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還沒多久,海面就掀起了震動,然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讓夏風很是吃驚。
白老人做了什麼,他摧毀了剛才去的地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今晚所看到的很震撼,知道的也很震撼,然而,夏風始終堅信一句話,對任何事都要抱有懷疑的精神,尤其是當遇到一個陰謀家的時候。
白老人的確拿出了自己的誠意,只是這份誠意是不是存在水分誰也說不清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到最後的一刻,誰也不能確定。
華夏那邊估計很快就會動手,在回去之前,他需要和『夏風』,也就是白老人的兄弟老六見上一面。
誰找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見面。
當夏風找到『夏風』時,後者感到很吃驚,他以為夏風已經走了,沒想到夏風找到了自己。
「有事請說。」
夏風聳了聳肩,「顯然,你不是他的對手。」
這話說得很平淡,但這個『他』字,卻讓老六非常驚愕,夏風能說出這話,顯然他剛才就在場,可是老六不明白,明明實力比夏風強,卻沒有捕捉到夏風的氣息。
「我沒動你的女人。」既然夏風在場,就聽到了他和神秘人的對話,肯定會在意凌慕寒被誰抓走了,老六一開口就很直接的給了答案。
夏風盯著老六,眼神不變,沒有急著說話,被這樣盯著,讓老六很不爽,冷哼了一聲,「我還沒有下作到在一個女人身上打主意。」
「那很難說,你們這幫人太擅長算計,你們推動了整個世界,只要是對你們有利的事都會做,下作不下作,根本不重要。」
這話讓老六更窩火,冷意也更強,「我說了,不是我,信不信由你,我也用不著和你解釋這麼多。」
「好,我相信你。」夏風道。
偏偏這句乾脆的話,又讓老六遲疑了,就因為夏風的回答太快,太乾脆了。
「你這認可真是的,我懷疑你,你有想法,我相信你,你還是有想法,那請你教我,我應該怎麼做?」
老六雙眉推高,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才道,「別兜圈子了,你所謂的私聊是什麼意思?」
夏風坐下來,翹上了二郎腿,想摸一支煙,卻現已經沒有了,帶著笑容看著老六,「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情感會改變嗎?」
「你究竟想說什麼,如果這樣兜圈子,我沒有時間陪你玩猜謎遊戲。」老六一甩手,就要離開。
「難道你不想知道今晚和你打架的人是誰?」一句話,讓老六停步了。
夏風起身站起來,緩步走近,「情義,會隨著環境變遷和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你們經過得太久了,有些東西,開始變質了,又是什麼導致你們的情義生了改變呢?」
笑了笑,夏風又道,「因為有的人在思考為什麼要去一件事,是不是真的存在意義,而一直想去做某件事的事,他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為什麼在無數的歲月里還會去堅持,一切都是疑問。」
今晚去了那個地方,從白老人的操作來看,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前腳一走,後腳就成了爆炸,傻子都知道白老人是不想那個地方繼續存在下去的。
所以,夏風在賭博,所以進行了試探。
老六忽然一把揪住了夏風的衣服,滿臉冷意,「小子,我警告你,你的這種伎倆在我眼前沒用。」
看著老六的臉,又看了看揪住衣服的手,夏風臉上沒有變色,「我是不是在離間你們,你心裡有數,老六,姑且這麼叫你吧,我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我同樣將兄弟之情看得很重,可我同樣被當做兄弟的人出賣過,我也不相信那是真的,但事實往往不會隨著我們的主觀而改變。」
夏風的淡然讓老六臉上幾度生了變化,他逐漸的鬆開了手,坐下來,顯得很蒼涼。
「我擔心我的女人,我懷疑就是你們做的,你我的立場不同,這是人之常情,那麼,你們彼此做了什麼?」
「有些現象在表明是你大哥做的,有的現象卻在說明,又是你,或者是你兄弟老八,但是……」夏風故意將音拖了很長。
老六隨口追問,「但是什麼?」
「我不明白,他今晚為什麼要做給我看,為了做給我看,不惜踐踏兄弟之間的情義。」夏風這話,就等於擺了白老人一道。
當老六聽了,牙關緊咬,跟著惆悵的大笑,「我很不願意相信,可這個世界能將我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人又有多少呢。」
聽到這蒼涼的笑聲,夏風幾乎可以篤定,老六早就懷疑了,只是礙於兄弟之間的情義,沒有揭穿罷了。
這些人啊,個個都是精明得跟猴子似的。
「你要求的私聊,恐怕目的不這麼簡單吧。」很快,老六又恢復了常態,目光死死的鎖定在夏風身上。
看著這眼神,夏風聳了聳肩,「那你覺得我會有什麼目的。」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是想策反我,對嗎?」問話的時候,老六的神態更加嚴肅。
