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左右,李萬三準時出現在盛世天城,與凌陽匯合。
「凌陽,大熱天的,連累你跑一趟,實在是辛苦了。」李萬三緊緊握著凌陽的手,看凌陽的眼神,激動得不能自抑。
要知道,一個優秀有本事的風水師,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之前凌陽也只是對售樓處前邊路段略略調理了下,連財神爺都還未請進售樓處,盛世天城已開始熱賣,最高記錄一天賣了四套房子,這對於一個月都賣不出幾套房的李萬三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驚喜了。
凌陽說:「我拿李董的薪水,自然要替李董分憂。」
李萬三滿面堆笑,「那是那是,放心,凌陽,報酬絕對少不了你的。只是眼下又還要麻煩你了。」心頭卻是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呀,難怪當初人家敢說拿多少薪水做多少事的話來。
「好說。」凌陽溫文一笑。千成不變的白t恤加牛仔褲,已成了他的招牌衣飾,笑容爽郎,神情閒適,看起來陽光又帥氣,一道跟來的售樓部經理還以為這是李萬三的子侄呢。
李清宇也拍了拍凌陽的肩膀,笑得格外燦爛,「凌陽,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做法?怎麼不把你的道袍穿來?咳,你那道袍可真好看,好帥氣好威風哦。」
凌陽瞟他一眼:「你想讓我被人當猴子觀看嗎?」
「哪能呢?只是,嘿嘿,你穿起來確實帥嘛。」
凌陽觀看他的臉色:「你那個小蜜,解決了?」看李清宇的面色,面色已恢復正常,再也無先前紅艷如血的桃花之色。
李清宇又是一凜,說:「說起來,也真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提醒我,怕是早就進陰曹地府了。咳,你還不知道吧?警察通過偵察手段,不但把趙文華抓了起來,還有她的兄長也一併抓了,原來,我車子裡的火藥包就是他放的,車鑰匙是趙文華給的,這對兄妹合著謀害我,好惡毒。」
李清宇氣得咬牙切齒。
「活該,誰叫你不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凌陽可不客氣,對於這種主動犯桃花煞的人,可沒半分好感。
「你那小蜜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李清宇說:「她呀,一聽說事跡敗露,還想拒捕,慌亂之下想逃跑,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流掉了。」他一方面是替那無緣的孩子感到痛心,一方面卻又慶幸。
凌陽說:「等我空了就給那孩子超渡吧,怪可憐的。」
「也才四個月大的胎兒,沒那個必要吧?」
凌陽嚴肅地說:「那也是一條生命,一個失去股胎機會的可憐嬰靈,若不及時超渡,也會有損你的陰德。」
李清宇訕訕地笑道:「好好好,都聽你的,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等解決了樓盤的風水就去辦。」
「哦,好,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麼?」
「雖說只是未出世就沒了,但仍是要以你的孩子的名義在陽間掛上名號,方不至於讓他成為孤魂野種,這樣才能讓他有再世投胎的機會。」
……
今日剛好是周末,盛世天城的售樓處也還圍了不少看房的人。李萬三看了近幾天來的售銷業績,明顯比之前提升了幾個檔次,喜得合不攏嘴。這就是風水的神奇,而帶給自己的一切,卻是凌陽。
凌陽站在售樓處,感受著這兒聚積來的生吉之氣,微微一笑。
李萬三對凌陽說:「什麼時候請財神爺歸位呢?」
「不急,吉時未到。我們再去小區里轉一圈吧。」凌陽說。
