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康裕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喜出望外,就像是在黑暗當中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這邱大師是有神通的,他對這位邱大師向來極為信任,至少在他心目中,比韓燁要靠譜多了。
既然邱大師找到了讓他擺脫黃金大印的方法,那他就不用前往京城,找那姓韓的年輕人撞大運了。
鄭康裕於是趕緊找了個包,將陰魂不散的黃金大印往裡一塞,然後就駕車急急趕往邱大師的辦公室。
邱大師是這城市最為有名的風水大師之一,由於師承名師,又跟鄭康裕等富豪交情甚好,身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早在多年之前就脫離了路邊擺攤的生活,在省城一處繁華地段的高檔寫字樓里租了幾百平的辦公室,成立了自己的風水文化公司,生意也算是相當的不錯。
當鄭康裕趕到邱大師的風水公司時,邱大師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邱大師,怎麼公司里只有你一個人,連前台接待的小張都沒在?今天是什麼節日,都放假了麼?」雖然沒什麼心情,但鄭康裕還是簡單的寒暄了一句。
邱大師微微一笑道:「你帶來的黃金大印太過凶煞,我覺得還是儘量讓閒雜人等不要接觸為好,萬一要是受了影響,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鄭康裕沉著臉,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沒有遇到這檔子事之前,他或許會覺得邱大師有些小題大做了。
可他親身經歷過之後,才深刻的體會到,面對著這樣一件凶物,不論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邱大師,您剛才在電話里說,您已經找到了徹底擺脫這黃金大印的法子?」鄭康裕沒有彎彎繞繞,直奔主題。
邱大師點頭道:「前些天,看到鄭總深受那件邪物困擾,而我卻束手無策,實在是覺得有些慚愧。家師還在世的時候,鄭總對我們頗為照顧,如今鄭總身陷險境,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於是那天我回來之後,就一直仔細翻查師門存放的風水古籍,雖然花費了不少功夫,但總算給我找到了一個辦法,或許能夠幫助鄭總徹底擺脫那件邪物的糾纏。」
「真的?什麼辦法?」鄭康裕不由得激動起來。
邱大師說道:「我查找師門風水秘籍的時候,發現秘籍記載,在三百多年前,本門的祖師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件。只是當時的他遇到的情況和邪物,跟鄭總您目前的處境略有不同而已。」
說到這,他稍微頓了一頓,端起了茶杯。
鄭康裕覺得邱大師有賣關子的嫌疑,但他有求於人,也沒有急急催促,只是盯著邱大師,等他繼續說下去。
邱大師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潤了潤喉,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本門祖師當時四處雲遊,無拘無束,在遊歷到岳州城的時候,當地一大戶人家的將他給請了去,說是他們家的出了非常古怪的事件。
許多天前,這戶人家的所養的寵物家禽接二連三的暴斃,死因不明。
緊接著,家裡開始有人莫名其妙的病倒,即使最好的大夫都找不出病因。
到最後,得病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去,而死狀跟那些暴斃的寵物家禽一模一樣!
好好一個大戶人家,被弄得人心惶惶,死氣沉沉,家中之人如驚弓之鳥,不知大宅中發生了什麼邪祟之事,紛紛逃離,眼看就要從此中落。
我祖師進了大宅之後,經過仔細了解,發現整件事的源頭,是因為這戶人家的一位婢女,被人誣陷偷拿了主母最心愛的寶釵,結果受到了主母的嚴厲懲處。
婢女含冤而死之前,詛咒所有接觸過那根寶釵的人,都將遭遇橫禍,不得好死。
她臨死前的詛咒,賦予了那根寶釵巨大的邪煞之氣,沒過多久,大宅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出現靈異情況。
戴著那寶釵的主母首先橫死在臥室中,然後是陷害那婢女之人,接著煞氣開始蔓延,詛咒伴隨著煞氣在大宅中橫行,死的人越來越多,煞氣和詛咒也越來越強大」
「那後來呢」鄭康裕眼瞅著邱大師喋喋不休的扯了一大堆,卻始終沒有提到解決的辦法,終於有些忍不住了,追問了一句。
邱大師道:「師門那位祖師是位神通廣大的高人,在對付那詛咒寶釵的時候,雖然最初遭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最後還是找到了鎮壓那件邪物的辦法,並且將當時的經歷和方法都記載在了這本名為異物志的古籍當中。」
說到這,他拿起手邊一本翻開的古籍遞到了鄭康裕的跟前。
鄭康裕看了一眼邱大師手中的古籍,那本古籍看上去很有些年頭,書頁都已經發黃髮脆,甚至連其中的一些字跡都變得有些模糊,但大體上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
鄭康裕文化程度不高,繁體字都認不很全,要想弄清上面那些古文的意思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他對於上面寫了什麼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上面記載的那些內容,是否能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邱大師,這本異物志上記載的方法到底是什麼?是否真的能夠解決我的麻煩?」
邱大師回答道:「我覺得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至於方法的話,那位祖師創造了一種全新的鎮煞符咒,能夠很好的鎮壓邪物中的煞氣,不讓煞氣外泄。在將邪物用鎮煞符咒給鎮住之後,再用雕刻了咒文的石頭盒子將邪物給裝好,石盒縫隙用鉛水封死,最後將整個石盒扔進江河之中,讓河水將石盒與外界隔離開來,永不出世。
這過程的確是複雜了一點,但也只有這樣才能將那些厲害的邪物給徹底鎮壓,不讓它們重見天日。」
鄭康裕擺擺手道:「複雜一點沒有關係,只要能夠擺脫這件邪物就行。這事我就全權委託給邱大師了。」
說到這,他將黃金大印從包里取出來,擱到邱大師的面前。
「鄭總您儘管放心,我必將盡力而為。」邱大師十分鄭重的說道,然後取出幾張與之前不同的符咒,小心翼翼的貼在黃金大印上,仿佛他面前的並非一顆精美的古玩,而是一頭恐怖的凶獸。
「石盒我已經製作完成了,但是上面的咒文比較複雜,還需要幾天才能雕刻好,這顆黃金大印鄭總您還是找個地方先藏好,等一切準備妥當,我再通知您帶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康裕給打斷了。
「不用了,這顆大印就先存放在邱大師這吧,等邱大師把事情都給辦妥,通知我一聲就行。畢竟邱大師這裡法器眾多,說不定還能鎮一鎮這邪物。可如果由我保管的話,這期間不知又會發生什麼異常情況。」
折騰了這麼些天,鄭康裕已經精疲力盡,不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已經接近極限。
這顆當初他喜愛至極的黃金大印,現在卻是連看都不想再看上一眼了。
「這好吧。」邱大師猶豫了一下,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鄭康裕將邱大師為難的神色看在眼裡,卻裝作沒有看到。
這麼一顆煞氣濃郁的邪物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
不論是誰都不願意放在身邊的,即便是頗有神通的邱大師,自然也不願意。
可如果不放邱大師這裡,鄭康裕就得自己拿著了。
把這麼一件邪物放在身邊幾天,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沒法預料。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點覺悟鄭康裕還是有的。
將黃金大印託付給邱大師之後,鄭康裕沒有心思繼續在這裡呆下去,隨意跟邱大師聊了幾句,就找了個藉口向邱大師告別。
邱大師立刻起身,將鄭康裕殷勤的送到門口,並保證把事情辦妥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鄭康裕。
目送著鄭康裕背影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電梯裡,邱大師轉身返回辦公室關上門,一直神情凝重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