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你也別給我耍心計。」陳涵彌不悅道,「莫非你就想放過他不成?到底要怎麼做,你說出來,我自有計較。」
安逸也不饒圈子,因為他知道,經此一事,他和陳涵彌之間很有可能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你覺得對於一個演員來說,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什麼?」
陳涵彌不知道安逸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很仔細的考慮道:「最痛苦的事,被粉絲批評沒有演技……收視率沒有保證……演的都是爛片……喂,你到底想說什麼?」
最後,陳涵彌終究是不耐煩了。
「你說的都有道理,但那是在有片可演的情況下。我覺得,對於一個演員來說,他最痛苦的事就是無片可演,就像歌手沒歌可唱一樣。」
厲害,此計也算得上釜底抽薪之計。
即便是陳涵彌,也不由眼皮子一跳,得罪了安逸,或許是這一生左曉最為倒霉的事。
只是,她並不同情左曉。兩人本來無冤無仇,他居然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這種人本該得到教訓。
「你是想讓我對付左曉?」陳涵彌雖然聽出了安逸的意思,但是到了她這個地步,自然不肯乖乖地任由安逸擺布,「安逸,你要搞清楚,開公司就是為了賺錢的。就算我和左曉有什麼矛盾,只要可以調和,公司還是會先調和為主,你還真以為新視界會拿左曉怎麼樣?」
其實以她在公司的地位,就算做不到安逸所說的完全讓左曉無劇可演。讓他沉寂個半年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不過,她不能不提防左曉狗急跳牆。
固然她也恨左曉的齷齪手段,不過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只做對於自己最為有利的舉動。
「你說的也對,我知道你的顧慮。容我在想想。」安逸點點頭,倒是他考慮的少了。
哎,其實陳涵彌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讓左曉無劇可演差不多就是斷了他的生路,情急之下,他做出什麼舉動都不會太奇怪。別說那些照片陳涵彌還沒見到了。就是真的曝光了,陳涵彌也不一定採取最兇險的手段來報復他。
「對了,左曉的合同什麼時候到期你知道嗎。還有,你的合同苛刻程度怎樣?」安逸已經有了一點想法,腦子也開始活絡起來。
「合同苛刻程度怎樣,我不知道。因為每個人的合同都是保密的。不過嘛。這左曉可以說是新視界一手捧起來的,所以,合同方面,左曉話語權不會太多。至於合約什麼時候到期,這個我知道。他和新視界還有兩年合同期滿,不過,在拍《誅仙》之前,新視界已經有意要提前續約左曉。估計《誅仙》拍攝完畢,雙方就要正式的簽訂新合同了。」
「這樣啊。」安逸笑了笑,「看來,我們的運氣不算太壞。」
無論陳涵彌如何追問,安逸就是不肯說了。
什麼時候,都留下一點底牌比較好。同時,他也不想讓陳涵彌知道自己是太過於攻於心計之人,那樣的話,儘管他對陳涵彌沒有半點壞意,只怕陳涵彌也要防著他了。
「我看你一點誠意都沒有。」陳涵彌不忿了,「還合作,你連怎麼做都不告訴我,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保證,那些照片絕對不會外泄就是了。」安逸對著陳涵彌說道,「走,我們去那山腰的浴池去看看。」
「你想幹什麼?」似是想到了什麼,陳涵彌面色有點不自然,「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會去的。」
這人想到哪裡去了,安逸苦笑一聲。「放心吧,這種天氣,我洗澡是沒什麼問題,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在那洗澡就是了。」
「安逸,你找死。」被人揭破心思,陳涵彌有些惱羞成怒了。可是,看著安逸沒有還手的意思,自覺無趣的陳涵彌還是罷手了。「那你去那地方做什麼?」
「當然是尋找兇手?」
「你是說兇手就在那?」
然而,安逸又諱莫如深起來。陳涵彌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差點鬱悶死。
這人,當真是可惡得很。
兩人慢慢地朝著山中走去,路上,閒來無事的安逸嘴中輕輕哼著小曲,不得不說,這讓此行有生氣了許多,至少,陳涵彌的臉色也沒有那麼差了。
「說實話,你身上唯一的優點,也就是唱歌還不錯了。」快到山腰浴池處的時候,陳涵彌吐出一句。
「多謝涵彌姐誇獎。」
安逸笑著應了句,就在浴池四周查探起來。
安逸的舉動多少讓陳涵彌介意,好奇之下,陳涵彌還是慢慢走到安逸身邊,「你在找什麼?」
「先前不是對你說了,我在找兇手啊。」安逸隨意地說道,語氣里信心倒是足得很。
隨著安逸的視線,陳涵彌也是四下望去。
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神經病。」陳涵彌有些不耐地說道,「早知道這樣,根本就不該同你一塊上來。」
說話的功夫,卻見安逸走到一處草叢邊。已是十一月,這山上的草叢也變得枯黃起來。撥開草叢,安逸就看到一個放置好小石塊,從這石塊的方位,正好可以看到浴池內的情形。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陳涵彌卻看不出有何奇異之處,問道。
「當然奇怪了,就像我好不容易擺放的那塊略顯突兀的石塊一樣,這地方與周圍也有點不太協調吧?大自然講究的是自然美和混亂美,這裡明顯是被人故意擺放的。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當時偷拍的攝像頭就被安放在這裡。」說到這,安逸卻沒有太多的氣餒。
誰能想到,他就被人設計了呢?
