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筆仙 第2300章 黑暗救贖:不正常的現場

    「等等，周爺爺為什麼是第一個遇害？」香蘭驚訝的語調，突然打斷我的思慮，「這裡距離客廳不近，兇手一定不可能是從大門進來的。」

    觀察四周，香蘭再次觸摸其他地方：「難怪。」她恍然大悟：「我沒有看見這個男人出現的過程，他應該是突然冒出來，沒有通過窗戶和門。」

    這就是法術了。除了靈異，只有會法術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現身，殺人，並將周維帶走。可香蘭還是覺得奇怪，我們也覺得奇怪，周先生一家和其他人無冤無仇，為什麼會遭來殺身之禍？

    抱著手臂，我目睹香蘭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和她一起離開了臥室，來到客廳。見那位刑警依舊站在門口，我便叫他進來。但刑警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走近。

    他全程緊繃著臉，似乎有些緊張，對這裡的情況仍是有著好奇的成分。

    在我們觀察的同時，香蘭沿著客廳走了一圈，這裡血跡不少，但在案發時只有周先生一人的屍體在這裡發現，位置是客廳的沙發。

    顧風也拿著案件資料對比，一眼掃過周圍幾扇門：「主臥和客房都沒有屍體。」他想到的情況，和我們考慮到的一致：「整件事的發生範圍，集中在客廳區域，兩位老人住的房間也在這裡。」

    區別在於，主臥、客房分布在走廊兩側，老人家睡的臥房房門在客廳右側。而走廊上共有三間房間，其中主臥是周先生夫婦的房間，客房是周維的房間，在周維房間對面有一個洗手間，還有一間小書房……

    這些區域，都是沒有人遇害的地點。

    但刑警提到，有可能周維就是在房間裡失蹤的。

    「其他地方雖然沒有血跡，但現場還是十分慌亂。」他指了指楊卓和顧風手裡的資料，又朝走廊盡頭的主臥比了比，「按照報警電話撥打的時間，我們有理由相信事發時周先生一家已經就寢。他們身上各自穿著睡衣，每個人應該都是從臥室離開的。但是……」刑警頓了頓：「他們應該都逃出來了，每個人都想報警，都在找自己的手機。」

    指向沙發旁的小茶几，刑警又說：「當時周先生的手機就放在這兒，正在充電，他剛好就是在這裡遇害的。」

    「可他不是第二個遇害的人。」香蘭托著下巴走到沙發旁邊，緊皺著眉頭，毫不介意地在殘留血跡的位置坐下，轉頭看向一旁的滑動玻璃門，望向了陽台的位置，「周先生應該是在拿起手機打電話的同時，目睹了他母親遇害的整個過程。」

    老奶奶就是在陽台上遇害的。根據現場環境和初步屍檢結果，她是逃到了陽台上，想把玻璃門關起來大聲朝外呼救。可門並沒有關上，老奶奶身體後仰，頸部撞上了鐵欄杆，導致頸部骨折……

    這力量相當大，就算失足滑到也不至於直接導致頸部折斷。

    而香蘭已經來到陽台，伸手撫摸欄杆：「確定她是第二個遇害的人，之後才是周先生。」

    刑警忙問：「周先生真是被掐死的？」

    「嗯。」

    「那殘留在頸部的手指印帶黑色又是……」

    「那是鬼印記。」香蘭回頭解釋，剛剛舒展的眉頭又一次皺緊，將目光轉向我和楊卓，「可正常人身上不應該帶有鬼氣。」

    「不。」楊卓搖頭，「修煉鬼術的人，身上就有鬼印記。」

    話落，他便看著我問：「還記不記得我們曾經找到的那個山洞？」

    「記得。你說公路遇險，後來追蹤到的邪術高手，在山洞裡學習到了邪術那件事？」

    「不錯。」楊卓點頭，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提到的那個人早期在別的地方也盜取過鬼術，但這一次……」他鋒眉緊皺，緩緩思量，「這樣的鬼術並不純粹，倒像是自學的……」

