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官過來的時候,他的幾個朋友還有鄧雯、倪安琪兩個女生都一直在盯著,看到我這麼慫,竟然直接答應把才給他們先吃,那幾個職中的男生得意的笑了起來,還吹噓說這一片兒是他們職高的地盤,沒人不怕他們。
而那兩個女生表情有點怪怪的,尤其是倪安琪,看我的眼神還有了一絲鄙視,估計像她這種叛逆少女,最瞧不起膽小怕事的男生吧。
大排檔廚師很快的又重新幫我們做了一份豉汁青口,服務生端了過來,平日哨牙最喜歡吃這個的,可是今個兒連筷子都沒動。我知道他是不服氣,這小子平日很膽小怕事的,沒想到喝多了幾杯之後脾氣見漲,一副天王老子我都不怕的樣子。
被張哲官這小黃毛一攪和,我們幾個吃東西的心情都沒了,幾個人都不再說話,喝了一會悶酒,旁邊那一桌人倒喝的蠻熱鬧的,尤其是那個張哲官,大嗓門吆喝個沒完沒了,一群人輪番給兩個女生敬酒,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這群傢伙想灌醉人家兩個小女生,偏偏手段還那麼直接無恥。
鄧雯估計很少喝酒,幾杯酒下肚就暈暈乎乎的趴下了,而那個叫倪安琪的似乎酒量不錯,被張哲官幾個人輪流敬酒,灌了兩輪,竟然只是臉頰微紅,神智還清醒的很。
倪安琪是陪閨蜜來見網友的,張哲官幾個人長得磕磣,本來她就不想久待,現在她也瞧出來這些男生是不懷好意,分明是想灌倒她們,讓她更不想待下去了,她端起桌面的酒杯,把杯子裡的啤酒一口悶光,杯子一放,說:「時間已經不早了,小雯也喝醉了,我們要回去了。【?】」
張哲官一夥當然不會讓她們走,死攔著說今晚喝酒還不夠盡興,還要多喝幾杯,倪安琪脾氣也不小,頓時就翻臉了,說:「滾開,真當我是無知少女啊,合著你們剛才車輪戰灌酒,當我看不出來啊?今晚的事兒我不跟你們計較,我們現在要回去了,識趣的就給我滾開!」
說完她就攙扶起鄧雯,準備離開,張哲官見對方已經撕破了臉皮,也沒什麼好偽裝的了,直接一手拽住倪安琪的手腕說:「罵了隔壁的,耍我們呢,約出來東西吃了酒喝了,完事拍拍屁股就想走,沒這麼簡單。」
倪安琪憤怒的推開他,氣憤的說:「你夠了,你想怎麼樣?」
張哲官猙獰的一笑:「嘿,還能怎麼著,當然是找個地方和我們幾兄弟玩一玩咯。」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圍住了她們。
鄧雯已經喝醉,倪安琪扶著她又跑不了,她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慌張,強作鎮定的說:「你們敢,你知道我哥是誰嗎?」
「管你哥是哪個山炮。【?】」張哲官這夥人明顯是天不怕地怕的,一群人強行的就拉扯的要把她們拖走,他們今晚是開著一輛無牌照的麵包車過來的,只要把兩個女生弄上車,這事就妥了。
倪安琪這下知道害怕了,大喊:「救命!」
周圍還是有幾桌客人的,但沒人敢管閒事,大排檔老闆帶著兩個夥計出來,張哲官橫了老闆一眼,陰測測的警告說:「我跟我女朋友吵架了,你們別多管閒事啊,否則別怪我掀了你的大排檔。」
說完,他掏出兩百塊錢扔在桌面上,算是買夜宵的單子。
做生意的人都不喜歡惹事,大排檔老闆猶豫了一下,最終沒出手幫忙。眼看兩個女生就要被職中幾個小崽子拖上車,哨牙和大羅小羅三個人都望向我,意思很明顯是問我咋辦?
