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客人們都落座了,咱們也不能差事。」
李倩溫婉地伸出手,武文豪得意地走過去:「你要是早點這樣講話,我也不至於偷跑不是。」
「知道啦!」
李倩甜甜地回應一聲,然後挽著武文豪往會賓廳走去,他們剛離開不到兩分鐘我就聽到一聲慘叫,再看走廊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站在門口抽支煙,然後回到會賓廳,門口的祝福不算什麼,要祝福就到廳里去。
武文豪剛好和高晨宇等人一桌,我就挨著他們兩個坐下,期間感受到一絲不善的目光,是江上游,他就坐在鄰桌的鄰桌,用陰沉的目光盯著我。
我對此置之不理,也理解他的感受,在來這裡參加訂婚宴前,他肯定是在醫院渡過的,這一切都是我賜予他的。
事實上真被我猜中了,江上游剛從醫院出來不久,而且胸骨附近至今還有不適應的感覺,所以他看到我,才會表露出濃濃的恨意吧。
大約十一點半時,先是主持上台宣布訂婚儀式正式開始,然後是秦嵐的父母上台,一起感謝遠道而來參加他們女兒訂婚宴的賓客們,看到他們我就明白秦嵐為什麼那麼漂亮,父親一表人才,母親雍容華貴,那作為他們的女兒,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倒是不見陳少華的雙親,不知是不離得遠不方便趕來,總之整場都是秦嵐的父母充當他們兩個人的長輩。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環節,兩位準新人上場感謝所有嘉賓捧場。
秦嵐是小姨等一幫姐妹簇擁出來的,一襲白色長裙著身,讓整場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出場的那一刻,她是全場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她好像可以令太陽為之失色,這是我當時最切實的想法。
區別於秦嵐,陳少華的出場就差了很多,很少有人去關注,雖然有一幫哥們陪著,但好像真的受不到關注。
我有些不理解,就問高晨宇這是為什麼?
高晨宇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
「我知……」
武文豪剛講出兩個字,嘴裡就被塞個小麵包,李倩暗中掐了掐他:「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結果武文豪只是頓了頓,然後三兩下將麵包解決掉,繼續說:「這就是入贅和不入贅的區別。」
我和高晨宇轉過身,饒有興致地聽武文豪講述。
「去年我回倩倩她們老家,剛好碰到了一個當上門女婿的,那是真不受待見啊,更何況在座的能有幾個善於之輩,他們來都是奔著秦家的面子,至於準新郎官,貶低、看不起都是應該的。」
聽武文豪講完,我倒是對陳少華生起一絲同情之心,沒想到他頂的壓力還挺大,怪不得秦嵐對他那麼溫柔,就是不想他一邊要抵外面的非議,另一邊再受家裡的冷眼。
這也就是秦嵐心軟溫柔,換別的女人未必做得到。這麼想來,給秦嵐當上門女婿也是值得,畢竟不管再怎麼說,這女人是求都求不來的。
陳少華並無太多不自然之色,或許是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切,已經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
而且為了避免他尷尬,秦嵐幾乎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和他共同面對外界的一切。
「也就是秦嵐是獨身女,不然這姓陳的能修來這等福氣,秦家後輩不少,可沒有一個對家族事業上心的,秦嵐在孫輩當中年紀最長,這重擔自然要落在她身上,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是啊,這姓陳的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
「……」
周圍有很多議論聲,都是讚揚秦嵐的,讚揚她肯為家族事業奉獻,卻沒人讚揚陳少華為愛情的奉獻,這,就是現實,它和想像不一樣。
想像可以很豐滿,但現實往往很骨感。
秦嵐把她的知性善良、美麗大方在那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對前來嘉賓的講話中,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陳少華的尷尬,能娶到一個能在外維護你形象的女人,倒也是件不可多得的事。
陳少華只講了寥寥數語,他們兩個講完就將近十二點鐘,秦嵐的父母又上台,提示大家開動碗筷,宴席正式開始。
看兩位長輩的模樣,對於有人肯入贅秦家還是很滿意的,當然更滿意的是自己女兒的優秀,秦嵐在台上落落大方,那就是在長秦家的臉。
訂婚儀式和結婚儀式相比,前者要簡單很多,當然像今天這樣的訂婚儀式,其實起的就是大家族的一個宣告作用,用這麼一個機會向親朋好友乃至是同行夥伴來宣告秦家的喜事。
最後,在秦家眾多後輩的煽動和歡呼下,秦嵐和陳少華在台上留下深情一吻。
那一吻太甜,甜到我沒有勇氣看到最後。
期間我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掃視場中卻發現沒人在看我,會是誰呢?
