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內心裡就冷笑了起來,這廝真是裝逼不忘記踩人呀。他點的這種法國埃莉諾公爵干紅,在超市里大約也就幾百塊錢一瓶,在夜總會這種地方價格得翻一倍,頂天也就一千塊。我跟李夢婷在風情酒吧嘴對嘴餵紅酒的時候,市場價值8萬塊的82年拉菲都喝過,你這兩支小紅酒也敢在我面前裝?
哨牙跟我感情最鐵,把我當成了他親哥看待的,他聽鍾建新敢對我冷嘲熱諷,頓時臉色冷了下來,眼睛裡閃過一絲怒色,張嘴就要開罵。我簡直不著痕跡的用手肘戳了一下哨牙的肋部,示意他不要出聲,我自己能搞得定。
我就裝著難為情的樣子對鍾建新說:「紅酒喝過,超市里搞特價促銷的時候,我買過一瓶58塊錢的傑卡斯紅酒……」
傑卡斯跟埃莉諾公爵相比開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鍾建新聽完我的話眼神里更加鄙視了,認定了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然後他就開始賣弄他的紅酒知識,說我喝得那種紅酒是渣渣,不上檔次,還說喝紅酒我還得學著點。
哨牙幾個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我不以為忤,反而是時不時的奉承這逼兩句,他就有點兒飄飄然起來。他看得出我是這幫年青人裡面的頭,覺得只要能把我給折服了,其他那些唐安寧之類的小女生肯定會很崇拜他。
我時不時的端起紅酒跟大家碰杯,跟喝啤酒那樣一口乾掉,鍾建新見我喝相粗鄙不堪,就更加得意的笑了。我喝法越是粗鄙,就越能襯托出他淺飲紅酒時候的優雅。
我心中冷笑,叫你狗日的給我使勁的裝,等下就有你哭的時候。
在我刻意的頻頻舉杯敬酒帶動下,哨牙和唐安寧、徐捷幾個也無奈的端起酒杯給我碰杯一起喝,兩支紅酒很快的讓我們喝光了,我就故意的對鍾建新說:「鍾哥果然有品位,這紅酒味道不錯,咱們可以再來一支嗎?」
鍾建新巴不得我這麼說呢,他這會兒倍感有面子,伸手就叫服務員過來拿紅酒,我在他吩咐服務員之前就搶先一步說:「來支82年的拉菲。」
鍾建新被我的話給嚇了一跳,因為82年的拉菲可不便宜,一瓶至少得十萬八萬的呢,他自己開的車子才是30來萬的凱迪拉克,哪裡捨得喝這麼頂級的紅酒?
他就支語的想說換別的紅酒,我立即給身邊的徐捷打了個眼色。徐捷比較聰明,明白我是要坑死這個裝逼貨,於是就故意嬌滴滴的對鍾建新說:「對對對,我早聽說82年的拉菲是紅酒中的經典,一直沒機會見識過,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機會嘗一次?」
唐安寧這時候也趁機來了一句:「這種酒是不是很貴,如果鍾先生請不起那就算了。」
鍾建新剛才還吹噓讓我們儘管喝,還嘲諷我喝不起高檔紅酒,他經常喝。現在聽了兩個女生的話,就不好拉下臉說換低檔次的紅酒,他雖然滿眼的肉疼,但卻打腫臉充胖子的對那個服務生說:「來一支82年的拉菲吧。」
紅酒拿來之後,鍾建新就挪動屁股朝著唐安寧身邊的沙發坐過去,說要教唐安寧怎麼品嘗這種頂級的紅酒。我知道這傢伙是覺得投下了大價錢,今晚如果不把唐安寧泡到手她就虧大了,他現在準備泡唐安寧了。
我又怎麼會讓他的小算盤得逞,站起來一屁股坐在了他和唐安寧兩個人中間,然後裝模作樣說要跟他學習品嘗紅酒。這傢伙的好事被我破壞了,一張臉就沉了下來,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當場發作。
這時候,剛才去跳舞蹦迪的秦勇一幫人回來了,大家見到鍾建新都有點兒意外,不過都沒有說什麼,一幫人聊天喝酒,那瓶紅酒很快被我們消滅掉了。
因為有鍾建新在,所以大家興致不是很高昂,玩得也不是很開心。
我看看也差不多了,就站起來說買單,當然我只買了啤酒跟小吃的賬單,那三瓶紅酒一共十萬零兩千塊的賬單推給了鍾建新。
