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周玄意艱難的掙開眼睛。讀書都 m.dushudu.com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在小殘界對決上那尊古老的山神,讓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凡人之軀和古老神祇間的巨大差距,幾乎不可能彌補。
「先祖們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才將縱橫天上地下的神祇斬殺殆盡?」
周玄意呢喃自語。
關外司天的病房格外的簡潔。
一張病床。
四面牆壁潔白到病態。
床旁的醫學儀器精準顯示著周玄意如今身體狀況。
幾株珍稀的天材地寶備於一旁,隨時準備啟用。
他活動了下身子。
體內功法自主吸收靈氣煉化成真氣。
病房的隔壁就是堆砌靈石的房間。
使得修行者即便是昏死過去,亦能靠吸收精純靈氣慢慢修養身體。
他想了一下現今關外的局勢,猛地怒目而睜。
他埋怨自己為何現在這個時候,仍然安心的躺在醫院?
周玄意拔下手背上的針頭。
吊瓶里乾淨無雜質的液體,以天材地寶配製的。
配方絕密。
司天內部只供給像周玄意這樣的大人物,饒是一地的司天司長都沒有資格使用。
他坐了起來,雙腿耷拉下病床。
身體的疼痛加上內心的焦慮,瞬間使得他頭暈目眩。
視線竟然漆黑一片,過了良久,才終於看清。
周玄意幽幽嘆了口氣。
誰會想到。
於關外名聲顯赫的他,有一日,虛弱到這般境地?
困難的抬手按了下緊急鈴聲。
三分鐘。
便有兩位周玄意的心腹推門而進。
「鎮守!鎮守快躺下,您身上的傷委實太重了。」
「放心吧鎮守,我們已經通知到先生,而先生到了殘界。」
「根據適才的報告,先生進了殘界,並大戰了一場。」
「那尊古老的山神,被先生斬殺了。」
「是啊,鎮守,您終於能夠鬆一口氣了。」
周玄意腦袋略微渾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足足五分鐘後,周玄意方才吃驚的問了句:「你說什麼?先生將古老的山神斬殺啦?」
「是,千真萬確,負責駐守殘界外的人員親自進去查看,確實看見山神近乎散落整個殘界的神軀。」
「倒是可惜了殘界內的天材地寶。」
「被破碎不堪的神軀不知毀壞掉了多少!」
周玄意腦袋轟鳴,腦海中宛若天雷滾滾。
那般強大到不可力敵的古老山神,當真讓先生親手斬殺啦?
「先生呢?」
他輕聲詢問。
「先生在殘界內大戰了一場,然後信步離開了,並說了句解決完眼下棘手的事,就回來徹底了結殘界。」
「只是先生出來時衣衫不整,氣息忽強忽弱,似乎大陣的很是艱難。」
「是啦,先生還讓我們轉告您,您做的不錯。」
放眼大局。
周玄意在關外做的的確不錯。
若非周玄意不是無能之輩,恐怕關外等不及陳禪趕來,就已經戰火熊熊燃燒了。
要知道群山的大妖們,皆不是易於之輩。
度過末法時代,靠著嶄新的靈氣恢復原來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說,新的靈氣帶給他們新的力量,一眾大妖都感覺到現在這個年代比往時,他們更加的強大了。
也就是關外有個周玄意。
不然,有了力量的群山大妖們,怎會安分守己的繼續窩在洞府中不下山活動活動筋骨嗎?
難道是人族的血肉對它們沒了吸引力?
怎麼可能!!
周玄意重複念叨著:「先生誇我做的不錯」
「先生誇我做的不錯。」
「先生真的在誇我做的不錯。」
繼而冷笑。
「我是周玄意,我為了關外的太平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不是希冀先生能誇我一兩句的。」
他雙腳站在冰涼的地面。
扭頭看向窗外。
「夏季了,天氣要一日比一日炎熱起來了。」
「群山的大妖們或許周身燥熱,蠢蠢欲動。」
「我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得站在台前明明白白告訴一眾魑魅魍魎,有我周玄意活著一天,爾等異族必須待在群山給我趴著。」
話雖如此。
趕來的兩位心腹卻都露出為難的神色。
周玄意的傷勢哪會有這般簡單?
