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第二百六十六章 斬

    孫駱涯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兩眼仇視地盯著那道通體燃燒著火焰的焦黑人影。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毋庸置疑,這名被自身體內點燃的火焰給吞噬全身的斗笠騎手,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渾身散發著焦臭味的的屍體。

    原本孫駱涯在見到這名死士展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時,他還以為死士在身體內暗藏某些足以殺死他的唐門暗器。

    所以他實際上已經是長了個心眼,只不過他的想法是以攻代守,若這名死士以暗器來趁機殺他,那他孫駱涯便可以在施展地龍游側身避開暗器的同時,也能讓半步崩拳捶砸在斗笠死士的胸口,以崩勁來將這名死士當場捶殺。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是,這名視死如歸的死士,居然所用的不是唐門最擅研製的機關類暗器,也並非是什麼殺人於無形的毒藥,而是一團來自死士自己體內的烈火。

    說實在的,如果當時孫駱涯不強行收拳,已經在本就逆行的氣機基礎上,一錯再錯,逼迫自己運功施展地龍游,恐怕他的下場就會與這名死士一樣,淪為一具渾身焦黑的屍體。

    即便孫駱涯現在一口心血噴出,可他覺著與自己的性命無憂比起來,這點自討苦吃的內傷,還是挺划算的。

    「大家還愣著幹什麼?他強行授權,必定受了不輕的內傷,咱們趕緊趁他病要他命!」

    這時,臉色慘白如紙的孫駱涯只聽見自己的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道粗糙的嗓音。

    雖然他的嗓音聽起來很粗糙,就連話說的也糙,可其中的道理卻是一點也不糙。

    趁你病,要你命!

    當今江湖,不論是黑白兩道,只要涉及到了自己的名譽與利益,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也不論你曾經是否對他有恩,可他就是這麼不要臉,就是這麼狼心狗肺,當他覺得只要你死了,他所能獲得的榮譽與利益是值得他背信棄義,違背良心的,那他就會發乎本心的拿起手裡的刀,毫不猶豫地將你的腦袋給割下來。

    然而,在黑白兩道之中,往往黑道中人要比白道中人更講情義。

    那些個落草為寇、結拜起誓的黑道中人,一個個都是拜過春秋時期那位以「義」字當頭的忠義武將關義命的銅像,他們結拜,不是大勢所趨、利益所致,而是他們發乎本心的希望能夠做兄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關義命將軍與劉君主一樣的人,可以為了兄弟,不顧一切,奮不顧身的賭上自己的性命與未來。

    孫駱涯一邊以卓絕的耳力聽著身後那數十人胯下的馬蹄聲,一邊深呼吸了一口氣。

    若是換做平常,武夫換氣,應該是先吐出丹田內潰散至八九的武夫真氣,以純粹的真氣來替換這口稀薄的真氣,好讓自己體內這股隨著真氣散去而逐漸展現出頹勢的氣機,由衰轉盛。

    可眼下的孫駱涯並沒有做呼吐舊氣的舉動,而是直接做吸氣狀。

    事實上,先前的那一口鮮血的噴出,就已經將那口潰散至九成九的武夫真氣給噴吐散盡了,而且孫駱涯也故意讓自己以武當山的道藏中記載的胎息之法,養息須臾,直到身後活著的那些斗笠騎手大喊著要殺他的時候,孫駱涯這才重新提起了武夫真氣。

    與此同時,本該退散至低谷的磅礴氣機,就在他深吸納氣的那一剎那,原本面露蒼白之色的孫駱涯,臉色竟逐漸紅潤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的氣勢也在這一刻,節節攀升,猶如裊裊炊煙,不降則升。

    那些個入了一境二境的斗笠騎手,已不是尋常江湖中的蠻力客,更有少數幾位三境武夫,他們事實上也都摸到了一些四境武夫的門檻,只不過他們下三境的底子打得不夠牢固,也就間接導致了他們在四境的門檻都極難摸到,不過好在他們也見識過不少四境武夫的廝殺場面,對於氣感一說,也倒有些見識,總不算是目光短淺的宵鼠之輩。

    而當一身黑衫被鮮血噴灑的滿身都是的孫駱涯,一氣提好之後,那些實力算是在三境中上游,還不是巔峰的斗笠騎手們,已經很明顯地覺察到魔教少主的不尋常氣機波動。

    他們雖然不能準確的知道魔教少主的氣機到底有多磅礴,即使他們說不出個準確的對比,可一個人體內的氣機強弱,他們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覺察的出來的。