我們今晚都喝多了幾杯,況且本來就對這幾個職中生心有怨言,加上張哲官他們強擄女網友的行為讓我們覺得很卑鄙下流,我咬咬牙,低聲說了一句:「揍他們。」
如果不算今晚在ktv跟秦勇和魏晟金那點肢體小衝突,這算得上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干架,所以心裡挺緊張的,慶幸的是張哲官一夥也是只有四個人,人數並不比我們多。從體格上面來說,大羅小羅兩兄弟身材魁梧,我們還是占據很大優勢的。
我拎起一支沒開瓶的啤酒,哨牙幾個抄凳子的抄凳子,撿搬磚的撿搬磚,都拿著武器,一聲不響的急步沖他們走了過去。
黃毛張哲官正和倪安琪拉扯,我走過去一手拍了拍他肩膀,說:「兄弟,這樣做好像不好吧?」
這小子還不明白什麼情況,回頭就沖我惡狠狠的說:「滾你麻痹……」
他的髒話都沒說完,我手中的啤酒瓶已經在他頭上開了花,「嘭」的一下暴響,玻璃渣和酒水四濺,殷紅的鮮血從他頭頂上緩緩的流出來。這廝被我啤酒瓶爆了頭,竟然還能站得穩沒倒下去,我得勢不饒人,立刻又飛起一腳把他踹倒,騎在他身上,左右開弓,噼噼啪啪的給了他幾個耳光,然後吐了一口唾液,說:「什麼玩意?」
在我剛才動手的那一刻,哨牙幾個人也同時衝著另外幾個職中的學生出手,有心算無心,我們是偷襲,而且還有武器,這根本不是打架,而是一面倒。那幾個職中的學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全部被我們撂倒在地。
哨牙扔掉手中半截磚頭,然後過來大腳大腳的踹小黃毛張哲官,一邊踹還一邊罵:「小王八蛋,叫你裝,叫你搶我們的東西吃,弄死你這小崽子。」
倪安琪這叛逆少女見我們幫她解了圍,氣焰也囂張起來,也過來踹張哲官,她比哨牙還狠毒,專門挑關節、小腿骨的地方踩,一腳下去,張哲官就發出殺豬般的哀嚎,疼的滿地打滾。
我見也差不多了,就拉住她說:「算了,教訓得差不多就可以了。」
倪安琪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我,眼神中沒了剛才的鄙視,還有了一絲好感,跟我說:「今晚多謝你們了。」
「舉手之勞而已,估計大排檔老闆已經報警了,我們趕緊走吧。」
這叛逆美少女先去還是挺鄙視我的,尤其是見到張哲官搶我們那碟豉汁青口貝我不敢吱聲的時候,她更是非常的瞧不起我,可能是覺得我太慫蛋了。
但最後整個大排檔只有我們這幾個慫蛋站出來幫她,不但讓她意外,還讓她刷新了對我們幾個人的印象,估計她現在心裡不覺得我們慫蛋了,而是覺得我們剛才好低調。
我們一伙人就要離開,那個張哲官還勉強的爬起來,用手支撐著地面,抬頭瞪著我們,嘶啞著聲音說:「小子,你們夠狠,山水有相逢,有種留下名字。」
大家一聽就知道這小崽子想找我們復仇呢,哨牙一點不慫,剛想把自己的名字報上去,我一把扯著他,然後走到張哲官跟前,很裝逼的說了句:「我是二中的倪霸,有種你就來二中找我報仇,不敢來你就是孬種。」
張哲官眼神中滿是恨意:「倪霸是吧,好,你給我等著!」
倪安琪攙扶著醉倒的鄧雯,斜著眼睛問我:「你是倪霸?」
我說:「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倪安琪說沒事,然後攙扶著她同學上了雅馬哈,說句「拜拜」然後開車走了。我愕然的站在原地,感覺有點不對勁,轉一想,才發現原來這妞也姓倪,和我們學校高二的老大倪霸同姓,兩人該不會是什麼親人吧?
我覺得應該沒這麼巧,所以也沒放在心上,而哨牙他們則笑眯眯的攀著我的肩膀說:「陳瑜,你竟然對那小黃毛自稱是霸哥,真夠賤的,估計以後霸哥被職中的人揍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