在山海小殘界的一場場大戰,讓周玄意身上傷上加傷,新傷覆蓋舊傷。
即便有充足的療傷類天材地寶修養,傷到了身體就是傷到了身體,不可能服用天材地寶,就完完全全的恢復原狀,好似沒有受傷一樣。
並且,眼下的周玄意遠遠到不了出院的程度。
醫生說了。
周玄意繼續不顧一切的大戰,縱然世上真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天材地寶,周玄意的身體也要支撐不下去。
人的身體極為複雜,人人都像是一座獨立的世界,重傷之下,世界顛覆,即便是靠外力將世界重新調整好了,世界內部存在的諸多精華靈粹,也在不斷的逸散。
「鎮守!鎮守!越到危急關頭,越需要冷靜啊。」
「是啊鎮守,您現在最缺的就是安靜修養,萬萬不可再進行大戰了。」
「近日來,您養傷的這段時間,先生接連出手,先是震懾了求道門,後進了小殘界斬殺那尊肆意妄為的古老山神,先生一個人幾乎擺平了一切,您現在足夠有了養傷的時機,等到傷勢真箇好的七七八八了,那時再和先生並肩大戰,也讓先生高看您一眼!」
「您現在強撐著傷體出戰,即便是勝了,那也是慘勝,一旦戰敗恐有性命之虞呀!」
兩位周玄意的心腹苦口婆心的勸解。
周玄意不是不懂的如此簡單的道理,他忙碌慣了。
又因陳禪出手真箇讓宵小膽戰心驚,他總想著不能讓陳禪小覷了關外司天。
換而言之。
周玄意要為關外司天贏的尊重,而不是陳禪輕飄飄的一句誇讚。
那句誇讚,興許是陳禪的一時興起,或許陳禪真的想夸一夸周玄意,本就極為自傲的周玄意,卻因此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無比的想證明給陳禪看,他根本不需要所謂的誇讚,而是讓陳禪把他當成自己志同道合的戰友。
世上不是只有陳禪念想著平常的普通人。
周玄意在關外做了那麼多的事,他亦是念想著芸芸眾生。
「和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他重新安下了心。
周玄意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讓言語說動的人,但他看著兩位心腹擔憂又著急的模樣,便不再堅持一己之見。
畢竟,他也是懂得的,自己萬一真箇遭遇不測,關外司天頃刻就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
反倒憑白便宜群山大妖和求道門。
倒霉的仍然是關外百姓。
司天的作用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換一個視角,正因有司天的存在,關外百姓才會面對不斷現世的封印之地,才能平常心看待。
而周玄意又是關外司天的中流砥柱。
他出了事,關外司天不知該如何處置種種大事,遭罪的肯定是關外百姓。
周玄意坐在靠著窗戶的床榻上,看著窗外綠意盎然的小樹林。
窗戶半開。
他看見泥土裡盛開著的野花,大概是野花吸收了靈石散發的靈氣,五顏六色,甚至輕微折射著光線,有種霓虹燈的感覺。
兩位心腹詳盡的將關外司天掌握有關陳禪的消息,一一告知周玄意。
周玄意只是靜靜的聽著,任由心腹講來,他再沒說上一句話。
「鎮守,多虧了先生,否則大家都擔驚受怕。」
一位心腹感慨道。
周玄意眉頭輕蹙,問道:「怕什麼?怕小殘界那尊古老的山神跑出來?我看大可不必害怕,那是在殘界內才會允許出現如此一尊古老山神,真敢跑進人間,天地大道豈能允許他?」
「不怕鎮守生氣。」
「嗯,你說就是了。」
「終究是這尊古老山神未曾來到人間,假設先生沒有在殘界內將其誅殺,大家都不知道山神究竟有何等神妙的瞞天過海大術。」
周玄意嘆了口氣:「你說得對,其實和那尊山神接觸後,我心裡就有譜了。」
「啊?」