先前給小區四周布置的生吉之氣,幾天過去,想必也已運轉起來,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比起前些日子的冷清,小區內多了些人流,有來看房的,也有不少裝修隊伍,大概凌陽那日在開光儀式上打的廣告起了作用。
在小區里行走,凌陽果然感受到小區內已有生吉之氣在運行,儘管薄弱,但仍能感受到。
凌陽又對李萬三建議道:「小區內一共有四道門吧?」
李萬三怔了怔,說:「是的,四個門,分為東西南北四門。並在門外設計了四個池子,當初設計這四道門的時候,也就寓意四水歸堂。」
凌陽暗笑:「四水歸堂是沒錯,但只俱備形,而不俱神。真正的四水歸堂,是多處雨水流入同一個地方,而流進的方向還得是小區內,那這樣一來,必還得設有排水暗渠,而這道暗渠還得與地下水道相互交映,生生不息,環環相扣,方能叫四水歸堂。」看著李萬三怔忡茫然的臉色,凌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如今小區已建成,四水歸堂也只有形貌而無神韻,再去挖建暗渠已經不適合了。只能用另外一個法子了。」
「什麼法子?」
凌陽說:「我說過,小區內的布局還是很合理的,並無風水上太大的缺陷,就便那所謂的四水歸堂,雖沒多少作用,但四道門內的連花池還是大有用處的。現在,只需從這四個連花池下些功夫,那也是不錯的。」
「呃,要如何布置?還請指教。」李萬三連忙說。
「在每個池子裡安放個風車。」
「安放風車?」李萬三怔住,「凌陽,實不相瞞,我對風水也就是一知半解的,你就與我講講,池子裡安裝風車有何寓意?」
「風車,也叫風水輪,能引天地之氣,江聚眾生之財,而且行雲流水,長流不息。池子安上風水輪,就能長流不息,帶動小區內的生吉之氣,這就叫風聲生水起。風生水起後,那小區內的生吉之氣,也就滔滔不絕,源源不斷。」
李萬三聽得連連點頭,感嘆道:「懂了懂了,以前我請的那幾個風水師與你一比,簡直就是渣呀。」
凌陽笑了笑,沒有接話。雖然那些風水師大都只是半調子,但這時候,不管是譴責對方還是自我吹噓都是下下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接腔。
李萬三巴不得早早把房子賣完,好騰出資金做新項目,聽了凌陽的話後,就立馬吩咐去家具廠訂製木車。
下午時分,需要進行迎財神儀式。
只要是吉日良辰,又符合主人的八字,只要是不與主人八字相衝刑克的吉日良辰都是可以迎請財神的,也可以成為迎財神的日子。
凌陽鄭重地對李萬三說:「迎財神也有要幾大要求,一要窗明几淨,家室明亮,因為財神喜明不喜暗,二要衣冠整潔,多存德善恭敬之心。三要財神位置潔淨,供品齊全。李董,我替你請的財神爺,乃天下正財神之首,趙玄壇財神爺。如果財神發現主人是勤勞奮進,艱苦樸素,勤儉節約,經常用自己通過辛勤勞動得來的財富去修橋補路,濟救窮人,時常照顧左鄰右舍,施捨於老弱病殘,財神就會在此主人家安家落戶定居下來,不斷地為主人招財進寶,讓德善的主人發財致富,財業興旺,吉祥如意,福祿禎祥壽。」
「如果主人是好吃懶做,奢侈浪費,不珍惜財物,那麼財神爺遲早會讓你財氣敗光。另外,財神爺需得誠心供奉,萬萬不可存強留財神爺的心思。因為強求是沒有用的。財神爺都是抱慈善救民之意而來,這其中,就得掌握個度,李董你自己掌握便是。」
李萬三聽得連連點頭,表示一定照辦。
凌陽觀李萬三身上的功德光茫與罪惡光茫相持平,就知道李萬三發家致富之路,並不光采,好在,他還懂得做些慈善博取陰德,倒也功過相抵。而與李萬三接觸後的這段時日,也發現李萬三還算不錯,至少很會做人。在不清楚自己實力時,對自己也還是盡到了禮數。衝著這點,也該給他提些良心建意。免得他在罪惡道路上越走越遠。
售樓處暫不營業,香蠟紙符,三牲祭品全擺放就位,等吉時一到,放鞭炮,燒符咒,恭迎財神歸位,李萬三對著財神相跪下來,拜了三拜,再親自上了三注香,迎財神儀式結束。
凌陽又對售樓部的經理說了諸多注事事項,這才與李萬三一道離開郫縣。
