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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淵沒有再多逗留,直接離開。
他看得出來,很多人想和他聊聊,畢竟今天這個表現確實是有些驚艷了。但簡淵一向是怕麻煩的人,所以就馬上離開了。
現在簡淵也就給蘇警官一個面子了,畢竟最開始籍籍無名的時候,蘇警官就給他很大的重視,現在是投桃報李。
否則換成別人,簡淵是八成不會管這些事情的。別人跳樓,和他什麼關係?他連圍觀的興趣都沒有。
這件事結束,簡淵難得度過了一段安寧的日子。每天和李安純鬥鬥嘴,或者上班摸魚。後來聶遜又邀請簡淵去了一趟,說有什麼最新的實驗機器,邀請簡淵來參觀。簡淵去了一趟,不過對於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他其實也是一竅不通,就當是增長見識。
微微終於是消停了,反倒是林暖兮隔三差五的出現,這就讓簡淵有些無奈了。
「林暖兮,你就沒有什麼事嗎?」簡淵看著林暖兮,問道:「我感覺像你這個咖位的明星,嗯,應該都很忙吧?」
林暖兮看向簡淵,抿抿嘴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很在乎名氣,之前一直努力,是因為我向來都是把事情做好。演員只是職業,既然是職業,所以要努力。至於要成為什麼樣的明星,我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在乎。」
這不是答非所問嘛?
簡淵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最近來請教的頻率,是不是太頻繁了?要是傳出去,會被誤會吧。八卦新聞里可能都以為我們有什麼事呢。」
林暖兮撇撇嘴:「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
簡淵心想著,怎麼感覺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呢?
林暖兮感覺到簡淵審視的目光,心裡沒由來的有點慌。
自從上次被簡淵「帶壞」之後,林暖兮感覺自己被開發出奇奇怪怪的屬性了。時間久了,就感覺心底里多了什麼,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時不時的從心底的湖海中浮現出來。
這種感覺,最開始讓林暖兮有些詫異和驚慌失措,但慢慢居然覺得熟悉和緊張,甚至是小小期盼。
直到有一日夢裡都夢到,那隱隱約約的感覺居然從抽象到具象化,變成了一個人影,仔細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嚯!這不就是簡淵這個沒良心的嘛!
從此啊,林暖兮就落下病根了。時不時的要關注一下簡淵,才覺得心安。雖然知道這樣好像不對,但想著自己也沒有做壞事,只是看一眼就心裡愉快了,於是就放縱起來了。
現在聽到簡淵這麼問,林暖兮也有準備,說道:「我這不是有問題想問嘛,不對,應該說是請教。我想請教你。」
簡淵無奈:「你請教的問題也太多,太雜了。很多東西都是書裡面基礎的,看看書就行了,不至於為了這些東西專程來問我。而且我的心理學知識,有些太超前,甚至離經叛道,你學了其實也不好。」
林暖兮撇撇嘴:「就是嫌我煩,對吧?」
簡淵搖搖頭:「那倒不是,我把你當朋友,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說。只不過你的問題真的沒必要非要找我問。奇怪,別的女孩喜歡的都是衣服鞋子包包,怎麼偏偏你喜歡心理學呢?」
林暖兮嘆了口氣,懶得和簡淵說話。
「怎麼了?」簡淵問道。
林暖兮想了想,說道:「對了,我聽李總說,你有退出娛樂圈的打算?」
「談不上退出,只不過這個圈子本來也沒進去過。」簡淵說道:「演員這條路,純屬是陰差陽錯,我也沒有真的用心。而且我也不太喜歡拋頭露面,沒意思。現在我也不缺錢了,也沒必要當什麼演員。我計劃著把最後一部電影《沉默的羔羊》拍完,已經就再也不會涉足大熒幕了。其實寫寫歌,賺點版權費就挺好。」
「所以你要是離開了,我們以後就沒辦法常見面了吧?」林暖兮問道。
簡淵點點頭:「嗯,我計劃進入心理研究所,估計就沒有那麼多閒暇時間了。」
一種恐慌直接從心底湧出,心上瞬間如同壓迫了一塊石頭,脖子好像被人死死掐住,連呼吸似乎都困難了幾分。那一瞬間,如同魔術一般,林暖兮原本所有的好心情都蕩然無存!