「山神的力量不屬於這個時代,不怕你們知曉,司天高層流傳著靈氣復甦後,大道再也不是以前的大道,而是新生的大道。」
他順著半開著窗戶指著茫茫無際的高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芻狗雖然為螻蟻一樣的存在,但新生的天道想要肆意揉捏,恐怕會磕壞了一口好牙。」
兩位心腹沉默不語,聽著周玄意的言語。
其實兩人的心底都明白,之所以鎮守將話題引申到新生天道的身上,依舊是陳禪帶給鎮守的壓力委實太大了。
之前整個關外,周玄意就是司天的人心所在,只要周玄意往那裡一站,大家瞬間安心,因為都知道,有周玄意,再大的風浪都無關痛癢,一定處置好的。
如今不同。
先生到來關外,周玄意敗於殘界,甚至傳出來的流言蜚語,堂堂關外鎮守連那尊古老山神的一招都沒有接住。
可先生卻將山神給挫骨揚灰了。
先生和鎮守間的差距,高低立判。
這就非常尷尬了。
司天人員的漸漸開始疑惑。
到底是周玄意是關外的中流砥柱,還是先生才算?
周玄意說完,自知他在自欺欺人。
莞爾一笑。
「你們知道先生現在的蹤跡嗎?」
「知道,先生並沒有想隱藏自己的行蹤。」
「先生而今到哪啦?」
兩位心腹互視了一眼,緩緩說道:「先生離開小殘界後,一路向南,根據偶然拍攝到的畫面顯示,先生的臉色格外嚴肅、沉重,仿佛此行是要參加一場生死難料的死戰。」
周玄意左右環視。
「我的衣服呢?」
「鎮守!您不能再耍小脾氣了!!!
您現在最緊要的任務,便是好好養傷。
我們雖然崇拜敬重先生,明白您才是關外司天的靈魂人物。
先生不過是強援罷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請求道。
周玄意頓時失笑:「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啦?三歲稚童嗎?我當然明白我的傷勢確實需要靜養,補足損失的精氣。但,此行我並非去一線拼命,且是想見見先生,和他說說話。」
「啊?為什麼?」兩人不解。
周玄意的脾氣似乎變好了,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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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那位關外的老王爺,為我而死,他死之前心裡擔心先生對他的印象,趁著我無事,不如攔下先生主動為老王爺解釋解釋,也好讓他走的安心,不會驚慌失措。」
「我們陪鎮守去。」
「嗯,好。」
一人陪伴周玄意,另一人去拿熨帖好的衣物。
周玄意接過自己的衣服,慢吞吞的穿起來。
口中說道。
「我不會自己跑的,你們不必像看管犯人似的,看著我。」
「先生飛行的速度極快,趁著我換衣服的時間,你們不如將飛機喚來,我們乘坐飛機去追先生。」
「遵命。」
關外司天的飛機,和神州大地其他地方的飛機十分不一樣。
此般飛機的動力進行里里外外的改裝,使用的材料全都可以煉製法器。
動力則是靈石。
飛行速度極快,比強大的修行者御風、御劍等等的速度還要快上不止一籌。
不過如這樣的飛機,整個神州唯有關外司天有。
一人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打電話呼叫飛機到醫院上空接周玄意。
穿戴整齊。
周玄意帶著兩人上到醫院的樓頂。
萬里無雲。
新的一天格外晴朗。
不多時,塗著灰色專用顏料的小型座機懸停在醫院上空百米外。
周玄意御風直上,進了打開的艙門。
呼出一口氣。
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的傷勢確實不容樂觀,稍稍牽扯,就感到精氣神無比的萎靡。
