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氣勢洶洶的老百姓當中,大部分都是後來聽到風聲趕過來的,至少一半是沒有中臭毒的,但是卻仍然有一半是老弱病殘,中了臭毒連移動一下都很艱難的。
胡城主握緊了拳頭,他是真的很想很想立刻下令發兵,將這些無恥的賤民們全都給格殺勿論。
然而……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要是一旦這麼做了,他的城主……就做到頭了,整個胡氏家族也恐怕會被國君下令抄家滅族。
忍!
無可奈何之下……
胡城主只能夠忍啊!
太難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難了。
身為一城之主,竟然有一天憋屈到這個程度,簡直是讓人無法想像的,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胡城主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唐燦。
若不是唐燦設下的連環計,自己又豈會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啊!
可偏偏,唐燦這個最大的幕後黑手,此時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走到了胡城主的面前,一臉憂傷地發愁道:「哎呀!城主大人,好像……你的毛……有些不夠了啊!那可怎麼辦呢?這裡可是還有數萬百姓們,嗷嗷待哺呢!」
深吸一口氣,胡城主努力平復憤怒的情緒,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生氣,一定要心平氣和,現在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恐怕只有唐燦了。
「是……是呀!唐大公子不知道有何高見?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局,救助一下……金陵城可憐的百姓們。」
禿頭的胡城主,就顯得和善了許多,但是他說每個字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
「當然!胡城主既然如此有誠意的為了百姓們向我求助,甚至還……」
說到這裡,唐燦的聲音便陡然放大,對著滿城百姓義正言辭地說道,「甚至還許諾只要我能救剩下的這些百姓們,城主大人堂堂一城之主也願意像我下跪磕頭表示感謝……胡城主這等為國為民的胸襟,實在是令在下佩服佩服啊!」
「什麼?下跪磕頭,我可沒……」
胡城主再次一愣,自己剛才的話裡面,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幾個字的啊!
然而,這話被唐燦說出去以後,胡城主想要否認就已經晚了。
因為,老百姓們都聽到了,並且開始二次三次傳播了起來……
「看來咱們的胡城主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父母官的,即便他身上的毛不夠了,也願意向唐大公子下跪磕頭求助……」
「算了!老子也覺得,胡城主算是一個好官了。收回前面說要日你老母的話……不日了。」
……
輿論害死人啊!
胡城主聽著老百姓們的這些話,又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否認要下跪磕頭的話呢?
「好了!好了!城主大人,你的誠意我也感受到了。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就直接一點。你趕緊下跪磕頭向我求助……我就能早一點用一腔的慈悲之心,去救助剩餘的那些老百姓們。」
唐燦的話,真的是太太太賤太欠扁了,可是胡城主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幾萬雙眼睛盯著呢!
他……他能不下跪麼?
不是他屈服於唐燦的言辭才下跪的,而是這濤濤滾滾的民意讓他不得不下跪。
「本爵……懇請……唐大公子……伸出援手……救助剩下的百姓……本爵在此……感激……不盡!」
撲通一下!
胡城主當真就跪下了,然後對著唐燦砰砰砰磕了三下響頭。
城主府的那些親衛們,都看呆了。
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城主大人,竟然被唐燦一步步弄到遍體凌傷,渾身一根毛都不剩下,這都還不算,最後居然還要……向唐燦下跪磕頭?
這簡直是……
從肉體到精神意志上,徹底的摧殘了胡城主一遍。
此時此刻,在這些城主府親衛們的眼中,臉上笑呵呵看起來人畜無害還長的那麼帥的唐府大公子唐燦,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啊!
太可怕了!
笑著笑著就能讓你全身毛髮都被拔光!
笑著笑著就能讓你不得不下跪磕頭!
這特麼還是人麼?
……
「下跪磕頭!本爵都做到了,現在……可以有請唐大公子,再次顯露仙君之威,展現神跡,救救剩下的這些百姓們吧!」
咬牙切齒,胡城主真的是很不能將唐燦碎屍萬段,他狠狠地盯著唐燦看,倒是想要知道……自己身上的毛都拔光了,唐燦還能有什麼辦法……
莫非……將陳永廉這個縮頭知府給抓過來,拔他的毛麼?
這麼想想,胡城主的心裏面……還略微有些平衡,至少也讓陳永廉也嘗嘗這拔毛的痛楚。
可是……
唐燦卻並不是這麼做的,而是轉身衝著唐府裡面吹了個口哨,便看到幾個家丁趕著一隻渾身發臭的母豬從大門口出來。
母豬一跑出來,看到這麼多的人,也被嚇了一跳,急忙調轉腦袋想要跑回唐府裡面。
但是,卻被兩個強有力的家丁架著,然後用一根棍子直接將母豬的四肢給捆綁吊了起來。
「大公子,母豬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綁好了。」
家丁上前來匯報,唐燦便點了點頭,然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指著綁著的母豬,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諸位父老鄉親們請看,這是我唐府內最無惡不作的一隻母豬……」
這個開場白,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啊!
怎麼著?一隻母豬……還能怎麼無惡不作了啊?
而且,你唐府的母豬作惡,和我們這些人又有個毛的關係啊?和今天這個治療臭毒又有毛的關係啊?
唐燦卻是不理會這麼多雙不解的眼睛,繼續說下去:「該母豬在我唐府當中,罪行簡直是令人髮指。不僅不配合公豬配種,不生豬崽,更是每天想方設法跑出豬圈,四處拉屎,踐踏府中花園……大家說,這是不是十惡不赦,壞得透頂了……」
眾人:「……」
唐燦繼續一臉認真地走到母豬面前,猛地一下拔下一撮豬毛後說道:「所以,此等惡貫滿盈的母豬,其罪當誅。既然胡城主用來贖罪的毛髮已經用光了,那麼剩下的百姓們……用這隻母豬身上的豬毛,也是一樣的……」
嘩啦一下!
總算是說到了重點……
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吃了一驚。
胡城主更是氣得快發瘋了。
啥?用……用母豬身上的毛……也……也可以的?
本爵身上的毛髮,和……和一隻母豬身上的豬毛,竟然是等同的作用麼?
那那那……那還拔了我一天的毛?一根都不剩了啊!
……
【下一更,下午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