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表現得越是熱情,葉歡對他的好奇越重。
目光追隨著張帆的腳步移動。
直到他和助理一起離開,葉歡方才收回目光,看向顧風:「有沒有覺得這個張帆太主動了?」
顧風點頭,說了說他的猜測:「我看他是擔心惹禍上身,又對靈異事件頗為好奇,才表現得這樣的熱心。」
「這樣的人很多嗎?」
顧風依舊點頭,邁步回到休息室:「什麼樣的人都有,大多只是為了露個臉,暫時不用太過在意。」
他最關注的還是之前彩排錄像拍下來的畫面,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民警們依舊圍坐在電腦前觀看:「顧隊,這些刻盤要帶回警局作為證據?」
「不用。」顧風擺擺手,從兜里掏出一個鎖魂袋,「就算要作為證物,也只能由我們收錄,如果放在其他地方,說不定這個女鬼還會出現在警局,驚擾了其他人。」
電腦上的畫面剛好處於定格,葉歡一邊聽著顧風和民警們說話,一邊觀察屏幕上的畫面。
誰知,那屏幕上的畫面竟然在這時動了動,約莫是一道白色輪廓,就覆蓋在妍麗的腦袋上!
瞧見這一幕,葉歡不敢看了。
她偏了偏頭,餘光還是忍不住觀察電腦屏幕。
每次觀察,那道白影都在越來越清晰,明明只是從妍麗的腦袋後面鑽了出來,可她現在卻感覺那道鬼影像是快要鑽出電腦屏幕似的,立即迅速小聲地念起了法咒,開始驅魔辟邪。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但人聲交錯時,她的聲音還是清楚地傳入了顧風的耳畔。
只有他注意到了葉歡的異樣。
可當時,顧風並不知道她在念什麼,觀察良久,他才發現葉歡的眼慢慢轉向了電腦屏幕,而屏幕上的畫面正在一下一下的閃動,看不見鬼影,但至少可以感受到情況變得詭異起來,且周圍的氣溫也在漸漸變低。
就在這時,顧風也抬起手來,打斷眾人的議論紛紛:「別說話!安靜!」
真的靜下來,電腦發出的呲呲聲就變得分外明顯。
這聲音不是從音響里傳出來的,而是從電腦機箱裡發出的。
見此,香蘭也念起了法咒。
合兩人之力,暫時將錄像中傳遞的怨氣壓制。
可儘管如此,電腦屏幕不斷閃動的情況並沒有消失,顧風掏出符紙貼在電腦上,情況仍是沒有好轉,只剩符紙燃燒的灰燼不斷落下,讓電腦屏幕上的畫面閃動得更加厲害!
沒辦法,顧風只好使用匕首,借用匕首的法術力量而將怨氣驅除。
未想,剛剛拿出匕首,這匕首就自動感應到了怨氣所在,毫無猶豫地帶動顧風的手,刀刃朝電腦刺入!
啪的一聲巨響,電光四射,屋子裡的燈光一瞬間暗了下來,電腦顯示器還傳出了濃烈的燒焦氣溫。
那張帆原本就是劇場的員工,剛送助理出去,回來就發現劇場的燈光熄滅了。
他連忙去開電閘,碰巧和葉歡匯合。
兩人在陰暗的走廊上相遇,張帆就回過神來,問葉歡出了什麼事。
葉歡雖然對他有疑心,但此刻並沒有隱瞞張帆,只是將情況匆匆一說,張帆那邊也將電閘推了上去,皺了皺眉道:「就算電腦燒壞了,也沒理由跳閘。除非,這個鬼特別的厲害……」
葉歡不解,回去的路上好奇問張帆:「你以前見過鬼嗎?」
張帆突然笑了,低頭望著腳下的地毯,神情顯得有些猶豫:「我們這裡怪事挺多的,你問我,我說不上來,但你要是去問曾經受過這間劇院的保安或是清潔工,他們能說的怪事夠你湊成一本。」
