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看穿了胭脂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在他說出這番話後,胭脂的身形明顯微微一顫,慢慢抱住了纖細的胳膊,垂下頭去,發出了陣陣輕微的抽泣聲。
我從來沒有聽見遊魂哭泣的聲音,之前聽到的,都是被厲鬼附身後發出的各種恐怖慘叫。
她的哭聲就像浸了血一樣,輕微悄然的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蔓延,讓人莫名的感到難受。
見她情緒有所轉變,我終於鼓足勇氣,握緊雙拳,緩步走到胭脂身邊,將木盤重新鋪在地上,按住小木碟,問出了那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林清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死的嗎?」
我想她既然知道劉婉茹和程晉的真實死因,或許也會察覺到林清玄的真實死因。
但胭脂卻渾身一怔,猶豫著慢慢按住木碟,消瘦的手指一個一個移動字母,拼出一個簡單的字:「誰?」
「之前一直跟著我的筆仙,一個男鬼,你應該見過他。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
胭脂猶豫,慢慢將木碟移向木盤右側的「否」字,而後,又拼了幾個字母,組成一句完整而簡潔的話:「看不見。」
看不見?我立即回頭看向白無:「你之前有看見林清玄嗎?」
他只說不認識林清玄,卻沒有告訴我,是否見過林清玄。
可白無微微垂眸尋思時,表哥清冷的聲音就已闖入耳中:「我見過。」
他的說法,驚得我渾身一怔。而後,表哥的語氣也變得冷然起來:「眼瞎,心卻不瞎。我知道屋子裡除了白無,還有別的男人去過。」
他坐在客廳中間的位置,一動不動的身形如同雕塑。
若不是認出了他的聲音,我甚至不敢相信剛才說話的人,就是表哥!
可是,奇怪啊。胭脂是個鬼,卻無法看到林清玄,為什麼表哥反而能察覺他留下的氣息?
難道表哥的嗅覺能力,已經能夠辨認任何人身上的氣息?那麼今天中午剛來這裡的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屋子裡有殘留的鬼氣?
想到之前「木已成舟」發來的那條微信,我頓時眉頭一皺,有些無奈的繼續問胭脂:「如果我想解決這件事,具體應該怎麼做?」
「殺光它們。」胭脂快速移動木碟,「殺光所有筆仙。」
告訴我這件事後,她又猶豫著拼出另一句話:「像保護吳琳那樣,保護吳琪。」
我不解皺眉,總覺得這句話可以引申出無數個含意。
而後,胭脂抽手,慢慢抬起右臂,指向我身後白無。
看著昏暗中白無清亮的視線,我有些不明白。
難道胭脂是想告訴我,希望白無可以像保護吳琳那樣,保護好吳琪?
可小琳不是已經
奇怪的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胭脂離開後,表哥再次冷冷開口,叫我過去。
我狐疑不解的蹲在他身旁,看著表哥展開了左手掌心,對我吐出兩個字:「伸手。」
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按照男左女右的觀念,我還是慢慢將右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