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灼灼,映照著那位黑衫男子的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寬額闊臉,皺紋略多,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神采奕奕。
該男子雙手抱頭,閒庭信步地緩緩前行,似乎完全不在意那群將他們包圍住的魔教弟子。
血箭門弟子,一個個身穿紅色的武士衫,手持長刀,一臉怒容地盯著眼前這兩位不速之客。
可偏偏在這兩個人中間,還有一位副壇主的親生兒子在地上爬行,正因為白留痕的緣故,他們這群人才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白留痕有個好歹,他的老子白無痕來找他們算賬。
「少主,他們咋不敢衝上來殺我們啊?」
三人之中,站在最後面的肖漢,瞧著四周圍那群蠢蠢欲動,卻又像是有所顧忌的紅衣弟子,憨然一笑,道:「怕不是這群血箭門的弟子,都是些混吃等死的弱智吧?連人多欺負人少,這種最基本的便宜都不占嗎?」
「肖漢,你他娘的是豬嗎?他們要是衝上來群毆打殺,你突然出手把我殺了咋辦?我爹還不得把他們剁成了肉泥之後,丟進深山裡餵狗?」
爬行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驀然回過頭,瞪了眼那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光頭壯漢。
在他看來,這個男人的腦袋能被官府懸賞一千兩黃金,都有點高估他了。就他這麼點零基礎的智商,怕是用一丟丟的智謀,就能將他給制服了。
什麼偷襲、什么正面硬剛,都是最不入流的手段。而且,對於肖漢這種純粹武夫來說,他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偷襲,和正面硬剛。
現在想想,白留痕的心裡那個心灰意冷啊。早知道用紫露和韭蘭去色誘他了,等他脫褲子提鳥,剛準備進他那倆劍侍鳥窩的時候,他再突然出現,殺他個措手不及。
到那時,趴在地上爬行的人可能就不是他了,而是那個沒順便帶腦子一起出生的人熊肖漢了。
肖漢一開始沒注意聽這話是誰說的,兀自對白留痕說的這句有著充分理由的話很是贊同。
就在他點頭認可的時候,好巧不巧地看見,原本那個在地上爬的人,正瞪著一雙看弱智兒童的表情,看著他。
肖漢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的智商這方面下文章,尤其是見到那個正準備脫褲子,就被自己一斧頭給瞎懵的廢物,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的時候,脾氣本就暴躁的肖漢,終是忍無可忍地一腳踹在了白留痕的屁股上
巨力襲來,一瞬間,白留痕就向前撲飛了數米遠,他的整個下巴在地上磕得血肉模糊的同時,整個人也已經灰頭土臉地趴在了那位黑衫男子的腳後。
御道之上,那位儒衫男子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雙拳緊握的指縫之中,有縷縷鮮紅滴流而出,滴答在金磚打造的地面上。
大殿之中,那位手撐膝蓋,端坐在金棺之上的壯碩男子,注意到了儒衫男子當下的情況,不免皺了皺眉,道:「白兄,小痕出事了?」
白無痕目視前方,死死盯著白玉主道上,那兩道來歷不明的身影,輕聲道:「大哥,痕兒他被人挾持了。」
「哦,會有此事?」
趙魁挑了挑眉,道:「容我瞧瞧。」
說罷,他就從金棺上站起,一步飄掠下殿台,數步走到白無痕身旁,然後,他就瞧見了御道之下,那位看似三十來歲的黑衫男子,朝他豎了豎中指,道:「趙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對於黑衫男子的挑釁,一身肌肉健碩的男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莞爾,朝他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台,趙某從未見過你,不知何時欠你錢財了。」
正是孫駱涯的黑衫男子,收回手,負在腰後,哈哈一笑道:「這給狗丟塊肉,它都能念你的好。可你趙魁嘛……」
說著,他朝御道上的健碩男子,瞧了瞧,然後搖了搖頭,道:「……真沒狗有良心啊!」
趙魁聞言,差點給氣得七竅生煙。
這人是拿狗來諷刺自己沒良心?
堂堂血箭分壇的壇主,被人這樣蹬鼻子上臉的臭罵一頓,換誰誰受得了?
就在趙魁握緊了拳頭,一步上前,準備跳下御台,一拳打爛那個白玉主道上那位黑衫男子頭顱的時候,一旁的白無痕,伸出了手,將他給攔在了台上。
趙魁一臉困惑地看向那位出手攔住自己的儒衫男子,不解道:「白兄何故攔我?」
白無痕朝趙魁搖了搖頭,嘆息道:「大哥,你若這番下去,痕兒定然沒命。」
雖然心頭仍有怒意,但趙魁顧念兄弟之情,只好忍了下來。
卻見白無痕扭過身,朝台下那位黑衫男子拱了拱手,道:「不知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黑衫男子剛欲開口,他身後那位兩米壯漢就已經扯著嗓子,高喝道:「魔教總壇角鷹山魔教教主直系死士剛熊衛——肖漢!」
一聲高喝,全場寂靜。
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兩米壯漢。
形成包圍圈的血箭門弟子,一個個在聽到「魔教總壇」、「魔教教主」、「直系死士」、「剛熊衛」這些字眼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被嚇唬住了,所有人除了面面相覷之外,更多的則是敬佩和畏懼。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和魔教總壇扯上關係了?」
「你傻啊!還沒聽明白嗎?他說他是魔教教主的直系死士!」
「嚇!你說他是魔教教主的直系死士,那……那這個……這個黑衫男子就是魔教教主孫希平了?」
「恐怕是了。」
「我靠,老子有生之年,沒想到還能親眼見上教主一面,真是死而無憾了。」
那些個從未見過魔教教主到底長啥樣的血箭門弟子,開始紛紛向那位黑衫男子聚攏。至於那位自報名諱,一臉豪氣的兩米壯漢,打死都沒想到,自己的人氣居然沒有自己少主高。
而且最令他想不明白的,就是自家少主還沒自報名諱呢,他們怎麼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然後,肖漢就看見那位趴在地上,滿臉血污的白衣男子,扭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他,道:「咱們教主麾下的剛熊衛,在十五年前就死光了,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