憑藉如此狀態,進行大戰,難怪兩位心腹擔心,他真的會戰死。
「我的臉色很蒼白嗎?」
周玄意問。
「是。」
「唉,沒辦法了,本想用良好的狀態見先生,實在不願拖著傷軀前往。」
機艙內還有兩位女子坐在後面。
周玄意知曉她們是誰,卻並未和她們說話。
兩位女子身份特殊,雖是關外司天的成員,周玄意都指揮不動她們。
他不想和她們搭話。
她們巧笑嫣兮的走上前。
一人對周玄意的心腹指了指旁邊的空座。
無奈。
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
兩個心腹只好給她們讓出了周玄意對面的座椅。
她們坐了下來。
細細看去。
兩位女子長相著實稱不上好看,算中人之姿。
可盯著她們瞧的話,越看越有味道。
如同沉浸於歲月的美酒,唯獨上了年月,才醇厚醉人神魂。
「鎮守大人,您真是目空一切,看見我們兩姐妹都不主動打聲招呼的。」
「哎,姐姐不要如此譏諷鎮守大人,現今關外司天大家都聽說了,為了芸芸眾生,周鎮守不惜死戰於殘界,眼下正是受了極重的傷勢,聽說關外司天珍藏的療傷天材地寶都用去了兩株,只為了彌補周鎮守缺損的精氣。」
「妹妹有所不知,周鎮守的傷勢本該不像此般嚴重的,哪知殘界內尚存一尊古老的山神,山神出了一招,險些鎮殺了咱們的周大鎮守。」
周玄意冷笑不斷:「陰陽怪氣完了沒有?」
「哈哈招惹周鎮守生氣,真真是一件格外令人開心的事啊。」
「姐姐,姐姐,要是周鎮守知道咱們去哪,會不會生氣啊?萬一氣大傷身,掛在了飛機里,黑鍋算在誰的頭上?」
「不必說,黑鍋一定得扣在飛機的身上,我們姐妹清純的如同潔白無瑕的天山雪蓮,氣死周鎮守怎能與我們牽扯上關係?」
一唱一和。
周玄意霎時笑了。
「你們啊,等我傷好了,一定找你們的麻煩。」
「哎呀,哎呀,我們兩姐妹絕對靜候周鎮守的挑戰,您想找我們麻煩時,提前說一聲,我們怕您費煞苦心,最終卻找不到我們的半點麻煩。」
周玄意手腳冰涼的似乎冰塊,一位心腹為他接了杯熱水,他雙手環繞水杯。
目光注視著兩姐妹,特別不善。
若說關外司天誰還不懼周玄意,獨來獨往。
肯定便是端坐在周玄意對面的兩姐妹。
她們當然不是真的姐妹,沒有血緣之親,只是關係莫逆,處置大事時喜歡一塊行動。
姐姐叫做顧盼。
妹妹姓丁梅卿。
顧盼出身青城山,卻是青城山誰都不願提及的女弟子,因為她是自己師傅的親閨女,仗著父親在青城山的威名,肆意妄為。
誰讓顧盼的天資確實驚艷,堪稱青城山年輕一代第一人。
只是因為顧盼的為人處世,青城山不願宣傳她,將其雪藏,對外稱另外一位弟子才算青城山年輕一代第一人。
丁梅卿出身普陀。
普陀山為神州佛家四大名山之一,可丁梅卿修的卻是儒家術法,修的是一腔浩然之氣。
她並不像是後世層層加碼的儒家,更貼近於最早時的儒家。
以怨報怨、以德報德。
丁梅卿最常說的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針對的便是當代仍然存在的腐儒。
顧盼和丁梅卿的修為道行皆是半步金丹。
但她們比周玄意年輕的太多。
「周鎮守,別怪我們姐妹兩人說話難聽,自從我們加入了關外司天,您就沒給我們好臉色看!」
顧盼呵呵笑道。
丁梅卿恍然大悟:「難道周鎮守對我們有情?之所以對我們不給好臉色,全是因為周鎮守不願走一趟情關唉,可惜啊可惜,周鎮守,您對我們姐妹有情,我們對您無意,您只能品味情傷了。」
周玄意聽她們說這種不著調的話,聽了至少不下百次,耳朵都起繭了,壓根無動於衷。
顧盼咬牙切齒。
周玄意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周玄意,我們姐妹把話說明白了,你去哪裡?!」
「我可告訴你,就你身上現在的傷勢,碰上琉璃境後期的大妖,一番大戰下來,你雖然能夠取勝,一定要了你的老命。」
「哼,你死了不要緊,關外司天可就亂了,司天亂,百姓苦,你不是不明白此中的邏輯。」