    「自己創習嗎？」

    楊卓點頭，並沒有繼續和我討論。

    很快香蘭就走到了廚房間，調查周太太遇害的地點。

    整個兇案現場，其他人的遇害過程差不多都是一擊致命，唯獨周太太被「兇手」狠心折磨，身中多刀，是在痛苦中失血過多致死。

    而在這裡，還殘留著周維的血腳印。

    最終，他是拿起了母親掉落在血泊里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香蘭蹲在地上，一邊識靈，一邊分析：「要說真有什麼仇恨，兇手應該討厭是周太太。她躲進廚房間後，房門是鎖上的，但是門還是開了。可她看見的不是兇手，而是周維。」

    一聽這話，刑警格外驚訝：「你是說，謀殺周太太的是……」

    「不。」香蘭搖頭，打斷了刑警的猜測，「房門打開後，她先看到了周維，之後看到黑衣男人站在周維身後。」

    「當時周維是什麼狀態？」顧風問。

    香蘭想了想說：「已經被控制，兇手的手就搭在周維的肩膀。」

    可以想像，當兒子被兇手發現，兇手還站在兒子身後時的情形，周太太那時一定很緊張，但是……

    「等等。」我倏然回過神來，「家裡出了事，為什麼沒有人守在周維身邊？」這也太奇怪了吧？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家裡的大人都應該會奮不顧身地去保護孩子，為什麼只在周太太遇害的地點捕捉到了周維的影像？

    聽我這麼一說，香蘭也再次皺眉：「再去周維的房間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被我們遺漏。」

    然而沒有。

    整個過程中，周維都在床上睡覺。

    香蘭仔細探查過屋子的每個角落，案發時周家人都顧著逃命，紛紛走散，周維離開房間時，就去了周太太的廚房間。而周維呢，幾乎是失神跟隨黑衣男人走動，仿佛已經喪失理智……

    無法分析出正確的情況，我們只能揣測是事情發生得太快，其他人來不及走到周維的房間門口，就已經紛紛遇害。

    但離開案發現場時，楊卓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用心音密語說給我聽：「如果對方會分身術，同時出現在了多個位置展開殺戮，其中還有一道影子守在周維的臥室門口，周家其他人自然不敢接近周維的臥室。」

    可是，還是不對。

    就算有人站在門口，為人父母的也會想也不想就衝過去，和歹徒拼命！

    而唯一能夠造成眾人紛紛躲避的情況……

    我想，當時出現在周家人眼前的畫面，一定遠比一個人站在周維的臥室門口更為可怕。

    ——

    離開周家後，我們暫時去了楊市警局整理資料。當地基層提供了一個小辦公室給我們辦公，對我們也特別的禮待。

    當然，更多人是好奇我們的辦案過程，之前和我們一起去案發現場的刑警一邊喝水，一邊抹著頭上的細汗。

    天氣還不算太熱，他身上的汗都是驚魂未定給嚇出來的。

    能夠平安無事離開案發現場，說來也讓他有些意外。

    而這時，顧風正在室外走廊上打電話，和他父親顧局長匯報這邊的調查進度。結束通話後，顧風便回到室內和我們匯合，簡單聊了幾句，之後一起討論案情：「接下來要從周太太的生活開始著手調查，如果能夠找到兇手和周太太之間的關聯，我相信這起兇案還是能破。」

    「但兇手的身份呢？」香蘭撐著下巴說。「我覺得楊先生和月靈今晚一定要再去一次，說不定用什麼請靈的方式能夠召喚出死者的亡靈來，問問他們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可是。」我遲疑了，「今天在現場只補充到少量的鬼氣，我不確定他們的魂魄還在現場。你識靈的時候，感應到他們還在嗎？」

    香蘭說不清，搖搖頭又點頭道：「我識靈的時候，如果亡魂不在現場徘徊，那麼我就不會頭疼。現在我有點頭疼，就好像他們在那裡，又不是完全在那裡，你們捕捉到的殘留鬼氣應該屬於其中的一部分……」

    她說著，表情就苦惱起來。我和楊卓再次對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他們的亡魂和周維在一起，被封閉在了一個我們暫時無法探查到的空間？」我思索著問，「而我們捕捉到的鬼氣，只是遺留鬼氣的部分？」

