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槍……」
葉歡顫巍巍的回過頭來,朱寶寶雙手握著一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葉歡。
「姑奶奶,就算你哥是警察,也不能隨便拿著槍亂跑吧。」
「葉歡,別廢話,五年前的事,怎麼算!」
葉歡雙手舉過頭頂,道:「姑奶奶,已經五年了,我被趕出家門,該吃的苦吃了,該受得罪也受了,五年前的事就算了吧。」
「算了!」朱寶寶冷哼一聲:「整個龍城誰不知道我被你那啥了,以後誰還會娶我,你說算了就算了,想得美!」
「那姑奶奶,你想怎麼辦?」
「簡單。」朱寶寶頭瞄向天空:「你得娶我!」
葉歡一激靈,道:「姑奶奶,五年前發生什麼,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嘛,誰吃虧誰占便宜你不明白,需要我當眾說清楚嘛!」
「我不管!」朱寶寶刁蠻道,手中槍瞄準葉歡的下體:「你如果不肯娶我,我就一槍嘣了你得小雞—雞,讓你也娶不成別人。」
葉歡覺得下體涼颼颼的,緊張道:「千萬別,千萬別開槍……」
砰!
一聲槍響,黑洞洞的槍口冒出一股白煙,葉歡渾身一激靈,就地趴下:「你還真開槍吶!」
望著槍口,朱寶寶撅撅嘴:「我不想開槍的,走火了……」
「跑呀!」
「葉歡,你給我站住!」
二人一追一跑,又在學校里追逐起來。林如心跟在他們身後,也是十分緊張。但因為她今天穿的是短裙,跑起來十分不方便。
走投無路,葉歡跑進一間教室,朱寶寶也拿著槍衝進去,砰砰砰,教室里一陣槍響,伴隨著的還有哭爹喊娘的慘叫。
林如心心臟提到胸口,朱寶寶什麼脾氣,林如心十分了解,她現在拿槍殺了葉歡,一點也不奇怪。
林如心暗想,如果葉歡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算拼著不要命,也要拉著朱寶寶陪葬。
終於跑到教室門口,聲音卻消失了,一切都變得很安靜。林如心心裡有些奇怪,側頭望過去,見到了奇怪的一幕。
朱寶寶撲在葉歡懷裡,眼裡啪嗒啪嗒的落淚:「葉哥哥,五年了,寶寶好想你,寶寶心裡委屈……」
林如心鬆口氣,悄悄離開門口,心道:剛才還喊打喊殺,現在就投懷送抱,葉歡真有本事。
抬起頭,所有師生站在門口,眼睛巴巴望著林如心,副校長唐明玉道:「林校董,葉校長在裡面幹什麼呢?」
「都散了,都散了……」林如心揮手道:「校長有正事要辦!」
……
夜,校長居住的小樓內,葉歡盤腿坐在浴缸內,濕漉漉的水花落在他身上。
林如心坐在浴缸邊緣,將沐浴露倒在掌心,讓泡沫在手心化開,然後用蔥白般的玉手將沐浴露抹在葉歡背部。
葉歡的肌膚略微有些發黑,透著一種被水汽熏蒸的紅。柔軟的手指小心的避過一處傷口,林如心心疼道:「這是朱家的丫頭咬的。」
「她可能心裡難受吧,拿我出出氣。」
林如心冷哼一聲:「五年的事情又不怪你,是她把自己灌醉爬上你的床,想要一輩子賴上你。最後反倒是你的錯,老太爺還把你趕出家五年。真是不分青紅皂白。」
「小姨,這些都過去了。」
林如心的指肚觸摸著另外一道傷疤,足有五指長,現在已經癒合,但也可以想像到受傷時的慘狀。
「這裡是怎麼會事?」
「練武受的傷。」
林如心眼圈一紅,道:「葉歡,這五年,你在外面都是怎麼過的?吃了不少苦吧。」
葉歡道:「剛開始的一年還蠻難受的,經歷了一些以前沒經歷的事情,但現在想想,也算不得什麼了。是自己從前太頑劣了,以為每個人都像自己那樣生活,其實世界之大,各種人都有,人間百態,嘗嘗也好的。」
「後來呢?」
「後來去了隱龍寺,在山上住了五年。」
「隱龍寺?」林如心道:「老太爺真讓你出家做了和尚。」
「是呀。」葉歡笑笑:「我包里還有僧服呢,現在我也算是個和尚。」
林如心抿嘴笑道:「真是老天不開眼,你要是當了和尚,怕是菩薩,菩薩都……呵呵,你這五年在隱龍寺怎麼過的?」
「也沒什麼。」葉歡道:「無非便是拜了個師父,跟著師父學了點東西,練了幾年武,讀過幾本佛經。」
林如心道:「你都學了什麼呀,今天你真是把我嚇著了,你的英語好棒,以前你可都不會,這些也是你師父教的。」
「學的東西倒是蠻多的。」葉歡道:「英語卻不是我師父教的,我有個師侄原先是哈佛大學的教授,後來看破紅塵跑到隱龍寺出家了,我的英語是跟他學的。」
