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其實不管是前世還是此生,我和所謂世界的王,肯定是有相似之處的,如果有一天我把老黑封印了,那麼肯定要以死謝罪,這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
我笑了笑,沒有理會大角蟲的疑問,拍了拍他:「走,我們去找重樓。」
從神墓里發現火種,一直到現在走上一條與神魔共舞的道路,故事發展到今天,我似乎才剛剛觸碰到它的衣角,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不斷的在各種莫名思義的事件中躊躇,現在我才真的找到了一條自己該走的路,大角蟲的話自然不可以全信,所謂的魔尊重樓是不是存在還無法判斷,假設他是存在的,那麼我只能從他的身上反推,來證實常三爺是不是在騙我,如果這一切只不過是個陰謀的話,我一定不介意打開不周山的封印,釋放重樓和億萬魔靈——如果常三爺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懷疑不周山下是不是存在無數的魔鬼。
耳邊被風沙颳得嗡嗡作響,眼睛逐漸被倒下的刀鋒山填滿,如果真的把它當做一把刀,那麼這把一面是血紅,一面是青黑的魔刀,曾經是怎樣的一種輝煌,在這座刀鋒山的背後,鮮血如河,頭骨成灘。
和大角蟲兩個人一邊聊著不咸不淡的天,一邊向刀鋒山走去,可能是之前逃避妖風的時=一=本=讀=小說 xstxt候跑的太遠了,走了好久依舊感覺那山離我們很遠,望山跑死馬這話真是說的一點都對。
「蟲兒,你見過魔尊的刀嗎?」我已經暫時放下了對大角蟲的恩仇,現在兩個人又重新綁在了一起,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症。
大角蟲耷拉著腦袋,有些疲倦:「我沒有見過,但是有人見過,還鑄成了模具,和這座山一模一樣,其實我們也有在尋找魔尊的遺蹟,因為傳說中,魔尊是和天地同生的,他被封印的那麼匆忙,肯定會留下一些寶貝,這些東西總會惹出來許多的傳說和是非。」
「咱們走到那座山之後要怎麼辦,在山的那一面。」我指著刀鋒山的刀尖方向:「有一條用血水匯聚成的河,跨過那條河,就是一片被頭骨覆蓋的河灘。」
大角蟲看著我問道:「你也看到了魔尊的眼睛了吧?」
我有些驚訝:「你去過了?」
大角蟲搖了搖頭:「我沒去過,但是我知道那裡有魔眼,這世界上也就魔尊會有那樣的眼睛了吧。」
我沒有說話,又想起了老黑的雙瞳,如果說那隻眼睛是魔尊的,那麼老黑的眼睛和魔尊的有什麼區別呢,難道會是巧合吧。
「唯一的出路就在魔眼裡,那隻眼睛通往地獄。」大角蟲看了看我:「沒有人知道地獄裡是什麼,但是我們不得不試試了,這處空間夾縫遠遠沒有咱們想的那麼簡單,別的且不說,就說那些黑色的妖風吧,其實在古籍記載中,那叫做刀風,有魔尊出現的地方,就會有那種風,它們是靈體和我們一樣擁有智慧。」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也許,那片古戰場根本就不是什麼兩撥人的戰場,既然重樓在這裡放了一隻眼睛,那麼這個世界極有可能是屬於他的,他曾經在這裡屠殺過原住民也說不定。」想到這裡,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如果魔眼在前面,魔刀也在前面,那麼……那片綠色的林子豈不是魔尊的體毛?頭髮還是……」我看了看身後那片綠色如同頭髮的樹林。
大角蟲也停了下來,他對這片區域似乎並不感興趣:「別管那些了,想要活命只有魔眼一條路了,除非你能神靈附體打破空間的限制,現在離那座刀山還遠,說不定咱們靠近了那裡之後,又發現了許多的妖風,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了拉我,沒拉動。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你走吧,我要去那片樹林。」我不是不想活,也不是自尋死路,只是不把這片魔尊重樓待過的地方摸索個清楚,我不能甘心的離開,畢竟這裡面隱藏著一個對我特別重要的秘密,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是不是還堅持走下去,都在這個秘密之中。
弄不清楚這個秘密,就算我出去了,也不過是一具被人扔進陷阱里的傀儡,沒有人願意做傀儡,我已經付出了許多的代價,絕對不希望最後的最後,被人出賣。
大角蟲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手一攤:「你不走,我也不走,這裡又沒有你要找的寶貝,瞎逛個什麼勁兒,你以為這是你家炕頭,你家後花園啊,在刀山已經有很多可以致命的東西了,那林子裡也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就算你是神仙,又何必作死呢?我算看出來了,你一會兒裝神經病,一會裝正常人,其實就是不想帶我離開地球唄。」
我踢了他一腳,並不重:「你哥我就一個優點,任性,去還是不去?」