鍾建新望著那十萬出頭的酒水賬單,心疼的臉都綠了。他今晚本來是奔著泡妞來的,現在錢花了妞沒有泡到,讓他開始覺得自己上當了,他拿著那張賬單不願意付款,還攔下準備離開的我們一行,黑著臉說:「好傢夥,當我是冤大頭宰羊了,誆騙我請你們喝了十萬塊的紅酒,啥也沒表示就想走?」
鄰桌的宋岩飛和兩位兩個男子,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站在鍾建新身後怒視著我們。
「你還想要什麼表示?」我冷笑的望著他說:「剛才是你自己說請我們喝紅酒來著,點82年拉菲也是你肯首,你自己親自讓服務生拿來的。怎麼著,現在現在覺得裝逼裝大了,心疼了?」
鍾建新這會兒已經是撕破臉皮了,惱羞成怒的說:「我是被你忽悠才點了拉菲的,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你們自己為這些紅酒買單;第二個選擇是我可以買單,但是這個叫唐詩韻的,還有那個叫徐捷的女生,今晚必須跟我走,陪我們幾個玩一晚。」
唐安寧和徐捷幾個女生聞言臉色都變了,紛紛罵鍾建新卑鄙無恥,而哨牙和秦勇還有大羅小羅幾個男的則把目光瞄向了,因為他們已經習慣看我臉色行事。
「我選第三種選擇,那就是揍你丫的一頓。」
我早就受夠了這貨,這會兒再不遲疑,伸手抄起桌面上一個紅酒瓶,然後對準他的腦門就是一瓶子給砸了下去。
砰!
紅酒瓶子直接在他的頭上炸裂開來,玻璃渣子濺了一地,他疼得抱著腦袋直接就給蹲地上了。
宋岩飛三個見鍾建新被我一酒瓶砸倒,齊齊的發出一聲怒罵,然後朝著我撲了過來,不過卻被我身邊的哨牙、秦勇和大羅小羅幾個攔了下來。哨牙他們最近都在苦練軍體拳,出手真是那叫一個快很準,幾拳就把不自量力的宋岩飛三個撂倒了。
我們這一鬧,夜總會裡的人都圍了過來,燈光大亮,勁爆的音樂也給關了,直接驚動了二樓上的黑豹。黑豹帶著一群看場子的混混,還有幾個拎著甩棍的保安,怒氣沖沖的過來了。
鍾建新好像認識黑豹,這時候就捂著流血的額頭,急忙的迎上去喊了聲表哥,然後添油加醋的說他被我們當冤大頭坑了,還說我用紅酒瓶砸破了他的頭,讓豹哥幫他報仇。
黑豹見到是我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旋即面帶怒色的說:「陳瑜,你故意來的場子鬧事?」
我笑了笑說:「黑豹,如果我來鬧事的話就不會帶幾個女生過來,而是帶一群兄弟過來了。」
黑豹看看我們十來個人,其中女生居多,就有點相信我不是專門來鬧事的,他就問了是怎麼回事?我身邊的哨牙把事情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黑豹就點點頭說:「行,既然這紅酒是我表弟當時答應請你們喝的,那這紅酒錢你們不用給了。」
鍾建新還指望他這個表哥幫他出頭呢,但是忽然聽到黑豹這麼說,他頓時就委屈的喊了聲:「表哥——」
「你給我住嘴」黑豹沒好氣的瞪了鍾建新一眼,然後望著我說:「你還有問題嗎?」
「沒有!」
我說著就準備跟哨牙他們一夥離開,但是這時候黑豹卻忽然冷冷的說:「你沒有問題了,但是我現在有問題。」
我和哨牙幾個對視了一眼,然後望著黑豹皺眉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黑豹冷冷的說:「你在我的場子,一言不合就將我表弟的頭都給打破了。今天不給我一個交待,你們別想走出我們金殿的門口了。」
「沒勁,我還以為黑豹辦事挺公道呢,原來也是這德行,你倒說說想我給你什麼交待?」
黑豹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一個空紅酒瓶遞給他身邊的鐘建新,說陳瑜剛才怎麼砸你的,你就用這紅酒瓶怎麼砸回去。鍾建新聞言頓時眼睛就亮了,像接過尚方寶劍似的接過酒瓶,轉過身來獰笑的望著我,拎著酒瓶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