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法爺 第348章 女士
第348章 女士
林奇略微思索後便朝著人群中走去。
和其他城鎮類似，印記城同樣也有各種城市區域，他看了街角的路標——阿斯托里亞路，便朝著一間名為「醉酒達布斯」的旅館走去。
而林奇也沒有看到傳統奇幻著作里描述的，諸如詩人在噴泉廣場歌頌這座城市歷來的榮耀與輝煌之類的場景。
城鎮灰暗的充滿潮濕，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他不得不再打了個響指施展「巧言術」，以此獲得讀寫所有語言的能力，這才聽懂了不少俚語與爭吵怒罵。
林奇望著露天酒館的賓客，這些不同種族的生物也同樣盯著他，但目光很快便一掃而過。
印記城過往的法師太多了，多得哪怕是尊貴的法師，也不過能引起眾人目光停留幾秒罷了。
看著一位天界的神使與一位惡魔居然隔著不遠相對坐著，卻沒有動手的意思，林奇內心也不禁發出嘖嘖稱奇的感嘆。
無論善良與邪惡。
無論溫和與殘酷。
無論和平與戰爭。
所有來到印記城的人，自然無法忘記曾經的愛恨情仇，可他們都放下了這一切，甚至還能一起小酌幾杯。
儘管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潛在的「敵人」都盯著對方的弱點部分。
但始終，沒有一個人敢輕易動手。
這所有發生得以一切，都源自於那位痛苦女士。
或者說，那位女士的實力，足以讓所有人都遵守這裡的法律。
林奇微微感慨。
甚至他帶著一絲珍惜的視野望著印記城裡的一切。
他總有一種錯覺。
或許這第一次來到印記城，也將會是他的最後一次。
任何人都能夠抵達印記城。
除了，沒錯。
就是除了那些最為神聖的存在們。
印記城天生具有特殊力量，隔絕了諸神，當然神的力量並不會經常被拒絕。
但也正因為這種拒絕的特性，讓印記城也更為被視作「肥肉」。
很快他便走進一家裝修風格詭異的旅館，作為冒險者的常去處，一般酒吧和旅館都會連接在一起，。
不得不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建築本身的材料也不是天上掉下來。
而印記城，偏偏沒有任何採石場，也沒有什麼森林可以看法樹木之類，自然運河運輸什麼也無從談起。
因此這裡的所有一切，都來自於外界。
所以林奇看到了墨綠色的大理石，也看到了粉色的蠟樹木材，他看到了世間所有可能的材料。
因為這座城市，本身就是最大的進口材料產地中轉站。
唯一令人頭疼的是，那位痛苦女士顯然在城市布局方面也沒什麼經驗，因此整個城鎮完全沒有規劃。
基本上是人們建築時野蠻生長得出，都是以自己喜歡為主。
隨著邁步漸漸走入旅館，聽著內里的咒罵聲越發響亮，爭論的口水更是噴得滿桌子都是時，林奇更是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各種的話題更是勁爆不已，明明對八卦不怎麼感興趣的林奇，都老實的聽著。
難怪說印記城會得到不少外號，驚奇之城，危險之城，不可思議之城。
他還是太低估了印記城了。
這是一個人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的城市，也是一個可以找到任何他想要知道答案的城市。
偏偏，它還足夠安全與和平。
因此與敵人會面談判的第三方中立點。
用來交換血戰的人質常說。
難以脫手的贓物寶石。
敵方情報的獲取。
傳奇奇物的拍賣。
絕版魔法的副本。
如此種種，都被印記城安排的明明白白。
