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北極的那個懸崖,老爺子合著幾十個老友,坐在那兒沽酒聊天。
聊到興起,老爺子還總喜歡到旁邊揪一根草,拿來嘴裡叼著耍戲。
可不知話題聊到了哪裡去,老爺子突然有點兒生氣,只見他呸的一聲,將嘴裡的草葉子吐在地上,大手一拍小桌,任杯盞側翻,酒水橫流。
「放屁!」
老爺子大罵道。
「那見鬼的新型改造人完全可以給他們,但他們居然想要我的人,人高聯的王八蛋怕是飄了!」
「老鬼不要動怒,我們這群老傢伙沒有死,怎可能讓他們將手伸的那麼長!」
老爺子左側坐著的長髮老頭嘿嘿一笑,只見他邊說,邊揚起了自己的老拳。
「人高聯殺了我們十七位小宗師,我帶隊敲了他們四十二個實驗所,砸了七百多套機甲,老子還親自上天拆了三十多台衛星!」
「太少太少,不夠瞧的!」
老爺子憤憤罵到。
「你這恁貨,咋不拆他們個片甲不留!」
聽了老爺子的話,長發老頭皺皺眉。
「你當我是你麼,我在那上面不好喘氣的!」
「哈哈哈,你個腎虛的老東西,就是不像我,一口中氣足得很!」
老爺子頓時滿意的笑了,他邊笑邊拍了拍手。
「總之,去他媽的人高聯決不能把手伸進十三區來,咱們這群老鬼可得使點力啊!」
「必然的!」
老爺子右手邊一位禿頭的老頭嘿嘿笑著說道。
不過他也只說了三個字,看來這位老頭不願意多說,還好他身邊挽著他手臂的那個女人咯咯的笑著幫襯起來。
「人王老爺子,我家老李話少,不過你放心,該攔住的人,咱們一定為王統攔著!」
「哈哈,天母女巫不必多說,我咋能不知道你家閻羅是什麼意思,大殺傷的機甲,一具也不許放進十三區,β以上等級的改造人也全都給我拆了,放α級的菜鳥改造人到十三區吧,王統後人還得好好玩玩!」
人王老爺子毫不在意的說道,被他提起的女巫頓時滿意的笑了。
「這才對吧,我就知道老爺子您這一脈的,就是得有些考驗,得來不易必自珍,是這麼說的不?」
「沒錯,這小子雖然被牛神評價不同凡響,但這個響究竟有多大,還得他自己放給咱們聽,是吧!」
「哈哈哈,老爺子說話風趣,小女子佩服。」
被稱為天母,實際上叫做提亞姆的女巫捧了人王老爺子一句,人王老爺子這才點了點頭。
「就這麼定了如何,給下一代王統留下時間,老子我還能活起碼三年,三年之內,諸位隨我一起,將咱們超凡者的天給撐起來,捨命!」
「捨命!」
頓時,一酒桌共二十一人同時站起,其中十三位老頭,八位妙齡少女,這搭配倒是奇得很。
他們共同舉杯,大口喝光杯中酒,隨後各顯神通消失於天際。
有人化成雷光縱躍不見,一路火花帶閃電。
有人如光普照輾轉萬里,好像一根雷射筆。
當然少不了揮手便撕裂空間的存在,嘖嘖嘖,這可憐的天地假如有層膜的話,也不知被破了多少次啊多少次。
最後只剩下一位白髮的妙齡少女和人王老爺子兩人。
看老爺子坐在那想著事情,白髮女子眼底透出些關心來,她一邊揮手將杯盤狼藉的現場收拾乾淨,一邊朝老爺子問道。
「江流,要不我把你轉化成巫妖咋樣?」
「去你娘的,老子是那麼不守傳統的人麼,誰特麼沒有一死,這點小事我能看開!」
老爺子當即破口大罵,白髮女也不生氣,她就那樣笑盈盈的坐到了老爺子身邊,雙手拄著膝蓋,手掌撐著下巴,憧憬的看著老爺子。
被她那眼神一看,老爺子當即抿了抿嘴,他躊躇半晌,態度終於軟了點。
「你這……這……,哎,你這娘們不要這樣,被牛神看著,總以為咱們倆有點什麼,我豈對得起我的亡妻。」
「老爺子說笑了,我拿你當爺爺你信不?」
白髮女笑盈盈的調侃,老爺子頓時一囧。
「我說大姐,你比我大八千歲哦,差千年就是魏忠賢了,你和我開這等玩笑,鬧麼?」
「哈哈哈,好啦,不鬧了,說真的,你就那麼甘心去死?」
「甘心啥,不甘心又是啥,咱十七歲承了王統,二十九歲繼承源炁,四十一歲天下第一,獨享天下第一這寶座兩千九百六十二年,等三年後我這麼一躺,享年三千零三歲,還不夠?」
老爺子灑脫一笑,白髮女也被他逗笑了。
只見白髮女稍一挽耳鬢的髮絲。
「你還小著呢,老傢伙,我生君未生,君生我……。」
「啊呸!」
滿臉赤紅的老爺子猛然打斷白髮女的話,他緊張的差點連著手裡的草和懸崖一起拔掉了。
「你丫是商國人知道不,你不是魯國的,賣弄什麼古詩詞,不是味道懂麼!」
「哈哈,那就這樣吧,今天我回去,立馬遣我手下小精尖的新女巫去十三區幫忙,我的巫師塔也會幫你攔下至少一成的航天母艦,我好吧。」
「好好好,謝謝嘍,就是以後少點調戲我這要死的小子就好了,哈哈!」
人王老爺子猛的站起,隨手揉揉白髮女的頭髮,然後他一個騰越衝上天空,瞬間消失不見。
他走後,白髮女坐在那朝著他離去的方向笑一笑,不知人王老爺子能不能看見這個笑臉,反正牛神是看見了。
只見牛神探出自己那巨大到遮蔽天空的頭顱,他將大眼睛和懸崖保持齊平,饒有興致的看向白髮女。
「諾亞,還在惦記著源炁的傳承?」
「哈,牛神說笑了,我只是想試試看,武者的源炁能不能隨分娩轉移到女巫的兒子身上罷了。」
白髮女嬌笑著對老牛說道,老牛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能,那可的確很有趣哦,我從多少個未來里,都沒看到這代人王有管不住屌的情況,好想看他犯禁一次。」
「哈哈哈,牛神您真有趣,您說女巫和牛能一起生個孩子麼,要我幫您試試麼,我水平很好的!」
「你呀,總喜歡講這種黃色笑話,小心點下一代人王吧,我可看見你因為黃笑話,在他面前吃了大虧哦,提前為你默哀,拜拜!」
老牛說著,重新收回頭,趴在了他一直趴著的地方,眨眼間他便打起了呼嚕,在人間這麼多年,別的東西沒練出來,但這睜眼睡的本事,老牛早已得心應手。
而那白髮的女巫,她有些期待的捏了捏自己耳垂。
「會讓我吃虧麼,好期待哦。」
說著,她整個人消散成一片白煙,懸崖上再也沒法看到她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