丁梅卿目光一直注視著周玄意的面貌。
其實她心底是知曉周玄意為什麼不給她們好臉色看的。
姐姐顧盼,私生活混亂,被青城山趕下山,原因不為外人所知,丁梅卿卻知道,顧盼為了青城山傳承下來的大術,居然色誘一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並且,險些成功了。
若非那太上長老及時清醒,恐怕此事今後就成青城山的醜聞。
此事是顧盼某日喝多了,親口對丁梅卿說的,而那大術,著實不得了,一旦修成,天驚地動,是青城山壓箱底的術法,沒有之一。
也就是顧盼的父親在青城山頗有地位,否則,任憑顧盼資質驚艷,年紀輕輕修為道行凌絕青城山年輕一代,該下狠手斬殺仍然得殺,有些事是絕對、絕對不能開口子的,口子一開,規矩就成了擺設,沒人在乎。
而她丁梅卿儘管是儒家弟子,處處都遵守著規矩,可丁梅卿實乃當今儒家的離經叛道者,不僅對聖賢經典指手畫腳,大罵某些朝代的大儒,甚至還對現今儒家名義上的大儒,存在種種不滿。
丁梅卿口出狂言,也就是本姑娘年輕,等我成長起來後,我絕對讓儒家重回本來該有的模樣,而不是守著早就應當掃進垃圾堆的臭條例,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不對、那不對,整日怨天尤人。
既然兩姐妹提到了關外百姓。
周玄意嘆了口氣,說道:「我不對你們有好臉色看,是保護你們,否則,就憑你們二人做下的事,司天豈能容下你們?」
「顧盼,就說說你,前些日子你鬧出的事,當真認為是自己運氣好,人家主動放棄啦?還不是我為你擦屁股,好說歹說,甚至搬出了鎮守的身份,方能使得那俊朗的年輕男子不再鬧事。」
此人是關外頗具勢力的修行世家嫡傳子弟,不知顧盼和他是如何相識的,竟然誘惑的此人日日夜夜對顧盼魂不守舍,周玄意後來得知顧盼來者不拒,每每用模稜兩可的言語搪塞此人的求愛。
這位修行世家的嫡傳弟子真真鍥而不捨,明明自己就是一位天驕,家庭背景又是在關外排的著的,美貌女修士應當他只要想,家裡的門檻都能被踏破,誰知年輕人非顧盼不娶。
後來聽說顧盼和司天內部的另外一位年輕俊彥不清不楚,直接鬧上了關外司天總部,說什麼都要讓顧盼將話說明白了,她到底喜歡誰。
換成尋常人,鬧到這個地步,趕緊大事化小,別太丟人。
顧盼還真不是尋常人,愣是當做看不見此人,任由他天天堵在關外司天總部門口大喊大叫。
周玄意彼時就在忙著處理小殘界的事,聽心腹一說,立即尋思道,這哪行,再鬧下去,關外司天的臉面都得丟光了。
放下手中的大事,趕緊回去,說盡了好話,眼看著此人油鹽不進,氣的周玄意搬出鎮守的身份找上了那修行世家,揪著那修行世家的家主,將此人硬生生給拖回了家。
提及此事。
顧盼臉色一怔,徐徐問道:「鎮守,您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周玄意自然明白顧盼為何如此做。
那年輕人,遇上顧盼之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始亂終棄。
所以,顧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他也嘗嘗愛情的苦。
「我就是知道,才沒找你麻煩。」
「別,您找,您最好找我麻煩,您不找我們姐妹的麻煩,現今司天內部居然流傳著我們是您包養的小妾。」
顧盼翻著白眼說道。
跟隨周玄意登上飛機的兩位心腹,聽說過此般流言蜚語。
瞬間情不自禁的失笑。
笑出了聲。
顧盼陡然大怒。
「你們笑個錘子,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兩個那點髒事,你喜歡賭,儘管靠著點小聰明贏了不少錢,也是拿準了人家有求於你,心甘情願把錢輸給你!!
