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易小川躺在有些磕磣的木板床,道了一聲苦,便即化出自己的靈體來,這還只是單單的出竅層次,靈體輕輕地觸摸桌的拳套。
可以觸摸到拳套,有些冰涼。
「靈體可以觸摸到實體,實體卻觸摸不到靈體。」易小川想起婆婆的那句話,這卻是靈體大行其道的原因,沒有靈體的話,完全扛不住其他有靈體的人攻擊。
他穿入拳套,很重,重得他的靈體重下輕,差一點直接摔倒在地,易小川驚訝地看著雙手的黑色拳套,「這一雙手套至少有三千均吧。」
跟著靈體翻開那本《斬鐵拳》,跟著斬鐵拳進行訓練。
斬鐵拳一共有三招,熔鐵、打鐵、斬鐵!
看似極為普通的招式名字,招式操練起來也異常得簡單,但要做到不差分毫還是很難,這斬鐵拳強調協調,力量聚集於雙拳之間,爆發力很強。
熔鐵乃是最基礎的一招,易小川不用多久便即能夠使出幾分威力,但由於靈體的協調性還不夠,無法提升得更強。
「得試一試這個斬鐵拳的威力。」想到這裡,靈體拖著真氣管來到屋外,屋外很開闊,星空也很美,只是靈體看到的事物少有不同,有些暗。
他收縮臂膀,手肘往外靠,弓著充滿爆發力的拳勁,隨即一拳打了出去,打在一塊石頭,石頭沒有任何反應。
易小川驚疑不定,明明自己使出了足夠的力量,為什麼造不成傷害呢?
這招熔鐵,強調的是力道要穩,同時積聚足夠的力量位於拳勁,而這些他都做到了,易小川嘆息一聲,往回走去。
等到易小川進了屋之時,那老者摸了一下那塊大石,大石隨即化為一堆粉末,那麵粉還要細,撲得老者鼻孔都是灰塵。
老者微微一愣,隨後悠然地望著遠處墨黑色的雲山,他嘆息地道:「這個小子,怕又是一個周青啊……戰靈體真的會導致背叛嗎?」
他沒有再想,而是盯著這方位發呆,眉頭髮憷,「這是我用來灌溉的山石!」
易小川料想斬鐵拳沒有那麼容易掌握,所以也沒有想太多,舒舒服服地睡覺,至於外面鬱悶的老者愣是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敲門聲吵醒了易小川。
易小川打開門,驚訝地看著怒氣沖沖的老者,易小川有些不解,自己已經委屈地睡在這樸素的屋子之了,這樣還惹怒他了?
只聽得那老者道:「你昨晚幹了什麼,可還記得?我那灌溉的山石呢,被你偷走了?」
灌溉的石頭?易小川往外瞧了一眼,哪裡有什麼山石,不過是一片花海罷了,昨晚明明轟擊了一塊山石,怎麼一早起來不見了?
易小川也有些不明白了,他撓了撓腦袋,道:「老前輩,您是不是把那塊山石藏起來了?」
老者神情一滯,他的眉頭顫動不已,已然是怒得要轟人了,他道:「今天,你得把我這片花圃都澆水,否則我只能告訴仙界管理人將你趕走了。」
「老前輩,我……還有事,不能幫到您。」易小川還需要想辦法對付獵天行,哪有什麼心思灌溉這無窮無盡的花圃。
老者的威勢瞬間暴漲,要吞噬掉易小川一般,他冷道:「怎麼?一口一個老前輩,我老頭讓你做點事,你都不肯?」
易小川倒也沒有被這威勢震懾住,而是老者的話說得很對,他總不能白白地待在這裡,而且澆水而已,用不了多久。
「要用靈體澆水,讓我發現你有一株不是用靈體澆的,你重新澆水。」老者說完,轉身離開。
只用靈體澆水?
易小川心道,這不是拿柴刀去切菜嗎?而且可以預想到會十分地吃力,但他的確用靈體轟擊過那山石,或許在轟擊過程弄壞了它也有可能。
「罷了,等那獵天行找門來吧。」易小川想罷,來到不遠處的水源附近,立即坐定,靈體出竅,去灌溉花圃。
老者坐在水源凸出的石塊,悠然地看著易小川幹活。
這裡也沒有灑水之類的,只能靠著壺去澆水,這一桶下去,才澆了不到一個小角落,而這片花圃至少有這個角落的一千倍大。
「這……要澆到什麼時候?」易小川感慨,老者經營這片花圃得花費多少精力,如果這麼澆,怕是一天都干不完,老者肯定有他的方法。
這時候,老者臉色很不好看地衝著易小川說道:「不能這麼澆水,多少都不能確定,怎麼能夠讓花正常生長?」
「那要怎麼做?」易小川的靈體感知靠得是肉身,因為他並沒有脫離真氣管,真氣管可以傳達肉身的感知到靈體。
「小伙子,這個要靠你自己想辦法,每個人的方法都有不同,我選擇用山石灌溉,而你則不行。」老者悠悠地道,他也化作靈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易小川的真氣管看,暗道:
「這小子的真氣管竟然有一寸那麼粗,是個修習戰靈體的好苗子啊。」
老者修的是元靈體,所以肉身和靈體並沒有真氣管連接,他抬頭穿過易小川,感知到這平靜的花海附近有些東西在躁動,除了元火兵在花海旁兩人一同巡邏之外,還有其他的存在。
他的靈體重新回到肉身,不再說話,而是眯著眼睛瞧著易小川,多了幾分慎重之意。
「要不要試試使用斬鐵拳?」易小川忽然冒出來這個想法,若是使用斬鐵拳,既可以鍛煉靈體的協調能力,還可以加快澆水的速度。
他回頭見老者似乎已經睡著了,他試著雙手捧起一團水,拋在空之後,在凝滯的那一瞬間,易小川立時出手,昨晚的修煉沒有白費。
他的斬鐵拳立時使了出來,速度既快,力量也猛。
「熔鐵!」
砰!
一拳轟落下來的水團,水團如同麵粉一般,在空爆炸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的水珠,如同薄霧,緩緩地落在花圃之,在這薄霧裡,隱隱有著彩虹顏色。
「還差了那麼一點。」易小川看著自己的拳頭,隨即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