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小說家啊 第377章 《影子帝國》
第377章 《影子帝國》
「琳娜，我出來辦公室之前，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再電腦跟前，反覆猶豫了幾次。
卡羅爾還是果斷放棄了《平凡與偉大》，打開了a先生發來的完整稿件，
即便是《平凡與偉大》還不錯，但作為a先生最忠實的讀者，自然還是比不上a先生的新書《影子帝國》。
朝著辦公室外喊了聲，也沒等應聲。
卡羅爾就再轉過頭，有些急匆匆地望向電腦上，已經打開的《影子帝國》，
眼睛裡帶著些興奮和激動。
《影子帝國》終於完稿了啊，這意味著他今天就能看到《影子帝國》的結局。
強忍著沒直接就翻到之前已經閱讀到的地方，直接去翻看《影子帝國》的大結局，
卡羅爾還是從頭翻看了起來，他決定完整地閱讀一遍a先生的這部作品。
「呼……」
長吐了口氣，卡羅爾想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些再閱讀。
但《影子帝國》完整的內容就在眼前，實在是讓人很難不激動。
不過沒事，a先生的文字總是能輕易地將他拉入到故事，
就這樣開始閱讀，隨著文中的字句描述，故事的進展，
很快卡羅爾先前那些情緒就被拋之腦後了，只是沉浸其中，隨著劇情，而情緒起伏。
……
《影子帝國》是部有些荒誕恐怖風格的魔幻現實主義題材作品，
開頭，從常默影子偶爾消失，引入了這個故事。
故事的進展，也讓人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先前，
常默去精神醫院看了精神醫生，
但醫生神情驟然變換的癲狂模樣，讓常默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還是眼前的醫生也有問題，
在最後身後醫生怨毒的囈語聲中，
常默瘋了似的逃離了診室，
直到跑到了精神醫院的門口，常默才猶豫著，重新回去醫院門診樓拿了藥。
袋子裡裝著藥，
常默用手捏著，低著頭，一路走出了醫院，沿著路走。
沒有叫車，甚至有些恐懼，再在路上遇到行人，
他害怕，突然有人跟他說一些莫名的話，
就像是早上那保潔，就像是中午時那出租車司機。
他也不敢抬起頭，目光一直緊鎖在陽光下，照著的自己影子上，
他恐懼，某一刻自己的影子就那樣憑空消失。
「小伙子……」
不知道走了多遠，地上的影子還在。
路邊有人喊。
常默頓了下動作，緊跟著埋著頭，再加快了些腳步。
「小伙子？」
那人越喊，常默走得越快，最後乾脆跑了起來。
「……幹什麼呢，跟遇到鬼一樣……」
那是街邊家店鋪，店鋪老闆正沿街招呼著顧客，看看他店裡的衣服，
看著常默跑遠，有些莫名其妙，
搖著頭，拿著手裡的衣服，就轉過頭，要重新回去店裡。
只是這時候，這店鋪老闆赫然頓了一下，
然後臉上的神情驟然從無奈變成狠厲，眼底帶著陰翳。
「……瑪德，一群臭傻逼……老子的衣服不買是吧……」
「老闆，你這件衣服咋賣啊……」
這時候，突然再有過路的人在店門邊頓下腳，問了聲，
背對著店門口的店鋪老闆，臉上神情肉眼可見的變換，
狠厲陰翳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沐吹風的熱情笑容，
「誒，這件是吧，這件便宜，妹妹，你先拿去試試，看看滿意不滿意再說價格……」
……
另一邊，常默在那一聲喊聲中，就像是驚弓之鳥，
這些天影子的折磨讓他精神已經接近崩潰。
這會兒，已經有些精神崩潰似的，常默一路跑出去很遠，
直到累得喘著粗氣，才停了下來。
「呼哧……呼哧……」
肺里往外吐著粗氣，常默睜大了眼睛帶著紅色血絲，通紅一片，
抬起頭，望著周圍，又再低頭看著地上的影子，有些疑神疑鬼地來回望著。
最後再低下頭，遲疑地望向了手裡還捏著的藥。
這個藥吃下去會不會好一些……
藥是拿瓶子裝著的，常默伸手去擰開藥瓶蓋子，
只是擰了一半，常默就再頓住了動作，
他想起了之前那醫生癲狂怨毒的模樣，
想起那醫生最後怨毒的囈語……
他不敢吃了。
只是緊跟著，
低著頭的常默，瞳孔驟然放大，眼睛也睜大許多，
他的影子，
再次消失了。
「……小伙子，你幹什麼呢！」
突然，旁邊再響起了一聲類似質問的聲音。
常默睜著眼睛，張開了嘴，
「啊……」
最後放出如同哀嚎般癲狂的聲音，
他睜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他抬起頭，看到他正在廣場上，
卻看到廣場上這一幅恐怖的畫面，
廣場上過路的，停留的每一個人，臉上都突然帶上了先前那醫生臉上一樣的表情，
原本逗弄著調皮孫子的老太太，臉上突然變得陰翳，一把將孫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孫子也不甘示弱，臉上帶著怨毒，咧著嘴。