還有你,哼,你別笑,你經常找的那少婦,腦子笨的要死,也就是人家老公為了生計奔走各地,我告訴你,你們這對姦夫淫婦遲早敗露!
敗露的那天,司天給你處罰,老娘一定親自當劊子手!!!」
周玄意雙眼猝然眯了起來。
心腹兩人的骯髒事他的確不知。
聽都沒聽過。
但看他們的忽然蒼白的臉色,周玄意心底就知道確有此事了。
「顧盼你血口噴人!俗話說大賭傷身、小賭怡情,我我我我不過是陶冶情操,和我交往的富商,皆是我父親的朋友!」
另外一位心腹手抖了三抖,「顧盼!!我警告你,少點胡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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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造!!!什麼少婦不少婦的,我是有正兒八經女朋友的男人。」
顧盼冷笑:「有女朋友了還在外偷腥,你好大的膽子啊,是不是覺得野花比家花香呀?」
周玄意及時開口:「行了,不要在說了。」
顧盼冷哼。
周玄意什麼都好,就是太傲氣、太護短了。
顧盼閉嘴,周玄意的兩位心腹卻是惱羞成怒。
當著周玄意的面,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短,豈能善罷甘休?
「顧盼!我勸你好好做個人吧,你不會覺得大家都不知曉你是如何被趕出青城山的吧?」
「哼,色誘自家太上長老,真的,即便是水性楊花的潘金蓮,照樣做不出此等骯髒至極的惡事。」
這位心腹旋即開口:「我得到的消息,你在青城山連師兄都不放過?請顧姑娘好好說上一說,你和你的那位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父親氣的摔門而走?!」
顧盼頓時一臉怒容,卻哈哈大笑。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但吹進牆的風,居然是髒臭不堪的惡風。
周玄意驟然大怒:「你們兩個給老子閉嘴?!誰讓你們說此事的?」
「鎮守!您不能偏袒!!!顧盼污衊我們行,我們提一嘴她的事就不行啦?」
「再說了,我們都知曉顧盼私生活混亂至極,為何如此妖女,您還留在司天!!!」
周玄意怒極,牽扯傷勢,忍不住咳了咳,大吼:「老子讓你們閉嘴!你們知道什麼?就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顧盼和丁梅卿愕然。
她們都未見過周玄意這般暴怒過。
顧盼慘然一笑:「鎮守不必生氣,這種言語,我聽的多了,早就不放在心上啦。不信,你問丁梅卿,私底下我還對她說過這種事呢。」
丁梅卿忙不及的點頭。
周玄意仰天一嘆,呢喃道:「流言蜚語最傷人。」
「也罷,你們不知道,我告訴你們,迄今為止,顧盼仍是清白之身。」
兩位心腹驚愕,難以置信的看向顧盼。
顧盼懶得打理,扭過頭去。
別說他們了,即便是丁梅卿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顧盼。
自從顧盼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他們習慣了顧盼私生活混亂這件事。
為何到了周鎮守嘴裡,顧盼比任何女子都來的純潔無瑕?
周玄意捂著胸膛,咳嗽不止。
「鎮守!不要再說了,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一怒之下胡言亂語!請鎮守息怒!!!」
周玄意揮了揮手。
「我看此事不必再隱藏下去了,反正青城山離我們萬里遙遠,傳出去的話,青城山問罪,找我一個人就好了。」
顧盼頓時臉色大變。
「鎮守!不可!!」
周玄意朝兩位心腹說道:「我為何對顧盼和丁梅卿一直不給好臉色看?
