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廳長,我是齊福磊同志。-79-」
身著警服的齊福磊一下將身子站的筆『挺』,一個老同志的素養瞬間顯『露』出來,『挺』『胸』抬頭:「黃州市這邊的情況您應該了解了,這個義安集團突然全部停業,造成『交』通堵塞,『交』通部『門』的同志都快被忙瘋了,您看……」
「義安集團為什麼突然停業?」聽聲音就知道是省公安廳霍偉的口氣。
「這個……這個霍廳長,情況是這樣的,您也知道,義安社本身就是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而且現在他們幾乎壟斷了全省的大部分行業。因為和湘潭省吳家發生牽連,對方似乎要來咱們廣南搞火拼,您看……」
很明顯,齊福磊是在幫義安社說話。
「齊福磊同志,記住你是個老黨員,是一個有著共產信仰的同志,不管這個義安社到底有沒有黑社會『性』質,現在既然出了問題,那就趕緊想辦法解決,杜絕任何有火拼現象的事情發生。」
得,官油子直接給齊福磊打了個太極,『弄』得後者只好頻頻點頭:「誒誒,那好,霍廳長,我明白了。」
「記住你肩膀上的責任,如果發現任何參與黑社會現象的非法組織,全部逮捕,嚴懲不貸,馬上就要年關了,誰要是敢頂風作案,全部都給我抓起來。管他們省內還是省外的。」說完,啪嗒一聲霍偉掛了電話。
齊福磊臉上『陰』沉到了極點,好脾氣都想罵人,悶悶不樂的放下電話:「看到沒,我這快六十的人了,才爬到現在這個副廳級別,人家五十出頭就到了正廳,眼看著就入常了,這就是做人的差距。」
「齊局,霍廳怎麼說?」梁宏達一臉茫然。
「玩太極唄。」齊福磊氣哼哼的有點了根煙:「這電話打和沒打一個熊樣,也沒給個準確命令。(」
「那咱們抓還是不抓?」梁宏達有些沒了主意。
「這要是放在老沈身上,你猜他會怎麼做?」齊福磊想起了自己的老搭檔沈志平。
「沈局長可是個暴脾氣,他一準兒會拔了槍衝上去了。」梁宏達情緒高漲的揮舞著手腳,這『交』管部『門』的局長搞得像個刑偵部『門』的同志。
「誒,這一點我就是不如老沈,他才不管什麼命令不命令,就是敢玩。」說著,齊福磊暗暗握緊拳頭頂在辦公桌上:「這一次,我也衝動一下,娘的,抓人。」
「怎麼抓?」梁宏達眼前一亮。
「全市封鎖,要求其他城市以及市公安局下屬單位,全力配合,在各個路口以及收費站開設關卡,嚴查從省外來的車輛,找到可疑分子,直接抓起來,先晾他一晚上再說。」齊福磊一拍桌子,決定跟李麟玩一場配合戰。
「齊局,您這是直接和義安社站在一起了?」梁宏達心頭一緊,有些擔心。
「啥跟義安社站在一起,我這是為了咱們黃州市民的安全考慮。」齊福磊一臉正直的樣子:「黃州沒有義安社,只有老百姓,誰想傷害黃州的老百姓,就是威脅咱們黃州市政fu機關,該抓。」
「得,我這就下去……」
「不急,先開個會,會上說。」齊福磊吧嗒吧嗒兩口快速『抽』完煙,隨手拿起大檐帽一下扣在腦袋上,轉身離開。
…………
緊張的氣氛正在蔓延,這場跨省的戰鬥也在逐漸拉開,湘潭、胡建和廣南這三省之間的高速路上車輛飛馳,分不清哪個可疑,哪個是純良民。
有些『私』自跑貨的毒品小販可倒霉了,剛聽說這兩天上面查的不嚴,像掙點錢過個好年,這車子剛進入廣南地區直接給扣下了,涉嫌販毒,先他媽抓起來再說。
一時間,整個廣南省,如臨大敵那般,只見警察的影子到處都是,火車站和大街上,持槍巡邏的武警隨處可見。
不知為何,義安社出租車公司的司機開始上班了,別擔心,那是便衣警察。
過了廣南省的收費站,一輛黑『色』輝騰、一輛捷豹f-pace一前一後朝黃州的方向而來,輝騰車內坐著三人,身著黑『色』西裝的司機看樣子沒什麼特別,出了那張高冷的臉就剩下耳朵上塞著藍牙耳機比較特別了。
車後座坐著兩名男子,都是熟悉的面孔,老七石鐵和剛從黑市拳衝殺出來的金瑞,與自己的老闆坐在一起,金瑞沒有任何緊張,很坦然,望著車窗外的環境,淡淡一笑:「七少這是帶我去黃州?嫖妞兒麼?」
「你自己覺得呢?」
老七原本是被安排到胡建去的,跟隨老大,後來他質疑要親自來黃州,說是要親自到六哥被殺的地方看看,這才強行拉著老大韓志軒和五哥一塊過來。
此時,換上一身西裝的老七臉上的表情依然邪魅『陰』森,讓人看不懂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沒人見過老八,在湘潭八怪中,除了韓志軒穩重如山的城府之外,屬老七最讓人感覺可怕。
「黃州是個好地方,尤其東莞。」金瑞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不過,我知道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但是我不喜歡和太聰明的人打『交』道,你知道為什麼嗎?」老七轉臉盯著金瑞面孔審視著。
