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曲作為人類的第二語言,它的功能甚至比第一語言都要厲害。
一首好的曲子,可以讓人泥足深陷,身心得到升華,也可以聽出演奏者的感情,更能勾起傾聽者的情緒,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但它卻真實存在。
陳安歌的作曲能力白蓮花是見識過的,諸如《倩女幽魂》等等,可以說陳安歌在作曲上面,絕對算得上大師了,但也正是因為陳安歌之前做的曲子,讓白蓮花給他的身上貼了一層標籤。
民族樂器!
陳安歌以前作曲的時候,幾乎用的都是一些大華的民族樂器。
比如琴簫箏笙,鑼鼓嗩吶種種。
如今突然要彈鋼琴。
事實上哪怕是現在,她對陳安歌有些東西也不了解,比如這次突然之間意識到的一件事情。
為什麼陳安歌的外語這麼好?
這酒店裡面有華語翻譯,但她還是看到陳安歌用外語和對方交流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問,但現在她並不想問了,尤其是在鋼琴音出現之後。
琴槌敲擊著琴弦,清脆的琴音瞬間打破了溶洞的安靜,悅耳的琴音在溶洞之中迴蕩,讓洞內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
而隨著琴音漸濃,不少正在約會的人不約而同的朝著溶洞角落看了過去。
來這個餐廳的自然不可能是本地人,而且也大都是有錢有情調的人,國外在紳士這方面還是比較看重,哪怕只是裝出來的,懂點鋼琴,小提琴,又或者洋氣一點懂外國的樂器,比如二胡,古琴,對自身的魅力值提升有很大幫助。
白蓮花沒注意別人,她在音樂響起的時候就看著陳安歌,她又不是小女孩兒,因此不太喜歡陳安歌刻意的甜言蜜語,也不喜歡男的太巧舌如簧,她喜歡陳安歌多做少說,適當時候來點點題的話,那樣她很會很感動。
這一路上從坐飛機到落地,陳安歌在她耳邊說了不少話,她能感受到陳安歌的刻意,畢竟和以前相比,陳安歌說的太多了。
她知道這應該是陳安歌在討好她,只是對於她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動又或者情感觸動。
而那些刻意的誇讚還不如落地之後陳安歌買來的帽子,至少能夠感受到陳安歌的體貼。
而後便是陳安歌傳道者的身份。
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震撼,她雖然不關注網絡小說圈子,也不關注文壇圈子。
但傳道者的名頭還是火爆了一陣子。尤其是姥爺也曾出演誇獎過。
《誰動了我的奶酪》
《孔乙己》
竟然出自一個人。
白蓮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陳安歌有了感情,或許是燈掉下來的時候他推開她。
這點已經無跡可尋,但白蓮花知道她的感情質變在哪裡。
《鬼影實錄》讓她對陳安歌第一次正視,《倩女幽魂》讓她開始崇拜,《天龍八部》讓她滿腦子被塞進一個人。
可以說,她對陳安歌的感情始於崇拜。
畢竟她本人就是導演,也喜歡做導演,可偏偏這方面沒有建樹。
而陳安歌就像一顆閃爍的星星,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她的視線之中,讓她根本無法挪開眼睛。
忘記從哪裡看到,說所謂的崇拜只是跪著看別人,但白蓮花清楚的知道,她沒有跪著,而是這個男人的高度已經到了一覽眾山小的地步了。
「好聽嗎?」
陳安歌的話打斷了白蓮花的思索,她點點頭:「這曲子叫什麼?」
「夢中的婚禮!」
「夢中的婚禮……」
白蓮花喃喃自語,看了看陳安歌的雙手說:「以後不許你在別的女人面前彈鋼琴!」
「好,聽你的!」
「好?」
看著陳安歌答應的如此乾脆,白蓮花眉頭一挑:「你捨得不用這一項撩妹技術?要知道,不少女孩子對於彈鋼琴的男人都沒有抵抗力,更何況你的鋼琴曲如此美妙!」
「我只撩你!」
白蓮花心頭一跳,趕緊低下頭。
……
賽達爾的夜晚很美,這裡沒有太多的光污染,抬頭就能夠看到璀璨星光,就連銀河也有跡可循,兩側的牛郎織女星更是在不斷閃爍。
落地窗外是靜謐的夜,室內卻更加安靜,安靜的只有兩道快要屏住的呼吸。
陳安歌覺得好熱好熱,熱到手心都快冒汗了,一張大床,兩人一人睡一邊。
上完廁所出來白蓮花已經換上睡衣上床了,只是背對著門口,側身躺著,陳安歌猶豫了很久,在床邊坐了很久,又在客廳走了幾圈,最終壯起了慫膽,躡手躡腳的爬上床,輕輕的拉過被子一角躺下,可憐的被子一角連身子都蓋不住。
但他卻沒敢動彈。
事實上他還是想動的。
我是男人啊!