實在是兩人真是極其難得的好苗子。
顧盼唉,本身絕色,這絕色姿容卻惹來了無數麻煩。」
顧盼是絕色之姿容?!
兩人難以想像。
他們看來,顧盼也就是中人之姿,絕對算不上絕色。
「顧盼,給他們瞧瞧,從今天開始,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不單你過累了,我也累了。」
顧盼低頭,思慮良久,方慢慢的頷首。
隨即,她伸手揭下了臉上的假面具。
誠如周玄意所言。
顧盼姿容絕色,使得他的兩位心腹,一時間看痴了。
難怪就算顧盼以中人之姿示人,身邊照樣有著狂蜂浪蝶,原來她本身就是絕色之美女,縱然自污,也難以遮掩與生俱來的氣質。
一顰一笑,顧盼生輝。
她叫做顧盼,名字和姿容,相得益彰。
「面具是我和人求來的,真假難辨。」
只摘下來片刻,顧盼忽覺自己仿佛不小心跳上岸的魚兒,趕緊重新戴上假面具,回到令人熟悉的中人之姿面貌。
「實際上,是她的師兄愛而不得,竟然禽獸不如的存了」
周玄意頓了頓。
「哼,也就是顧盼天資驚艷,修為道行遠強於她的師兄,方才沒有遭受大難。」
「後來,顧盼把此事告知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恨不得殺了師兄,但最終下去手,怒而摔門離開。」
「至於那位太上長老,哼以青城山不傳之秘誘惑顧盼獻上自己,成為這位太上長老的雙修爐鼎,顧盼不得已連夜逃出了青城山。」
「太上長老做事亦是狠辣,怕顧盼四處傳播,毀了他的名聲,編造了種種謠言詆毀顧盼。」
「小姑娘走投無路,過了山海關來到關外,偶然我發現了她,吃驚於她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不得了的修為道行,方將其收進關外司天,並向友人求來了這真假難辨的假面具。」
一位心腹不解問道:「為什麼不讓顧姑娘隱姓埋名?」
「隱姓埋名?隱姓埋名如何讓青城山的太上長老安心?!」周玄意反問,「何況,以青城山的手段,豈是顧盼想隱姓埋名就隱姓埋名的?」
兩位心腹頓時明白了自己錯在哪。
很多時候,流傳在外的傳言,絕非事情本來的模樣。
兩人當即起身,低頭認真道歉:「顧盼姑娘對不起,是我們輕信謠言,剛才說的那番話,顧姑娘千萬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周玄意還沒有說完。
指著丁梅卿道。
「你們瞧不起顧盼可以,但不能瞧不起她。」
「顧盼在我看來,不過是驚才絕艷的修行者,而這位小姑娘,將來或許能改變一家道統。」
「外界傳言,丁梅卿離經叛道,嘿,真的離經叛道嗎?無數年下來,儒家經典被曲解了多少?究竟何等道理才是本來真實的樣子?」
「丁梅卿不過是說了幾句良心話,就讓現在的儒家忙著捂她的嘴。」
「有意思,道家我怕,佛家我忌憚,只是當下的儒家,我周玄意卻是有些瞧不起的,所以,乾脆讓丁梅卿來我關外司天,清清楚楚的告訴天下儒家鍊氣士,想找丁梅卿的麻煩,首先得來找我。」
「話又說回來,末法時代,道家、佛家頂多算是傷筋動骨,儒家差點滅絕了道統。我的所作所為,算是給儒家延續真正的道統了將來丁梅卿當了家,儒家得感謝我周玄意!」
丁梅卿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終究只是說道。
「我們兩姐妹看似喜歡跟鎮守鬥嘴,實則頗為敬重鎮守,幸好天下有鎮守這般的人,否則也太無趣了。」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年罕至焉,故非有其志者不能至也。」