「師侄?」林如心眨眨眼睛,道:「你年紀這么小,怎麼會有師侄,你的輩分挺高嗎?」
葉歡道:「我師父憐花大師,今年已經一百零八歲高齡。他輩分高,我的輩分水漲船高也漲了起來。」
林如心將手掌放在葉歡背上,溫柔的替葉歡鬆弛肌肉。如果讓林如心的崇拜者看到自己的女神竟然為一個男人搓背,洗澡,按摩。恐怕今晚便會有無數人撞牆。
「小姨,今天是什麼情況,你的演講稿怎麼讓人換了?」
林如心搖搖頭:「大概也是有人偷偷換的,我也弄不清楚是誰,但想想也能猜到,應該是副校長唐明玉。」
「唐明玉?」
「他是你堂叔葉峰的人,你以後小心點。」林如心道:「除了唐明玉之外,梧桐中學還有一位副校長,叫宋凰音,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美女,不過她這次外出學習去了,你沒見到。」
「雖然你爺爺將梧桐中學給了你,但其實只是給你一部分股份。除了你之外,梧桐中學還有七位校董,我是一位,葉峰是一位,其他還有五位。」
葉歡沒有說話,閉目享受著林如心玉手在自己肌膚上的揉捏。
林如心拿著花灑,將他身上的泡沫衝掉,道:「葉家說倒就倒了,原來的產業縮水得十不足一。本來你是葉家的嫡子嫡孫,葉峰只是支系。這家產本來都應該是你的,但現在葉峰卻登堂入室,鳩占鵲巢,留給你的,只有這一所破學校,我……」
「小姨,這些慢慢來,不著急。」葉歡捏住林如心的手,輕輕道。
「嗯。」林如心道:「你心裡有數就行,這次你回來變化很大,看你長大,我也就放心了。」
「小姨,你公司的生意怎樣?」
「因為葉家的事情,受了點影響吧,但還撐得住。」
「不怕,我回來了。」
手拿過一條毛巾,放在葉歡頭上,雙手揉搓,將他濕漉漉的頭髮擦乾。
「剩下的你自己擦吧,小姨先回去了,明天帶你了解一下學校情況。」
手拿住林如心的手腕,葉歡在浴缸中緩緩轉過身來,道:「小姨別走了,今晚陪我睡吧。」
林如心臉上一紅:「你都多大了,還和小姨睡,羞不羞。」
「不,我捨不得小姨離開。」
葉歡從浴缸中站起,林如心羞得用手遮住眼睛,葉歡雙手拿住她手腕,逼她直視自己。
水花淅瀝瀝從葉歡肌膚上滑落,林如心滿面通紅,葉歡的肌膚上帶著水珠,小腹結實的六塊腹肌隆起,下面只穿著一件短褲。
「胡鬧,你逗小姨!」
舉拳要打,雙手卻被葉歡握在手中,葉歡輕輕一扯,林如心撲進他懷中,飽滿的胸脯壓在葉歡胸口,結實的肌肉帶來一種安全感。葉歡身上還濕漉漉的,將林如心身上的百褶裙也浸濕了。頭擱在葉歡肩膀上,半是水汽半是男人身上的熱意,熏得林如心睜不開眼睛。
「葉歡,我們這樣不好。」
「小姨,你會離開葉歡,有別的男人嗎?」
林如心身體一僵,道:「小姨永遠不會離開你,但現在小姨還沒有準備好。」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葉歡身上只有一件內褲,兩人之間只隔著林如心身上的衣物。
林如心明顯感覺到了葉歡身體的反應,羞得將他推開,道:「我先走了,你自己睡吧。」
「小姨,我現在怎麼睡?」葉歡無奈的指指自己下身。
林如心的眼光往上面瞥了一眼,又趕緊挪開:「我不管,你自己解決吧。」
林如心幾乎是狼狽而逃,再待下去,她絲毫不懷疑,葉歡會和她偷吃禁果。
其實這便是她多想了,葉歡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現在無法破色戒。
將小樓的所有燈光關上,葉歡盤腿坐在黑暗中,閉目調息自己身體。
葉歡所修煉的功法名叫太阿造化禪,傳承自師父憐花大師。
太阿造化禪,參悟天地萬物,既參有情眾生,也參無情世界。共有七重境界,分別是:一禪天,二禪天,三禪天,金剛境,羅漢境,菩薩境,如來境。
葉歡修行五年,現在也不過一禪天,無法突破二禪天。而師父曾對他言道,如果不到金剛境破了色戒,便會骨骼盡碎,腸穿肚爛而死。
雖然已經離開隱龍寺,但現在葉歡還算是佛門弟子。他師父憐花大師一代高僧,一生所學無所不包。武學醫術,佛經禪理,琴棋書畫,堪輿算命……葉歡拜師五年,在憐花大師非一般的摧殘之下,這些東西都盡數傳給了葉歡。
現在的葉歡,是一名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