「凌陽,真是多虧了你,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請笑納。」李萬三遞了個紅封給凌陽,凌陽接過,裡頭應該是一張銀行卡吧。
「這是工商的卡,裡邊有五百萬,密碼是8個8,錢不是很多,請不要嫌棄。」李萬三搓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不說凌陽給他盤活了小區樓盤,讓他免於資金鍊斷裂的危機,就單說親自給他的財神爺開光,並免費在富豪圈裡幫他打廣告,讓他獲得了以前花大代價都不容易得到的人脈,如此巨大功勞,五百萬著實少了。
耐何他最近著實缺錢呀,所以給錢的時候,實在是有些臉紅。
凌陽輕輕甩了甩紅封,淡淡一笑:「無事,李董以後手上寬裕了,記得多做善事。」
「是是是,那肯定的。」李萬三見凌陽臉上並無不悅,這才鬆了口氣,眉開眼笑。
這時候,李清宇過來,對凌陽笑道:「凌陽,時間不早了,我們回蓉城,喝兩杯如何?」
凌陽說:「喝酒就免了,我還約了人。」
「你還約了朋友麼?那敢情好,就一起嘛,人多熱鬧些。」李清宇越發喜歡凌陽了,不說他那神密莫測的本事,單說凌陽救了他的性命,就是光看這張舒服帥氣的臉,也是件享受。
話說,凌陽雖然待人不是很熱情,總是淡淡的,還帶著淡漠的矜持倨傲,但他身上卻有種特殊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圍著他打轉,情不自禁地想討好他。
「把你朋友叫來吧,我們現在就回蓉城。人多了不就熱鬧了麼?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放心啦。」李清宇輕熱地拍了他的肩。
「怕是不行的。」凌陽慢吞吞地說,「與女朋友約會,可不喜歡有電燈泡跟著。」
「哦,啊,那個,咳咳,既然是與女朋友約會,確實不該有電燈泡。」李清宇哭笑不得,想了想,說:「既然你有約會,那咱們就改日再聚吧。」
「好。」
李萬三也笑著說:「既然約了女朋友,那我們就改日再約,女朋友要緊,女朋友要緊,哈哈。」
一副過來人模樣。
凌陽笑了笑,別過李萬三父子,去了售樓處斜對面的咖啡館。
張韻瑤起身,「凌陽,你來看看,我的臉是不是恢復了?」
「嗯,差不多了。」凌陽端詳了一會,牽著她的手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蓉城吧。」
「好吧,時間確實不早了。」雖然有些不舍,但張韻瑤也知道,太晚了回去,家裡人也會起疑的。
殊不知,她的親戚家人早已經知道了,並且已想好了分開她和凌陽的準備了。
……
張韻瑤回到家中,發現叔叔嬸嬸,表姐及未來的表姐夫也都在場,全緊緊地盯著自己,心裡一緊,故作輕鬆道:「我回來了,哎,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是不是我長得太美了,被我的美貌吸引了?」
但沒人理會她的玩笑。
「韻瑤。」蔡茹靜靜地說,「那個男孩子是誰?」
張韻瑤心裡一咯噔:「什麼男孩子呀,嬸嬸?」
「韻瑤,你別瞞我們了,那個凌陽是誰。是哪裡人,父母是做什麼的,今年多大了,如今在做些什麼?」衛梓燕迫不及待地追問著。
張韻瑤心裡一沉,說:「你們,你們都知道了?」
「看你每日不時看手機,還不時對著手機傻笑,就是傻子也知道你是戀愛了。」蔡茹沒好氣地說,「你呀,咱們也不是老古董,又不是不允許你談戀愛。交個男朋友又何必還遮遮掩掩呢?正大光明不是最好?非要背著大人來。」
張韻瑤小聲地道:「也只是才交往沒多久的,還沒來得及與嬸嬸說嘛。」
「行了,你不用解釋,能讓咱們韻瑤瞧中的男孩子,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只是如今也放暑假了,你就不準備回北京陪你媽去?你媽可是很想你的。」
張韻瑤也知道,如今放假已有三天,她還沒有回京,確實說不過去,見嬸子不阻撓自己和凌陽交往,心下也感激,哪裡敢說什麼拒絕的話,就點頭說:「嗯,我明天就去訂飛機票。」
……
