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似乎是知道了什麼,在柴毅的紙符慢慢靠近他的時候,他的雙眼一轉,忽然散發出了一道冷冽的光芒!
嗖——
柴毅的紙符還沒來的及收回去,那小鬼嗖的一聲就從他面前沖了過去!朝著我飛快的沖了過來!
我當下腿就軟了,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嘭——那小鬼朝著我的臉直衝而來,眼看著就要到我的眼睛,忽然就消失不見!
那時間不過是幾秒鐘而已,看著剛剛近在咫尺的小鬼,我的臉上全都是汗水,心跳幾乎都要停止。
慢慢的,我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那小鬼也真是狠。」彭哲把我扶了起來,擦了擦我臉上的汗水。
「柴毅老師!你沒事吧!?」這時候,燕芸的一聲大喊將我的魂喊了回來,我才發現原來柴毅老師正躺在我的宿舍!
我嚇得立刻站了起來,也不管自己全身發軟。
在看到柴毅老師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臉上全都是血,地上也全都是他的血跡……
……
將柴毅老師抬到了醫務室,處理好了傷口之後,我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醫生,他沒事把?」我有些擔憂的看著還在昏迷的柴毅老師,雖然臉上也沒有血跡,但蒼白的臉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離我們而去似的。
比我幾天之前還有過之無不及的臉色。
但醫生卻搖了搖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最好去大醫院看看吧。」醫生勸道,我只好點了點頭。
燕芸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她和醫生道了謝之後,把我拉到了角落裡。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相害你的人。」她在我耳邊說道,「不然連我也保不住你了!」
那……那柴毅老師怎麼辦?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不能對這件事坐視不理。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隻手派上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識的一激靈回過頭,卻發現彭哲正嚴肅的看著我。
「我知道喚醒他的辦法,這段時間就拜託燕芸你了。」彭哲和燕芸對視一眼,就把我帶出了醫院。
看著兩人那麼熟悉的交流,我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也是剛剛認識嗎?怎麼會忽然這麼熟悉的?
彭哲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打車帶著我來到了一處荒郊野嶺的郊外。
「彭哲!」我並沒有跟著他繼續前進,必須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來吧,我一會兒就告訴你。」他朝我擺了擺手,我將信將疑的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寺廟面前,但這裡看上去並沒有人居住,似乎已經荒廢了很久。
「我之前看到這裡的時候就決定把它當作我的秘密基地了,你是我第一個帶來的人。」彭哲無奈的聳了聳肩,拍了拍地上的土隨地坐了下來。
我環視了一周,除了塵土以外並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如果硬要說一個的話……那大概就是這裡有些偏,傍晚看上去有些陰森。
「之前我和你說過吧,我對這些鬼怪之事稍微懂一些。」彭哲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打斷他。
經過他的解釋,我才知道他的家裡原來住在全都是墳頭的山上,而那邊陰氣也是最重的,自小彭哲就懂這些陰陽之事。
所以他才能敏銳的感知到房間裡有東西,雖然看不到是什麼,但那種感覺絕對不會出錯。
「我奶奶以前就是捉鬼的道士,不過後來去世之後家裡人就搬出來了,沒人再會這門技術了。」彭哲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你說的救柴毅老師的辦法……」我有些期待的看著他,如果真的懂這方面的事情,那麼應該有辦法的吧……
彭哲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了一堆雜活堆積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我甚至看不到這裡。
在最隱蔽的角落,彭哲竟然扒拉出了一個大門,我愣愣的看著面前忽然多出來的大門,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之前不好的遭遇讓對這陰森森的大門產生了一種天然的恐懼,下意識的向後退。
「沒事的,裡面都是我的收藏品。」彭哲似乎看出了我的害怕,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徑直走了進去。
透過月光,我依稀能看到;裡面似乎擺著瓶瓶罐罐的東西,暗自鬆了一口氣。
吱呀——我慢慢推開大門,年久失修的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這個雨夜顯得更加詭異。
但好在有彭哲在,我內心得到了一絲安慰。
轟隆——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驚雷,夾雜著閃電劈天而來,屋子裡忽然照的如白晝一般!
借著閃光,我的視線定格在了我面前的牆上……
上面一副完整的骨架正架在那裡,空洞洞的雙眼直視著門口的方向,而我正好站在門口……
我的心立刻怦怦直跳了起來,不敢再去看它的眼睛,明明沒有眼球的頭骨,我卻總感覺哪裡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一般……
「彭哲……你這裡怎麼又人的骨架……」我訕訕的開口,他到底是從哪裡搞來的?
「哦,那是我奶奶的屍骨,當年她不讓把她埋葬入土,所以我只好將她擺在了這裡,也算是另外一種方法保護我吧。」彭哲毫不在意的說道。
但我怎麼聽著怎麼奇怪,為什麼他會這麼隨意的把自己奶奶的屍骨擺在這裡……
接著月光我只能看清楚骨架的輪廓,那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卻一點都沒有消失,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我一般。
渾身不舒服的感覺讓我往彭哲的邊上移了移,但……
那雙眼睛似乎知道我的位置似的!一直黏在我身上!
轟隆——
有一個劈天的響雷,屋子裡瞬間又如白晝一般,我下意識的朝那骨架看了過去!
一雙黑漆漆的空洞正死死地盯著我,明明我慢慢的換了一個絕對不會被看到的方向,而那頭骨似乎知道我過來似的,仍然是朝著我的方向……
我死死地捏著手裡的雨傘,一動也不敢動的盯著那雙漆黑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