    這些年,他們在鬼門關也沒算白走。

    就在有著三境武夫實力的斗笠騎手,突然一拉馬韁,停留在原地時,那些個揮刀嚷嚷著「趁你病,要你命」的斗笠騎手,已經來到了那名背對著他們的黑衫年輕人的近前。

    這一次,他們為了避免這位魔教少主貼地前行,所以當他們策馬來到與黑衫年輕人相距不到十米時,就已經將半個身子探出了馬背,隨時準備揮刀取頭顱。

    即便是黑衫年輕人再一次做出了貼地前行的舉動,可他們的心中早已有了準備,這次可絕對不會讓黑衫年輕人躲過。

    大不了,他們直接半途棄馬不要,與黑衫年輕人近身廝殺起來。

    不過好在,他們勝在人多。

    只要以車輪戰不斷與黑衫年輕人周旋消耗,活下來的死士當中,總會有一人能夠將魔教少主給殺死。

    而只要魔教少主死在了這裡,那不光是活下來的死士能夠得到一筆不菲的賞銀以外,就連他們這些慘死的死士家人,也能得到一筆不錯的撫恤金。

    若不然,他們這些死士,死便死了,反正死了這一批死士,還會有另外的死士來繼續執行這項隱秘的任務。

    不管結局怎麼樣,魔教少主唐王孫,他都必須死!


    「殺!!」

    存活下來的十餘名斗笠騎手,一個個緊繃著面龐,高聲吶喊著。

    有那麼一瞬間,仿佛這些個喊打喊殺的斗笠騎手並不是在為他們幾個助威,而是像做好了隨時赴死準備的沙場「炮灰」一般,當死則死。

    官道上,一襲黑衫的年輕公子哥,轉過了身,面朝十餘名探身出馬背的斗笠騎手,雙拳緊握,擺出了一個拳架,緊接著,就在那十幾名斗笠騎手的視線中,這位黑衫年輕人開始揮動雙臂,朝著十幾名策馬而來的斗笠騎手發起衝鋒。

    這一幕,似曾相識。

    只不過比起之前的那一幕,黑衫年輕人多擺了一套拳架。

    而在那些個斗笠騎手的眼中,他們若有若無地覺著這名揮動雙臂奔跑的黑衫年輕人,似乎是在擺著那一套拳架在奔跑,給他們的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再看另一邊,就在牛亦即將要被一匹斗笠騎手給單獨圍困在一個小包圍圈裡時,一具屍體當空飛來,硬是蔣一名斗笠騎手從馬背上撞落在地,接著,就有一名手持長槍的年輕人,從另一名棗紅馬的馬背上,飛掠到了這匹才剛剛失去主人的棗紅馬的馬背上,持槍年輕人高坐馬背,一手持槍,一手扯韁,表情說不出的認真嚴肅。

    年輕人扯著馬韁,迅速掉轉過頭,策馬沖向一側試圖重新展開包圍圈的斗笠騎手,就在他策馬揚鞭之前,還不忘大聲對那名身段婀娜出挑的耍拳女子叮囑道:「你我現在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別想著爭功好利。若是唐王孫出了丁點的差池,別說是咱們五個人的命,孫希平就算是拉扯上咱們的九族十八代也都嫌少。你現在的命,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再想著如何早死早投胎,你也要多替我們幾個想想。」

    瞿九易在丟下這句話後,便一言不發,冷著臉開始衝鋒。

    他在馬背上彎下身子,右手牢牢地將長槍撰緊在自己的手心。

    棗紅馬在快速奔跑著,眨眼間,兩匹棗紅馬已經打了個照面,瞿九易兩眼之中凶光陡然一閃,撰緊在手心的長槍迅速提起,接著猛然刺出,當場就將那名才剛剛準備揮刀的斗笠騎手給一槍刺穿了心臟,當即死去。

    在有了瞿九易的那番類似提醒,可又有半分威脅意味的話語後,本想著一人單挑百來騎的牛亦,只好咬著牙,心裡猶豫不定。

    可當她回頭見到了馬車那邊,一襲黑衫的年輕人竟敢與棗紅馬當面衝撞,更是不惜硬挨了斗笠騎手一刀,他也要一拳捶打在那匹棗紅馬的胸膛。

    就在牛亦以為魔教少主的手骨當場就要被棗紅馬的胸骨給撞斷時,卻聽聞「咔嚓」一聲,骨頭當場碎裂。

    即便是拳法一脈的大家族出身的牛亦,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時,饒是拳道精進如她牛亦,她也仍是露出了一抹極為短暫的訝異臉龐。