「可是,我們來的時候,這裡明明沒有人啊?」陳涵彌有點想不通,「總不能當時我們沒發現吧。如果是這樣,他也太大膽了吧?」
越想,陳涵彌越覺得左曉還沒有這種魄力。要知道當時可是有包括她在內地三個人,左曉此舉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誰說他當時就在這裡了。」安逸已經理清了頭緒,「大白天的玩偷、拍,料那左曉既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狗仔那個水平。這相機啊,肯定是他們早上摸黑放在這裡。到了晚上的時候再取回去。當然了,他們不知道咱們哪天來,所以嘍,他們肯定偷拍有一段時間了。我想,除了咱們三人的合照之外,我和你的單身照也拍不了。」
幸虧那天是石林林頭次來,否則的話,她的赤身單身照也曝光了,安逸暗自慶幸著。
唰,這下陳涵彌的臉色可就更加難看了,因為她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安逸分析的那樣。
想到自己的照片被……
「左曉,他找死!」
此刻,就是安逸也感受到了陳涵彌身上那濃濃的恨意。如果說先前陳涵彌還有什麼顧慮的話,此刻她真的是恨極了左曉。
「他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安逸淡淡地說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將照片找出來。收拾他嘛,晚一點也不遲。」
「也只有這樣了。」陳涵彌蹙著眉頭,想不出所以然,「安逸,即便我們也沒想到洗澡的時候會碰在一塊,那左曉又怎麼知道了?我知道左曉對你有點不滿,但是單單拍你的照片,又有什麼用處,男生畢竟不同於女生,曝光了赤身照片也沒什麼吧?」
「呃……如果非要說的話,你應該知道合成技術吧?」安逸說道,「有了咱們的照片,將它合成在一起,技術好的話,誰也看不出什麼。只是,這傢伙的運氣未免太好了,到了最後,連合成這一步都省了。」
「這個王八蛋,」陳涵彌還是忿恨難消,「我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這個嘛,安逸訕訕笑了笑,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陳涵彌純粹就是糟了無妄之災,左曉想對付的只有他一人而已。轉念一想,安逸也很是鬱悶,他何嘗不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呢?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安逸輕描淡寫地說道。
確認了心中的方向,安逸終於放鬆下來。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這套,我可以吃虧一時,但絕不會吃虧一世。
安逸走在前面,陳涵彌也是隨後跟上。
望著前方並不算太寬闊的後背,遲疑了一下,陳涵彌問道,「安逸,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就像你說的,誰也不知道那個畜生究竟拍了多少張照片。萬一被你女朋友發現?我好像聽說陶瓷兒的脾氣不是太好哦。」
饒是安逸臉皮比一般人堅固一些,此刻也微微有些發燙。
「那個,瓷兒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呵呵,是嗎?」陳涵彌不置可否,「一次兩次的,或許她可以不在意。次數多了,我可不相信她還能無動於衷。你女朋友是不錯,但是,她也是女孩子。」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不像有些人直到東窗事發才想起做些挽救,我都是在合適的時機主動坦白。當然了,這些就不足為外人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