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在於,游擊隊壓根就沒打算衝鋒,甚至連槍都沒開幾下,唯一一個開火的,是個年齡快五十歲的老獵人,他拿著自己的老舊火藥槍朝天放了一槍後,葡萄牙人就開始齊刷刷的火力壓制,十幾支自動火力打的草皮亂飛煙塵四濺。
但如此嚴陣以待的他們卻並沒有等到預想中的攻擊,因為就在踩雷之後,游擊隊在確認了一下戰果後,就已經撤離了伏擊點,所以葡萄牙士兵那上百發子彈全都打了一個空。
然後,補給車隊就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爆炸,還看到了高高升起的煙塵。
7高爆彈的裝藥雖然不算多,但威力依然可以炸翻一輛車,幾枚7炮彈綁在一起的威力,甚至炸翻一輛裝甲車也沒有問題。
而葡萄牙駐軍的裝甲車,就很不幸的中了招,那是一輛二戰時期的老舊輪式裝甲車,有一門0機炮,如果正面遭遇,沒有重武器的游擊隊就是被屠殺的份,但現在,這輛車已經底朝天的躺在路基下,甚至三個輪子已經不翼而飛,車子的底盤都變了形,而跟隨著裝甲車的剩下兩輛軍卡也沒什麼好下場。
第一輛車因為距離太近,也被爆炸波及,翻了車,車上的十幾個士兵被壓死一半,剩下的那些則是被甩出去,摔的渾身是傷趴在地上哀嚎。
而第二輛卡車倒是好點,爆炸的衝擊波只是讓車子側翻了過去,車上的人沒死幾個,但一大半人因為衝擊波和爆炸受了內傷,不少人看東西甚至還帶著重影,然後,他們就成為了普洛姆里和一票手下最好的獵物。
只是幾輪點射,被大煙花炸的七葷八素的葡萄牙人就失去了戰鬥意志,只能高舉著雙手任憑游擊隊發落,但讓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伏擊他們的游擊隊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虐殺俘虜,相反,他們只是將俘虜解除武裝,然後捆綁在一起,接著迅速打掃完了戰場後,就撤退了。
而讓一個軍士記憶猶新的,則是一個貌似游擊隊指揮官對他說的話。
「我們和你們無冤無仇,甚至我們樂意歡迎你們以客人的身份來到我們的國家做客,這不是你的戰爭,回家去吧!」
這場襲擊對於葡萄牙軍隊來說,就放佛是日常一般,並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因為他們每天遭到的攻擊實在是太多了,但對於扎比的游擊隊來說,他們第一次發現,勝利竟然來的如此輕鬆,他們不僅繳獲了十來支葡萄人士兵裝備的g3突擊步槍,甚至還炸掉了一輛裝甲車。
「所以,現在還有人覺得地雷沒用嘛?」
「有用,太有用了!」
扎比此刻就好像小雞吃米一樣連連點頭,他已經決定了,就讓自己的手下學這個,要是還有人不學,他就上去給對方兩個大嘴巴。
「正好,我們那裡還有一些改造完的禮物,就一併送出去吧!」
薛帕德也算是上了癮,他決定趁熱打鐵,再給葡萄牙人一點小小的阿富汗震撼。
隨即,在之後的一個月里,游擊隊四處出擊,將炸彈到處亂丟,他們先是在一天深夜,往無人值守的當地殖民警察局裡丟了一捆集束手雷,然後在警察局門口埋設了絆線地雷,於是聽到爆炸趕來的當地僕從軍就中了招,當場被炸傷三個。
而後,游擊隊又襲擊了一輛滿載著麵粉黃油蔬菜的補給卡車,他們將車上的物資洗劫一空,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則是分給了當地民眾,然後又在車子底下埋設了地雷,於是隨後趕來的葡萄牙軍隊裡又有兩個倒霉蛋不得不被抬回醫院。
總之,游擊隊幾乎就好像玩上癮一般,開始對著落單的,無人值守的葡萄牙人據點重拳出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徹夜空。
在安哥拉北部邊境省份的葡萄牙駐軍指揮官這時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這一連串的襲擊造成的損失其實並不算嚴重,傷員加起來也就是十來個,而物資損失也就那樣,頂多是一些麵粉豬肉被搶走,但隨後,他就發覺了不對勁。
因為他的手下,不論是正規軍還是當地僕從軍,甚至對於外出巡邏任務有了些許抗拒,他們很多人都目睹了同伴被炸傷的樣子,游擊隊的地雷並不致命,但是卻能讓人無比痛苦,甚至有個倒霉蛋的小老弟都被彈片削掉了。
和敵人進行正規野戰,他們至少能看到敵人在什麼地方,哪怕被子彈打死,那也是一瞬間的事,至少不用承擔痛苦,但是那些地雷,在被引爆前,你甚至都不會知道這玩意在什麼地方,甚至會不會被引爆也是個問題,不炸還好,要是炸了?
一想到友軍那悽慘的樣子,不少士兵就不寒而慄。
指揮官這才發現,那些甚至就好像小孩玩具一樣可削的玩意,對於自己屬下的士氣打擊,竟然如此嚴重。
而更讓他惱火不已的,是這樣的襲擊還在繼續,並且目標已經不僅局限於檢查站哨所了,甚至有人還在駐軍的軍營馬路外埋雷,而他的人甚至還中招了,雖然最後的結果也就是讓卡車遭受了一點損壞,人員並沒有任何的傷亡,但卻讓他整個團的手下,都對土路產生了一丟丟的恐懼心理。
這導致士兵們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都選擇性的會在路基下行進,而公路就交給了車輛。
面對這般情景,駐軍指揮官甚至拿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打報告要求上面的人給自己增派一些工兵,或者送點掃雷器自己掃也行。
「這些該死的游擊隊,他們怎麼突然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