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保證完成任務。」秦楊眉開眼笑道,一雙眼睛在大囧的柳如雲身上轉啊轉著。
慌忙之中的柳如雲連放了幾次也沒把又高又大的布袋熊放進衣櫃,見秦楊笑的可惡,一扭腰,把布袋熊拋了過去,「笑什麼笑!」
秦楊一把撈過潔白的布袋熊,低頭把鼻尖埋到長長的絨毛裡面深深吸了口氣。
「真香啊!」
「去死!」
柳如雲紅著臉一把搶過布袋熊藏在身後,抬腳就要踢秦楊的屁股。
「虛!」
秦楊卻又把食指放在唇邊,另一隻手指了指電視機上方的攝像頭。
柳如雲慌忙收腳,卻又咬著紅唇沖秦楊比劃了幾下粉拳,那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像極了擔心被母親撞破早戀的少女。
秦楊一時竟有些看痴了。
反正自己的小秘密已經被秦楊撞破,柳如雲便坦蕩起來,她從容的將布袋熊放進衣櫥。再站起身時,面色又恢復到之前的端莊。
秦楊眨著眼睛跟看變魔術似的看著柳如雲。
這……前後真是同一個人嗎?
「看什麼看?」柳如雲又白了秦楊一眼,嬌嗔道,「還不趕緊去。」
「現在去啊?」秦楊笑的越發猥瑣,「這種攝像頭沒有內存是現場傳輸式的,信號最大發射距離是一百米,所以,接收器應該在招待所的某個房間裡。咱們倆進來的時候肯定已經被他們的眼線看到了,這會兒負責監視你的人肯定在那頭等著看好戲呢,我現在去根本就沒有機會。」
「看好戲?看什麼好戲?」柳如雲輕哼道,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呢?」秦楊嘴角弧度翹的那叫一個高,「孤男寡女,夜色之中……還能有什麼好戲?」
「你……你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柳如雲低嗔道,扒拉開秦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你幹嘛去?」秦楊追了出來。
「走啊,我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
上了車,秦楊扭頭看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柳如雲,問道:「去哪兒?」
「隨便找個賓館湊合一晚上吧。」柳如雲輕嘆一聲,目光有些渙散。
「怎麼了?」秦楊問道。
「我還以為我是得到了一個機會,沒想到是一個陷阱。」柳如雲黯然道。
「灰心了?」秦楊又問。
「有點。」柳如雲悽然一笑。
「其實你早該想到了。」秦楊把車子發動起來,「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的頭又不必別人的大,憑什麼天下掉下來的餡餅會砸到你?」
「我何嘗不知道這些,可心底里總是有那麼一點點幻想,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柳如雲搖著頭。
「用不著說這麼喪氣的話吧。」秦楊將車緩緩駛出招待所大院,「車道山前必有路,說不定你又遇到了一個暗中關注你的貴人,這就是你的機會。」
「官場上哪兒有那麼多貴人?陰一套陽一套的小人倒是到處都有。」柳如雲有些失神道,「當面跟你和善的笑著,轉過臉就背後捅你一刀。」
「你能感覺出來刀把握在誰的手裡嗎?」秦楊問道,「會不會是……關公子?」
「我的升遷肯定擋住了好多人的路,這些人都有可能在背後算計我,」柳如雲雙眸凝神,「但絕對不會是關公子。」
「為什麼這麼說?」
「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關公子,會花費這麼大的力氣玩女人嗎?升值常委三天就到位,這得多大的能量!把我直接掉到一個二線部門掛起來,再躍武揚威的過來找我,豈不是更省事?」柳如雲分析道:「再說,關公子有什麼理由監控我?不要跟我說偷窺什麼的,像他那種身份地位的人,多少女人都會主動投懷送抱,還用得著偷窺我?」
「那可不一定。」秦楊低聲嘟囔著。
是有大把的女人主動對關公子投懷送抱不假,但氣質魅力姿色能比得上柳如雲的能有幾個?更何況她頭上還頂著個對年輕男子近乎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光環——27歲的正處級幹部!
「你說什麼?」柳如雲沒有聽清秦楊在說什麼。
「我是說,關公子的嫌疑還是最大。」秦楊面不改色的說著。
「理由?」柳如雲追問道。
「你以為國外那種剛剛研製出來的高科技產品,在國內隨隨便便就能買到嗎?」秦楊給出了一個專業的理由,「沒有熟人,沒有過硬的新域,你就是拿著再多的錢,那幫老外也不定鳥你。你認為神京那些處級或者副處級官員有多大概率能接觸到這個層面的外國人?」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關公子的懷疑的確最大。」柳如雲點點頭,隨即秀眉又是微微一皺,「可問題是他沒有理由啊!」
「所以說,這裡面肯定有陰謀。」秦楊緩緩加著油門,已經自動變回來的伊蘭特沿著寬闊的大道漫無目的的行駛著,「據我所知,上頭正在整風,你說有沒有可能你是他們臨時拋出來的替罪羊。」
替罪羊?
柳如雲倏地瞪圓了眼睛。
神京的南丐北儒幾乎盡人皆知,尤其是南丐洪森幾乎無惡不作,早就鬧的民怨沸騰,上頭豈能不知道?
或許那些八府巡按沒有膽子動後台通天的洪森,但拿下一個與他相關分量又差不多的官員糊弄糊塗老百姓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洪森多半也樂意配合,可問題是有分量的那些官員之間早就結成了牢不可破的聯盟,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管拿誰來做這個替罪羊都有可能給暗中覬覦的對手可乘之機。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臨時從外面拉來一個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的倒霉蛋了。
不幸的是,這個倒霉蛋正好是她。
想通了這一環,柳如雲立刻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在三天之內火箭提升,為什麼到任之後,公檢法三部門的人根本就不拿她這個主管領導當回事。
柳如雲轉過頭,看著秦楊專注開車的側臉。
沒想到自己這個在官場浸染了五年的人居然還沒有他一個官場之外的人看的透徹。
「想不想玩得刺、激的?」
秦楊忽然咧嘴沖柳如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