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呆了。
蘇金從來沒如此震驚過,他相信柳詩音沒去過域內華夏,而且今天也是彼此第一次見面,但是她是如何猜出來的?
「詩音小姐為什麼如此問呢?」蘇金皺眉,停下了身形,在這個問題上他是沒辦法承認的,此事相關甚大,自己來自華夏一旦透露出去,加上自己展露出來的『紫龍天相』,若是被一些大能知曉,恐怕會引起一些麻煩。
柳詩音抿了抿小嘴,說道:「不用太緊張呀,曾經在大帝時代,域外數十國與華夏連為一體,是一家人,同為華夏大世界。哪怕就是現在,也有許多曾經逆天大能的傳人,還不忿當年的背叛呢,所以你來自華夏這件事,我是絕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來自華夏。」蘇金知道柳詩音儒道有成,加上他看的出來,此女頗為文靜,氣質絕佳,信用自然還是有的,他有反問道:「不知詩音小姐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很簡單。曾經我買過一批古書,賣書的人雖然不是華夏之人,但那批書籍卻出自華夏,雖然被封鎖無數年了,還是有不少人通過特殊的方法來到域外的。」柳詩音說。
「看來,能被詩音小姐識破,自然是因為那兩句詩了。」蘇金感嘆,瞬間洞悉了柳詩音所想。
此女果然冰雪聰明,加上自己才來華夏便初露崢嶸,而且由於自己不是域外之人,很容易讓人通過那兩句詩,聯繫到自己真正的身份。
「不錯。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出自域外的名著《說岳全傳》。」柳詩音見蘇金繼續走動,不由輕輕跟上,柳枝般細軟的身形,上身嬌隆挺拔,婀娜多姿,渾身絲絲的紫氣不斷從她身體幽離出來,與天上圓月相呼應……
蘇金在走動間,也是在關注她的,美人兒多嬌,多是嬌柔。但蘇大少爺從她身上感覺到的,卻沒有過多的柔弱,相反,那是一種與自己臭味相投的莫名滋味兒,大有生生相惜之感,或許自己所謂的『儒道』,被潛移默化的她影響到了。
「詩音小姐今天多大了?」蘇金問道。
「十七歲。」柳詩音如實回答。
「可有婚配?」
蘇金想了想,還是當即問了一聲。
雖然儒道精深,柳詩音說到底還是個女兒家,柳詩音剎那間身兒搖顫,紅了耳根,臉頰在夜色的籠罩下也變的紅撲撲的,讓人見到恨不得在她臉上咬上一口,讓人痴呆。
「尚未婚配。」柳詩音還是低頭搖了搖頭,羞澀模樣盡顯。
蘇金啞然,手上的山神大川圖緩緩搖動,月色下他一收摺扇說道:「看來是沒到婚配年齡。」
「早就到了,只是沒有而已。」柳詩音緊緊抿著嘴唇,平日裡的文靜也被她的慌張心態打破,還偷偷瞄了眼蘇金。
「原來是這樣,嗯。我初識一個小兄弟,家裡余有一妹一老,家況還行……如果詩音小姐願意見上一見,我倒是可以從中牽上一條線。」
蘇金說著間,自然意有所指,他想到了在人群中等待得楊子文,這小子熱心腸,人挺不錯,但貌似在域外這種情況也很難娶到老婆啊——
柳詩音臉色一變,紅色褪去,餘下了絲絲蒼白。
沉默中不發一語,蘇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只是說了這事兒而已,怎麼柳詩音反應如此之大?
蘇金並不知道,柳詩音自小到大,雖是紫凰舫的小公主,但體質與尋常人不同,無法修行武道,現在所修的『儒道』也是在這域外最不看好的一門『道行』,所以鮮有大家族會把自己子弟介紹給紫凰舫,就算有也是一些廢物弟子。
在域外,柳詩音所修儒道,本身在外人看來就是廢了,就算有人和她成親,血緣之下,下一代也很難生出天分高的孩子來,在這域外是棄子。
「蘇公子,奴家不想再談此事。」柳詩音有些尷尬,嘆了口氣道。
如果不是興趣使然,加上體質平凡,她又何嘗想走這一『道』,儒道終究是太難了,成就之人近乎於沒有。
「行——」蘇金摺扇翩翩,剛剛他本是故意為之,與美女談情說愛,哪怕說的是別人,也有一番味道,沒想現在卻惹的美人不悅,實在是沒有想到。當即,他便又自信說道:「詩音小姐想了解什麼?」
「域內美嗎?」柳詩音走動間,眼睛仿佛失神了,域內之人相望域內,但域內對於域外之人來說,何嘗不是神秘之處,許多人都嚮往不已。
「非常美,域內幾乎全是凡人,儒道至盛,文人輩出……天下罕見。」蘇金如實說道。
現在華夏域內自然是認為有才能才會吃香,所以才想靠讀書一途謀生,所謂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也就如此了。
「真的?」柳詩音等到了眼睛,簡直跟自己的想法有所出入。
「以後若是有機會,詩音小姐可以隨我去華夏走走,見識一下舊國風光,相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蘇金點點頭道。
「能不能幫我念一些域內的詩詞呢?」柳詩音眼中似乎不斷在幻想,她這類人在域外之中,也就命好,出在『紫凰舫』這種大門派里,否則絕對是最底層的存在,靠讀書,艱苦的很。
「可以。」蘇金想了想點頭,想到了一首很著名的詞,說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
一詞徐徐念完。
柳詩音輕輕附語,明亮的眸子越來越亮,簡直太美了,她仿佛通過這首詞,想到了華夏的萬千美好風光。
邊走邊談,很快便到了柳詩音的住處,夜已深,但兩人仿佛有種說不完的話般,就在詩音小姐想邀請蘇金進屋一敘時……
一陣匆忙的步伐出現,有道美人兒身影快步走來,小嘴裡還微喘著氣,說道:「蘇公子?蘇公子!」
蘇金和柳詩音駐足。
「有事兒嗎?」蘇金暗叫可惜,但還是看向這個女孩。
此女在彩船之上,是迎接過蘇金的幾女之一,現在這般模樣,看起來好像真有急事找他,不知何事。
「大周公主有請。」女孩因倉促引起的紅暈,逐漸消散,說出了來意。
「能不能去通報她,說本少爺沒空。」蘇金好聲好氣的平靜說道。
「不行呢。」女孩搖搖頭,說道:「說了一定讓您前去。」
蘇金皺眉。
龍鶯茹還能有什麼事兒,應該是不喜歡那個奶娃子睡在身旁,現在叫自己前去,在如此夜深之下,莫非是要自己去陪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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