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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認為是真的,有的認為不至於,也有的認為無論是不是,顧木一個人類在這裡都待了太久,是該遣送回人類世界了。
顧木面色陰晴不定。
他自認從來不與蔡正主動起衝突,可他卻總是處處刁難,眼下更是污衊他與魔族私通。
那是什麼罪名?
真要「坐實」,就算當場給他挫骨揚灰了,人族的修仙者聯盟也放不出個屁來,甚至還得拍手稱快。
無它,因為那玩意兒是兩族共同的死敵。
蔡正繼續說道:「方才我與師弟師妹便是想讓他交出來,毀掉,省得日後釀成大禍,結果他不願,於是便打了起來。」
顧木怒斥道:「一派胡言!明明是你想報復我不給你煉器,可每次你連一丁點兒材料都不願出,我怎麼煉?」
「我……」
「安靜!」玉琴仙子輕喝,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再看向顧木,「給我看看。」
後者沉默,搖頭道:「只是一把普通的靈刀,沒什麼好看……啊——」
一股巨力突然從玉琴仙子手上爆發,形成強大吸力作用於顧木的靈渦。
下一秒,一個斜口刀尖從靈渦內探了出來,很快是兩掌寬、約五尺長的筆直刀身,再接著是經過精工雕刻的華麗刀柄。
體型跟巨劍狀態下的無鋒差不多,尖端也都是斜口,乍一看跟姊妹篇似的。
待它完全出現在眾妖視線中時,大家發現顧木好像沒撒謊——這玩意兒看著沒什麼特殊之處,外觀就是一把巨型斜口直刀,頂多造型比較帥。
玉琴仙子以靈力覆蓋,細細探查,良久,未發現異樣。
「這把刀……本座並未察覺異常,你說這是魔刀,可還有別的證據?」
她看向蔡正,有些不悅。
若此物真是魔刀,倒可以給顧木安個私通魔族的罪名,殺了便也殺了。
但若不是,這蔡正就是在耽誤自己時間。
「這……」
蔡正愣住,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別的證據。
他是親眼見過這把刀吸收顧木的靈力,但沒見過,也沒聽過它吸別的妖。
「哼,話都沒想好便來耽誤本座工夫,你膽子不小!」
佇立在兩側的護衛同時向前一步,氣勢駭人,嚇得蔡正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擺手。
慌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哪兒敢騙您啊!我是親眼見過,顧木曾將自己手割破後滴血在刀身,然後這把刀就開始吸收他的靈力……對了,我現在就試試!」
說罷抓住長刀,作勢便往自己手上割。
顧木冷眼瞧著,無所謂搖搖頭。
刀已見紅。
霎時間刀身紅光大閃,好似血液沸騰,同時蔡正的靈渦不受控制浮現,大量靈力奔涌而出又進入刀身。
而蔡正拼了命,怎麼甩也甩不掉這把刀。
「您看,這就是魔刀!魔……」
嘭!
話未說完,一股無形力量將他擊退。
原本出現在刀身上的血色紅光迅速退散,再從刀尖逸散而出,融入天地。
這還不算,完事兒這把刀又將刀尖置於地面,來回蹭了蹭,像是在擦嘴。
「……」
「……」
「……」
蔡正的靈力好像被嫌棄了。
…………
虛無空間內,牧長清一遍遍觀摩那張五品靈符的繪製過程。
雖說沒有講解有點費勁,但架不住他看得多,到目前為止已經看了數百遍,眼睛都有點發酸。
感悟嘛,有,但還不多。
稍事休息,牧長清繼續盯著靈符。
大約千餘遍後,自覺感悟程度提高不少,而且精神明顯疲乏許多,便作罷。
長出口氣,打算從鐲子內摸出靈篆刀和符紙,將剛才的感悟應用在一品靈符上看看。
然後就傻眼了。
什麼靈篆刀,符紙,一樣都沒,全被栗子香之前一股腦收回了她的鐲子裡,其中還包括他幾條底褲。
「日了……」
牧長清撓撓頭,有些懵圈。
這種感覺就像聽完一堂數學課,感悟很深,等回家準備做作業加強鞏固一下的時候,發現作業本和筆都沒帶回來。
偏偏「數學」這東西特別依賴平時刷題,光看是沒用的。
眼下,牧長清的情況就和這種差不多。
無奈之下,他抬手輕揮,將整片虛無空間散去。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正坐在神行馬車裡,但馬車並未傳來飛行感。
栗子香躺在身旁看書,小腦袋瓜頂著他的大腿,將兩隻狐耳壓成了一字型。
「誒?長清醒啦?」
她動作一滯,眼皮上抬,臉上滿是喜色,以及一抹莫名其妙的羞意。
「《情緣間的親密二三事》?」
牧長清順口念道。