路邊的一對男女，突然就吵了起來，男人臉上帶著陰狠，嘴裡罵著，
女人紅著眼睛，臉驟然沉了下來，伸手就去摳男人的眼睛。
還有個沉默著的年輕人，臉上突然變得肆無忌憚，張嘴不停說著些污穢的詞語。
有人瘋狂，有人怨毒，有人哈哈嘲諷地笑著，做著些常人不會做的事情。
這荒誕地一幕，
讓本就瀕臨崩潰的常默無法接受，
「啊……」
再發出一聲吼聲，常默跌倒在了地上。
……常默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怪異地笑容，肆無忌憚地嘲笑著廣場上這些癲狂怨毒的人。
……
這算是《影子帝國》開頭一部分的一段高潮。
廣場這段，常默目睹這瘋狂荒誕一幕的景象，
讓第好幾次看的卡羅爾，依舊覺得毛骨悚然。
abc先生用很長的篇幅，很詳細地描寫了這個廣場上的每一處細節，
讓腦海中的畫面變得格外真實而豐富，久久沒辦法抹去。
再看到這兒，卡羅爾都忍不住有些發毛地抬起頭，
望了望除了他沒有別人的辦公室，
再看了看自己腳邊的影子還在，才再繼續閱讀了下去。
……
再往下，《影子帝國》的故事算是進入了中段。
故事沒再以常默的視角去進行，而是再換了個人。
這是一位精神病院的護士。
就是之前常默去的那家精神病院。
在文中描寫，這位護士還與常默有過一面之緣。
在常默去往那醫生的診室時，這位護士還為他指過方向。
護士叫胡艷。
胡艷這些天，總是感覺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都有些奇怪，
她居住的屋子裡，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些原本在她印象中，
該在一個地方的東西，突然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而她對此全然沒有印象。
就像是客廳里的椅子，在昨晚睡覺之前，她沒有去挪動過，
但醒來的時候，卻看到那張椅子就擺在臥室里，上面還披著件不知道是誰的衣服。
讓醒來的她嚇了一跳，
當時她就懷疑家裡進來人了，立馬就報了警。
但在警察來之前，她就看過了家裡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
可是等到警察來的時候，那件先前一直披在那張座椅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而那張椅子，就好生生擺在客廳里。
一定是我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覺。
一定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沒事兒的。
或者，是自己突然出現了夢遊？
胡艷忍不住這樣想，
但還是在去到醫院的時候，找了醫生。
在精神醫院工作，她實在見過太多已經出現嚴重幻覺，還不自知的人。
她害怕自己也這樣。
醫院的醫生同事，給她開了些藥。
說是一些安眠藥物和鎮定藥物，另外讓她注意休息。
醫生她還不是很嚴重，就暫時這樣就行。
另外，她的護士長竟然就這樣批了她好幾天的假期，讓她好好休息。
要知道，醫院的護士一直不夠啊。
對了，除了屋裡莫名其妙的變化，
最近醫院裡的同事看她的目光，也總是很奇怪，
醫務科的主任，還有科室的主任，最近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望著她，
其他同事也是。
這些變化，讓胡艷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感覺哪裡都不對。
到了夜裡，
休息在家的胡艷，臨睡覺之前，
她用客廳的桌子抵住了門，
這樣讓她有了些安全感。
如果有人趁著她睡覺闖進來，
這樣至少有聲音吧？
甚至她將客廳里那張椅子，也擺在了那張抵住門的桌子上去。
這樣，她才回了臥室。
又有臥室的床頭櫃，抵住了臥室門，才躺在了床上，
然後，她失眠了。
腦海中，
不停地回想著這些天屋裡奇怪的事情，
以及醫院同事突然跟她說得奇怪的話，
比如前些天，她明明記得她睡覺之前用了馬桶之後，將馬桶蓋扣了下來，
但早上醒來的時候，卻看到馬桶蓋翻了起來，
馬桶跟前，還有些類似尿液的東西，
那時候，她只是覺得自己可能是忘了自己晚上起夜過。
另外，
前天的時候，科室的主任突然問她要不要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當時都讓她愣住了，她和科室主任從來沒有什麼交情，從來沒有私下裡的來往，
這樣的事情也從來沒發生過，科室主任看她的目光，也讓她格外的不舒服。
她皺著眉頭就走了，卻也沒跟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情。