緊隨其後的,就是心頭的恍然大悟!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這樣,明明心裡有了預兆,偏偏裝糊塗,本能的去欺騙自己。直到一切要結束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要是心裡沒有點掛念,怎麼會到這種程度,連做夢都夢到。
林暖兮臉上淺笑的表情漸漸淡去,最後只剩下苦澀。可是張張嘴想說什麼,或者想做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有些事情好像再也瞞不住了,或者說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可是現在還能怎麼樣?又能怎麼樣?有些事情已經如此了,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本以為時間漫長,還有很大的空檔讓彼此去藕斷絲連,可轉眼間就要結束。林暖兮任憑自己的心被絕望吞噬,無動於衷。
就讓這份喜歡深埋於此吧。
林暖兮想了想,這大概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成年人去談遺憾,都是很幼稚的事情。雖然兩個人都還年輕,但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沒必要把什麼事都搞的要死要活,或者慘澹收場。又不是扮演什麼角色,更何況簡淵想來是沒有那種心思的。
「你說得對,你這麼忙,我還總來打擾。」林暖兮說道:「不過我今天都來了,你還要趕我走嗎?」
簡淵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所謂的。」林暖兮說道:「其實啊,我最近是心事很多,但又不太能說出口。不過馬上也結束了。對了,一會陪我一起走走,畢竟打擾你這麼多次。」
「太客氣了吧。」簡淵說道:「不是多大的事情。」
「嗯,確實不是很大的事情,但對我來說很重要。」林暖兮難得硬氣一次:「你就說給不給我面子吧!」
簡淵無奈:「給。」
「那現在就走吧,雖然早了些,但還能走走。」林暖兮下定了決心之後,倒是真的沒有了包袱。反正已經這樣了,倒不如灑脫一點。
簡淵無奈,關了電腦,說道:「去哪?」
「嗯,不如去河邊走走吧,今天沒什麼事,我想逛逛看。」林暖兮笑著說道:「其實我的公司在首都,不過這些日子為了來像你請教問題,倒是經常到津門來呢。以後要是忙了,我們可未必能見面了。」
簡淵說道:「忙點好。那就走吧,其實我來津門這麼久,也沒有怎麼逛過。」
自古傳:九河下梢津門市衛,三道浮橋兩道關。
這裡的風景自然不用多說,傳統的歷史名城,建築風格也是中西結合,美食極多。只不過簡淵平日裡哪有心思去想這些?
不過現在馬上要進入心理研究所,或許自己噩夢的秘密真的會解開,簡淵這段日子都開心的。今天林暖兮忽然有這麼一個請求,簡淵也不好拒絕。
簡淵和林暖兮離開了公司。今天林暖兮倒是不知道哪來的興趣,居然戴著口罩墨鏡,非要拉著簡淵一起坐地鐵。簡淵也只好都裝扮好,要不然被人發現是電影裡的「家暴男」,非要群情激憤出事!
