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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匡和馬臉一行數十人在警局門口被槍決的消息很快傳開了,不論什麼時候,八卦都是人們的天性,這種天性是不分男女,不分地域的。
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五月五日上午
張家口三十八師師部,今天有點特別,自師長張自忠率第一一二旅旅長黃維綱、第一一三旅旅長佟澤光、以及團以上軍官在門口等待著什麼人。
不一會,從遠處過來了一隊人馬,不一會就靠近了師部。張自忠忙率眾人迎了上去,為首的一人身材稍胖留著一縷當時流行的鬍鬚,下了馬後大笑道:「藎忱老弟,我們可是一群不請自來的惡客,你不會不歡迎吧?」
張自忠趕忙立正敬禮,禮畢後也笑了:「軍座,大駕光臨,三十八師蓬蓽生輝,哪有不歡迎之禮!,軍座、諸位裡邊請,。」原來是二十九路軍軍長宋哲元攜著二十九軍的一干主要將領到了。
「哎!」宋哲元回禮後嗔怪的說「藎忱啊,你這人啊,就是多禮。你我兄弟之間還用這麼客套嗎?」回頭對著後面的眾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後面的人都笑了起來,附和道:「就是,藎忱兄還是這麼客氣,一會要罰你三杯。」張自忠笑笑不語,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誰都不會當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宋哲元帶頭走進了師部。落在後面的一一二旅旅長黃維綱、第一一三旅旅長佟澤光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苦笑起來,只怕今天是來了一群惡客啊。
一群人走進了師部會議室,宋哲元走到首座後率先坐了下來,把風紀扣解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道:「藎忱老弟,不怕告訴你,今天我們就是來打秋風的,你這個地主有什麼招待我們啊。」
三十七師長馮治安也在旁邊幫腔:「藎忱兄,我可是聽說了,你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暢意喲!」
張自忠哈哈一笑:「諸位放心,我三十八師雖然窮,可款待諸位的酒還是有的。一會我請諸位喝上好的燒刀子。」
在一旁的暫編第二師師長劉汝明看見張自忠在顧左右而言他,也插了話進來:「藎忱兄,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發現門口哨兵的槍很不錯嘛?」
「武器就是士兵的第二生命嘛,槍械自然是要保養好的。」
看到張自忠還是在裝傻充愣,劉汝明和馮治安傻眼了。他們總不能說,哥們,俺們今天就是衝著你那批新槍來的。
宋哲元看見劉汝明和馮治安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向參謀長張維藩使了個眼色,張維藩只好開口道:「藎忱啊,聽說你前段時間弄到了一批德國原產的新槍?」
看到張維藩發問,知道躲不過去的張自忠只好說:「是的」頓了頓又道:」就是太少了,黃維綱、佟澤光這兩傢伙為了爭這些槍,都快打起來了。」
宋哲元笑了笑發話了:「藎忱啊,我聽說這可是一千條槍啊。」
這就叫屁股決定腦袋了劉汝明和馮治安可以對張自忠直言不諱的索要,可宋哲元做為一軍之長卻不能偏袒得太明顯,只能隱晦的點一下。人家張自忠有能耐弄來武器,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作為上司卻是不好插手的。
不過張自忠畢竟是厚道人,看到宋哲元都拉下了老臉來自己這裡打秋風,心裡也有所不忍。沉吟了半響開口道:「軍座,這些槍是我的一個結拜小兄弟贈送的。我已經給下面發了七百支,剩下的三百條槍本來我是打算組建一個特務營的,但是今天軍座和諸位仁兄都來了,我也不好撥了軍座的的面子。這樣把,我就把這三百條槍交給軍座,由軍座處置吧。」
「好!」宋哲元一拍大腿,「還是藎忱仗義,我就說嘛,藎忱老弟怎麼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呢?看看..看看..被我說著了吧」..「哈哈哈哈」眾人也都笑了起來。
不一會勤務兵來報,酒席已經備好。眾人來到餐廳落座,劉汝明和馮治安首先舉杯敬了張自忠一杯,感謝張自忠的慷慨仗義。張自忠連道不敢,言明是自己的結拜小兄弟的功勞,自己不敢居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宋哲元發話了:「藎忱啊,你拿個結拜小老弟可不簡單啊。前些天在多倫的警察局門口就當場槍決了警察局長,膽子很大啊。」
張自忠一聽就不樂意了:「軍座,那張匡勾結馬匪妄圖衝擊民團駐地,搶奪軍械,死有餘辜。」在槍決了張匡的當天,蘇童就派人告知了張自忠,並把馬臉的口供呈送了上去人證物證皆齊。現在張自忠自然自然是要力挺自己的小老弟的。
「哈哈哈」宋哲元大笑起來:「張藎忱啊張藎忱,你這個直脾氣還是沒變啊,我說過要處罰你的小老弟了嗎?」
「就是,張匡此人驕橫跋扈,勾結匪類,妄圖搶奪地方軍械物資,這哪一條都是死罪。」這話劉汝明說的,旁邊諸位將軍都點點頭。正所謂拿人手短,拿了人家的好處,自然是要替人家辦事,更何況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此時的蘇童並不知道遠在數百里之外的地方正在有人討論自己,此刻的他正在和多倫的縣長席漢乾在交流談心。席漢乾被黃浩強行帶到大北溝時,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心中忐忑之際。蘇童及時趕來做席漢乾的思想工作,蘇童知道席漢乾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在多倫的口碑也不錯,是個值得拉攏的對象。於是就對著席漢乾講起了從國際形勢,到日寇盡在咫尺的威脅,到發展多倫的經濟,一通長篇大論下來。意思只有一個,哥們,我想收你做小弟,你就依了我把。可直到蘇童說到了口乾舌燥,席漢乾還在愣愣的看著自己。
席漢乾是誰啊?縣長啊,擱到後世就是處級幹部了,自古當官的那一個不是人精。蘇童話里話外的意思他一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個沒靠山沒後台的人,因此才被發配到了這個離日軍占領區只有一線之隔的多倫來,當這個朝不保夕的倒霉縣長。蘇童此人有實力,也有靠山,既然人家遞過來了橄欖枝,心裡也早有投靠蘇童的意思。只是憤於自己來這裡的方式不太舒坦,想晾一晾蘇童才愣在了那裡。
蘇童說了半天,看見席漢乾還愣在原地。不由得惱怒道:「席縣長,你考慮得怎麼樣啦?」
席漢乾無奈的說:「你都把我給擄來了,我還能怎麼樣呢。說吧,想要我幹什麼?」
蘇童長長舒了口氣,哥們我容易嘛。別人穿越都是隨身帶著王八之氣,走到哪小弟就跟到哪,我這裡收個小小的縣長都快把口水說幹了,我容易嘛我。來了幾個月了這裡就是小貓小狗兩三條,還是靠坑蒙拐騙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