「怎麼說?」
「太久遠了,這劇場原本就大有來頭。」張帆抬眸,也不賣關子,黑幽幽的眼珠子朝葉歡看去,便介紹起劇院的歷史來,「原來這片地就是一個老劇場,來過唱戲的,來過演雜技的,還有變魔術的。總之,劇場的老闆要是換了,劇場裡演的內容就會換一遍。」
說著,張帆就往前邁了幾步,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將葉歡領到了另一條走廊。
葉歡不放心,忙問他去哪兒,張帆笑說:「你別慌。」他笑著伸手朝前比了比:「這條路是去劇場外面大廳的近路,你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是直接走的候場廳沒有經過那邊,我就帶你過去看看咱們劇院的歷史。」
張帆並沒有說謊,這個劇院曾經的確大有來頭。
最早剛剛修建的時候,就被某位軍閥掌控。
那位軍閥也特愛看舞劇,請來的當時紅極一時的演員。
但後來,劇院交到其他人手裡時,也曾沒落過一段時間。
再次興起,還要說到幾十年前城市規劃時期,劇場的老址做了部分保留,和大廳的位置相連接,旁邊掛放照片的地方就屬於原來的老址,屬於參觀廳,而現在對外開放的表演區域則屬於後來新建的部分,面積擴大了不少,但流傳於這片土地上的傳聞卻依舊還在。
張帆說:「不少居住在這附近的老人都知道,最早那位軍閥在劇院逼死了一位很漂亮的女演員,那位女演員的陰魂就留了下來,每天晚上都能聽見她在劇院中發出悽厲的哭聲,嚇得大家不敢靠近。但後來,女鬼消失了,聽說那位軍閥死後,她就走了。傳聞,那位軍閥的死也和她的詛咒有關,我也未能見到當時的情況,但她的照片留在了這裡,你看。」
張帆伸手,指向牆上掛放的老照片。
雖然當時的老照片效果不是很好,但保藏得不錯,清楚地彰顯著那位女演員的樣貌,確實漂亮得楚楚動人,卻和葉歡之前見到的女鬼完全不像。
張帆似乎也知道不是這女鬼在作祟一般,很快就走到第二幅照片旁邊,背著手仰頭欣賞:「再說這位唱戲的吧,原來有把好嗓子,都後來抽大煙給抽毀了,萬貫家財散盡。他家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卻還念著曾經的輝煌。
有一天晚上,他悄悄回到了劇院,在後台給自己辦上了妝,夜半高歌,跑上台去唱戲。後來吞鴉片死了,第二天早上,開門的人發現他的屍體就躺在舞台,從那以後也傳聞鬧鬼,每天晚上也是能夠聽見他唱戲的聲音。」
說著,張帆又往下一張照片走。
這時,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沉默,盯著那張照片久久不動。
葉歡走過去瞧了瞧,這張照片上出現的人比較多,像是一個表演團隊的合照。
再看旁邊的介紹,果然如此。
她卻不明白張帆為什麼會露出這樣沉默的表情,而張帆也在這時繼續開口,盯著那照片說:「看見那位女演員系的絲巾沒有?」
葉歡點頭。
張帆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那位女演員就是被這條絲巾殺死的,後來這條絲巾就不見了。」
絲巾?