很快，林奇便走到了角落處，他伸手一摸口袋，還好這位法師還是帶了些「貨幣」在身上的。
「你知道麼？據說這一次的的大棋，那位女士也參與了。」一位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矮人對著一旁的冒險隊友談笑道。
關於「女士」的話題，瞬間引起酒館內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有的人還對他怒目而視。
因為不少人都稱呼痛苦女士為「沉靜陛下」之類。
「你不要命了？」矮人身旁的戰士，看著矮人又來了興致，仿佛正要發聲高歌，他急忙拉住對方。
林奇也沒預料到，自己隨便找了一間酒館，居然也還真的就碰上了情報。
不過很顯然用不了幾秒又得斷了。
印記城鐵律之一——
不管是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只有夫妻兩人的閨房，都不要躲過談論這位女士。
「我是第一次來到印記城，可看你們這些老鳥，好像真的對那位女士很畏懼？可明明這些年，我看過不少歷史記錄，都沒有那位女士出手的記錄呀。」另一位喝著酒的人類嘲笑道。
「這只是女士拒絕個人崇拜，從來不推動這些形成記錄罷了，這也是她定立的規矩。」角落一位同樣身著法袍的老者，小酌一杯後，低聲沉吟道。
林奇微微皺眉。
他所知道的還只是一部分的歷史而已？
「所有試圖密謀對付甚至對抗那位女士的，無一例外，都失敗了，記住，是無一例外。」這時瘸著腿的酒保走過來說道，順帶遞了菜單給林奇。
「一杯龍舌酒。」林奇掃了一眼後說道。
隨即他好奇望著眼前的酒吧，「有什麼對抗失敗的例子麼？只說那些失敗者，應該不會太涉及吧？」
時間上，最可怕的「違禁警告」，便是不給出具體的清單。
因為一旦給出，人類的智慧便會想盡一切辦法鑽空子。
所以存在「模糊空間」的違禁，才是最為犀利。
大家就像是在懸崖邊緣倒退。
明明後面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可蒙眼倒退的人，因為這「模糊」的空間，自然都會留下足夠的安全量。
而像曾經的貼吧，會自動把「傻逼」這種粗口屏蔽，人們自動演化成拼音「sb」，後來又被屏蔽，則是繼續演化，甚至牽連了「傘兵」這一兵種。
至於現在無論是他的記憶，還是這些人的描述，無一例外都很清晰，因此林奇也很快抓住了關鍵點，找到了一些知曉女士行事的手段，卻又保證足夠的安全距離。
「這你可算問對人了，實際上這條街大部分的產業都來自一個名為自我膨脹會的派系。因此這位酒館肯定知道當年那件事。」角落的詩人哈哈大笑道。
林奇忍不住皺眉。
派系？
印記城的最終主宰自然是那位女士不錯，但她並不管理俗務，更像是虛位元首。
所以真正管理者城中權力，便是印記城的「十五大派系」。
但好像，無論哪個都不叫這個？
這邊代表，番號銷毀了？
酒保這才默默一嘆息，仿佛想起了曾經的榮光，「自我膨脹會，自信每個人都有從塵土裡朝著天空攀爬的機會。當初對方的徽章垂涎印記城。」
「然後呢？」林奇和周圍極為經歷稍淺的旅客，正聽得入神。
酒保笑了笑，「自然是擒賊先擒王。」
「有一天這個組織終於作死過了界，然後他們的會長，便因此而憑空消失了。」
「消失？」賓客們不約兒童露出驚呼。
「沒錯，都消失在了那一位的迷宮裡。那些迷宮就像是恐怖的微縮宇宙，無邊無際卻又扭曲而封閉。」
「然後呢？那迷宮是怎樣的？」
酒保的故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眾人都連忙追問。
