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或許更喜歡這裡吧?」趙梅一邊喝著茶,一邊用餘光將寧雅周身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經常都可以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那些男人也都喜歡你。可是……」
趙梅再次欲言又止,說出來的話分明帶著譏諷:「像你這樣的啞巴也就能圖一時新鮮,連叫都叫不出來,多少有些無趣……」
寧雅垂眸聽著,直到趙梅放下茶杯離去,她的表情也始終平靜。
雲籮倒是聽出了幾分趙梅話里的意思。
看樣子,趙梅像是知道了寧雅和劉古之間的關係,刻意數落、譏諷寧雅,好讓寧雅知曉自己的身份,不要壞了規矩……
不過,趙梅喝下寧雅刻意準備的茶,也是活不長了。
當寧雅緩步跟到洗手間時,趙梅已經口吐白沫的暈倒在洗手台前。
她依舊目光平靜的看著趙梅的屍體,眼中沒有恨、沒有暢快,只有靜若止水的冷靜。
直到這時,眾人才察覺出一絲關於寧雅的可怕。
她太過理性冷靜,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好似一個殺人狂魔。
當寧雅將趙梅的屍體拖出去時,劉婉婉依舊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她瞪大眼睛目睹寧雅拖動屍體的畫面,不由自主的驚訝道:「我以為傷心病狂的人會是劉古,沒想到殺人的竟然真的是寧雅……」
實然,蘇卿允已經了解到事件詳情,他也知道寧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
但現在說來,這件事又太過複雜,如果可以讓雲籮她們直接聽聞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或許會更加直觀。
她暫時不答,眼神卻始終關注著雲籮的反應。
見她微微蹙眉,仍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造物弄人。」
是啊,造物弄人。
如果不是造物弄人,寧雅不會被賣到偏僻的小山村,不會遇到家暴的丈夫,不會在丈夫死後遇上劉古,也不會被婆家人賣給劉古,徹底淪落風塵……
所有的遭遇仿佛都在書寫著她的不幸,被生活逼到無路可走的她,為了儘快擺脫眼下的困境,選擇了最為扭曲的一條道路,便是殺人!
她將趙梅的屍體藏在了儲物室中,用鑰匙鎖上。
不多時,她便前往趙梅之前居住的那間屋子,搖醒劉古,將謀殺趙梅的過程通過手語告訴了他。
劉古被寧雅的舉動驚呆了。
黑暗中,他不敢相信的拉住寧雅的手,壓低了聲音追問:「你真的……殺了她?」
這麼美好單純的寧雅,怎麼會殺人?!
寧雅慢慢的對他比劃,嘴角有笑,眼眶中卻溢出了眼淚。
她告訴他:「我這輩子已經沒救了。如果不是遇見你,我不會過上一天好日子。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去做,只要你開心、你幸福,雙手沾染鮮血也不算什麼。」
她願意為了劉古去殺人,願意為了劉古的未來而努力。
在她將這件事告訴劉古的過程中,她甚至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
寧雅幾乎已經想到,如果有一天她被警方逮捕,趙梅也是她殺的,和劉古無關。
這樣,至少不會將劉古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