但今天的時候，
醫院剛來的那小護士，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湊過來問她，
「聽說那個誰會對護士下手？」
然後還沒等胡艷說話，那小護士就被護士長給罵開了。
這會兒，
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些，
越是想，胡艷越是睡不著覺。
怎麼會這樣？
究竟是怎麼了？
胡艷異常地煩躁，甚至感覺頭都開始疼了起來。
「呼呼……」
最後她猛喘了幾口氣，從床坐了起來，
伸手去拿床邊今天才開的安眠藥，
只是手還沒伸出去，她渾身就僵住了，
「呼呼……」
在她身後，突然就響起了喘息聲，
可是臥室屋裡，除了她，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啊！
胡艷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誰，誰在那兒！」
脖子有些僵硬著，緩緩轉過了頭，朝著身後望去，
只是身後，空著，什麼也沒有，只有空著的床，還拉著窗簾的窗，
只是這時候，突然，
「誰，誰在那兒！」
在胡艷的腦後，再響起了道聲音，
聲音透著驚恐，有些發顫。
只是胡艷卻已經不敢回過頭，
因為那身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和她一模一樣。
……
「……護士長，能給我再批兩天假嗎？」
「不是已經批過三天了，怎麼還休息？」
穿著有些靚麗的衣服，胡艷扭著腰胯，進了護士長的休息室，有些輕佻地說道，
護士長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高興。
「誒……護士長，伱就再給我批兩天假嘛，這是科室主任的條子，他說我需要再休息休息。」
胡艷輕輕扣著手上剛做的美甲，
「最多兩天，要還休假，你乾脆就別來了，我說得！」
護士長皺著眉頭，再說了句。
胡艷嘻嘻地笑了起來，再逐漸笑得有些癲狂。
護士長皺著眉頭看著，沒有說話。
胡艷才再滿臉笑容地走了。
護士長轉回視線，搖了搖頭。
再埋頭處理著手裡的工作，
只是緊跟著，動作逐漸停下，
護士長緩緩重新抬起頭，
臉上露出一張陰沉的面容，
「臭婊子……」
緊跟著，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繼續忙碌著手裡的事情，
只是地上，那燈光照著的影子，短暫地消失了一會兒。
……
「呼……」
「呼……」
地上一片狼藉，從睡夢中醒來的胡艷，
恐慌著，用手撕扯著，自己的美甲，
美甲的甲片貼得很老牢固，撕扯間，胡艷手指間流淌下來血，往下滴落，
只是這疼痛，卻都沒讓胡艷停下來。
她從來都不做美甲，特別是成為護士之後，
醫院的要求，以及她自己的要去，都不允許她自己做這種事情，
但今早醒來的時候，她卻看到了自己手指上這鮮艷的顏色，
而旁邊地上，就落在不知道哪來的美甲機器，和著美甲顏料胡亂地散落了一地，
就像是有人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塗抹上去的。
「呼……」
沉重地喘著粗氣，胡艷有些發瘋地撕扯著手指上牢固甲片，
眼淚幾乎就要從眼眶裡流出來，
「呼……」
這是這時候，房間裡，再響起粗重的喘息聲，
胡艷再僵住了動作，
剛才，那聲音，不是她發出的。
「啊……」
有些發瘋似的，胡艷叫了起來，
撕心裂肺地喊著。
只是，緊跟著，也有另一道喊聲喊了起來，
「啊……」
聲音和她一樣，只是顯得格外輕佻，
似乎正嘲諷著她。
這讓胡艷更加恐懼，瞪大了眼睛，
帶著血的手，去擰門把手。
門把手如願的打開了，
只是打開了門，讓胡艷更加恐懼，
原本從臥室里映出的光，在身前映出她的影子，
只是此刻，她眼裡卻看不到她的影子，
「啊……」
胡艷崩潰地，瘋了似的喊叫著。
……
「……胡艷，住院部那邊護士長退休，準備由你來接任。」
「恭喜，恭喜……」
胡艷臉上化著妝，卻像是剛洗過臉，還有一兩滴水往下滴落，
對於醫務科主任的話，站著，有些失魂落魄站著，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大家鼓掌……」
「嘩啦啦……」
在鼓掌聲中，胡艷如同行屍走肉般，往著住院樓走去。
「……聽著說了嗎？」
「住院部的老護士長，之前好心給手底下護士代了下夜班，結果也不知道怎麼了，被嚇了夠嗆。」
「現在人都還是恍恍惚惚的……嘴裡就不停念叨著，『影子』，影子……這一才提前卸任了。」
「誒，你別說了，怪嚇人的。」
聽到旁邊人有人的議論聲，胡艷猛然抬起了頭，睜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