宴席期間,秦嵐帶著陳少華來到我們這桌,邀請我和高晨宇宴席結束參與她們的狂歡。
我惦記著和武文豪去看特別行動小組的車,就拒絕了,秦嵐臉上微微有些掛不住,不過並沒有強求。
秦嵐走後,武文豪捅咕我一下,說:「要不你今天先和他們玩,改天咱們再去看車。」
李倩打斷他的話:「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看秦嵐剛剛的目光,他們兩個曾經多多少少有些曖昧,不管咋的最後沒成就是沒成,既然祝福送到又何必再強留,拒絕是最好的,免得陳少華會多想,再影響到秦嵐婚後的情感,就得不償失了。」
我打量李倩一眼,想不到她考慮的挺仔細,這些也正是我顧慮的地方。高晨宇好奇地轉過頭:「你們要看什麼車?」
「越野。」
「我也去。」
「好啊。」我和武文豪異口同聲道。
宴席很快就結束,在座的家境都不錯,誰家裡也不差這一頓,很快賓客們就接二連三地退走。
這回秦嵐沒叫我和她們一起送,估計是因為我剛剛拒絕了她吧,離開前,我把王偉的祝福轉達,然後抓了幾塊兒糖走。
看得武文豪和高晨宇面面相覷:「不是吧,這便宜你都占?」
「……」這哪是什麼占便宜,是帶回去給偉大人吃的。
高晨宇還當我們兩個是去買車,到了地方有些傻眼:「你們說的看車,就是這個?」
李倩和邱雪瑩捂嘴偷笑,看高晨宇的表情他們就知道是被捉弄了。
「對啊,不然你以為呢!」
「……」
武文豪果然是實踐和動手能力的天才,李倩說他上學的成績一般,那想來這是生來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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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豪就那麼躺在車底鼓搗一陣,轟鳴聲就比先前弱了很多,半個小時後他從車底鑽出來,說現在就差個過濾器了,還問小組組員里有沒有會裝的,有的話他準備好會直接交給我,就不來動手裝了。
好在有個隊員會,雖然沒武文豪這麼懂,但裝個過濾器還是沒問題的。如此,就減去武文豪再跑一趟的麻煩。
「好了,就差回去找適配的零件開做了。」武文豪拍拍手,改良個聲音沒什麼難度。
武文豪和李倩下午顯然有事,看過車就要走,走之前叫住他,問對車速的改良擅不擅長。
「還行吧,以前改廢過一個,還差點出了事,後來倩倩就不讓整了。」
我通通記下來,萬一哪天用的到呢,邱雪瑩跟我一起送他們,謝謝武文豪為他們解決了煩惱。
高晨宇也沒待太久,估計是工作忙,再加上面對一幫站著不講話的人有壓力,就撤了。
事後,邱雪瑩坐在車裡認真地感受,不說聲音,就連那種震感都小了很多。
「可以啊,你認識的都是奇人。」
「那你看……」
「別嘚瑟。」
張麗端著一盆水經過,秀髮濕潤,可能是見我們一大幫人有說有笑,自己躲角落用涼水沖的吧。
我真不知道這女人為何如此格路,既然待著不舒服就向上級把小組還給邱雪瑩唄。
邱雪瑩一回來,不管還是不是組長,這些組員都會出來迎接,她難道還看不出是什麼意思嗎?
傍晚,秦嵐的朋友圈裡更新了視頻,我剛巧看到就好奇地點進去,一幫姐妹穿得非常辣,在包廂里跳舞,小姨也有參與,好像並沒有男士。
我就覺得奇怪,都訂婚了那個陳少華怎麼不陪秦嵐出去玩。
視頻里傳來眾姐妹的歡呼聲,她們盡情地嗨,盡情地玩,因為今後再難有這樣的機會。
小姨和秦嵐還配合著跳了一支舞,畫面里小姨穿個粉色的寬敞背心,跳的特別專注,我竟然不知道她還會這項技能。
唯獨冷月和葉洋君沒展示才藝,她們兩個都是安靜地坐著。
我反覆播放小姨和秦嵐配合那一段,想再多看幾遍,王偉擺弄著幾塊糖果,問我咋不跟她們去玩,也省的一個人坐這看。
「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訂婚了就和以前不一樣,總之不一樣。」
「沒想到你還挺為秦嵐考慮的,點個讚給你。」王偉伸出大拇指在我額頭上面按了一下。
我好像又學會了什麼新技能,點讚竟然還能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