「去去去,你都去了我要不去,顯得我墨家沒本事。」大角蟲從挎包里掏出一根鐵釘,釘子尖頭呈墨綠色,有些發黑,尾部是銀色:「這麼著吧,這根釘子是御魂釘,和羅盤差不多,一旦磁場——也就是咱們說的氣場不對,它就會變成黑色。」大角蟲舉著盯著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它現在有一半是墨綠色的,說明這裡就已經很接近某種磁場了,咱們可以往樹林那裡走,但是,一旦這枚御魂釘變成全黑色,就必須馬上快快的撤出來。」
我一把抓過他的鐵釘,扔的遠遠的:「毛線,小太爺就是過去探險的,你害怕就別去。」
大角蟲痛心的大叫一聲向我扔釘子的方向衝過去:「哎喲,我的那親爹誒!」
我開始後悔把他的破釘子扔掉了,因為用力很大,四周又都是沙地,那根釘子在天空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就算落在沙地上,恐怕也被沙子覆蓋了,想要再找到它,恐怕比大海撈針容易不了多少,大角蟲這傢伙為了一個羅盤就敢不要命,難保不會為了一根兒破釘子就把這片沙漠翻個底兒掉。
「喂,你那親爹在這兒呢,你去哪!」
大角蟲也不理我,就在某一個區域裡再次刨起了砂土,塵土飛揚夾著風沙,頓時就遮天蔽日的看不到他了,我實在無法理解這種人的想法,就像別人也不會理解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一樣,我們已經在這裡不知待了多久,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好浪費了,能夠早早的探索完這裡也好趕快上路回家,或許,在魔眼裡面還有一場地獄的難關在等著我們。
我向大角蟲製造的沙塵暴中走去,才看到大角蟲正發了瘋一樣在地上刨土,他撅著屁股正好對著我,我想都沒想直接是一腳蹬了上去,直接給他來了個狗吃屎。
他從黃沙中爬起來,氣呼呼的盯著我,仿佛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一個破釘子還真當成寶貝了,你要是不和我走,你就在這裡好好找,你走不走?」我捂著鼻子,用手揮開眼前的黃沙。
「那是難得的……」
他還沒說話,我就接話道:「是是是,難得的寶貝,都這個份上了,命都快沒了還在乎那麼個小玩意兒。」
大角蟲更生氣了,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向我撒來:「你懂個屁。」
我趕緊扭過身,被撒了滿頭的黃沙,不在乎的彈了彈:「走吧走吧,別鬧了。」
大角蟲這才拍拍屁股戀戀不捨的從地上爬起來,直到我拉著他走向那片綠色樹林的時候,他還在依依不捨的和那枚鐵釘消失的區域做最後的目光告別。
我只能夾著他的腦袋,揪著往前走,真怕這傢伙又回頭去找那件東西。
「回頭我送你一個比這個好的。」我安慰他說。
他掙扎著從我胳膊下面拉出腦袋:「本來那根鐵釘是要送給你的。」
我一愣,這才覺得有點慚愧:「你的心意哥心領了,那東西暫時還用不到,通常情況下遇到危險,就跑不掉了,通常情況下沒有危險,那東西也用不上。」
大角蟲滿臉憤憤的瞪了我一眼:「你懂個屁。」
我也懶得再和他爭執,和一個偏執狂爭執,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何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呢。
路很遠,我們跨過黃沙區域,似乎又回到了類似古戰場的區域,但可以肯定這片區域不是古戰場,因為沒有狼煙也沒有數不盡的兵器。
腳下的地面是深黑色的,如果不是重力作用,我幾乎可以把大地當做天空,仰頭看了一眼,天空也是深黑色的,四周的光線依舊蒙蒙亮,就像天上有一顆陰沉沉的太陽,搞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來的光源。
身後已經看不到那座刀鋒山了,視線的盡頭是綠色的林子——我們的目的地。
周圍的景色又變成了平原,在大地和天空接壤的位置,分明就是一條白色的天際線,我一直盯著它,感覺在一望無際的天邊,在大地的下面有一輪日頭,正在冉冉升起,說不定再過幾個小時,太陽會像烈火一般升起,這個夾縫空間的早晨就會出現,也許吧。
我正在想著,大角蟲突然指著綠色樹林喊道:「它好像在跑?」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我也有些毛骨悚然,因為原本就在我們正前方的樹林,就在我幾個不注意之間,變成了右前方。
是我們產生了錯覺,還是真的會動!
大角蟲抱著我的胳膊:「咱們還是回去吧,走了這麼久不但沒有減少距離,反而覺得越發的詭異,這四周太靜了,連一絲風都沒有。」
我的胳膊上的汗毛突然一根根的豎了起來,連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前只顧著欣賞風景,竟然沒有感覺到這裡的不對勁,四周靜寂,空氣壓抑,好像有無數雙翻著白眼的眼球,正在某個位置盯著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