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巨大的鷹,但不會傷害你,只會帶著你翱翔。」鄭飛注視著她那充滿好奇與憧憬的眸子,笑。
布蘭妮嘻嘻一笑,道:「我想去。」
「想做什麼就做,不要委屈自己。」
「每次出門,至少會有兩個保鏢跟著我,說保鏢是好聽的,其實就是去盯著我的,我走不掉的。」
「那如果我能帶你走的話,你拋得下家庭嗎?」
布蘭妮撅撅嘴,苦笑了一下,黯然道:「我只是他們八個女兒其中的一個,而且,是最不討喜的一個。」
「為什麼,你這麼漂亮,聞名整個裡斯本的大美人。」鄭飛手賤想捏一下她的臉蛋,被她白了一眼躲過去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我說了,你不許告訴別人。」
鄭飛點頭同意。
「桑托斯,也就是我父親,年輕時經常酗酒,有一天夜裡據說是下著大雨,他喝醉了,進了女僕的房間。」
「所以,我是女僕生的。」
言語間,帶著一絲幽怨。
中世紀的歐洲貴族,極其重視血統。
鄭飛攤開手臂,微笑道:「難過的話,我可以抱你一下。」
「怎麼,想抱我啊?」看著他一本正經調侃的樣子,她破涕為笑,哦不對,本來也沒有涕。
「當然想,早就想了。」他向前湊了湊,拾起她纖細的手。
輕盈的風,穿過窗口落在小屋裡,落在兩人的面龐上,愈漸西下的太陽,將那一抹金色光輝打在牆面上,令人覺得舒適。
沙發、水果、紅酒、再加上從里斯本城中心傳來的,悠悠的整點鐘聲,多好的情調。
只可惜,咱們的冰霜美人布蘭妮小姐並沒有被這情調所打動,縮回手道:「想得到我,先追我。」
他哈哈一笑,尷尬地甩了甩手,沒去問怎麼追,因為他深得撩妹真傳,即便很久都沒撩了。
這個下午,靜謐而悠閒,半躺在城堡的沙發上,享用美女遞來的美味,唯一的遺憾是,不能和她上床。
船長喜歡用魅力去征服女人,而不是強幹。
很快的,夜幕降臨,外來客們躲在房間裡吃晚餐,不去打擾桑托斯家族的晚宴,不過,胡安和吉姆斯用完餐後,便躲在樓道邊的柱子後,低頭向下偷窺。
大廳中,那張巨大的餐桌旁,坐著十幾名衣著華美的貴族,除了桑托斯公爵和他的妻子,還有八個女兒五個兒子,老傢伙真能生。
公爵有點謝頂,短短的絡腮鬍,雖然其樂融融地享用著美味的烘焙羊肉,但還是滿臉愁容。
鄭飛閒著無聊,也來到了柱子後往下看,在這裡可以清晰地聽到這個家族的交談聲。
「越獄的犯人抓到了嗎?」女主人切著羊排問。
「別提了,搜遍整個裡斯本城連個鬼影兒都沒發現!真不知道典獄長和德蘭克是幹什麼吃的,所有士兵集體腹瀉,******!」老桑托斯罵道。
一個年齡稍大的兒子喝了口酒,納悶道:「可是不去城裡,他們又能去哪呢?監獄後面不是懸崖嗎?」
「足有幾百米高的懸崖,不可能從那溜走的!」
「難道像神話故事那樣,人間蒸發了麼?」
男子之間的討論聲,讓姑娘們紛紛撇嘴,表示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老桑托斯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了,傑,酒莊生意打理得怎麼樣?」
「挺好,連法蘭西那邊的酒商都過來下單,看樣子我們桑托斯家族的酒很快就要賣到全歐洲了,哈哈!」
老桑托斯滿意地笑了笑,接著道:「喬巴,你的船廠怎麼樣?」
年輕氣盛的喬巴沒多說,直接從懷裡掏出一疊羊皮紙,眉飛色舞道:「訂單,今天下午我賣出了五艘最大的貨船,十艘中型護航艦,都是同一個人買的。」
「同一個人?」老桑托斯皺皺眉,像是自言自語道:「整個葡萄牙,有如此財力的多少都和我有些交情,我怎麼沒聽說有人要編制船隊呢?」
買主是格蘭特,幾乎動用了船隊所有的財產。
想了一會兒,老桑托斯便不想了,把注意力轉移到布蘭妮身上,笑道:「我的女兒,我跟你說的事想通了沒,那位王子真的很想追求你。」
「還沒。」布蘭妮戳著羊排,眼皮都沒抬,時不時發一下呆,牽掛著藏在樓上的幾個人。
「我覺得布蘭妮妹妹今天有點不一樣,晚上連最喜歡的酒會都沒去。」有個打扮妖嬈的姐姐陰陽怪氣地說,常年被妹妹搶風頭,心有不甘。
「我困了,你們慢用。」布蘭妮故意打了個哈欠,放下刀叉離開餐桌。
「布蘭妮,明天去見見王子。」老桑托斯道。
「看心情。」布蘭妮提起裙擺上樓。
之後,大家繼續用餐。
「布蘭妮越來越傲慢了。」
「切,不就長得漂亮點麼。」
姐妹們閒言碎語道,語氣間,濃濃的酸味。
樓上,吉姆斯指著餐桌,舔了舔嘴唇饒有興趣道:「看,說話的那個,很對我胃口,光是聽聲音我就想騎上她,從里斯本騎到斯德哥爾摩都沒問題。」
「你有那麼強?」胡安鄙夷道:「我喜歡穿紅裙子的那個,美艷性感。」
「哈,那個我也想騎,這裡所有的姑娘我都想騎。」
鄭飛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道:「小聲點,你兒子還在屋裡呢,注意點影響。」
「沒事,那小子現在除了磨玻璃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鄭飛挑了挑眉頭,想起達·芬奇待在房間已經一整天了,不妨去看看這個天才在做些什麼。
囑咐兩人聲音小點後,他抬腳,步伐輕輕地來到達·芬奇的門前,推門而入,沒敲門,被樓下那一大家子人聽見動靜就不好了。
黑暗中,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借著這燈光,少年達·芬奇專心致志地盯著手裡的玻璃,凝神思索,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
鄭飛輕輕站到他身邊,道:「嘿,你在做什麼?」
達·芬奇一個激靈,轉頭笑道:「哦~是船長,我在想關於玻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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