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故事實在是有些老套啊,多少古裝電視劇之中都會有這樣的情節。喜兒抬眼看了常陽一眼,她已經淚眼連連了,臉上的淚珠子就想是擦不完一樣,在懷裡掏出的錦帕也沾上了濕意。
父母給她取名常陽,大概就是希望她的笑容能一直如同陽光一般明媚吧,只是最後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需要用常陽一輩子的幸福去換取國家的安定,更讓他們意外的是淪為人質的常陽用一輩子只換得了三年。
喜兒坐直了身子,想著自己是現在是在夢中,一來不耽誤睡眠,二來也能聽聽故事,再說面前這個常陽也沒有打算傷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她還是個正宗的大美人呢,這看著多賞心悅目啊!
「然後呢,你怎麼沒去投胎啊,是不是沒有找到你的都邇將軍?」喜兒想要給她擦眼淚,伸出的手到了半空就停下了,就算再賞心悅目她也是個鬼啊,還是保持點距離才好!舉到半空的手有放了下來,有些不自然,尷尬的笑了笑,說,「你離開國家之後就沒有見過他麼?」
常陽的淚珠子並沒有停下來,哭的梨花帶雨的,抬眼看著喜兒,這模樣別說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看著都會心生憐憫!她自然是一身大家閨秀的氣息,自知在別人面前落淚是很不禮貌的,立刻整理了情緒,放下了手中的手帕,對喜兒說:「見過,只是一眼,也是訣別……」
「那……那你死了變成鬼之後不是……」喜兒遲疑了一下,不知道這樣直接說人家是鬼會不會惹來對方的敵意,抬眼看著常陽的臉色,也不知道她是不介意,還是壓根沒在意,她仍然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
「不是說鬼能來去自如麼?穿牆讀懂人心什麼都難不倒你們,你怎麼不去找他?」喜兒終於將心裡所有的疑問都說了出來,眼巴巴的盯著她,有說不出的憐惜。
常陽搖了搖頭,說:「戰國到現在都快兩千五百年了,我也找了他兩千五百年,我能想到的對方我都想盡辦法的去找,可是根本找不到!」
說到這兒,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聲音都哽咽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們約好的,不管是誰先死,都要在奈何橋上等著,一起去投胎。」
這語氣聽著,都讓喜兒都心生悲切,忍不住的伸手拍了拍她起伏的肩膀,問:「要怎麼樣才能幫你?」
「我……我有的地方是不能去的,例如佛廟一類,你能不能幫我去找找?」常陽立刻喜出望外!
「等等,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找上我?」喜兒好歹也是個靈異寫手,剛才簡直是被常陽的故事感動到七葷八素了,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對方。現在這一想,才知道自己是犯下了一個不能饒恕的錯誤啊!
罷了罷了,自己剛才都答應人家了,但至少得先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常陽不緊不慢的回答,她的談吐已經接近於現代人的用詞了:「我找了很多地方,最後想到了寺廟,可是我進不去,於是想著找人幫忙,我不能獻身就只能進入別人的夢找人幫忙,我試了很多人,我只能進你的!」
喜兒一撇嘴,點頭不做聲。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入了耳中,喜兒回頭看了緊閉著的門板一眼,隨著敲門聲一起傳入耳中的,還有吉祥的聲音,他叫著自己的名字還讓自己開門。
喜兒在夢中驚喜了,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抬起手在額頭上擦了一把,再看了看床邊,居然……
床邊居然真的做了一個女人,而且和夢中的常陽一模一樣!
不是說好的,是一個夢麼?怎麼……
怎麼真的有個女人?
喜兒嚇得失聲尖叫,連連向後退,可無奈的是自己已經靠在了床邊任憑自己的雙腳在怎麼使勁踢騰,也無法再向後退後分毫了。不過就是這樣的舉動驚醒了睡在她身邊的白韻,白韻睡的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當然也是看到了床邊坐著的常陽,她居然沒有絲毫的恐懼。
門外敲門的吉祥聽見喜兒帶著恐懼的叫聲,他在門外再也站不住了,立刻閉上了眼睛嘴唇少許動了兩下,像是在念咒語,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直徑抬起腳向前走!
這居然……
就穿過了緊閉著的門板!
當他站在喜兒的面前時,喜兒顧不上去問他是怎麼進來的了,至今從床上站了起來,撲到了吉祥的懷裡,死死的環住他的脖子,指著依舊坐在床邊一臉坦然的常陽,結結巴巴的說:「鬼……鬼,她是鬼!」
在喜兒撲到自己懷裡的那一秒,吉祥的臉噗嗤一下紅了,看了常陽一眼後,並沒有想要抓鬼,反而是抬起手推了推緊緊黏在自己身上的喜兒:「你放手!」
喜兒哪裡肯啊,死死抱著吉祥的手因為他想要推開自己的動作更加用力了,整個人都貼在了吉祥的身上,還試圖在用力一點。
吉祥簡直是無語了,這臉完全都不受控制的,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了腦袋上。他倒是在心裡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比較單純,面對人類赤LL的勾引自己能坦然面對!
一直坐在床邊的常陽忍不住笑出了聲,起身走了兩步,在喜兒的身邊站定,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提醒著:「喜兒,你這樣貼著一個男人好像於理不合哦!」
「啊……」喜兒聽出這聲音是常陽的,也感覺到有人在拍著自己的肩膀,想來這個一定是正在說話的常陽吧,這怕得更加是厲害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加用力的攔著吉祥的脖子,更加沒有縫隙的靠在吉祥的懷裡。
常陽看著簡直是哭笑不得,愁了吉祥一眼,問:「難道,我真的是那麼嚇人的麼?我感覺我還算是可以的啊!」
通過這句話,喜兒斷定,她與吉祥之前就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