對啊,我是男人啊,身邊睡得是老婆啊!
陳安歌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作為上一世最純正的、差點進階魔導師的acer,陳安歌有時候會懷疑是不是和一個女人躺在床上之後,他都不知道如何幹了。
現在這個擔憂,似乎還真出現了。
應該如何?
把白蓮花先板正?
再用傳jiao士的體位?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正式了?
又或者直接從後面抱住……
這樣會不會有點太流氓了?
而且……
陳安歌突然之間就想起來當初在某站曾聽過的一首神曲《wrong hole》,一想到這首神曲,他就徹底怕起來了。
只是……
現在似乎不是怕的時候。
白蓮花的呼吸很均勻,應該是睡著了,陳安歌睜著大眼睛,黑色的眸子在黑暗的房間裡面漫無目的的轉動。
事實上也不是太黑,只是有些暗罷了,外面的月光還從落地窗灑了進來,印在了床角。
睡著了吧!
應該是睡著了吧!
這一刻,被關在內心深處幾十年的悶騷野獸,終於在黑暗之中被釋放出來。
陳安歌輕輕轉動身體,改變了背對睡姿,變成了右側躺,白蓮花的秀髮就在眼前,呼吸的時候甚至都能夠嗅到發香。
等了一會兒,他用肘部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隨即慢慢的如鱉一般探出腦袋,白蓮花閉著眼睛,似乎沒有半點察覺。
陳安歌鬆了口氣,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放在白蓮花的臉蛋上。
很滑哎!
很嫩哎!
不過沒敢多摸,又悄悄往下伸展,捏住了被子的邊沿,蛻皮一般往下拉。
終於,被子已經被拉到臀部以下,露出了白蓮花的絲綢睡衣,昏暗之中,白蓮花側臥的妙曼身姿好似引人犯罪的紅蘋果。
他悄悄探出罪惡之手,從肩膀上慢慢摸了下來,就在滑到腰上的時候,原本熟睡的人,身子輕輕晃了晃。
如草木皆兵,野獸四散,陳安歌嗖得睡下,手都沒敢往回抽。
心臟好似要跳出口,陳安歌鼓足了勁兒,整個人似乎變成了一塊鐵,咬緊牙關,等待著暴風雨的降臨。
而在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餘生,甚至想到了遺囑,因為他突然之間記起來了。
楊飛飛曾說過,白蓮花自小跟著她舅爺,練過擒拿。
這是膽戰心驚的一秒鐘,更是劫後餘生的一秒鐘。
那具身體只是動彈了一下,便恢復了平靜,似乎只是熟睡之中下意識的動作。
陳安歌鬆了口氣,身體往跟前貼了貼,幾乎都貼在白蓮花的後背了,他本就身材高大,如此一來,倒像是把白蓮花抱在懷裡。
只是手不老實的時候,懷中的人突然再次動彈起來了。
沒睡!
陳安歌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