金瑞揚了揚眉『毛』:「我可不敢猜測七少的心思,萬一猜測准了,我就成了那種太聰明的人。」
「你現在已經是了。」老七聳聳肩,朝車窗外漸漸出現的黃州市地界呶了呶嘴:「這是一個非常『精』彩刺『激』的地方,如果你能在這個地方站穩腳步,想要多少『女』人我都給你。」
「包括前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嗎?」金瑞指的是吳香玲。
老七笑了:「我說的話你似乎忘了。」
「美『女』沒人不喜歡,我只是習慣說出來,不喜歡藏在心裡,那樣很累。」金瑞很坦白的『抽』了『抽』肩膀:「不可否認,她很『性』感,我也很『色』,我想睡她我覺得沒什麼不可理解的。」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老七目光中多了些欣賞:「她是我姐。」
「我相信七少不是那種用親情規則來限制某些東西的俗人,對吧?」金瑞眼神變得越發貪婪。
「好吧,這個世界上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想要得到更多,就要付出更多。」老七最終還是放棄原則:「如果你想搞她,我可以給你推薦個方法。」
「七少直說。」金瑞側耳傾聽。
「先要把自己從狗變『成』人,才有資格。」老七說完,轉身目視前方。
金瑞瞬間臉『色』大變,很顯然,自己現在仍然是一條狗,一條剛被主人瞧上的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抽』搐了下,苦澀笑笑:「明白了,我會盡力做『成』人的。」
「聽說過義安社嗎?」老七恢復嚴肅認真的樣子。
「略有耳聞。」金瑞點點頭。
「義安社有個叫李麟的,現在據說重傷住院,你如果能給我把他的腦袋切下來,拎到我面前。」老七轉臉盯著金瑞:「我可以讓那個『女』人陪你一夜。」
「這李麟似乎可不好對付。」金瑞瞳孔一縮,毫無畏懼:「恐怕我這條命都要『交』代了。」
「但這也是你想要睡上那個『女』人最有利的籌碼,否則,想要睡她,你的命一樣會『交』代。」老七另有所指。
金瑞抿抿嘴吸了口氣,雙手一攤:「好吧,我可能忘了自己不該跟主人討價還價。」
「待會自己想辦法進入黃州市人民醫院,如果李麟還在那裡的話,我只要看到的人頭,提來『交』給我。」老七眸子裡『射』出一道寒芒,盡顯凜冽。
「明白。」金瑞狠狠一點頭,回答道。
車子繼續前行,鏡頭轉向後面那輛捷豹f-pace車內,韓志軒雙手相扣放在膝蓋上,一言不發,穩如泰山的氣勢彰顯出來,對於乾爹讓自己親自過來這件事兒,就可以看出吳瘸子怒了。
早在三年前,吳瘸子退隱,韓志軒接班,吳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一手負責,坐鎮後方,無論能力還是實力,他都是家中首屈一指的。
可現在老六的突然死亡,讓淡定多年的吳瘸子都沒辦法坐得住.
「大哥,我們晚上怎麼安排?」緊挨著老大旁邊坐著的老五趙旭江看著車子漸漸進入黃州地區,到現在還沒個詳細的規劃,不免有些茫然:「直接大開殺戒不好吧?現在畢竟不比當年了。」
「吳老的意思讓我們見人就殺,他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有辦法搞定。」韓志軒搖搖頭:「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擔心。」
「這……」老五還是沒辦法接受。
「旭江,你別忘了,老六可是剛走。」韓志軒臉『色』『陰』沉:「我知道你和老六處的不好,這些年一直在鬧矛盾,但無論如何,他也是我們兄弟,現在走了,於情於理,這個仇也得我們來報。」
「我明白。」老五趙旭江點點頭:「大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殺人,黃州警方不管嗎?」
老五的話剛說完,兩輛車緩緩靠近了黃州收費站,令幾人大跌眼鏡的是收費站前站滿武裝警察,像追捕通緝犯一樣,清一『色』的特警戰士,荷槍實彈,全副武裝,頭戴鋼盔,威風凜凜的將所有進出口全部攔住。
韓志軒頓時眉『毛』一揚,略顯詫異:「看來你這嘴可以去算卦了。」說罷,看向司機命令道:「小孫,直接開過去,別慌,該停下還是停下。」
等待檢查的車隊擁堵在了一塊,排成幾條長龍,無論是小車通道還是卡車通道,都要一個不落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