「凌陽,我媽催我催得急,我明天就回京了。」這日晚上,張韻瑤給凌陽打電話,聲音低落。她沒敢告訴凌陽,她的叔嬸已知道她交了男朋友的事,但因為疼她的緣故,倒是沒有把這事兒告訴給父母,這讓她鬆了口氣。但作為交換條件,她明天必須離開蓉城,和嬸子一起回京。
凌陽倒是沒多少意外,暑假了,身為學生的張韻瑤繼續呆在蓉城著實惹人懷疑,回京也好。反正他再過不久也要進京一趟的。
「嗯,我明天過來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我嬸子會陪我一起的。隨行的還有表姐,表姐夫。」衛梓眉卻是沒有提及,她對這個衛梓眉不是很有好感。
凌陽說:「也罷,那你路上小心些。對了,我給你的項鍊手鐲千萬別取下來。項鍊可以保護你周全,不受外力侵攏。手鐲可以主動進攻,誰要是惹了你,你就用右手摸著右手鐲,對準那人,那人必會出大糗。明白了嗎?」
張韻瑤摸著手鐲,驚叫道:「真有這麼厲害?」
「你可以試一下,比如說,拿一個你討厭的人作試驗就知道了。不過要適而可止,因為我在左手鐲里注入了從千年古墓里搜集的煞氣,只需些微念力,普通人也足夠應付了。」
「真有這麼神奇?」張韻瑤半信半疑。
「那是當然,不信你大可試試。你先回京吧,我大概再過十來天就會進京的,到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
又說了一陣子情話,張韻瑤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然後起身整理起衣物課本。
……
「韻瑤,今上午十一點的飛機,咱們現在就要出發了,你都準備好了嗎?」蔡茹對才去跑步回來的張韻瑤說。
張韻瑤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才剛跑完步的她,出了些許汗水,從未有過的輕鬆舒服,她神采奕奕地笑道:「昨晚就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出了一身的汗,我上去洗個澡。」然後蹬蹬地奔上樓去。
蔡茹望著她輕快的背影,納悶了,戀愛的女孩子可是一刻也不想與男友分開呀,這丫頭馬上就要離開男朋友了,怎麼精神還這麼好?
衛梓燕也納悶,偷偷問陶明宇,「這丫頭的心未免也太寬了吧?」
五個人四個女人一個男人,登了機後,進入頭等艙,張韻瑤至始至終也無半分失落沮喪,衛梓燕看得嘖嘖稱奇,與蔡茹互望一眼,最後,衛梓燕開口:「韻瑤,你回北京的事兒,你那個凌陽知道嗎?」
「知道。」張韻瑤開了罐果汁喝了起來,「昨晚我就給他說了。」
「那他有什麼表示嗎?」
「他尊重我的決定。」張韻瑤笑眯眯地看著眼前幾人,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才不會讓他們如意呢,「凌陽說,再過不久他也會來北京找我。」
「……」
……
衛梓燕和蔡茹說不出的複雜,她們即希望那凌陽是真心對待韻瑤,可又不希望韻瑤陷得太深因為她們知道,韻瑤和凌陽不可能走到最後。
唯獨衛梓眉卻是樂壞了,她還巴不得那凌陽來京城找張韻瑤,到時候,楊家還會看上她才有鬼。
張韻瑤不清楚衛梓眉的心思,若是知道了,肯定會說,你太多慮了,我對楊家那位可沒半點心思呀,你真喜歡,就讓給你好啦。
……
飛機抵達京城,一行人直接走的專用貴賓通道,然後直接上了前來接機的車子,一路朝張家駛去。張韻瑤先去見了老爺子張鐵生。
她仔細看了張鐵生的氣色,還好,精神不錯,沒什麼大礙,只是氣血有些衰敗,不過這也難怪,老爺子今年已經七十有八了,再是勤保養,年齡在那管著,不得不服老呀。
「爺爺,本大仙掐指一算,您今兒個怕是有失財徵兆呀。」張韻韻發現老爺子的財帛宮有些灰暗,這是要失敗的徵兆。所以忍不住賣弄了自己。
……
張韻瑤的母親龍惠玲年約四十來歲,本來就是美人,加上又會保養,看起來簡直像三十出頭的婦人,因出身普通,加上龍家人也是走了張家的門路,這才進入仕途,在武漢地方小有成就,但比起張家的勢大跟深,張家另兩個妯娌的出身顯赫,加之又生的是女兒,龍惠玲在妯娌面前,也有些挺不起腰杆。