    「是啊。」香蘭一拍腦門，「你這麼分析，一切就容易解釋了。但位置在哪兒？」她再次思慮，眸光在眼底波動，「難道是周維的臥室？」

    「怎麼說？」

    「你們一直在揣測周家人沒有接近周維臥室的原因，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與我和楊卓思慮的一致，香蘭對這件事也有了疑心，「老實說，就拿我個人的觀點來說吧，要是我看見一隻大蜘蛛趴在周維的臥室門上，估計就已經嚇得我不敢動彈了。」

    無奈失笑，真實結論肯定不會是蜘蛛那麼簡單。但楊卓卻在這時追問：「蜘蛛要有多大，才能讓你不敢動？」

    香蘭抬頭，伸出右手，五指張大：「巴掌這麼大的。」

    「如果周維的房間消失，或是冒出黑氣，又或者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泥潭……」楊卓逐一揣測，眸光漸暗，「我想周家人沒有接近周維臥室的原因，應該就在這裡。不是因為不敢接近，而是因為根本沒辦法接近。」

    明白了。

    在沒辦法接近的時候，只能想到打電話求救！

    再看旁邊刑警的模樣，他似乎被我們的分析結論嚇到，但眼神卻流露出幾分思慮的神采，很快便撐著桌面俯身，急切地對我們說：「會不會是黑色的漩渦？」

    「嗯？」

    我疑惑出聲，刑警連忙補充：「這件事聽起來很奇怪，但發生的次數不少了，我們警方多次接到這類報警，但沒辦法處理。」

    「什麼情況？」

    「有人晚上走在大街上，走著走著就走近了一個神秘巨大的漩渦。那個漩渦在一個小區的通道入口，目擊者看見了，但後來漩渦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入漩渦的人卻真的失蹤了。」

    他說著，就讓我們暫時等一下，打算去找這起失蹤案件的資料。

    我想這樣的離奇事件，警方掌握的線索應該不多，沒想到刑警回來的時候，抱來了一個小紙箱的案宗，沉沉地放在桌上。

    「這件事差不多算是我們楊市的民間奇談了，還有專門的小群體在追蹤黑色漩渦的位置。但這個黑色漩渦一直在移動，每次都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他一邊說，一邊將紙箱打開，將資料抱出來，從底下抽出一份已經泛黃的檔案，遞到我們手邊，「這是第一起。有個老奶奶報警說，她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老伴深更半夜走進了一個黑色漩渦，而那個黑色漩渦就在她家敞開的衣櫃中，之後她老伴就消失了，我們也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這是第二起，一個小孩告訴他的母親，晚上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黑洞，將他的玩具吸走了。當時他母親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沒過幾天，這個孩子也失蹤了，他的母親親眼目睹天花板上真的有一個巨大的黑洞。」

    「這是第三起，晚上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目睹了一起駕車失蹤的事故，前面有一輛小轎車開入了一個出現在馬路上的黑洞，之後同樣始終。」

    說到這裡，刑警緊張了：「周家的案子是滅門慘案，我們才沒有將周維失蹤的情況和黑色漩渦傳聞聯繫在一起。」

    「這麼說，之前發生的失蹤事件，單純只是始終，並沒有導致其他人的死亡？」

    「不錯。」

    見刑警點頭，我頓時有了新的調查方向：「如果周維身邊也出現了黑色漩渦，並且將這件事告訴了家裡人，家裡人相信了他的說法，聯想到了楊市的傳聞，你們說，周維的爺爺奶奶會怎麼做？」

    「當然是驅邪啦！」香蘭立即回道，而後回神，「懂了，他們在抵抗這股邪惡勢力，所以他們才會遭到殘殺！」

    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對方直接帶走目標人物，不會造成附加傷害，牽連無辜。但若是目標人物身邊的人不允許他帶走目標，那麼行兇者就會奮起反抗，以更加殘暴的手段去對付他們，直至將所有威脅剷除……

    想到這一點，事情愈發明了。我和楊卓他們立即翻看手中資料，希望能夠追蹤到黑色漩渦的來源。可目前能夠掌握的線索只有兩條，其一，黑色漩渦事件只發生在楊市；其二，失蹤者至今下落不明。

    最後一點，幾乎不用分析就能得出結論——沒人知道黑色漩渦的來源，也沒人知道步入漩渦後會走進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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