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艷君一臉懵了的模樣。
在她身上而言,近乎前所未見。
但這一刻,她的學生們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模樣。因為他們都比自己的老師還要懵——
在來之前,不管是齊艷君也好,還是她的學生們也好,因為內心的強烈期待,則不可避免會或多或少地聯想過那位神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六個人加在一起,聯想過各種年齡各種職業各種身材甚至各種口音的男的或女的的各種形象——卻唯獨沒有任何人會去想,他有可能是一個大男孩!
因為這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大家對這位神醫的形象和年紀的幻想底線,是這個人至少也得是個三十五歲往上的中年人!最符合的設想,是這個人應該在四十歲到六十歲中間!
年富力強,又經驗豐富,這是世界上絕大多數行業的絕大多數從業者達到自己技藝巔峰的年齡!
但眼前這個人自我介紹,說他是個高三學生。
如果不是謝家人都在場,謝玉晴更是介紹了一下,齊艷君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懷疑,謝家是不是在拿自己耍著玩。
神情木然地跟趙子建握了握手,鬆開手,她又看向謝玉晴。
謝玉晴正捂著嘴,似在低笑,見她看過來,又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補充道:「齊主任,真的就是他。我那天說他在上課……你們不會以為他是老師吧?其實他是個高三的學生。」
似乎有什麼驚天的雷聲在耳邊忽然炸響一般,齊艷君忽然一下子回過神來。
弱冠少年又如何?
弱冠少年就不可能嗎?
這世上有多少天才,歷史上又有過多少天才?他們的能力,從來都不該以年齡來揣測——真正的天才,靠的是強大而縝密的邏輯思維,和凡俗們難以想像的聯想與腦洞!普通人可能需要傾其一生來積攢經驗分析內在規律,但對於天才來說,這個過程卻絕對是短的令人髮指的!他們甚至不需要什麼實際操作經驗,他們僅憑分析和邏輯,就能把普通人一輩子積累的經驗全部分析一遍,並迅速地直接指向事物的最核心的內在規律!
不如此,便不足以稱天才!
再說了,別人且不提,當年自己十二歲上高中,在爸媽的強烈要求下,被迫讀滿了三年高中,卻仍是在十五歲,這個別人才剛剛上高中的年齡,就以全省高考第七名的成績考上了首都大學醫學部,在別人眼中,不也是難以置信麼?不也是怪物少女一枚麼?
一個少年人,居然有著一手神奇的醫術,能在短短十二天的時間內,把癌細胞全面的控制住……又怎麼了?不是很正常嗎?
換個角度來想,也唯有這樣的少年天才,才有可能解開困擾世界醫學界數十年的大難題!而一個一輩子庸庸碌碌的老傢伙,你能指望他忽然腦洞迸發?那反倒是最沒有可能的!他的天賦,已經被生活、閱歷和經驗,給磨平了。
…………
腦子裡心念電轉一般閃過這諸多念頭,落在別人眼中,她也就只是多愣怔了一會兒罷了,然後,齊艷君臉上帶著些慚愧,又有些好奇與欣賞的模樣,居然再次沖趙子建伸出手,「趙子建同學是嗎?你好,我是省立醫院的齊艷君。很對不起,剛才我有點走神了,你的年齡,有點嚇到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趙子建笑了笑,面容平和,又跟她握了握手,很平靜地說:「很正常,理解。」
齊艷君認真地看著這張帶著點小帥氣的臉,感受著他情緒的平淡,內心卻不由得越發激賞。於是她的目光,頓時就顯得有些奇怪,既有欣賞、讚美,又有一抹說不出的孺慕,如孩童對母親那般的仰望與期待。
但這個時候,她畢竟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了,就笑著側身,指著自己的幾個學生,說:「玉晴姑娘跟我轉述了你的話,你說,我的東西你不感興趣,你的東西我學不會。我很理解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很冒昧的把我的幾個學生帶過來了。」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希望能讓他們和我一起觀摩你的這次針灸,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讓他們出去到車裡等著。」
「他們都是我的學生,我是真的想帶他們來開拓一下眼界。」
「另外,不知道玉晴姑娘跟你說了沒有,我是腫瘤學這一塊兒,主張中西醫結合來研究和治療的,所以,我覺得參觀一下你的手術,將能很大程度上調動我的學生們對這一塊研究上的積極性。」
趙子建聞言笑了笑,仍是那副平靜的樣子,沖齊艷君的幾個學生點了點頭示意,說:「嗯,玉晴姐跟我說過了。要看就看吧,看了你們也用不上的。」頓了頓,他說:「稍等,我剛放學,摸了一天的書和筆,得先洗個手!」
說完了,他轉身走向客廳盡頭的洗手間,但這個時候,謝媽媽忽然說:「小建,你去裡面那個洗手間,主臥那個。」
趙子建愣了一下,順著她的手指引的方向往主臥去。
眼見謝玉晴正招呼大家重新坐下,謝媽媽趁大家不注意自己,轉身就跑進了主臥。來到洗手間,她推了趙子建一下,「小建……」
趙子建轉身,見謝媽媽一臉心急,就問:「怎麼了阿姨?」
謝媽媽說:「你可想好了,這可是你的拿手本事,你還年輕,不懂這個深淺,像你謝叔炒菜,也有他的絕招,但他誰都不告訴!你明白嗎?我讓小晴跟你說,她沒跟你說嗎?」
趙子建笑笑,點頭,「說了!」
於是她更急了,「說了你還教!」
趙子建笑起來,也小聲說:「放心吧阿姨,他們學不會!」
謝媽媽半信半疑,「真的?」
趙子建一邊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笑著說:「絕對是真的。真到不能再真!」
謝媽媽這才鬆了口氣的樣子,看一眼趙子建,想起剛才齊艷君那客客氣氣說話的樣子,心裡有說不出的驕傲,就笑著說:「那就行,那就好!我就說嘛,你那麼聰明個孩子,肯定心裡有數。」
說話間,她眉開眼笑地出去了。
過了能有半分鐘,趙子建從洗手間出來,說:「那就開始吧!」
「只看,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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