    卻見那名黑衫年輕人的脖子上血跡猩紅,雙手更是血液斑駁,有一隻手更是血流不止。

    原來,就在那名斗笠騎手一刀砍在黑衫年輕人的脖子上時,這名年輕人不但沒有收拳去躲,反而還是一往無前,右拳重重地捶打在了棗紅馬的胸膛上,至於他脖子上的那一刀,則是被他自己突然伸出的左手給替著挨了一刀。

    雖說他的體魄已經被孫希平給打熬過了,可終歸不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體魄,他的身體仍舊是肉體凡胎,還是會受傷、會流血。此時的左手,剛好貼在了脖子上,替脖子挨了一刀,手掌心處,血流如柱。

    可即便這一刀砍在了手心的皮肉上,但所幸並沒有傷及到骨頭,若非是孫駱涯的體魄異於尋常武夫,恐怕他的這半截手掌,就真要如揮刀死士預期中的那般。

    要知道,斗笠騎手的這一刀,下手極重,是他平時暗殺或明殺「目標」之時,必定會人頭落地的一刀,他對自己的這一刀極其滿意。

    所以,即便是出刀殺人的斗笠騎手他自己,也完全沒能想到,這名黑衫年輕人的手掌竟然還好好的與另外半截手掌連結在一起,並沒有被斬斷的跡象。

    正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牛亦,她的心裏面已經對這位魔教少主評定一個「瘋子」的結論。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就已經將她心底里的疑惑給解開了。

    為什麼斗笠騎手的這一刀,他魔教少主唐王孫可以躲,可為什麼不躲?

    馬車那邊,孫駱涯不等斗笠騎手抽刀脫身,他立即握緊拳頭,將這柄刀牢牢地抓在掌心,讓那名騎在馬背上,尚且策馬衝撞的斗笠騎手揮刀不是、丟刀不能,就那麼與黑衫年輕人僵持了不到一息的時間,就聽聞骨頭斷裂的喀嚓聲,孫駱涯雙手通紅,血跡斑駁,他猛然捶出的右拳,竟是極其駭然的穿透進了棗紅馬的胸口中,紅馬的胸骨不僅被他當胸錘塌,他的整條手臂也是在棗紅馬繼續衝鋒的過程中,整條手臂都穿透進了棗紅馬的胸口裡。

    一時間,便出現了已經死絕的棗紅馬,頂著一名黑衫年輕人的身體朝著道路前方奔跑了數十米,這才頹然摔倒在地。

    至於那名騎坐在棗紅馬馬背上的斗笠騎手,當他察覺到自己胯下的棗紅馬被黑衫年輕人給一臂穿透而進時,他便立即鬆開了緊握刀刃的那隻手,可黑衫年輕人並不給他脫離戰局的機會。

    就在斗笠騎手剛剛鬆開刀柄時,孫駱涯立即反手一把抓握在刀尖上,然後他猛地朝那位已經甩開韁繩,準備躍馬逃跑的斗笠騎手,一刀斜劈而去,利用腰刀中端的刀刃,將那名察覺不妙便要抽身逃離的斗笠騎手的頭顱,給當即斬落。

    接著,孫駱涯鬆開了刀刃,整個人隨著棗紅馬的摔倒而跟著趴倒在地,不過他也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其餘幾名騎在馬背上的斗笠騎手已經殺到,孫駱涯毫不猶豫,血流不止的左手一掌推在棗紅馬的屍體上,接著將右手從棗紅馬的胸口中拔出。

    黑色的衣袖早已被血液給浸濕,變得粘稠不止。

    孫駱涯不會給任何人殺他的機會,早在右手從棗紅馬的胸口裡拔出時,就已經是由拳改為了劍指,也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在緊實的血肉里,做到改變手勢的動作,可孫駱涯就是做到了,他不僅做到了,還以劍指朝離自己最近的那位騎馬死士一指上挑,須臾間,就有一道雪白的劍氣化作一道豎劈而去的雪白圓弧,直朝那名騎馬死士斬去。

    那一刻,在魔教少主孫駱涯的腦海中,唯有一個字。

    斬!



第二百六十六章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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