「那些迷宮自然是獨一無二而充滿特性，雖然有出口，但本質上是用來嘲笑關押在裡面的人，認為他們死都找不到。沒錯，如果有人被視作威脅，或者說單純不順眼，那麼他便可能放逐到迷宮裡進行養老。」
果然奢侈！
林奇感慨。
想自己當前這副法師身軀，倒也是能夠施展類似的法術效果。
但那是八環的「迷宮術」！
酒保這時順帶收回菜單，同時嘴裡還不停嘟囔。
「哪怕是神靈，在這位無所不能而又無處不在的女士買齊你，同樣是不堪一擊。曾經有一位傳送門之神，便試圖成為印記城的主宰。」
「畢竟按照神職的描述，他有足夠的能力掌握多元宇宙的傳送門，天然切合印記城的特點。」
「然後他又是什麼下場呢？」圍觀的眾人更是熱心不已。
酒保嘴角微咧，「原先女士對於一位神靈並不關心。直到對方居然讓一位印記城的達巴斯也披上了對方的牧師袍服。」
達巴斯，印記城的一種生物，賓客們對此自然不陌生。
「然後呢？」不少人看著語焉不詳的酒吧催促的。
「然後？」酒保眼神充滿輕蔑。
「女士當時僅僅是表達自身的憤怒，隨即對方的神殿便化身瓦礫，六個街區都瞬間當然無存，而那位神靈自己，最終換來的是他的身軀屍體被從此在星界中漂浮著。據那些星界履行著們說法，屍體上還盯著女士的刀鋒，也是從那以後，印記城禁絕諸神踏入。」
林奇嘴巴微張。
這確實是他近期聽到的故事裡，最為霸道的。
神靈？
無所不能？
還不是一副土雞瓦狗的模樣。
「哪有人接近過成功麼？」林奇正要開口詢問下廁所的位置，可隨著話語到了喉嚨處，便突然變了模樣。
神色大變的他，卻忽然反應過來。
自己只不過是掌握著一段記憶。
並非真實的自我。
可聽到林奇的說辭後，不只是酒保，連帶著酒館內的諸人都盯著他。
無形中的刻意，有時候已經暴露了太多內容。
就如同一位出軌的妻子，會難以掩藏自己，甚至基於本能的表現欲，她會將自己的出軌對象，塑造為某位「閨蜜」，不斷地談及。同樣，基於某種背叛感，對於丈夫的親友，她也會本能的排斥。
很多時候，言語中無形的傾向，足以暴露太多內容。
林奇的問法，無疑是反賊。
酒保也是遲疑了會後，這才說道。
「確實有過這麼一位，也是對方讓那位女士的描述威能從『全知全能』變為『近乎全知全能』。傳聞中，多元宇宙的某個角落裡，漂浮這一枚寶石，裡面囚禁著一位上古時期法師的靈魂。」
「什麼意思？」原先醉酒的矮人大大咧咧，「難不成那一位快成功了？」
酒保點頭。
「那位法師，曾經幾乎憑藉著一己之力，差點扳道掀翻了女士。不過，差點就是差點，反正那之後，他便消失在了所有的歷史與傳說中。」
「不少女士的反對者都在搜尋者那枚囚禁對方靈魂的寶石，他們希望尋找到後，可以接著他的手來擊敗那位女士。至於剩下的手段，也不過是想辦法復活那位被女神擊敗的神靈，乃至傷害印記城罷了，他們能做的也就這樣了。」
不過此時明白自己接下來動向的林奇，很快就調轉箭頭。
「女士的那『迷宮』自然是驚為天人，可沒有一位活人熬過了刑罰，闡述一下關於迷宮的特殊性？」
對於林奇而言，他會遇到的最大的風險，恐怕還是惹怒那位女士，然後被丟入「迷宮」之中。
這時，他的一身法術，所需要對方的便是這點。
這時角落的老者忽然站起來。
「字如其名，迷宮便是印記城裡最為嚴厲的懲罰，一般而言，女士都會把它留給那些權力威脅最大的目標。因此你們這些外鄉人也無須擔心這點。」
「實際上，迷宮的迷人之處便在於。」
「它是城市的一部分，而又不在城市之中。」
說著老者便忍不住強烈的咳嗽幾聲，「它可是女士為那些神力販子們，準備好的特製鳥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