由於栗子香是躺著將書本舉起來的,因此他一低頭就看到了,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你之前說的讓你先學學,不會就是指這個吧?」
「……才,才不是呢!」
書本瞬間消失不見,栗子香順手又摸出塊油餅塞進他嘴裡,「就你眼神好,就你話多,給你堵上看你還叭叭,哼!」
肚子確實有些餓了,牧長清吃完,又伸手:「還要。」
「你自己拿呀,咱倆手鐲空間是互通的,所以不管放哪兒都沒有實際區別。」
嘴上說著,栗子香還是又親手拿出兩塊遞過去,而後起身靠近茶藝台,倒了杯涼茶。
「再喝口茶吧。」
「嗯,謝謝……對了。」
「怎麼啦?」
將茶水飲盡,牧長清長出口氣,尷尬道:「你的儲物空間怎麼進來著?本來還在頓悟的,然後打算臨摹的時候發現沒有工具,又不知道你的空間怎麼進。」
「啊……這也太可惜了吧?好好的一次頓悟就這樣浪費了。」
栗子香皺眉,嘆氣道,「早都與你說了咱倆不用分彼此,師徒只是假面,你非要固執,現在好了,舒服了?」
牧長清點點頭,認真道:「還行,反正頓悟挺簡單的。」
「……」
對於這種有天賦任性的人,小白狐無奈,將方法告訴他後,輕輕撩起車窗紗簾一角。
一縷陽光立即灑進,牧長清愣了愣,湊上前好奇道:「什麼時候了?我頓悟了多久?三天?兩天?」
「就一個晚上加大半個上午。」
「噢——那我們回去?」
「不急,好戲還沒結束呢。」栗子香扒拉在窗戶上探頭探腦。
頓了頓,偏頭凝視,傳音:「叮——新任務,幫你家小狐狸捂肚子,獎勵一個吻~」
「咕咚……好。」
牧長清上前。
稍作沉吟,從背後將她抱在懷裡,雙手摟住腰肢。
又極不熟練地將上衣掀開一點,再慢吞吞、跟做賊似的將手放了進去。
有一說一,得虧她穿的是上下分離的衣物,不然牧長清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幫她捂肚子。
那種情況真要捂上了,估計就要出小小狐命了。
溫熱觸感讓兩人皆顫了顫,良久,栗子香羞赧道:「長清不可以亂來。」
「……說的好像你會反抗一樣。」
「當然會!」
「那你要怎麼反抗?」
「我……我會把你壓在下面!」
「……」
話題色氣程度逐漸增高,牧長清輕咳一聲,把屁股往後翹了翹,省得某樣東西又不安分。
待適應下來,他也將目光移向窗外,好奇道:「你說的好戲是指什麼?」
「就是……」
栗子香花了幾分鐘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他。
「所以,顧木體內有一把他爹娘打造的巨型直刀,而且刀內有個尚未完全成型的器靈?」牧長清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
「嗯,除此之外,他應該還有一整套關於煉器的法門,高端的那種,並且他學會了相當一部分。」
「這……」
牧長清再次往外瞧了瞧,場上符宗弟子已經散去。
遠處高台上,只剩玉琴仙子與顧木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連護衛都撤到了高台下。
而前者此刻竟像個話嘮一般不斷逼逼叨叨,後者反而低頭,沉默不語,雙拳緊握,渾身上下就差寫滿糾結。
「一晚上了,考慮得怎麼樣?」
玉琴仙子抿了口茶,淡淡道,「這筆買賣很划算,你將這把刀賣與本座,在不虧待你的前提下,本座從今往後還將為你提供庇護。」
「像昨晚那種情況,決計不會再發生,本座保證!」
「順便,你若是願意分享或售出你家傳的煉器法門,本座甚至可以想辦法,讓你入我彩鸞一族的宗門,前途可比在符宗光明多了。」
顧木一雙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全程死盯地面,面色也很是蒼白。
良久,他終於開口:「我還是要報仇。」
玉琴仙子蹙眉:「除此以外沒得商量?」
「沒有,不報仇,毋寧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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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先讓我來的兩千賞;織名詩音的二三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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