也正是因為比不上兩個妯娌,所以龍惠玲很早就立志要給女兒找個乘龍快婿,好在妯娌面前揚眉吐氣一番。
龍惠玲看中楊家的楊宇翔,曾不止一次要湊合他們,耐何女兒不買賬,這事兒就一直拖到現在。如今,女兒暑假回來,龍惠玲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約了楊宇翔的母親,李書慧。
只是,以前對自己一直親熱有加的李書慧這回在電話里卻無比冷淡,面對龍惠玲的相邀,只是淡淡說了句:「你們家韻瑤回來了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只是我家中現在有客人,怕是不好過來了。改日吧。」就掛了電話。
龍惠玲心頭頓時咯噔一聲,不明所以的她,又給楊宇翔打了電話。
電話里的楊宇翔聲音也冷淡至極:「龍阿姨,不好意思呀,我媽最近正給我安排相親呢,怕是沒時間過來吧,改日我得了空再來向龍阿姨陪罪呀。阿姨替我代張小姐問好。」然後也掛了電話。
龍惠玲如遭雷劈,半響回不過神來。
……
而遠在蓉城的凌陽,正無可耐何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張韻瑤不在蓉城,他暫且沒什麼事,給李清宇那意外沒了的孩子超渡後,正要來青羊宮找無為道長下下棋,只是前腳才踏入混元殿,後腳就讓眼前這女子給堵住了去路。
這人自稱是記者,想要請他幫忙。
「你要我幫什麼忙?」
陳苑目光緊緊地盯著凌陽白晰而好看的臉,說:「我一個堂妹,最近她被惡鬼纏了身,這陣子總是嚇得魂不守舍,所以想請道長幫我表妹驅鬼。」
混元殿裡還有不少香客,聽到這話不由打量凌陽,臉上則帶著懷疑神色。
凌陽說:「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表妹若是問心無愧,又何懼惡鬼呢?」蓉城陽氣充足,本地的陰差也還盡職盡忠,所以少有人死後魂魄還會遺留在陽間的,就是那些被殺害致死、橫死、帶著極大怨氣而死、或是故意穿著紅衣死想成為厲鬼的魂魄,一旦咽下最後一口氣,也會被及時出現的陰差帶入地府,想作惡都沒機會。
他在蓉城呆了這麼多天,還很少碰上厲鬼作怪的事。偶爾也會碰上些沒有被陰差發現的孤魂野鬼,但都不足為慮,這些野鬼們自身都難保了,又哪來的本事去為害他人呢?
退一萬步來說,真有惡鬼作惡,第一個要找的也就是仇人。所以凌陽斷定,陳苑的表妹應該是做過虧心事,才讓惡鬼纏上。
給這樣的人捉鬼,凌陽才沒有興趣,轉身就走。
陳苑急忙攔下他解釋說:「我表妹還在念書呢,可沒機會作惡呀,不過是兩年前,她開車不小心撞死了一個女子。後來我姨夫他們可是陪償了死者家屬不少錢的,那可是上百萬的賠償,沒想到,兩年後那女鬼居然還要跑來糾纏我表妹。這陣子表妹嚇得魂都快沒了,再這樣下去,怕是要精神分裂了,還請道長施個援手。」
「沒空。」凌陽朝沸元殿外走去。
陳苑又追了出去,邊走邊道:「你不是出家人嗎?出家人就該慈悲為懷呀。」
凌陽停下腳步:「我不是出家人。」
「可,可你是道士呀。我可是親自看到過你的道士證書的。」陳苑大叫,絲毫不知她的話更是惹來附近香客的好奇。
「誰規定道士就一定得捉鬼?」其實,凌陽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如果剛才這女的對他第一句話不帶命令式語氣,他或許會考慮。誰叫她一來就說:「你是道士吧,我那天看過你開光儀式上的表現,想必是有幾分法力的。我想請你幫個忙,現在有空嗎?」
一副施捨的口吻。
以凌陽的脾氣如何受得了?
他好歹也是出身顯貴,儘管已過時了,但印入骨子裡的驕傲使他聽不得這種帶著倨傲對他說話的人。
------題外話------
這兩天差點就忙昏了頭,下午兩點多鐘才會真正空下來。更新後,就趕緊存稿碼字,加上還要碼到11點左右才睡,加上這幾天吃酒也多,真恨不得一雙手變出四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