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行動小組更換新組長,一定是因為邱雪瑩的擅離職守,那麼說來,廣西這一趟我不僅僅連累阿涼受傷,還連累邱雪瑩被罷職,到此地步,我還有什麼臉面對她們。
邱雪瑩不懂潛規則,也不會,她升到這個位置要比別人難,現在說罷職就罷職,她能接受得了嗎?
她看起來像女漢子,可內心就一定是嗎,誰又能保證,她外在的性格不是被逼出來的?
我心煩意亂地坐下來:「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秦家小姐來集團找你一趟?」
「秦嵐?」
「對。」
「她沒說是什麼事嗎?」
「並沒有透漏,她說要找你本人談。」
我一聽更犯愁了,她來找我不會是聊小姨的事吧,如果是,她不能打人吧?
想到這裡,我連給她打電話的心思都沒了。
秦嵐一般情況下不會來集團堵我,除非是有特別重要的事,而此刻很重要又能牽扯到她的,也只有小姨那件事,所以我還是暫時躲一躲吧,免得秦嵐為閨蜜出頭而動手打人,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還有嗎?」
張賽坡支吾片刻繼續道:「那個日本女人也來過一趟。」
「她來做什麼?」能讓張賽坡如此稱呼的只有山田惠子。
「她端了罐咖啡,見你不在就回去了。」
我一聽頭更大了,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不是說過不來影響我的生活嗎,現在出現又算怎麼一回事?
「還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講?」
「講。」
「白小姐回來過一趟,但她不讓我跟你匯報。」
「她都說了什麼?」張賽坡一提小姨我精神頭就十足,暗想她不是連東西都搬走了,不應該是處理完燕京的事就去美國嗎,怎麼又回珠海了呢?
但毫無疑問的是,她能回來我很欣喜,因為這少能證明一點,她對我那句話沒有太在意。
我幾乎是沒有任何餘地地吼過她:要走就別特麼回來!
可將近一個月過去,我的心裡除去悔恨再也沒有其他。
這事本來就是我的問題,答應的生日沒過上不說,解釋也是支支吾吾,還親手扯斷送她的禮物,甚至是當面去吵去罵。現在想來,自己其實挺不是人的。
小姨無非就是介意山田惠子,因為她們兩個從一見面起就似乎是天敵,我們倆鬧出的幾次大誤會基本上都是因為山田,她無非就是想聽一句我和山田什麼關係都沒有,可我就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事實就是,那天我迷失了,所以才耽擱了去燕京的行程,不管山田做了什麼手腳,本質卻沒差太多。
張賽坡:「白小姐回來找了一趟王偉,然後就走了,雖然沒離開珠海,但卻沒住會所。」
「她還在珠海?」我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倒是蠻讓人意外的。
「應該還沒有走。」
「那她現在人在哪兒?」
情急之下我竟然扯住張賽坡的衣領,回過神來才尷尬地收回手。
「你也了解她的脾氣,咱們的人誰敢去查她。」
我緩緩坐下來,張賽坡說的很對,小姨幾乎清楚我們所有的人員布置,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去調查她?
「行了,你去忙吧,有什麼情況通知我。」
張賽坡剛離開,冷月就一本正經地站到我對面:「喂,跟你說幾句正話。」
「什麼叫正話?」我好像聽過「正事」這個詞,至於「正話」還真就
「就是比較嚴肅的話,你必須認真對待。」
「好,你說。」
「我覺得如果淑貞還在珠海,你應該去把她找回來。」
b
「為什麼我去?」
「因為事是你引起的,而且也只有你能叫她回來。」冷月說話間攥了攥拳頭。
我一瞅這小娘們有要打人的跡象,趕忙答應下來,但心裡卻想:回來,只怕她未必願意跟我回來吧?
畢竟這一次,小姨也算是傷透了心吧。
畢竟「特麼的」這種話,我從來都沒對她講過,可那天卻一口氣重複了好幾遍,她能釋懷嗎?
