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對視,幾番思量無果,我只好拿著睡衣起身。
正打算離開,手腕卻被林清玄擒住。稍稍用力,就被他納入懷中。
抱坐在椅子上,我尷尬掙扎。林清玄卻漸漸用力收緊雙臂,將頭埋入頸間:「他們什麼關係,我們什麼關係?」
嗓音低沉暗啞,被他突然轉變的情緒嚇了一跳。
我連忙掙脫起身,抱著睡衣離開,卻被他疾步追上,壓上了門板。細碎的吻落入頸間,我抬起右腳,像曾經那樣一腳踩在他的腳上:「無恥!」
就不能有一次不耍流氓嗎?
伸手擰開門鎖,我抱著睡衣小跑至走廊盡頭的浴室。
關上房門後,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林清玄受了什麼刺激,一會兒冷漠如冰,一會兒熱情得難以招架。
打開熱水開關,從蓮蓬頭湧出的水流傾瀉而下。
我看著鏡子裡滾燙通紅的臉頰,伸手摸了一把,將頭髮盤了起來。
怪事就是在那時發生的,水霧模糊鏡面的那一刻,我看見一道虛晃的面容與我的臉重疊。
可是,不應該。
換下的牛仔短褲褲袋裡,裝著白無送給我的驅魔符紙。而我本身的體質,也不近鬼,不易被鬼附身。
重疊在臉上的虛晃面容,仿佛依附於鏡面。
伸手觸及,那張臉的五官逐漸清晰。是外表冷艷的女孩,眸光波動、神情激昂的與我對視,啪的一聲拍上了鏡子,淒聲大喊:「救我!」
如同尖叫,震穿耳膜。
就在我想要看清她的面孔時,鏡中畫面已經消失,一雙冰冷的手不知何時來到腰間,將我猛然抱住!
「小林子!」我無奈驚呼,「別嚇唬人好不好!」
突然闖入的他,根本不理會我的反抗。右手早已撫上我的肩膀,用力一轉帶至身前,高大的身影順勢俯低,以吻封唇。
浴室里水霧瀰漫,蓮蓬頭湧出的水流嘩啦、嘩啦的滴落在地。
在這樣封閉、曖昧的環境,他冰冷掌心順著背脊一路往上。
如果不是尚存理智,我真不知道他還想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
用力推開他,我撫著胸口不斷喘氣:「剛剛鏡子裡有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你看見了嗎?」
他不說話,眸光晦暗,大步逼近。
雙臂展開,將我困在洗手台上,堅硬的台面,咯得我腰疼。
「你」
僅僅發出一個字音,就被他眼中深意震懾。
有種逃無可逃的意味,我只好伸手抵住他的肩膀,阻止他再度靠近。
「說正事呢,你別這樣」
「這也是正事。」
他果斷給出答案,深不見底的黑眸,如驚濤暗涌。
我被他一徑深沉的眼神驚到忘了呼吸,抵住他肩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直到門外有徐徐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他才極度不滿的皺眉偏頭。
「齊小姐?」白無的聲音傳來時,我和林清玄同時一怔。
但屋外人並不死心,似乎正靠在門板上,細聽浴室內的動靜。
「齊小姐,沒事吧?」
「有啊,我看見,唔」
林清玄一把捂住我的嘴,即便想和白無談正事,他也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