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嘹亮的吶喊聲,怒罵,發泄。(
聲淚俱下的紫夢失控到了極限,高高抬起那雙粉拳用盡全力捶打李麟,像雨點一般落在身上。
這一次,他沒有躲閃,張開雙臂一把將其抱在了懷裡。
他不是沒心沒肺的男人,他只是口笨舌拙,不會處理這種感情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逃避逃避再逃避。
他可以和孫潔**,可以和喬若冰發生發生關係,可以和葉欣****,可是他不敢面對她們的內心,因為那裡寫滿了自己的罪責。
多情的男人自然就會有無數傷心欲絕的女人。
「放開我,你放開我……」
失聲大哭的紫夢被李麟強行抱在懷裡,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開,漸漸地,放棄了掙扎,將腦袋埋在裡面:「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我們身上,憑什麼對宸姐這麼不公平?」
「紫宸怎麼了?」李麟抬手捧起她那因為哭泣導致紅撲撲的臉蛋,關心的問道。
「你就是那個純陽之體的混蛋啊。」說完,紫夢像丟失了寶貝一樣,再次撲進李麟懷裡,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放聲大哭。
可是,李麟卻呆住了。
自己竟然是那個純陽之體的男人?也就是說,自己是唯一一個可以和紫宸最合適的伴侶。
沒有喜悅,李麟對紫宸真的沒感覺,也不能有感覺,不管是從紫夢的角度還是從葉欣的立場,他都不能靠近紫宸。
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緒,李麟深吸一口氣:「你放心,我會別的辦法治好紫宸,不會……」
「你個王八蛋,不會什麼啊不會……」
紫夢如撒嬌的小女孩兒,沒有了一丁點的主意,死死抱著李麟依舊不鬆開:「你以為沒有紫宸,你可以醒的過來嗎?沒有宸姐,你早就死了。」
「什麼意思?」李麟一把將其推開。
「你被雲飛達成重傷,心臟都已經停止了跳動,醫生診斷腦死亡。除了你的體溫比較偏低,你的脈搏還在跳動,你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活人的現象,你知道嗎?」
「然後呢?」李麟神情一凜。
「你是純陽之體,宸姐是純陰之體,如果在三天內不結合,你體內的混沌之氣不得到激發,混沌之氣就會隨著你慢慢變冷的屍體徹底消散……」說到最後,紫夢再也沒了說下去的勇氣。
徹底弄清楚了所有事情,李麟神情凝重到了極點,也終於理解紫夢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絕望。
幽長的走廊內,只剩下紫夢那如魑魅般地哭泣,聽到聲音的護士原本想過來,但看到眼前的情況很自覺地避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李麟靠在牆壁上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他現在腦子很亂,紫夢、紫宸和葉欣三人的面孔一遍遍的徘徊,這不是寫小說,也不是拍電影,如果不處理不好,三人都會徹底離開。
漸漸地,似乎累了,靠在他懷抱里的紫夢睡了過去。
端詳著她那種安靜而又絕美的臉蛋,李麟感覺是那麼近又是那麼遠,他並不了解紫夢,也摸不透她,可是這個女人卻願意相信自己,殺掉了老七和老六,甚至為了自己連耿崇都沒打算放過。
這份恩情,李麟深諳還不起。
時間飛速而過,臨近傍晚的時候,紫夢推開李麟起身坐了起來,冷冷瞪了他一眼:「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麼?」
「……」
這一刻,李麟真相信了那句話,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一副恨不得天塌一樣哭的絕望傷心,現在就開始變得六親不認了。
李麟無奈的長呼一口氣,壞笑道:「我說剛才強女幹了你,你信嗎?」
「你要是敢,我讓你永遠做不成男人。」說罷,紫夢抖了抖肩膀,作勢就要離開。
不料,李麟一把將其抓住,猛然一個動作拉進懷裡,無比親昵的附耳道:「既然我們都沒辦法改變命運的安排,那就欣然接受。不管是你,還是紫宸,或者葉欣,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我。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晚上我去找紫宸,會跟她說清楚的。」
「你……」
紫夢一陣氣結,剛要說話,李麟卻留給她一道不容侵犯的眼神,聳了聳脖頸有些發酸的筋骨,轉身離開。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這麼霸道。」直到李麟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紫夢才清醒過來,氣的狠狠一跺腳,撅著嘴罵道。
不愉快的事情一掃而過,從醫院出來,李麟剛要上車,張晉的身影迎面走來,朝自己揮了揮手:「李哥,等等。」