「我們兩姐妹明白鎮守的志向,鎮守於關外的作為,便是在攀登奇偉、瑰怪、非常之山峰。」
周玄意哈哈大笑,「丁梅卿言語,說到我心坎中了。」
大笑牽動傷勢,笑完之後,周玄意強忍身體疼痛、虛弱、睏倦,抿了口熱水。
「何時追上先生?」
此言一出。
兩姐妹都是極聰明的人,瞬間明白周玄意此行的終點在哪裡了。
她們被周玄意看重,貌似不對付,其實周玄意將兩姐妹放在關外司天很高的位置上,所以她們知曉,而今名遍天下的先生,去小殘界打了一架,然後南下。
一心腹說道:「快了,按照估測,還有四十分鐘就追上先生了。」
周玄意點點頭,問顧盼:「你們此行去哪?」
顧盼道:「谷城。」
周玄意蹙眉:「谷城出事了?」
「是的,我們接到京城司天的命令,再去谷城查探一番。」
丁梅卿說道。
周玄意若有所思。
他是知道關外除了求道門和群山大妖外,尚存在一頭孽龍。
自從當了關外司天的「中流砥柱」,明里暗裡,周玄意找尋這頭孽龍了數年,可惜一無所獲。
除了關於先生的消息,周玄意還知道一點孽龍南下的情報。
先生亦是南下。
莫非先生是想找這頭孽龍?!
周玄意拿出手機,給京城司天打去電話。
「是我,周玄意。」
「客套話不必多說了,告訴我,關外的這頭孽龍南下去哪裡?」
電話的另一頭說道:「周鎮守稍待片刻,我向司卿請示一下。」
「不必請示了,我給司卿打電話。」
鈴聲響了幾聲。
司卿懶洋洋的問道:「找我什麼事?」
「孽龍的事。」
「哦,我們懷疑去泉城。」
「七十二口泉池?」
「誰知道呢,反正我讓魚嘉說動先生阻攔孽龍了。」
「孽龍既然南下,為何關外司天掌握不到它的確切情報?」
「關外司天如果連孽龍的動向都了如指掌,司卿的位置得換成你周玄意來做了,此龍遊走於封印之地,你們當然不清楚它的行蹤了,就算是我們,亦是靠著關外各地整體的消息,經過大數據分析,才有了一點眉頭。」
周玄意頷首:「你們做的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泉城近千萬人口,賭不得。
為何你那邊傳來打鬥聲?」
司卿笑著解釋道:「小事,我在滅殺京城的洞天福地修行者,看著他們就煩,不如打掃打掃屋子,省得一隻只碩鼠覺得本事挺大的。」
「哦,你忙吧。」
說完掛斷了電話。
周玄意說道:「讓飛機快點。」
「好。」
改造後的座機加快速度,便是大量消耗靈石。
心腹和機長說了一聲,本就即將是最快的速度了,有周玄意的吩咐,機長乾脆將速度拉滿。
把靈石和當代科技結合在一起,為關外司天內部一位鬼才的想法,其他地方不是沒有人想過,但其他人都沒有做出來,唯有關外司天真箇做出成品了。
半個小時。
周玄意通過座機上的監控畫面,看見了先生的模糊身影。
「再往前走幾分鐘,就是谷城了,你們別誤了地方。」
顧盼和丁梅卿點頭。
周玄意瞥了兩位心腹一眼,說道:「稍後我親自去見先生,你們留在這裡吧。
不過有句話,不得不說。
大概我只說這一次了。」
兩位心腹心底大驚,忙低下頭,仿佛聆聽周玄意垂詢。
這般卑微的姿態,讓周玄意冷笑更甚。
「你們的脾性我是了解的,不必作出如此作態,更加會顯得你們心虛。
你,再讓我知道你賭,無論大賭小賭,我親自剁了你的手。
你,斷絕和那少婦所有聯繫,我若再聽說,哼,關外司天只是小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情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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