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面沒有一個人在飛行,都是規規矩矩地行走在城門口和街道,街大部分都是叫嚷聲,果然如婆婆所說,這裡基本都是仙獸和坐騎的交易場所。
「這些仙獸和坐騎都是從哪裡抓來的?」易小川好的問道,有的仙獸像松鼠卻又是三隻眼睛,有的坐騎像長毛象,卻又沒有鼻子,千百怪。
婆婆齜牙咧嘴,來到這個熱鬧的城鎮也很高興,她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易小川的提問。
易小川面驚,雖然是仙界,但也有許多人並沒有修仙,境界也不算高。
「仙界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只有仙人,這裡還有其他仙界的原生人呢,當然也有許多仙人的後代不屑於修仙,淪為普通人了。」
這是婆婆的解釋,易小川也點頭,他現在是一隻小麻雀,所以並沒有什麼人在意。
反倒是五彩蠻牛,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要瞧兩眼,把這頭五彩蠻牛看得牛頭變得紅潤,牛角輕微顫動。
在一個岔路口,有人擋路,易小川瞥見那人,衣著鮮艷,是個極為貴氣的公子,只是腳趾頭翹到了天。
他道:「嗯……婆婆,你今日可是大手筆啊,這頭坐騎什麼價格?」
竟是要買賣五彩蠻牛?易小川偏了偏自己的鳥頭髮呆,易小川想說,「不賣。」
婆婆卻笑必露齒,雖然她只有那麼一兩顆牙齒,她道:「白公子,這可是一頭神牛,那青牛還要好許多,你開個價,往高了開,不高我是不會賣的。」
獸王在仙界被當成坐騎商品拍賣,這個時候五彩蠻牛心裡大概在流血吧,易小川嘆息一聲。
「神牛確是神牛,只是皮毛有些老了,牛角也缺了一塊,再加牛頭都是傷痕,賣相併不好看,這樣吧,我出一顆靈玉買下這頭蠻牛。」那白公子道。
五彩蠻牛忽地抽搐,嘴角吐出無數的泡沫來,那些白色泡沫越吐越多,好似發了癲癇那般,倒在地,害得婆婆只能站在一旁。
「……這演技足夠啊。」易小川暗自嘆了一聲,化為本體。
他打量了一番那個白公子道:「不好意思,這五彩蠻牛是我的坐騎,不是賣品。」
白公子有些怪看著婆婆,隨後視線又落到了易小川的身,他道:「婆婆,這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五彩蠻牛已經有買主了,為何還要跟我討價?」
他哼得一聲離開了,惹得婆婆滿臉通紅,她衝著白公子的身後哧鼻,吐著舌頭。
隨後又踢了一腳五彩蠻牛,「死牛別裝死了,快起來。」
卻在這時候,從左側大道疾馳而來一隊車馬,車馬的速度極快,快到五彩蠻牛根本沒有時間爬起離開。
「讓開,快讓開!」那馬有一個兇悍僕人揮斥著鞭子打得空氣震動,噼啪作響。
「這樣橫衝直撞是找死嗎?」易小川心裡很不高興,眼看要踩到五彩蠻牛和婆婆,易小川猛喝一聲,推出一掌,抵住馬的胸腹。
那馬的慣性很強,又被易小川拍擊到胸腹,頓時橫飛出去,緊接著馬後的車子也跟著偏在一側,一個人直接從馬車裡跌飛了出來。
不是飛身出來的,易小川微愣之際,伸手去接住那個白色人影,轉了兩個圈,才將白色人影環在手背。
他低頭一看,目光登時一滯,眼前是一個白衣無暇的女子,神仙玉骨,絕世獨立,娥眉之的青絲淌在易小川身,如輕柔的水掃過,柳腰也不足一握,極為輕盈。
她的俏臉罩著一層輕薄的薄紗,眼角有一顆極小的美人痣,大概是被驚嚇得多了一些紅暈,易小川這才醒悟,將她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那白衣女子輕輕地點頭,婉約端莊。
只是下一秒被那兇悍僕人護在身後,而且這還不止,不知何時忽然多出來許多強者將易小川和婆婆圍住,個個散發著強烈的氣息。
「至於麼?」易小川駭然,而且圍住的應該是那個兇悍僕人才是,怎麼反倒將自己圍起來了?
這時,婆婆站到易小川的身旁,悄聲地道:「你是惹到大人物了,這下恐怕回不去咯,連累老婦我也要遭罪!」
「把這兩個礙事的人斷了單手單腳還有兩隻眼睛,他們的眼睛白長了!」兇悍僕人大聲呵斥,指揮著那些人道。
易小川皺眉,能在拓陽城這般呵斥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他更好那個白衣女子會是什麼人。
「你們的馬車差點將我的坐騎踩傷,我阻止有什麼錯嗎?」易小川面色冷峻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而且正因為他的阻止,這才沒有人受傷,唯獨一匹馬被自己的掌給擊斃了而已。
「當然有錯……」婆婆又悄悄地對易小川說道,「這可是教會的馬車。」
易小川苦笑,這個偽裝婆婆的少女到了這個時候還來挖苦他,他嘴不動輕聲道:「婆婆,你想被挖掉雙眼嗎?想變成一個殘疾人嗎?」
婆婆輕笑,也不答話,只是拄著拐杖,饒有興致地瞧著那個白衣女子,「聖女還真是美啊,自愧不如……」
兇悍僕人也不言語,衝著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
「等等……侍從,我們還要趕時間,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白衣女子聲音輕柔,她偷瞧了一眼易小川,隨後重新回到馬車裡面。
「可是那個不知好歹的人竟敢冒犯聖女大人,該嚴懲。」
「如果你不想再當侍從的話,那你隨意;如果你想讓我延誤了會晤教宗的時間,那你隨意;如果你想死,那你隨意。」白衣女子的聲音從馬車傳了出來。
是個心善的人兒,易小川暗道,他衝著馬車道了一聲謝,隨後道,「我毀了你的馬匹,這五彩蠻牛暫借給你吧,它的速度挺快的。」
說完,易小川拍了拍五彩蠻牛,五彩蠻牛騰地站起身來,乖乖地套馬車繩,易小川這才與婆婆在這些強者的注目下離開。
白衣女子注意到了易小川的話,用的是「你」,而不是「你們」,她掀開馬車的帘子,卻已經看不見易小川兩人的身影,「這人還沒有告訴我如何歸還坐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