可是當夏風聽完這話的時候,卻大笑了起來,看了老六一眼,說道,「你知道嗎,像你們這樣的人很讓人討厭,因為你們永遠都會覺得自己很聰明,將一切都看得透,算計得好。」
一句話讓老六皺眉了。
「你們的自以為是到頭來又換回了什麼?」夏風鄙夷的笑著,「我的目的,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說著,夏風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你我的身份對換還需要延續很久一段時間,我想說的僅此而已,至於你們兄弟之間是不是產生了縫隙,是具有因為什麼原因導致了有了縫隙,和我有關係嗎?」
丟下了這麼一句,夏風沒有久留,從客觀來講,他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利用白老人和兄弟之間出現的縫隙,能夠將老六展成自己人,當然是一件大好事。
今晚白老人讓他看到的那些隱秘,是不是真的根本無法肯定,還有,他們之間所謂的裂痕,又是不是故意所為,專門引自己上套,同樣無法確定。
所以夏風在關鍵的時候剎住了車,有些話說到一定的程度就行了。
如果老六等人和白老人真的是因為某種原因出現了裂痕,根本用不著他費勁,這個裂痕會越來越大,不為其他,他們活了多久無法追尋,當了這麼久的兄弟,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這個原因絕不會那麼簡單。
故此,夏風就很明白,他在一旁煽風點火未必能夠起到理想的效果,說不定還會老六多想,這類人太難對付了,乾脆就順其自然的展。
夏風走了很久,老六都沒有離去,他在不斷的推敲夏風的心思,還想了更多有關兄弟之間的事。
但是說真的,老六真的懷疑過今晚對他動手的人就是白老人,夏風再進行證實,他的心很寒冷,自己的大哥改變一個身份,以這種方式來對自己進行試探,那還能稱為兄弟嗎?
越想下去,老六覺得越淒涼。
除此之外,他還在思考,究竟是什麼人抓走了夏風的女人凌慕寒,可不管是誰,這個人的目的都不單純。
其一,夏風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激進,但傻子都知道,對他們肯定多了很多防備,其二,原本因為其他事,他們兄弟之間就開始有了想法,凌慕寒的失蹤,讓他們有了更多的猜忌,進一步的破壞了彼此的關係。
如果可能,老六真恨不得立即揪出這個人,將他幹掉。
可對於兄弟之情,老六的心也的確寒了,很多事讓他不得不去思考白老人在幹什麼,是什麼事讓他甚至不願意向自己的兄弟吐露。
惆悵的呼出了一口氣,老六用力的揉了揉臉頰,苦澀的自言道,「難道真的會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嗎?大哥,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曾經真的又拿我們當兄弟嗎,或者一開始只是用兄弟之情在綁架……」
……
某個地方,凌慕寒和李威被關在一個很空曠的大房間,他們並沒有被綁住,只是無法逃出去。
原本兩人都以為那個抓走他們的神秘人會對他們不利,不過那人沒有這麼做,甚至沒有多和他們說話,但是兩人知道,這個人抓住他們,一定是為了威脅夏風。
「混蛋。」李威暗罵,他仔細的將房間搜尋了一遍,根本無法找到逃出去的辦法,唯有的通風口被比大拇指還粗的鋼筋交替的封死,以他的本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雜種,有本事就出來,你這算什麼意思。」聲音不斷在房間裡迴蕩,然而,並沒有傳來回應。
「喂,有沒有人,都死了嗎,我草媽,沒種的軟蛋……」李威不斷的吼喊,不斷的謾罵,而且越罵越難聽,他只有一個目的,將抓來他們的人給引出來。
可是喊了很久,李威嗓子都快冒煙了,依然沒人出現。
「算了,別喊了。」凌慕寒勸道。
李威一屁股坐下來,皺眉問,「慕寒,那雜種抓住了我們,目的肯定不單純,你覺得他究竟想幹什麼?」
看了李威一眼,凌慕寒遲疑片刻,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好說,他抓住我們,肯定是為了阿風,至於是為了威脅還是其他的事,就不清楚了。」
聽到凌慕寒這話,李威來了精神,「我怎麼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實很簡單,我們被抓了幾天了,如果是為了威脅阿風,他會從我們身上下手,錄音,視頻,甚至更可怕的事都有可能,但他偏偏沒有這麼做,才讓我有了另一種想法。」
「什麼想法?」李威坐直了身軀,臉色凝重。
「也許這個人是在故意製造一種假象,利用我們被抓這個事實推動什麼。」凌慕寒說道。
李威雙眉推高,仔細的尋思了一陣,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如果這個可能是真的,那麼,他們就不會有危險,只不過在對方目的沒有達到之前,是無法離開的。
就在這時,鎖住的大門傳來聲音,打開之後,抓他們的人走進來,帶著笑意,「傳聞中,夏風身邊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簡單角色,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凌小姐,你很讓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