正準備上車的李麟隨手拉開車門,頓足道:「你怎麼來了?」
「港澳來人了。」張晉三兩步走上前:「人在義安酒店,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就過來通知人。」
「港澳?」李麟眉頭一皺:「上車聊。」
坐上車,緩緩啟動車子,調轉車頭,駛離了醫院,路上,李麟問道:「來的是誰?什麼意思?」
「香剛的新義安,奧門的14k。」張晉說道:「意思好像要和我們合作。」
「他們雄踞港澳這麼多年,從建國以來就有了這兩個社團,往年話事人一個比一個猖獗,奧門一直是何家籠罩著,14k現在可以說一日不如一日,現在找我們合作,是想把我們當槍使。」李麟冷冷一笑。
張晉抿了抿嘴,若有所思:「徐蓮也是這個意思,風哥正在那邊和他們談著呢。」
「讓風哥全權負責就行了,我不用去。」李麟輕笑著不以為然。
「李哥,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張晉提醒道。
「怎麼?」李麟扭臉瞥了他一眼:「想說什麼,沒事兒,說。」
「現在我們和耿崇對立,很需要港澳的立場,如果港澳能站在我們這邊,將來對付耿崇的時候,是個好幫手。」張晉說道。
李麟饒有所思的想了片刻,點點頭回答:「的確是這個道理,新義安和洪興穩居香剛這麼多年,但希望他們能拿出誠意。」
車子來到義安酒店,大堂內,坐著三五名男女,西裝革履,其中一人腦袋上染著鮮紅色的頭髮,高高豎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很是吊兒郎當的味道。
緊挨著他的是一名女人,一頭剪短髮,身著韓版西裝,眉宇間散發著男人才有的英氣。她不算漂亮,但頎長很足。
下了車,李麟和張晉從門外走來,一眼看到他們的徐蓮起身介紹道:「李哥,這是新義安的話事人向龍,旁邊的是洪興負責人山雞和十三妹。這兩個是奧門14k的尹志峰和萬瑞。」
幾人面帶熱情的微笑,連忙伸出手和李麟握了握,只是那名一頭紅髮的男子不屑的看著李麟:「你就是義安社的李麟嗎?當初我還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在廣南這邊成立了新義安分部呢。」
「山雞,聞名不如見面。」李麟笑著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大哥陳浩南呢?」
「這件事情我來談就行了,還沒到需要我大哥出面的時候。」山雞說著冷哼一聲,扭身坐下。
李麟冷冷一笑:「幾位的鼎鼎大名我就聽說了,港澳那邊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直說,找我什麼事兒?想怎麼合作?」
「李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十三妹張嘴就是一口爽朗的笑聲:「既然李先生這麼直接,那我就代表洪興先說了。實不相瞞,我們對於貴社團的威名早就聽說了一些,來之前和浩南哥聊過,我們想和貴社團合作,你們可以將義安集團的分公司開到香剛,但是前提是三七分。」
「怎麼個三七分法?」李麟神秘一笑:「願聞其詳。」
「當然是我們七,你們三了。」山雞連忙接過話說道。
李麟笑了,扭臉看向旁邊的新義安話事人:「向先生,我可是早就聽說你們向家在香剛威名赫赫,能力很是強大,我想知道您是什麼意思?還有,這香剛的地界什麼時候輪到洪興說話了?」
「姓李的,你什麼意思?」
山雞一下火了,蹭的站起身卻被向龍隨手拽住,搖搖頭,輕笑著看向李麟:「洪興和新義安本是同根同宗,沒什麼你的我的。我也聽說李先生已經將企業分布開發到了棟莞和深鎮,下一步準備往我們香剛進發。如果李先生有這個意思,那麼洪興的態度就代表我們向家的態度。」
「向先生,我知道您從小就出來跑江湖,都是在江湖上混飯吃的,這樣砸了別人的飯碗,富了自己口袋,不地道?」坐在旁邊的黑風淡笑著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態度了。」向龍依然洋溢著笑容。
「如果是這樣,我想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李麟起身離開,衝著徐蓮說道:「蓮姐,通知下去,以後所有涉及和香剛方面合作的業務,全部斬斷,沒有我的允許,絕不向香剛運輸一針一線。」
「是……」
「姓李的,你他媽**什麼?」山雞猛地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起來:「知不知道早年老子跑江湖的時候,你還是個毛孩子呢?」
正準備離開的李麟腳步慢慢停下,瞳若冷霜,凌冽的瞪向山雞:「正因為我知道您是前輩,所以我今天才沒打斷你的腿,但是你給我記住,沒有人敢在我李麟面前指手畫腳。今天我看在浩南的面子上,不予以計較,如果你再蹬鼻子上臉,我一定讓你學會禮貌兩個字怎麼寫。」說罷,就要離開。
「李先生,慢著……」
忽然,那名一直沒說話的奧門尹志峰忽然站起身,沖李麟說道:「奧門願意把所有市場都讓出來,我二你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