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仙是一個強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世界,我雖然衝破了萬骷陣,但這並不代表著我戰勝了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怪物。
遲遲未現身的神秘怪物恐怕早就已經把我當成了它今晚要弒殺的獵物,我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其實我也沒有打算要走,既然較量已經開始,那就不會這麼容易的就結束。
至少對我來說,已經徹底的喜歡上了這場等級相差如此懸殊的較量。
敵強,我弱。
在神秘怪物面前,我雖然破解了它的萬骷陣,但同時也因此耗盡我至少一半的靈力。在遊戲裡,靈力值才是戰鬥的資本啊。
就在我為了怎麼去應對這個怪物而發愁的時候,突然,一道白色的光柱從天而降,像是連通天地的一根大支柱,剎那間,狂風席捲著沙石,吹的整座峽谷嘩嘩作響,彷如末日降臨了一般。
光柱之中,一個美麗的少女舉著小紅傘,衣袂飄飄,緩緩而下。
美少女落地之後,小紅傘憑空的消失,但那道白色的光柱卻依然不滅。
走到我身邊,美少女抬頭顰眉道:「邵兵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個地方很危險的。」
沒錯,美少女就是樊玲,想不到這個丫頭出場的方式都這麼特別,真叫我大開眼界。
我看了看樊玲,正色道:「這個問題好像是應該由我來問吧,你既然知道這裡很危險,那你為什麼還要到這裡來。」
這個丫頭,在遊戲中的容貌又改變了一些,現在已經美的驚世駭俗了,真想不顧一切的帶著她遠走高飛,從此隱居山林,不再過問紅塵俗世。
聽到我的問話,樊玲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情絲,撅著櫻桃小嘴,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但樊玲屬於溫柔系列的女子,即使心中憤憤不平,可說話的聲音還是極其細聲的。
只見嘟囔著小嘴,柔聲答道:「我上線後發現你不在山洞,所以我就走到外面找你,然後就看到這個峽谷中電光雷鳴的,就知道一定是你在這裡了,我擔心你,所以就下來了。」
其實我是知道樊玲為什麼會下來的原因,如果不是關心我,像樊玲如此溫柔善良的女孩子,絕對不會冒險下到谷底的,所以,我本來是不必多此一問,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看到樊玲突然出現在這裡,我卻是非常的生氣。
「你不該來這個地方大的,聽我的話,趕緊回去吧。」我非常的嚴肅的對樊玲說道。
樊玲不以為然的,很堅決的搖搖頭,拒絕道:「我不回去,要走一起走。」
我呆呆的看著樊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好一對痴男怨女,只是可惜了,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掉。」
黑暗中,那個討厭的聲音無聲無息的又一次飄了過來,我跟樊玲都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
一個都走不掉。
這個可惡的怪物竟然敢夸下如此大的海口,我真希望此時的我可以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嘲笑他一番。
樊玲目視前方,兩隻明眸幽幽的發光。
在峽谷中,樊玲的兩隻眼睛就像是兩顆夜明珠一般,可以穿透周圍所有的黑暗。
「邵兵哥,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麼一出來就碰到了陰鬼王這樣的鬼物。」
面對樊玲的詢問,我微皺著眉頭,苦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剛下到峽谷,還不到一分鐘,就被這個怪物盯上了。」
樊玲若有所思的仰起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師父最近一直在說我們這個地方妖氣比較重,原來是這個鬼物躲在這裡。」
我愣了一下,然後推了推樊玲,好奇的問道:「玲兒,這個鬼物厲害嗎。」
樊玲輕咬著嘴唇,一雙美麗的眸子幽幽的看著我,含笑的說道:「陰鬼王的實力跟七階妖獸相當,已經遠遠不是我們倆所能應付的,所以,我們還是想辦法逃命吧。」
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著跟我說話,真不知道樊玲這丫頭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可一聽到樊玲說要逃命,我頓時就哭喪著臉,搖頭嘆道:「要是能逃命我早就逃走了,這個怪物太難纏了,它不現身,但是卻能在暗中操縱我的活動範圍。」
聽我這樣說完,樊玲的臉上略有一些失望,但是很快,她仿佛又想起了什麼,眼中閃爍著絢爛的光芒,轉身問道:「邵兵哥,我剛才峽谷上面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條金色的真龍盤旋在谷底,我如果猜的沒錯,這條金色真龍應該是你召喚出來的吧。」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一點也不謙虛。
「嗯,是我召喚出來的,你怎麼突然間關心這個了。」
樊玲顰眉一笑,道:「我在古卷《異獸志》裡看到關於真龍的記載,真龍屬於七階神獸,應該可以跟陰鬼王抗衡,你繼續召喚真龍,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勝算。」
「...」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樊玲撅著小嘴的看著我,不解的問道:「邵兵,你怎麼了。」
我抬起頭,尷尬的笑著:「玲兒,還有沒有其它的法子,我在24小時之內只能召喚出真龍一次,而每一次召喚真龍,持續的時間為300秒,今天召喚真龍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樊玲:「...」
唯一的希望就這樣殘忍的破碎了。
我跟樊玲只能相視傻笑。
一分鐘之後,兩道華麗的白光飛上了峽谷,我們倆終於英勇的就義了。
七階妖獸的果然厲害,我跟樊玲完全不是對手,才第一個回合,我們就毫無懸念的掛了,更悲慘的是,我們連陰鬼王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到,陰鬼王只靠威壓就把我們倆給秒掉了。
掛在七階妖獸的手裡,對於我們倆來說,其實是一點也不虧的。
儘管如此,可我還是由衷的感慨,在覓仙大陸上,修行等級的差距,真的是很大啊。
看來,想要在遊戲中縱橫天下,我的能力還遠遠的不足。
※※※
從峽谷回來,我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山洞的門前,悶悶不樂的望著前方,失了神。
樊玲站在我身邊,撅著嘴,臉上飛起了陣陣紅暈。
「邵兵哥,在遊戲中,我現在已經是妻子了,所以,你有什麼心事一定要跟我說,不要悶在心裡,你要是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會覺得自己很笨的,什麼事情都幫不了你。」
我淡淡的一笑,轉過頭仰視著樊玲,輕聲道:「你真的想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嗎。」
樊玲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的點點頭,一雙明澈如水的眸子幽幽的閃動,純淨的看不到一絲人間污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