林暖兮平日裡不是坐車就是開車,做市內公共運輸的機會其實很少。甚至到了地鐵口,連買車票都不會。
地鐵買票是直接選想到的站點就可以了,但林暖兮卻有點小迷糊,想著買票的時候是不是跟火車一樣,把起始點也選一下,結果耽擱了一會。
簡淵實在看不下去了,幫著買了票,然後無奈的對著林暖兮說道:「你真的不是在演戲嗎?」
林暖兮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我上次乘地鐵,好像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那時候也還小。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以為我永遠不會坐地鐵了,所以這些根本也記不得了。」
似乎怕簡淵誤會,林暖兮還強調了一下:「我真的不笨。」
簡淵點點頭,表示理解:「你說的也對。一個家徒四壁的人,要他去學開車又有什麼用?你要不是突發奇想,本來也是不需要坐地鐵的。你就是想買兩輛跑車撞著玩,也不是沒有這個財力。記憶本來就會因人而異的遺忘,你這樣也合理。」
林暖兮笑了:「很好嘛,還能幫我想藉口。」
「不是藉口,是真的。」簡淵說道:「我不喜歡說謊。」
「那到也是。」林暖兮點點頭,就這麼肩並肩跟簡淵走著。
可是有一點,雖然林暖兮也是全副武裝看不清樣子,但奈何身材也太好了一些。一件簡簡單單的淡粉色風衣,下身牛仔褲,腳上一雙淡色的高跟鞋。鞋跟有七八厘米,再加上牛仔褲,讓林暖兮那雙大長腿顯得更加修長。
「看什麼看!」林暖兮看到簡淵的打量的視線,有點小驕傲的說道:「現在才發現你身邊有這麼一個大美女啊?」
簡淵說道:「我又不是瞎子,好不好看我還是分辯得出來的。只不過這一路走來,你吸引了太多的目光,我怕你被認出來。」
林暖兮順手把繫著頭髮的髮帶扯下,頭髮順著肩膀又自然的落下,這樣的髮型更顯慵懶。這一刻的林暖兮,如同一幅畫讓人忍不住想去注視。
「散著頭髮,會不會有遮蓋側臉的效果?」林暖兮問道。
簡淵無奈:「非但沒有起到遮蓋的效果,反而顯得更漂亮了。」
「那就難辦了。」林暖兮哭笑不得:「那簡醫生身先士卒吧,你也別看我了,再看打你!」
簡淵難得居然開玩笑:「怎麼打?我看看划算不划算。」
林暖兮被簡淵的冷幽默給打敗了,伸出小拳頭打在簡淵身上,也沒有多大力氣,根本不痛,然後說道:「嗯,這樣先支付一個小時吧。」
地鐵上的人不算多,林暖兮坐了一個靠牆的位置,簡淵坐在她旁邊。因為是靠著車門和車廂的位置,所以這隻有兩個座椅,倒是沒有人過來。
林暖兮繼續說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好像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呢?」林暖兮問道:「我甚至有種感覺,就算是你一直執著的心理學,你好像也沒有多喜歡。我一直不知道你努力是為了什麼。你現在也不缺錢了,可是也沒看到了揮霍。你很奇怪。」
簡淵聞言,幽幽笑了。有些事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說出來倒也沒什麼。只不過有個尺度,當然不能全都說出來,一點點足矣。
「其實也沒什麼,我從小到大有個毛病,一直做噩夢。我想研究明白,我為什麼會很這樣。所以心理學也不過是研究的途徑。」簡淵想了想:「除此之外,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愛好了。因為我從小也沒有什麼朋友,我這個性格不適合交朋友。」
林暖兮越聽越心酸,甚至無比的感同身受,她很能理解那種孤獨的感覺。從小到大林暖兮也沒有什麼朋友,因為出名的時間太早了,和同齡人幾乎沒有交朋友的機會。
想到這,林暖兮居然膽大包天,主動伸出手,讓悄悄捂住了簡淵的手。
「胡說,我就是你的朋友。」
簡淵看向林暖兮,忽然笑了:「嗯,對。其實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不是同一類人。可是我們現在還是朋友,這是我要珍惜的。」
林暖兮用力和簡淵的手握的更緊,可是心中的遺憾卻無法解脫。朋友這個稱呼可近可遠,可大可小,真的是萬能。但是,她其實是不想做朋友的。
隔著墨鏡,簡淵看不出林暖兮的眼神複雜,但能感覺到情緒有些不對,於是說道:「別想太多。」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既然都這麼無欲無求了,怎麼還有初戀呢?」林暖兮的問題忽然變得很奇怪。
簡淵笑道:「我就算再怎麼樣,我也是個人啊,有感情啊。不過有些感情太無能為力了。」
「是啊,無能為力。」林暖兮側過頭去,不再說話。