那傷痕豈不是……
葉歡迫不及待地追問:」她是怎麼被殺的?「
張帆皺眉搖頭,快速離開了觀光廳:」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你也看到上面記載的歷史了,那時候住在附近的人如今都是老人家了,或許你去問他們,他們能夠告訴你真相。「
」會嗎?你剛才告訴我,附近的老人都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是,幾年前這附近拆遷,原居民都搬走了,附近一棟樓房也沒有,你讓我去哪裡找人?「
一開始,葉歡就感應到張帆隱瞞了什麼。
此刻她擋在張帆的身前,不許他離開,拆穿他的謊言,只等他吐露真相。
而且她知道,顧風他們在詢問證人時,是絕不會向證人透露案情細節的,無緣無故,張帆絕不會對這條絲巾頗為在意。
就在她打算繼續追問時,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一看,電話是顧風打來的,她連忙接聽:「怎麼了?」
顧風問:「你在哪兒?」
「我在找張帆要線索,他提到了一條可以殺人的絲巾。」
「絲巾?」和葉歡想到了同樣的事,手機那頭,顧風匆匆說道,「你們站著別動,等我們過來。」
——
後續調查過程中,大部分民警都被顧風撤了出去,只留了兩個下來幫忙。
這會兒人不多,大家聚在觀光廳也不顯侷促。
而顧風則走到之前葉歡看過的那張照片前,仔細觀察照片的畫面,又看了看上面的記錄。
「妍麗就是被一條類似於條狀綢帶的物體謀殺的。」顧風背對著張帆,「但那時,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兇器有可能是一條絲巾。」
張帆笑了笑,順勢撈了撈頭:「剛我也是隨口胡說的,照片中的女演員我連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聽別人說曾經有演員被絲巾殺死,就猜那個人是她。畢竟所有留下的老照片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脖子上繫著絲巾啊。」
「是嗎?」皺眉,顧風凌厲回頭,「你真的沒什麼隱瞞的?」
「沒有。」
「那你敢不敢看著袁香蘭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張帆不明所以,不知道香蘭會識靈,只是下意識將目光轉了過去,而後便失去了意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刻,他實則一動不動地定格在了原地,雙眼瞪得碩大,觀察他記憶的香蘭也是如此目不轉睛地望著張帆的雙眼,同時迅速說道:「他沒有說謊,這件事的確是他聽別人說的,而且這個故事一直流傳於劇院,在這裡工作過的人都知道,劇院裡有一條會殺人的絲巾,它每次殺人的時候不會只殺一個,而是會殺掉整個表演團體的人!」
聽了這話,顧風和葉歡立即交換眼神,匆匆囑咐身旁民警去和之前已經離開的舞團演員聯繫。
儘管他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絲巾在殺人,但有了這樣重要又可怕的線索,他們不得不因此擔憂和顧慮!
待香蘭脫離識靈,張帆也恢復了理智。
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注意到大家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一時不由緊張起來:「發生了什麼?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
顧風邁步,一步一頓地走到張帆身旁:「應該是你做過什麼,為什麼知道妍麗死了還表現得這麼興奮?難道你想親眼目睹靈異事件在你眼前上演,看著那條殺人絲巾如今在你眼前殺人嗎?」
張帆微愣片刻,連忙擺手解釋:「不是,沒啊,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我只是、只是好奇你們怎麼會將這件事定義成靈異事件,嘲笑你們無知罷了。」
「無知?真的只是這樣?」葉歡皺眉,仔細盯著張帆瞧,「但錄像不會說謊吧?那些錄像還是你帶我們去找到的,你是想告訴我們,你提供了虛假的證據給我們是嗎?」
漸漸的,張帆的眼神變得慌亂閃躲起來,顯然他隱瞞了更多的事沒說。
香蘭也在這時抱起了手臂,擰了擰秀眉道:「我在他的記憶里還瞧見了一幕,發現有天晚上他悄悄帶了朋友進來參觀,也跟他們說起了曾經發生在這裡的鬼故事,甚至還在劇院裡玩了請靈遊戲,說是想要見一見鬼的尊容。」
她觀察人記憶的方法類似於搜尋關鍵詞,所以看到張帆記憶中的畫面,都和他每次提到這些鬼故事的場景有關。
而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就在妍麗他們入場彩排之前。
那個時候劇院還比較空閒,張帆想著劇場暫時還沒有使用,就帶了朋友進來。
玩的請靈遊戲則是碟仙,最後提出的問題就是提到了想要見鬼。
但他們並沒有見到鬼怪出現,只是感覺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從他們身後和後腦勺拂過,其中有個女孩子看清了那東西是一條絲巾,所以張帆才懷疑鬼絲巾有問題,很有可能是它謀殺了妍麗。
而傳聞中鬼絲巾最早謀殺的第一個演員,也是當時劇場的女主演。
理清這些線索說,香蘭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亦是盯著張帆追問:「你就不怕招來的鬼,會將你的朋友也謀殺掉嗎?」
對此,他們其實並不確信。
但只要能夠嚇唬到張帆,香蘭倒是不介意此刻說得更誇張一些。
葉歡正有此意,從旁邊民警手中接過案宗,翻開找出妍麗的照片,遞給張帆看:「你可看仔細了,這就是妍麗遇害後的模樣,她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怕對吧?你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有被東西勒過的痕跡嗎?」
這會兒,張帆徹底慌了,匆匆向後退了一步,猛然搖頭:「可、可這絲巾只殺演員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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