可能我當時也是著急,一聽她要搬東西腦門路充血吧,一些話不過腦子就講出來。總之,如果她能釋懷,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冷月跟小姨自是有一定的感情在,見我答應拳頭登時鬆開,然後就去會所那邊接替王偉。
王偉這些天一直在照顧孩子,想盯工作也盯不了。
她走不開,工作的重擔通通落在葉洋君一個人身上。
辦公桌上堆放著一大堆文件,是葉洋君拿來的,這些通通都需要審閱。
王偉得知我回來,第一時間趕往辦公室,但進門前先探了探頭,以為湯貝貝也在場,結果發現只有我一個在,當即大著膽子走進來。
我放下手裡的文件:「你來的正好,快講講小姨都跟你講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王偉眨眨眼,詫異我的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些。
「先講重點。」
「重點就是秦嵐要訂婚了!」
「啊?」我驚訝的合不攏嘴,心情也很異樣,「什麼時候的事啊?」
「不知道,應該有段時間了吧。」王偉和秦嵐並不熟,這些都是小姨轉達她的。
「那男方呢?」
「聽說是秦嵐出去談合作偶然認識的一個職員,家裡沒什麼背景,相處一段世間就談婚論嫁了,而且人家也願意為了秦嵐入贅秦家,滿滿的真愛啊,秦嵐現在一定很幸福!」
「入贅?」我聽著一愣:「腦瓜子有泡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入贅也沒什麼的,形式是那麼個形式,但內里可以商量著來嘛,再說秦嵐也不是那種蠻橫奪理的人,肯定不會虧了對方。而且,人家兩個想的是自由戀愛和婚嫁,但秦嵐他爸不肯,死咬著入贅不放,最後沒招,人家甘願為了秦嵐入贅,這是多麼值得讚揚的一件沒事,怎麼到你這裡就成腦瓜有泡了呢?」
「別討論入不入贅的了,先幫我把這些弄完。」我心煩地擺擺手,這一趟回來變得也太多了吧。
「咦,不對,咋一說秦嵐要訂婚你就這幅模樣,噢,該不會你也對人家有意思吧?」王偉指著我大呼小叫,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能有什麼意思!」
我不耐煩地將她拉到旁邊坐好,然後分一部分文件給她:「秦嵐來找我,該不會也是為了這事吧?」
「應該是。」王偉點點頭,也不磨蹭開始翻閱文件。
「小姨來找你,就只說了這些?」
「那不是,還問你把她東西藏哪兒了。」
「什麼東西?」
「就是她要搬走的那些。」
「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藏她東西了?」
「你是沒藏,但我給藏起來了。」
「你?」
王偉托著下巴點頭,表示沒錯正是本人。
「那你還給她了?」
「怎麼可能,我就說是你藏的,至於藏哪兒了我也不清楚。」
「何必囉嗦,你直接還她就是!」
「真要還嗎?也不是不行,反正淑貞人在珠海,我現在就叫她來拿,你可想好了,一旦這些東西拿走,她可再就沒有回來的由頭了。」
我正要喝水,一聽這話差點嗆著:「額,那還是先藏著吧!搞不懂你為啥非得說我藏的,換個人不行嗎?」
「很簡單,說別人藏的她會去要,而且,這不正表示你很想留住她嗎?」
「誰想留她了?」
「還嘴硬!」王偉指著我,拿捏出一副睿智之色,「你心口不一,說的話和心裡想的是兩回事!」
「別在這扮柯南了,快幹活吧。」
秦嵐要訂婚,我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她應該是我見過最知性的女人,沒有之一,她知性豪邁大方,可惜我們之間只有寥寥曖昧,並沒有因此而擦出火花。
拋開這些不談,她訂婚,作為好閨蜜的小姨一定在她那裡,我就尋思要不要給她掛個電話問一問,但想想又覺得彆扭,索性放棄了這個念頭。
但我不打不代表秦嵐不會打,傍晚秦嵐就打來電話,告知我一周後是她訂婚宴,請我到時一定到場。
聽她語氣中處處透露著幸福,我先鄭重地表示祝福,然後問小姨在不在她那兒?
「在啊,她沒跟你說嗎?」
秦嵐明顯不清楚我和小姨之間的變故,語氣一如既往。
「說了,可能我忘了吧。」
秦嵐聽出不對勁:「咋,她該不會沒打招呼吧,看我不揍她,出門不跟家長打招呼,反了她了!」
「」
又聊兩句就掛了,聽聲音秦嵐那邊有一大堆姐妹,小姨應該就在她們當中吧,她們是想在秦嵐訂婚前,姐兒幾個再放縱地玩一回。
「要請你參加婚宴,你去嗎?」
「去,怎麼不去?」
王偉剛要講話,葉洋君就敲門說外面有人找。
我尋思這麼晚了能是誰呢,下樓見是一個特別行動小組的組員,小組剛剛更換了組長,我不得不提起警惕來。
結果人家只是告訴我組長在外面喝悶酒,留下地址就走了。
組長,邱雪瑩?
應該是了,新晉的組長又有什麼理由喝悶酒?
邱雪瑩退下來還被稱呼為組長,看來她留給幾個組員的印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