居然回答的這麼直接,心中更加懷疑,不由得又追問了一句:「你如何保證?」
「以我之名,還需要保證?」唐小凡非常不屑的瞥了一眼孫宏,語氣中更是充滿了冷意,能夠明目張胆質疑唐小凡的人,也只有唐門那一老一少兩位主人了。
孫宏被唐小凡看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才不再繼續追問,既然唐小凡都這麼說了,那這把左輪手槍自然是不會有問題,只是更加讓孫宏忐忑不安的是,寧紀為何依然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