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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殿下所慮甚是!」鄭公公嘆了口氣,他自然看出了夏文淵的心思。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只不過,夏文淵還是擺了擺手,道「公公,你還是繼續說說我的身世吧!」
「嗯好,」鄭公公點點頭,「殿下的母妃,娘家姓韓。韓家祖上曾出過一位開國功臣,但後來漸漸式微。到了娘娘父輩那一代,已是家道中落。但萬幸娘娘降生。老奴在宮中呆了一輩子,從未見過如韓娘娘這般美麗而又溫柔賢淑的女子。」
「娘親……」夏文淵鼻子一酸,同時也終於瞭然,原來自己這俊美的容貌乃是母親的恩賜。
想想也是,王祖安這癩蛤蟆般的長相,還有他夫人那磕磣的模樣,怎麼可能生出自己這樣一個英俊的美少年來?
一想到這,他的目光就經不住落到了王祖安的身上,嚇得他差點沒尿出來。
這時,就聽鄭公公繼續道「那一年,娘娘入宮,很快就贏得了陛下的寵愛。只是你也明白,連皇后娘娘都落了個那樣的結局,韓娘娘又豈能倖免?沒多久,她就因為一些事情被人告發並觸怒了陛下,最終被貶為普通宮女。
「只不過蕭貴妃並不知道,娘娘所犯的那些事情,實則是她故意為之。之所以那樣做,就是為了自保。果然,自打她被貶之後,蕭貴妃也漸漸將她遺忘,開始針對起其他的後宮嬪妃來。
「後來,在二十年前的一天,陛下在宮中偶遇娘娘,並臨幸後懷上了殿下。那時,趕巧蕭貴妃剛懷上龍種,心情愉悅,以至於對後宮的掌控稍有鬆懈,再加上老奴等人的從旁周旋,最終殿下得以安全降世!當然,為了確保殿下平安降生,老奴等人不得不連陛下也瞞著,實在罪莫大焉!」
「娘親!」夏文淵眼中含淚,拳頭緊握。
儘管鄭公公說得輕描淡寫,但他卻能從這隻言片語中,感受到後宮的兇險。尤其是,這件事連皇帝都不敢去驚動,由此可見蕭家權勢之大。
真是難以想像,自己的母妃這十個月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
「那後來呢?想來我降世後,那蕭貴妃的孩子也降世了吧?」
「是啊!那蕭貴妃的皇子比殿下只大不到一個月。或許是上天垂憐,當時蕭貴妃距離出月子還有幾天,於是韓娘娘就利用這個機會,悄悄派人將殿下送出宮。畢竟她很清楚,只要殿下出生的消息傳到蕭貴妃耳朵里,等待殿下的只有死路一條。最終,是王兄接下了將殿下送出皇宮的!」
「王太醫?」夏文淵一愣。
「不錯,後頭的事情就讓他和你說吧!兄弟,請!」
「好,我來說吧!」王太醫點點頭,沖夏文淵深施一禮,道,「殿下,實不相瞞,老朽當年在宮中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官,算不得什麼太醫。而老朽祖上曾是韓家的家臣,而老朽……唉!其實自稱老朽也是情非得已。殿下或許不知道,我的真實年歲只比娘娘大三歲而已。」
「什麼?」此言一出,非但是夏文淵,乃至是王祖安都是一驚。
尤其是後者,記憶中打自己來到三河縣後沒多久,就和這老頭有過接觸。記得當時他就已經是給老者的形象,這些年好像模樣就沒怎麼變過。
結果怎麼著,這傢伙竟連五十歲都不滿?
「殿下別不信,老奴可以替他作證。」鄭公公苦笑一聲,「這些年,的確苦了兄弟你了。」
「能為娘娘分憂,是老……是微臣的榮幸,後來辛苦一說!」
「太醫,請繼續說,我出生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微臣當時作為一個小小的醫官,一直暗中保護著娘娘。當時娘娘有了身子,也是微臣極力掩蓋。後來殿下降生,此事已經無可隱瞞,於是娘娘就讓微臣想辦法把殿下帶出去,先找一個普通人家寄養。畢竟,若是太過招搖必然會引起蕭貴妃觀注。」
「之後的細節就不多說了,得鄭公公相助,微臣終於出了宮。可這後宮的天,終究是那蕭貴妃,於是微臣前腳剛走,消息便後腳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再後來,她便派出殺手前來追殺。
「微臣年輕時學過點能耐,同時水性極佳,當時我逃到一條大河邊,眼看殺手將至就想了個辦法。我找了戶農家借了個浴盆,將之倒扣在水裡。同時又找了個小盆子將殿下放在裡頭並頂在頭上,隨後潛入水中渡河而去。」
「竟然是這樣……」聽了這話,非但是夏文淵,乃至是鄭公公都感覺到陣陣後怕。這種操作,完全就是懸崖上走鋼索,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可在當時,王太醫沒有其他選擇,也只能拼死一搏。
「那後來呢?」
「後來幸得上天垂憐,微臣最終成功渡到對岸暫時擺脫了追殺。只不過當時微臣因為力竭昏死了過去,等到醒來後則發現,殿下已然被王祖安給抱走了。」
「他?」夏文淵一皺眉,看著王祖安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王祖安一哆嗦,趕忙將當時捐官途中聽聞嬰兒哭聲,並決定將之認為義子的事情講述一番。
末了近乎哭號地說道「殿下恕罪啊!下官當時年過而立始終無後,這才會起了那種心思。如果下官知道殿下的身份,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那樣做啊!還望殿下念在二十的養育之恩,饒恕下官!」
夏文淵默然無語,看了看王太醫,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王太醫嘆了口氣道「殿下,此事雖是湊巧,但卻也是娘娘所期望。畢竟,若是將殿下交付一個普通農家,實在太過委屈了殿下。王祖安雖然不濟,卻比普通農家要好上許多。況且他終究對殿下有過養育之恩,殿下就不要過多計較了。」
「是啊!殿下如今當以『仁孝』示人。」鄭公公亦道。
「嗯,我明白了。」夏文淵點了點頭,示意王祖安起身。可即便如此,那傢伙也費了老半天力氣才勉勉強強站起來,可腿肚子始終在打顫。
「這之後太醫就一直暗中守著我麼?」
「是啊!」王太醫點點頭,「當時我暗中跟著王祖安來到三河縣。發現這裡遠離京城,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所在,於是就隱姓埋名在這裡住下,開了家醫館當作營生。而為了避人耳目,這些年我就始終以老者形象示人,沒想到這裝老頭裝久了,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難為你了!」夏文淵給了王太醫一個感激的眼神。
而王祖安此刻才算是明白,為何這老頭平日裡死摳死摳,但唯獨不收「兒子」的問診費,敢情是這個原因。聯想到自己曾一度懷疑,「王耀宗」會不會是王太醫的孩子,王祖安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百個嘴巴。
「殿下,如今事情既然已經弄清,要不您先準備準備,明日一早,或者若是殿下願意,此刻出發回京也沒有問題。老奴會竭盡全力護送殿下安全回京!殿下若是還想知道什麼過往,老奴路上也會和殿下一一說來。」鄭公公道。
「這……」
「殿下有什麼難處麼?」
「還是那句話,我雖是皇子,但在宮裡毫無根基,如此貿貿然回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殿下的顧慮老奴自然知道。可如今聖旨已下,老奴相信,陛下既然願意接你回去,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好吧,我明白了。」夏文淵點點頭,可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旋即看著鄭公公道,「鄭公公,走之前我想讓你幫我殺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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