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啊?那東西我們這邊種不活!」
一個年齡有些大,缺了兩顆門牙的莊稼老漢扛著鋤頭走了過來,他聽完林全的問題之後,搖了搖頭,表示紅薯不適合在這邊耕種。
「紅薯種不活嗎?這東西的適應能力很強的啊!」
林全有些奇怪,老農笑了笑,說道:「這邊是河曲,旁邊的耕地看上去很平整很寬闊,但是這其實是鹽鹼地,很多東西都種不活的,你說的那個紅薯也包含在這裡面,土壤含鹽量超過0.2時,就不宜栽種紅薯了。」
林全大吃一驚!這農民老伯好厲害!
令他吃驚的不是紅薯種不活這件事情,而是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糟老頭子的傢伙,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知識,說的頭頭是道,連紅薯對於土壤鹽分的要求他都記得,這人是誰啊?
「老先生,請問您尊姓大名啊!」
林全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從口袋裡面摸了一盒煙出來,掏出了一根遞給了對方,老農見到這盒煙是本地上好的捲菸,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林全連忙給他點上了火。
「我啊!我叫阿克曼,那個傢伙認識我!」
阿克曼伸手一指,林全回頭一看,發現他指的就是施泰格,心裡頓時就好奇起來,看起來這兩個傢伙之前是認識的!
有內幕?
「老先生你是說施泰格嗎?他是農業部的人,不過是在阿加德茲那邊工作的,您怎麼會認識他呢!?」
本能的,林全感覺這兩人之間有什麼秘密,因為他看到施泰格似乎對這個阿克曼有些抗拒和排斥,不太願意過來,不過阿克曼似乎無所謂,看起來是施泰格做了什麼對不起阿克曼的事情了,林全在心中腦補。
「嗯,就是這個臭小子呢!這個小子年輕的時候不是在北邊的!」
年輕的時候?林全疑惑的看了施泰格一眼,雖然認識施泰格很久了,但是他還真的沒問過施泰格的年齡,看上去應該在三十歲左右吧?
那阿克曼說的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這裡面似乎有故事?」
林全看熱鬧不嫌事大,他也不是對施泰格不滿,不過對於尼日政府的態度有些意見,這個時候聽一聽內幕,嘲笑一下施泰格,順便放鬆一下心情,在他看來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的。
「故事!?呵呵,我跟他之間可沒什麼故事好說的!」
林全剛剛露出失望的表情,阿克曼繼續說道:「不過我跟他的師傅之間其實還有蠻多的交情的!」
他的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放下肩膀上扛著的鋤頭,雙手杵在鋤頭上,緩緩的說道:「這還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當初我們都是在農業部工作,他師傅跟我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們一起做了很多事情……」
「後來國家因為戰亂之後,政府支離破碎,我們幾個老傢伙就退下來了,施泰格這個小子就是那一段時間上來的,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們出了力,但是這個傢伙上去之後做了很多事情跟我們的意見都不和,他的師傅因此氣的病死了,我也離開了尼亞美,躲在這邊當一個安分守己的農民,算是隱居吧!」
老人語氣平靜,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麼回事,好像也沒有什麼太波瀾壯闊的劇情,他跟施泰格之間的矛盾就是因為意見相左嗎?那麼他們當初到底是哪裡的意見不合呢?
「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我們以為,大規模農場已經是不行了,而北邊的工作應該主要以阻止過度放牧,保護現有的植物,儘量避免水土繼續流失為主,然後加大對地下水的使用,沿著河流的兩岸布置規劃農田,減少北方的人口,減少環境的壓力,這些才是對的!」
林全點了點頭,這些措施如果能夠實施的話,北方的環境說不定會得到很大的改善,但是阿克曼的話說出來之後,林全就感覺這是紙上談兵,根本就不可能實行,因為根本就沒有實行的環境和條件。
果然,老頭才說完,施泰格就反駁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我這個小人物能夠決定的?上面的人決定了工作方針,該怎麼工作早已經安排下來了,我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我有什麼辦法去改變什麼?」
施泰格紅著臉,顯然是憋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的。
林全皺了皺眉,眼珠子轉了一圈,對老頭說道:「阿克曼先生,施泰格說的好像也沒錯啊!這件事情其實如果你有想法的話,應該是直接給政府反應你的意見才對啊!」
看到林全出言維護自己,施泰格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就是政府的職員嗎?我跟他反應不是一樣的嗎?我們這些沒有身份的人,去求見那些官老爺,他們哪裡肯見我們?就算是見到了我們,我們說的他們會關心嗎?」
呃……說的好像也是的……林全沒轍了,兩人之間的矛盾看起來似乎還要持續下去了。
不過阿克曼一看就是有本事的那種人,這塊旱地既然是鹽鹼地,他還能在這邊種植這麼多的農作物,還能把它們都種活,這種本事林全自認為如果換成自己來的話估計也很難完成,就算是他手裡面握著系統和古玉兩大神器。
讓這個老頭子在這裡種地簡直是浪費人才,不行,得想個什麼辦法讓他出來做事才行。
林全眼珠子亂轉,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
「阿克曼先生,你在這邊居住了這麼長的時間,想必肯定是知道尼亞美的沙塵天氣了,我們最近準備在北邊種植一片防沙林,來保護首都尼亞美免受冬季沙暴的影響,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位置可以提供給我們的!」
其實林全是想請他出山幫助種樹,南邊的事情林全不可能投入太大的精力,他的農場在北邊,他遲早是要回北邊去的,這一次實際上是出來掙外快的,掙到了錢,事情就要辦好,而在自己不能長時間的留在這裡的情況下,找一個靠譜的人來把關,這事情就會簡單很多了,而阿克曼就這樣進入了林全的法眼。
「你們之前來的那個方向其實就有一個風口,那個位置應該是最好的,不過那個地方有一個小盆地,當初是我們挖的水庫,不過後來水庫下面的流沙流跑了,所以就乾涸了,你們在那個位置種樹的話應該是可行的!」
林全點了點頭,果然還是沒有別的好地方,他心中倒也不失望,其實從衛星地球上就可以看出來這一帶的地形確實是沒有好地方了。
「阿克曼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想請您出來幫助我們來完成這項工作,我相信以您的經驗和能力,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能完成的!」
阿克曼想也沒想的就回絕了,「不行不行,那怎麼能行呢?我這麼一大把老骨頭,干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